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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你俩谁占主动。总之,你要抓紧点,决不能让她的家人和刘国亮把她管住。有什么高招,你都尽管往她身上使出来。目的只有一个,你明白吗?”林崇善凶狠地望住黄云辉。
“明白。目的就是尽快让柳如馨复吸海洛因。”黄云辉吓得不敢大声出气。
“好了,你抓紧去办吧。海鲜城那边,我会让姜副总另外再安排人手。这几天,你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去吧。”
林崇善望着黄云辉起身走了,猛看一眼壁上的挂钟,急忙掏出手机,给远在韶关的阿宽打电话说:“阿宽,邱枫快到韶关站了,你准备好了吗?”
阿宽显得很有把握地说:“准备好了。放心吧林总,我会在适当的时候除掉他!”
“那就好。邱枫还不知道我要除他,但他的身手你是知道的,不管是到了车上,还是到了云南,下手的时机,你一定要掌握好!”林崇善反复叮咛。
阿宽戴着一副墨镜,挂机后面无表情地在火车站的月台上徘徊着。
一列火车风驰电掣地奔行在京广线上。
邱枫正躺在卧铺车厢的下铺和韩婷通着电话:“韩婷,我现在火车上,很安全,你就放心吧,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你别哭呀?银行的钱被他们冻结了就算了,我还会赚回来的。这两天,我会想办法送点钱给你。”
韩婷躲在街边的一个角落里,低声哭诉道:“邱枫,我真的好担心你!头先,我换了好几辆的士,满城打转,才好不容易摆脱那两个跟踪我的警察。现在我身上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刚才我在买手机和手机卡的时候,还看到了一张对你的全国通缉令。往后,我的日子可怎么过呀?难道我们整天都要像这样东躲西藏的吗?”
邱枫听说对他的全国通缉令这么快就已经贴到街上去了,即刻紧张地望了望包厢内的其他几位旅客。他不敢大意,马上起身捂住手机走出了包厢。过道里没人,邱枫才稍微放松地小声询问:“嗳,老婆,你刚才真的在街上看到了对我的全国通缉令吗?”
韩婷肯定地说:“是呀,我亲眼看到他们贴上去的!等他们走后,我走过去看了下内容,上面连你重新剃了个平头都写得清清楚楚,还悬赏五万元,叫人举报你呢,你可要当心呀!”
邱枫说:“我会的。现在不说那么多了,车快到站了。不管怎么样,往后你要是和我联系,千万不能用家里的电话和以前的手机卡,知道吗?我估计他们已经对你的电话号码实行监听了。你不要过分紧张,过一段时间,他们要是抓不到我,自然就会解除对你的监视。现在,你要装着没事人的样子,大大方方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就这样吧,等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再和你联系。”
话说着,列车已经减速,缓缓驶入站台,就在列车即将停稳的那一忽儿,邱枫透过车窗,看到了站在站台上准备登车的阿宽。他马上警觉地挂断了手机:阿宽不是正在休假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韶关站?而且是准备上我坐的这趟车!难道是林总改变了主意,想让阿宽来杀我?寻思到此,邱枫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当即决定,马上下车。反正,他觉得对他的通缉令,已经洒向全国了,就算阿宽不是林总派来的杀手,再呆在火车上,也已是危机四伏了。
趁着下车的人不算多,邱枫一连挤过两节车厢,看准了阿宽不在站台上的视野内,才慌里慌张地跳下火车。
阿宽的身手也很快,上车后便直奔邱枫乘坐的那个包厢,推开门,一看邱枫不在,阿宽急了,“老先生,坐你对面下铺的这个人呢?”阿宽摘下墨镜,忙问包厢内醒着的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口齿伶俐地说:“不知道呀。刚才还见他躺铺上打电话来着,打着打着就跑出去打去了,一直没回来。”
“那他的行李还在吗?”阿宽急得直喘粗气。
“好像没什么行李吧?就一个小包,他背着呢。”阿宽再不犹豫,返身下车,朝出站口疾奔而去。
邱枫奔行在出站的人流中,真有点慌不择路了。他现在特别要留意穿制服的警察,同时还要加倍提防有可能追来的杀手!临近验票口时,邱枫猛地回了一下头。这一回头不打紧,可吓出了他一身冷汗!他看到了人流中飞奔而来的阿宽!
“林总啊林总,你到底还是不肯放过我啊!”邱枫咬了咬牙,飞快地出了验票口,再一回头,就见阿宽也快到验票口了。邱枫这时候已别无选择,他只有逃!逃过警察的通缉,逃过阿宽的追杀。
连接广场的街道上人来车往。邱枫握住旅行包里的手枪,跑到了马路边,周围一个警察的影子也没看见,他的胆子便大了起来。正好一辆的士开过来,他招了招手,的士停到身边。上车时,他又回了一下头,这时他看到阿宽像猎犬一样追出了验票口。隔着数十米远的距离,他感觉到阿宽似乎想掏枪,但没把枪掏出来。看着阿宽着急的样子,他不禁悲从心起,暗暗地叹了口气:自己在林总手下做了多年的职业杀手,想不到今天竟落到被一名同行追杀的境地!
阿宽眼见邱枫乘车远去,跟着赶到马路边,的士却迟迟没来,只好打电话向林崇善报告:“林总,邱枫早有警觉。他提前下了车,我跟着追出火车站,人太多,没敢开枪,让他跑了。您看要不要我留下来再找找他?”
林崇善气急败坏地说:“给我找!花多大代价都要给我找到他,决不能让他落到警察手里!”
第八章
三、柔情似水一铁汉,怎奈最毒海洛因
同一时间,柳如馨满不在乎地斜倚在卧室的门框上,眼看父亲和刘国亮通完电话后搁下了话筒,随即撇撇嘴唇不屑地说:“爸,你叫国亮来我们家干什么?他又不是我什么人。”
“可他是我女婿。”柳教授望着女儿的目光里难掩一时的怨愤。
“是前女婿!”如馨装着视而不见,继续和父亲赌气。
“我不管。只要他还叫我一声爸,我就认他是我女婿。”柳教授对女儿的态度越来越不满了。
“如果我不认他是我丈夫,他来说什么也没用。”如馨像是成心要和父亲过不去似的,“我不就是想出去感受一下外面的自由气息吗?你们在家管得我透不过气来还不算,还要把刘国亮也搭进来一齐管我!我又不是被你们软禁的对象,最起码的进出自由,你们也应该给我吧!”
眼见他们父女就要唇枪舌剑地斗起来了,秦老师赶紧走近如馨,拉住她的手连责带哄道:“这孩子,怎么把我们的关怀,说成是对你的软禁了呢?我们是担心你一个人出去后,又接触到外面的那些坏人啊!如馨,你应该理解我和你爸的心意才是。我们都很爱你,很疼你,真的。你曾经是我们的骄傲,是我们惟一的精神寄托。我们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我们再也不想失去你了,我们需要你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活着……孩子,你就答应妈,一切都听妈的安排,好吗?适当的时候,我们会让你单独出去的……今天你就不要一个人再活动了,行吗?”
望着母亲眼里诚挚的泪光,如馨的双眼,也立即蒙上了一层湿雾。有道是:亲情如水。如水的亲情,能浇灭胸中不断涌现的邪火,却浇不灭毒魔勾起的重重欲念!她自觉暂时还可以用理智来控制住这股邪火,不让它燃烧起来,不老想着要摆脱父母的管束,就在家里呆着不出门,做一个听话的乖乖女……但这只是她刚出戒毒所时的一厢情愿。实质上,她已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是由亲情主宰着的理智的人,另一个则是由毒魔主宰着的虚妄的人。就是这个虚妄的人,具有一种超强的欲念。这种邪恶的欲念,本来已经在三个月的强制戒毒生活中被压制住了,却又在与黄云辉幽会之后被黄云辉的一番游说引出了洞穴。现在,这股邪恶的欲念正以十倍于理智的强大力量颠覆着她的理智,就好像,一个十岁的恶少,正在痛打一个刚出世的婴儿。
她惟有哭泣。那个理智的婴儿。在母亲的亲情感召下,她的哭泣,也是软弱无力的。而那个恶少,暂时退到了一边,面目狰狞,并遥遥地显示着它无处不在的强大力量。这使她更为恐惧地投进了母亲的怀抱。在母亲的怀抱里,她似乎重拾了某种信心和力量。她很想对母亲说点什么,或承诺点什么。但那个恶少并未走远,它无情地阻止了她向母亲作出任何承诺;同时还提醒她,想起了在和黄云辉买完手机后分手时说过的话:黄云辉说,你回去后还能出来吗?别到时候我给你弄到了粉子,你又出不来了。她说,我会想办法出来的。是的,她是该想办法出去了。她统一了认识。现在她又变成了一个完全由毒魔主宰着的、充满了邪恶欲念的女人。
从母亲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她擦干了眼泪,坚决地说:“我还是要出去一趟,我不能老呆在家里,我要出去找工作。有个朋友帮我联系了一份工,我要出去谈谈。”
母亲说:“既然是出去谈工作,那由我,或你爸陪你去谈,有什么不可以呢?”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如馨强调说,“谈个工作也要父母亲陪着去谈,那人家还能相信我的工作能力吗?”
如果真正是出去谈工作,的确是不方便让父母作陪。关键是柳教授根本不相信女儿所说的理由,他不想和女儿这么快就闹翻,只好勉强克制住心中的不满,折中地说:“你不想要我们陪你去也行,待会儿让国亮陪你去也可以,总之你得要有个人陪着,我们才能放心。”
“你们谁也不用陪我,外面的好人坏人,我分得清,没什么不放心的,你们就让我自己去搞定自己的事,好不好?”如馨也不想和父母亲闹得太僵,她试图用诚恳的话语来打动双亲的心,以便获得他们的理解和支持。
“你就是分不清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才落到了今天这步田地!”柳教授憋不住心中的气恨,终于爆发了。
“老柳!”秦老师想阻止他继续发火。
如馨胆怯地看了一眼父亲暴怒的脸,神色不安地走进了卧室。
柳教授追到她的卧室门口,忍无可忍地责问道:“今天我把你接回家里来,我们还没好好地谈过你的问题呢!现在你倒是跟我说说,究竟是谁让你走到这一步的?啊?”
“老柳!”秦老师急忙大声喝阻。
柳教授显然有点失控地提高了嗓门儿:“你别管。这事迟早都得摊开来谈一谈!你让孩子自己说吧。如馨你倒是说话呀!你这孩子,有什么事,怎么就不能跟爸妈说说呢?”
如馨背朝双亲,两眼空洞地望着窗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滚动的乌云:“我什么也不想说……爸,你别逼我好不好?”
柳教授严厉地要求道:“不行,你得跟我们说实话!刚才你妈也说了,你曾经是我们的骄傲,我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现在你虽然戒掉了毒瘾,但你显然已经不把我们的意见当回事了,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们的存在了。我们觉得你这样下去,仍然是很危险的!为了你,我们什么样的羞辱和难堪都受过了。我们要搞清楚,到底是谁,是一种什么力量,使我们的女儿,甘愿放弃自尊,放弃家庭,放弃一切令她引以为傲的资本,而迷恋上一片令人不齿的虚幻世界?请回答我的问话!”
如馨听了父亲用颤抖的声音说出的这番话,不自觉地扭回了身子,面对两位拥挤在门口,充满着某种期待的老人,她很想将自己吸毒的来龙去脉和盘托出,但最终说出口的话却是言不由衷的:“要我说……一切的罪过,都是我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别人。我还是那句话,没有谁引诱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掉进了令你们蒙羞的污泥浊水!我对不起你们……真的对不起,我要接个电话了,请你们回避一下!”
裤口袋里的小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如馨掏出手机,走过去将面面相觑的父母亲关到了门外。
柳教授在客厅里疾走几步,顿足失声道:“气死我了!”
秦老师茫然不解地喃喃自语道:“她怎么又有了手机?”说完赶紧将耳朵贴近门缝倾听起来。
如馨接通手机,满怀期盼地“喂”了一声,那边的黄云辉道:“如馨,你现在说话方便吗?”如馨说,方便,快说吧。黄云辉接着说:“你要的东西,我帮你搞到了,现在你还想要吗?”
如馨的心即刻猛烈地狂跳起来。尽管她把说话的声音控制到了最细小的程度,可在她自己听来,却如雷贯耳:“我……当然。可我不知道该怎样出去见你呀。现在我爸妈死活都不肯让我单独出门了,你快给我想想办法吧。”
黄云辉十分老到地说:“你只要一口咬定是出来找工作,他们还有反对的理由吗?”
“好的,我会想办法说服他们的。你等着我啊?”
客厅里的柳教授听到门铃在响,赶紧开门迎进了刘国亮。“如馨呢?”
刘国亮已在车上换了一身便服。秦老师猫着步子走过来,指指女儿的卧房门,小声说:“在里面打电话呢。也不知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