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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随便问问,那还不如不问!”
“孙书记,我这随便问问,可不真是随便问问啊。我想请你帮忙问清楚这案子是怎么回事?而且要快,不能拖。”
“我说林总,你不能老是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要我们出面帮忙呀?案子的事,公安局自然会依法处理;与己无关的事,最好不要打听。”
“孙书记,这事虽然与我无关,但我很感兴趣啊!你是知道我的脾气的,只要我对什么事感兴趣了,就一定要做到做好!”
“那我也不能干涉公安局查办这个案子。”
“不是要你干涉。孙书记,只是请你打听一下这案子是怎么发生的;都有些什么人参与了;是谁在具体经办;案情进展得怎么样……就这点事,对你来说,还不是一碗饭的事吗?你以前也干过江中市的公安局长,何况你现在仍然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呢!”
“通风报信,无异于同谋作案。这事我办不到!”孙前方咬牙拒绝。
“你肯定能够办到。”林崇善固执地说,“你该不会忘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吧?”
孙前方道:“这句话应该我来对你说。”
林崇善道:“反过来说也一样,毛之不附,皮存何意?孙书记请你想想。”
孙前方道:“有这么严重?”
林崇善道:“严不严重,你心里清楚。别忘我们说好了要精诚团结的,现在你就不想搞团结了?”
孙前方额上冒汗地说:“可这是贩毒案!贩毒,是要挨枪子儿的!”
林崇善冷酷地说:“挨不挨枪子儿,那是以后的事。现在,我们早已经勾结在一起了,你怎么能解开这个勾?逃脱这个结?”
孙前方不停地擦着冷汗说:“不行,万万不行!别的事情还好说,这件事情我不想掺和。你找别人吧。”
林崇善道:“我就找你!这事找别人没用!”
孙前方哀鸣一声:“你这是不想让我过安静日子了……”
林崇善邪劲十足地说:“安静?这个世界这么热闹,你上哪儿去找你的安静?我的孙书记呀,还是不要犹豫了。我知道,鱼死网破,非你所欲也;你存我亡,或是我存你亡,非我所愿也。还请高抬贵手,给我遮遮天吧?我只要一小块、一小块天空,你完全有惊无险可以办到。”
“行了行了,你让我想想……”
孙前方挂掉手机,身子软塌塌地歪坐在沙发里,心道:这该死的林崇善,他竟然染指贩毒了!
第一章
五、案中之案魑魅魍魉线索藕断丝连
傍晚的霞光,如同燃烧的火焰,绚丽得令人颇有几分心醉。
刘国亮换乘了周昌海开来的警车,急如星火地朝案发地回奔而去。驶上大马路后,他用高频电话向市局坐镇指挥的洪金阳作了个简单汇报。
车到太平路口,在医院工作的妹夫王守信打来了手机:“老兄呀,你爸上个星期检查身体的结果出来了,现在有没有空来一下?”
“我正在办事呢。什么病?”
“颈椎病。”
“颈椎病?没听说过。好治吗?”
“非常复杂。你最好过来当面听我讲解一下。”
“可我现在没时间呀。”
“你就那么忙?再忙也不能忽视老爸的身体呀!要不,晚上我抽个时间给你把结果送去?”
“我估计晚上也没时间。这样吧,明天上班之前,我争取把老爸直接送到医院来。”
挂了机,刘国亮想到明天要办的私事可多了:明天是前妻柳如馨强制戒毒界满三个月的日子。前妻在离婚前后和她的父母关系闹得很僵,尚不知能否劝说做教授的前岳父岳母放弃前嫌,配合他一起去戒毒所接回他们的女儿。还有妹妹刘慕妍一心想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事也一拖再拖地约在明天;还有眼下这个轰动全市的贩毒案……看样子毒贩们非常狡猾,双方的关系,竟熟络到了交易时既不用验货,也不用当面点钞的地步,可见他们类似的交易已不是第一次了。只可惜供货方的人当场就死得不明不白;而接货方的人顽固拒捕,也乌呼哀哉地成了他的枪下亡魂……他仔细回想起案发时的情形:毒贩明明已经举手投降,正待弃枪了,是谁突然开枪打死了他……可是现场好像又没有听到枪声,莫名其妙,毒贩就中枪倒下了。难道,现场不远处预先就潜伏了一名神秘的枪手……如果真是这样,这贩毒的计划也太可怕了,太缜密周全了!这位神秘的枪手,又是从何而来?是何方人士,使用的是什么枪,具体在什么地方,射杀了他的同伙?他为何要杀死他的同伙?奉了何人的指令?现在隐藏在什么地方?这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贩毒团伙的老巢究竟在何处?
刘国亮一边留神开车,一边逐一琢磨这些个疑问,车子很快就奔到了红河高架桥下。
现场在田道青的指挥下已清理完毕。刘国亮下了车,先问了问田局的病情,免不了又是一番殷殷劝说,切切恳求。但田道青始终是若无其事,不肯回院治疗。这时程东上来手指东南面的居民楼报告说:“我们分析基本确定是隐藏在对面这两栋居民楼内的神秘杀手,射杀了他的同伙,现在我们的人正在抓紧排查。”刘国亮说:“走,看看去。”
众人绕道来到绿树掩映的居民楼下,赵小钢从楼内跑出来报告:“刘支队,田局,我们在第一栋摸底排查的结果,发现有三处可疑地点,其中最为可疑的是六楼601房,该户是个两房两厅的房子,有间卧室的窗户正对着案发现场,里面现未住人,长期用来出租,已通过物业公司联系到房东,房东姓蔡,是银行的一位职员,现正朝这边赶来。”
田道青病恹恹地说:“走,上去看看。”
刘国亮一把拉住了他:“田局,你行吗?病得这么重,是不是让程东马上送你回医院?这里就交给我了。”
田道青移了移脚根,感觉有点力不从心,摆摆手道:“我的时间不多了,回医院也是熬着,治疗费又贵得吓人,还不如让我在这里省省心……”程东焦急地打断他说:“又不要你自己出钱,田局你也太省了!”
田道青说:“国家的钱,也是钱,省得一分是一分啊!其实,我主要是想省省心,我还没有那么高尚。说句心里话,在我不多的时间里,我就喜欢和你们在一起,你们谁都别管我了,快上去吧,我一个人在车上坐坐就行了……记住,枪匪十分狡猾,不要放过任何线索……”
刘国亮无奈,率先上了楼。田道青强忍剧痛,脚步虚浮,摇摇晃晃地钻进了那辆跟随他多年的警车。
601房内,两名刑警和数名技术干警正在仔细勘查,见刘国亮到来,一名刑警报告:“从目前的勘查结果看,作案人反侦查的手段非常高明,房内,包括客厅,卫生间,所有的物件都一尘不染,连一枚可疑的指纹都没留下;由于地板收拾得太过干净,甚至连脚印也没法采集。”刘国亮戴上手套,“刷”地拧紧了眉头。赵小钢补充道:“也没有发现弹壳。通过对周围上下邻居的走访调查,也没有人听到枪声,没人在案发时看到可疑的闲人进出这栋楼。”
刘国亮走进卧室,伸手撩开窗帘,一眼就看到了窗玻璃底部那个切割得还算整齐的小小窗洞,弯腰从这个小洞朝外面的桥底路口瞄视了一会,站起来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
“是很高明。案发前就已对房间进行了精心处理,作案后,又捡走了弹壳。”
“那……怎么会没人听到枪声呢?”赵小钢提出疑问。
“消音器。作案人使用的枪支绝非凡品!”刘国亮说完,吩咐大家,“再仔细找找!”
这时一名干警带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说:“刘支队,这位是刚到的户主,这是我们刘支队。”
刘国亮打量了他几眼,说:“这房子是你的?”
蔡姓男子说:“是。一星期前,这套房一直租给一对恋人住着,后来他们说准备结婚就搬走了。房子空了几天,三天前租给了一个女人,预付了三个月房租,我老婆就把钥匙给她没管了,也不知她来住过了没有。”
刘国亮问:“你有这女人的联系电话吗?你见过她吗?长什么样?哪里人?干什么工作的?”
“这要问我老婆。是我老婆租给她的。”
“快传,叫你老婆火速赶来!”
蔡姓男子打过电话后说:“我老婆十分钟赶到。”
刘国亮亲自勘查卧室的角角落落,后在墙边发现一根约三寸长的黑头发,捡起来用专用塑料袋装好,赵小钢见了说:“还是刘支队细心呀!”
刘国亮瞪了他一眼说:“别以为是一根头发丝就可以忽略,其实任何线索都可能是本案侦破的关键。马上送到技术处做DNA检验!”赵小钢答声“是”,正待出门,刘国亮又叫住了他,“嗳,等等。”转身望住房东说,“可以借用你的一根头发吗?”房东说,可以,没问题。刘国亮说,那就不客气了,邃掏出小剪刀从他头上剪下了一根头发,另袋装好,叫赵小钢一并拿去。
刘国亮又问房东:“今天下午你都在干什么?”房东说:“我一直在银行上班啊!”刘国亮把程东喊到一边悄声吩咐:“赶紧派人去银行查查他下午的行踪。”程东说声:“明白”,出了卧室。
刘国亮站在窗前点燃一根烟,刚抽两口,一名干警来报:房东的老婆来了。
众人散坐在客厅里开始询问房东的老婆:你叫什么名字?这套房现在租给谁了?那人长得什么样?是哪里人?干什么工作,租房做什么用?房东女人一一回答说,房子租给了一位年轻漂亮的小姐,说是她有两个同伴暂时合住,至于她是哪里人,干什么工作则无从知晓,因为只是暂时出租,也未和她签定什么合同,租房时对方付了押金和租金,就把钥匙给她了。“那你对她总得有个称呼吧?”一名干警询问道。房东女人说:“她要我叫她小玉,我也没看她的身份证,不知是真是假。”接着,房东女人又详细描述了小玉的身高体貌和长相特征,刘国亮叫一名技术干警用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即刻绘出了小玉的电脑模拟画像。随后又询问了此前搬走的那对恋人的基本情况,房东女人对答如流,不敢丝毫马虎。
刘国亮再次吩咐程东立即派人去彻查这对男女,并问房东女人也要了一截头发,蔡姓房东即表抗议道:“刘队长,你不会怀疑是我们干了这事吧?”
刘国亮笑笑:“别瞎猜,这只是例行公事。好了,今天就到这,有事再找你们。”下楼时,刘国亮又令程东派人对该房进行24小时蹲点监控。
众人走出楼梯口,一名干警慌张来报:“刘支队,田局……田局他,悄悄地走啦……”
“在哪?”
“在他自己的车上。”
刘国亮快速打开田道青的车门,上去抱住他僵硬的身体,一下子泪流满面地叫了声:“田局……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这么走了……”
第二章
一、一级英模悄然离逝惟留清名在人间
晚上六点半,市公安局的一间小会议室里,坐满了局领导和各处室的主要负责人,市委常委,市政法委书记孙前方及刘国亮,程东等人均在座。局长洪金阳扫了一眼气氛肃穆的会场,宣布开会:
“同志们,大家都知道了,田道青同志抱病坚持工作,于今天下午五时五十六分,在8·15专案现场悄然离开了我们……田道青同志在生命的弥留之迹,心里想着的,仍然是他主管的刑事侦察工作,仍然是与他朝夕相处的战友和同事们……他身患癌症,却久拖未治,全因为局里的案子太忙,耽误了治疗;当他知道,病魔留给他的时间非常有限后,他又毅然地拒绝医生对他的抢救治疗……他在电话里和我最后一次通话时,惟一的请求是,让他站好最后一班岗,不要再无谓地为他浪费国家的钱财了……我为,我们的警察队伍,有这样一位不计个人得失,不顾个人安危,不图虚名富贵,不求苟且偷生;只讲奉献多寡,一心爱警、情系人民的好同志,在这里郑重提议,为我们优秀的老刑警,田道青同志的英年早逝默哀三分钟。”
洪金阳话毕,会场内所有人都“刷”地起立,颔首默哀,久久肃容,有人悄悄地流下了眼泪,有人甚至悲声切切,身颤不已……刘国亮想起田道青在他的刑警生涯中曾经给过的无数关照和教诲,亦不禁潸然泪下,耸然动容。
“同志们都请坐下。”洪金阳招呼一声,继续说,“田道青同志,二十岁参加工作,从警三十年整,一生破案无数,常令我市及周边地区的犯罪分子闻风丧胆,为我市的经济建设保驾护航,作出了巨大贡献。前年,他还获得了公安部授予的‘一级英雄模范’光荣称号。现在他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们要继承他的遗志,化悲痛为力量,继续把各项工作抓紧抓好……现在经局党委决定,立即成立治丧领导小姐,由我亲自担任组长,明天下午四点在市殡仪馆举殡,除有特殊情况的同志外,所有人都要参加。”
洪金阳讲毕,又请孙前方讲话并作了指示,最后宣布散会,要刘国亮留下来。会议室里仅剩下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