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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控制不了自己,一定要有嘉文的消息才安心。嘉文好脾气,任我千百纠缠也不生气,只让我别把学习落下。可我还是不放心,晚上联系他都直接打他家的固话,只要响过三声没接,我就心烦意乱。
他在哪儿?做什么?和单珊在一起吗?还是和徐娅?
“萱萱,我忍不住,现在我只有每天在他身边才觉得安全,可是又不可能。”我向萱萱诉苦。
“你真是个笨蛋。”萱萱说。
我知道萱萱肯定会把我骂的狗血淋头,但我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了。
“与其担心叶嘉文会不会变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样把自己变得更好。他那么优秀,如果你也能做到,当然就掩盖了其他人的光芒,说不定等你上了大学,遇到更好的男生,自己对他的这点迷恋就不算什么了。”
“可我觉得,我再也不会遇到比他还要好的人了。”
“他是很好,但你守得住吗?我倒是不怀疑他的真心,像他那么优秀的人肯定是越走越远,越飞越高。如果你不努力,难道要几年之后和他在一起谈论白菜多少钱一斤这样的话题?”
“萱萱,你考虑的果然很深奥……这些我都没想过。”
“你就是把他看得太重了。我就想对你说一句话:安心学习。估计这四个字你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了,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安心学习吗?我也想啊,可是单珊那么漂亮,还总能见到嘉文,我呢?有的时候一周都见不到一面。每次想到那张照片我都心里发堵,虽然我知道嘉文对她没想法,可是他不是也不讨厌她么?时间久了,就一定不会被她的优点吸引吗?
隔天中午,我给嘉文打电话,竟然是关机。下午再打,还是关机。好不容易熬到下晚自习,终于打通了,嘉文那边非常吵闹,说话都听不清。改发短信,我才知道嘉文在B市参加大学生创新大赛,他们的团队居然得了第一名。
我高兴得跳了起来,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我都能体会到此刻嘉文溢于言表的快乐。我又打电话给他,很大声的对他说:“嘉文!恭喜你~!”
嘉文在另一头,似乎在笑,他找了个稍微安静的地方对我说:“梦梦,我喝酒了,好想你。”
我也想你。我心里默念。这一刻的温情,却被另一个声音打破了。
“叶嘉文,你还在这里躲着做什么?咱们院花可说了,今天你表现这么出色,她要献吻鼓励!”
我如遭重击,不绝于耳的起哄声,叫好声几乎把嘉文的声音淹没,他似乎叫了我的名字,又似乎没有,我听到单珊羞恼地阻止大家,那声音里明明就带着一丝希冀。电话适时地断了线,我的手在抖,全身都在抖,靠着路边的护栏,我整整呆立了三分钟才反应过来,疯了一样地拨嘉文的电话,可是——他关机了。
我还是不断地拨,不断地拨,一直都是那个冰冷的女声,怎么会这样呢?他们不是什么关系都没有吗?我又不争气地哭了,我的眼泪越来越不值钱,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我有些慌乱地电脑,翻看着嘉文的QQ空间,看到陌生人便点进去——竟然,真的被我找到了单珊。
她的空间并不华丽,却写了很多文章,无论日志还是照片,下面的评论都能翻过十多页。她怎么会差呢?能考上那么好的学校,我这辈子都不能指望的学校。点开相册,我的手一顿。嘉文和她的合照赫然在目,竟然就是嘉文手机里的那张。照片下黑压压的评论,男的帅气,女的漂亮,任谁看了都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这么明显的暗示,评论里怎么会缺少男女朋友的猜测?虽然,单珊在回复里竭力澄清,但她要的,不就是这样误会吗?
突然间好累。我抓的还不够紧吗?这次还是误会?为什么他就不能制止她这些行为呢?
长按关机键,屏幕亮光在黑暗的房间中挣扎了一下,归于沉寂。
“怎么样?”有人说话。
“还烧着呢,明天也请假吧。”
“怎么突然间就发烧了,人都烧糊涂了,唉。”
“高三,压力大。让她休息休息吧。”
门被轻轻带上,我缓缓睁开眼睛。还是在自己的卧室,只不过手上挂了一只很大的吊瓶,看样子一时半会输不完。房间里出奇的安静,我能听到自己平稳的呼吸声。
客厅里有人隐隐约约说话,没过多久,门又被慢慢推开,来的竟然是萱萱和韩宇。
“叶梦琪,你好些了吗?”萱萱小心地坐在床边,韩宇臭着一张脸站着。
我想开口,但嗓子好干,像要冒出火来。萱萱会意,端起水杯喂我喝水。
“好多了,你们怎么来了?”
“万年不生病的你,居然有今天,当然要来观摩观摩了。”
我一下没忍住,笑了。韩宇一张臭脸也随着我的笑声慢慢缓和。的确,我健壮的像头牛,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哪像萱萱,初中的时候经常请病假,三天两头跑医院。
“你快好起来吧,没你在,还挺不习惯的。”韩宇偏着头,别别扭扭的说。
萱萱笑的有些牵强。
“你这个受虐狂。”还是没力气,平时的气势全失,听起来像是温柔的埋怨,我都被自己的语气吓了一跳。
韩宇不自然地东张西望,好像在掩饰自己的局促。我……是不是又说了不该说的话了?
“你不知道,大家听说你生病了都好羡慕,能名正言顺的请假了。你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几天吧,有不会的可以来问我。”萱萱说。
“想死了……每天要做的题那么多,等我上学的时候要补做多少啊……”
“没事儿,烦了可以打韩宇泄愤。”
“喂喂。刘子萱,不带你这样的!”
我和萱萱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韩宇看我俩这么开心,也抓抓头笑了起来。
被子的一角有东西开始蠕动,不一会儿露出一颗猫头。叶西瓜躬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个懒腰,舒展的模样特别讨喜。
“猫怎么藏在你被窝里了?把它放出去把,不然抓到输液线就糟了。”韩宇一边说着一边捞起叶西瓜,咔哒一声开了门,猫却从他手里掉了下来,我们的笑凝固在嘴角,门外站着一个人——是嘉文。
韩宇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萱萱拉了一下韩宇袖口,知趣的说:“梦琪,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撤了。”说完,连拉带拽才把韩宇带走。
屋里又剩下我们两人。嘉文的脸色发白,有点憔悴。
“梦梦,昨天我的手机没电了,我用朋友的手机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但都无法接通。”
我偏过头,不看他。
“我还给你发了短信,但后来你手机一直关机。”
我还是不理他。
“我过来,才知道你病了。有没有好一点?”嘉文的手正要附在我额头,我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巴掌打掉。
“不用你管。”我又失控了,气血上涌,头发晕,心跳也忽然快起来。
又是那种无奈的眼神,又是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难道每次都是我在无理取闹吗?
“我很早就和她说过,我有女朋友了。”嘉文顿了顿,有些无力地继续解释:“她说,我想多了,她只把我当朋友,她还向我道歉,昨天确实是一群人喝多了乱起哄,没想到会被你听到。”
“所以呢?以后以朋友的名义继续搂搂抱抱么?”
“梦梦!我没有!”
其实我从心里,已经无法相信他了。
嘉文看着我的眼神,渐渐变得没有温度:“梦梦,你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心吗?我从来都没和她有过亲密的举动,如果要说,你和韩宇在我面前真真切切的抱在了一起,我没有怀疑你,我知道那是假的,你也用心看看,看看我对你到底真不真好吗?”
“你出去!”我把枕头重重地甩过去:“我不想看见你!”
我气急,是的,为了看到他的真心,我没有挣脱韩宇的怀抱,可我倒是希望他能冲过来把我夺走,他呢?只会站在原地,如果我没有回头找他,是不是他就真的要把我让给别人?况且,阻止单珊这种过分的行为真的很难吗?难道不是因为他处处留情,她才得寸进尺的?
声音惊动了父母,嘉文深深吸了口气,偏暖的相貌笼罩了阵阵阴霾,他说:“好。你好好养病。以后……我再来看你。”
抖,身体在抖,心在抖。看着他的背影离去,太疼了,疼的心都要挖出一个洞。上一次他会回来,这一次,连我都能看出来他的决绝。爸妈还在,我能看到他们眼中的担忧,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拢了拢被子,闭上眼躺下,拒绝再去想他。
作者有话要说:
、第6章 怀疑与信任03
从那以后,我和嘉文整整一个月都失去了联系。我们两个的生活圈子没有交集,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不去找他,他就真的也不来找我。
人真的要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成熟。比如我,原来那么火爆的脾气,竟然也被自己硬生生的压下来,强迫自己不想他,强迫自己努力读书。繁重的课业对我未尝不是一种解脱,心烦的时候就去做数学题,原本对数学不感冒的我,竟然也慢慢摸出来点门道,虽然依旧艰涩难懂,但解答之后的快乐,也让我尝到了学习的乐趣。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韩宇的一句话,让我终于从书山书海里拔出来。
“叶梦琪,刘子萱要转学了,你知道么?”
“什么?”我盯着韩宇,不相信。
“韩宇,你脑袋没坏掉吧?要开玩笑也靠点谱啊。”
韩宇没什么表情:“是真的,她今天就走。她转学的事已经闹了一周多了,学校不放人,刘子萱的家长都来学校闹了。”
骗人,骗人的。今天早上萱萱还好好的坐在那里,怎么会?
韩宇看向窗外:“她来了。”
萱萱低着头,脸色青苍,她的父母就站在在教室外。我一直盯着萱萱,看她走到座位上,看她漠然地整理书籍,再看她头也不回地走出教室——一眼都没看我。
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我们不是一直都分享着彼此的秘密吗?为什么要转学?为什么最后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又是一个离去的背影,嘉文离开时,我的心像破了个洞,而萱萱的离开,我的整颗心都像被剖出来一样,好疼好疼。我摸摸脸,干干的,原来悲伤到极致,连眼泪都吝啬。
“她为什么要转学?她走之前都没对你说过吗?”韩宇问我。
我也想知道啊。但她的背影,不就是对我最好的拒绝?叶梦琪,你真失败。
我逃课了。
嘉文家的钥匙不知道哪一次被我落在他家里,后来一直都没拿到。自从吵架之后,我连手机都不用,每天把它当做闹钟放在床头。逃课到了嘉文家,屋里没人。我进不了门,只能坐在楼梯上等着他。天渐渐暗下来,小区里充斥着孩子的玩闹声,他还是没回来。
我好难过,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可是这些日子,我最亲近的人一个一个的疏远我,我怕了,心里盈满了恐惧。思虑过多,再加上课业压力下一再透支的体力,我坚持不住,坐在楼梯上昏昏睡去。
我做梦了,梦里的嘉文、萱萱、爸妈都给我留下一个背影,无论我怎么呼喊都不肯回头,最后韩宇出现,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和他们一样走开。梦里发不出声音,只觉得悲伤至极。
“梦梦,醒醒。”
我是被嘉文推醒的。嘉文看到我的脸,明显怔了一下,随即轻轻的把我抱起来。
“怎么哭了?眼睛都肿了。”
我摸摸眼睛,一直压着胳膊睡觉,张开时什么都看不清。我哭了吗?
屋里一片黑暗。嘉文放下我,轻轻吻了吻我的唇。这些天积蓄起来的委屈、难过终于找到了出口。我揽过嘉文,加深了这个吻。
我被吻得迷迷糊糊,再反应过来时,身上的衣服竟然全都不翼而飞了。
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是羞臊,我着急地胡乱捂,可是捂住上面捂不住下面。嘉文被我慌乱的样子逗得哈哈笑,黑暗中,他的脸上有微弱的光,嘉文的笑一直一直都是那么好看,我只要看一眼就会倏然沉迷。他真狡猾,那笑让人如沐春风,如获至宝,天大的别扭,全散了。
我不怕了,我想要他。再也不要放开他。
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嘉文陡然清醒。
“喂?……嗯,她在……嗯,嗯,没有关系,今天就让她住这里吧……嗯,我明白……好,大伯再见。”
“是爸爸?”我问。
“对,你来我这里也不和家里说一声,他们担心了。”
我甩甩头:“很晚了么?现在几点了?”
“十点了。笨蛋,你不会从六七点就在门口等了吧?”
我默然。
“真是从那时候开始等啊?”嘉文换了姿势,把我抱在怀里。我不安分的动了动。
嘉文深深抽了口气:“乖,别动了,再动会出事儿的。”
“出事儿?”我觉得现在已经出事儿了。
嘉文不再说话,把我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又去给我找了件睡衣。
我抱住嘉文的腰。嘉文回身,也把我抱了满怀:“梦梦,你好色啊。”
不,我只是想尽力抓住点什么。
“现在,不行。”嘉文慢慢地说:“你还太小了,等你再大一点……”
“古代人十五岁就能结婚了。”我咕哝着。
“别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