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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呀,胃口挺好呢。”
韩宇脸色一僵:“你就会故作轻松来骗人,刚才,我抱你来的……你太轻了,轻的吓人。如果不是一直都没吃好,今天又怎么会晕倒呢?”
我确实没吃什么,不是不想吃,是真的吃不下,不必过称,我都知道自己瘦成了什么鬼样子。我又缓一缓,不那么晕了之后,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韩宇斟酌着说:“你和叶嘉文还没和好吗?要不要我去跟他解释……”
透过窗,我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韩宇的话还没说完,我已经把头埋在他胸前。
我们沉默了很久。
韩宇摸摸我的头:“好了,人已经走了。”
“我又利用了你一次。”我抱歉地说:“你怎么知道他在身后?”
“好歹和你三年同学,又喜欢你这么久,你的那点心思,能不了解么?”
我哀叹,我的那点心思,带给嘉文的都是负担。
但嘉文又走了,如果说不失望,那是假的,我多希望他能争取我一次。但又庆幸他没有争取,否则我一定会忍不住动摇。
我摸摸胸前的吊坠,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出来,我承诺过自己,要快乐一点,不再掉眼泪。
“叶梦琪。”韩宇很认真的对我说:“你们,真的结束了吗?”
我抽抽鼻子:“恩,结束了。”
韩宇舒了一口气:“虽然,我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想问你,我还有机会么?”
我笑笑,韩宇不知不觉中,也变成了我很重要的人:“我哪能真把你当备胎呢?”
他主动环着我:“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也许他心里心甘情愿想做备胎吧,可是我想好好经营一段友情,我不想再搞砸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都欺负你三年了。可是我们这样不也挺好?你看我和嘉……呃……我哥,那么相爱都分开了。要是哪天你也和他一样,我可受不了。”
“那如果,我们只做朋友,能不能以后把你报的学校告诉我?”
“干嘛?”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又不知道该学什么,再和你逍遥几年又怎样?”
我咂舌:“你这个被虐待狂!”
“叶梦琪。”
“恩?”
“唔……”他又把我搂了搂:“你的胸真小。”
“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选择01
我开始变成一个十足的家庭主妇。从最简单的开始,帮爸爸分担家务。
很不可思议吧?也是从妈妈住院开始,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过的是公主般的日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还不愁没有零用钱花。今后……不会了,我要学着自立,帮爸妈分担家务,不论高考成绩如何,我已打定主意报一所离家近的学校。
沉寂已久的手机开了机,华丽丽五十多条短信,几乎全是嘉文的。有晚安,也有鼓励。他知道我关机,也知道我看不到,但还是用这种方式默默站在我身后。
不是不痛。
考完之后,我站在家里的体重秤上称了一下——四十公斤。我以为称坏了,去药店一称,居然还不到四十公斤。我被自己吓到了,虽然我不算高,但也有一米六五,这个体重……算的上恐怖了。我只能不再看不再想任何关于嘉文的事情,现在我有大把的时间,一旦看了、想了,就吃不下睡不着。所以虽然已经放假,我的睡眠还没有高考复习的时候多。
怪不得最近爸妈总是频频问我吃没吃好,我这个样子,又让他们担心了吧?
拉回思绪,继续翻炒着锅里的芹菜。这两天我的厨艺进步好多——最开始炒菜,一把火点着,连锅里的油都烧了起来,要不是爸爸正好赶回来,家里非发生火灾不可。爸爸很无奈,但我执意要学。最初两天炒出来的东西根本不能吃,后来才能勉强下咽。不过最可怜的是妈妈,因为妊高症的关系,她需要降血压,所以食谱里都是芹菜:芹菜粥、芹菜炒鸡蛋、芹菜炒猪肝……
我和爸爸只放小指甲盖那么点盐,基本上尝不出味道,妈妈就一直被这难以下咽的食物荼毒了好几个月。或许是因为最早做菜就是给妈妈做孕妇餐,导致我后来做菜极淡,妈妈爸爸姑姑婶婶只要看到我做菜,都要顺手放一勺盐……
“梦琪,好了吗?”爸爸问。
“快了!”
我小心翼翼把芹菜盛出来,爸爸夹了一块。
“还不错,能吃。”
“老妈真可怜,天天都要吃芹菜。”我光看着芹菜就有想吐的冲动。
“今天你别去了,我去送饭,你待会儿休息一下吧。”
“不用,反正我也不累。”
“听话,你考完就没休息过。在家好好睡一觉,在顺便看看报哪所学校。”
我想了想,点点头。离分数出来还早呢,况且,我不指望能考多好——考完以后,我连卷子上出了什么题都记不清,只记得自己尽力把它写完了。
这两天韩宇也烦,老是追问我要学什么,我看起来像个很有理想的人吗?干了几天家务活儿之后,我愈发觉得,能把自己的一小方天地打理好就已经很了不起了。更何况,好不容易度过紧绷的高三,我还想好好享受几天假期。
但麻烦就一直就没放过我。
一头扎到床铺中,刚闭上眼叶西瓜就焦躁地蹭我,我没理它,把它扒拉到一边继续睡。可过了一会儿,叶西瓜还是焦躁地蹭,口中哀哀地叫着。我一激灵,这才发现叶西瓜不太正常,平时那么活泼的它,明显有点病态的萎靡。我随手抓了手机,赶紧送它去医院。
“是尿结石。”听到医生的话,我都呆了。养叶西瓜的时候也不知道该注意些什么,这两年它也一直很健康,没给我添过麻烦,医生说这么大的猫很多都得了尿结石,大部分是给猫吃咸了。
“现在要给猫做导尿,你去把费用交一下。”
费用?对,钱!一摸口袋,空空如也……踌躇之际,手机震动了,我慌慌张张地接起来。
“喂?……”
对方没说话,我疑惑的看着来电显示——竟然是萱萱!
“梦琪,还好吗?”萱萱的声音传过来,我几乎要掉下泪来。
“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理我了。”
萱萱在那边一笑:“我这不是又出现了嘛,喂,你不会激动得哭了吧?”
“算你有良心,出现的及时,那你能不能带几百块钱给我?叶西瓜病了,我没带钱出来。”
“好,你把地址发我,我马上过去。”
真好,萱萱还是那个肯为我两肋插刀的萱萱。
见面的时候,萱萱给了我一记大大的白眼:“你是遭虐待了吗?怎么瘦成这样了?”
“嘿嘿,减肥、减肥。”我心虚地说。
叶西瓜病的很严重。医生抽出两大管尿液,它才终于安静下来,猫对疼痛的耐受力很强,如果不是实在痛得不行了,它也不会让人看出它的异样。输完液,我们把叶西瓜接回家,它趴在我怀里,安静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萱萱摸着叶西瓜的头,怜爱地说。
我们一起躺在床上,把叶西瓜夹在中间。
“考的好吗?”我问萱萱。
“一般吧。”那就是好咯。
“你呢?”萱萱反问。
“不知道,成绩出来了再看吧。”
“你和叶嘉文……”我闭上眼,听到这个名字,我还是受不了。
“分手了。”
萱萱没有惊讶:“挺可惜的。”
“可惜什么啊?”
“你都为他把自己弄得一团糟了,却还是分了,不可惜么?”
“我这么不讨喜,就算没他,也是一团糟。”我泄气的说。
萱萱盯着我:“真是没志气,什么叫‘就算没他也是一团糟’?你哪里来那么多的自卑啊?”
“我没有。”
“你不是挺好的?人长得好看,还擅长语出惊人,烘托气氛。当初叶嘉文对我说你是养女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揍他一顿。他既然和你在一起,那这秘密肯定不会保持得太长久,你看,果然你的生活被搅和的一团糟吧?”
“不怪他。”我顿了顿,声音都小下去:“其实是我主动的。”
萱萱不以为然:“就你那点道行,怎么和叶嘉文斗?他就是谈天天地不谈爱的人,把你勾的魂都没了再让你主动投怀送抱。”
我咂舌:“萱萱,你好犀利诶。以后你要是有喜欢的男生,肯定会被你吃的死死的。”
萱萱的眼瞳急速皱缩了一下,又立刻恢复正常:“所以,你们为什么要分手?”
我没法坦然地看待这件事,至今为止我都在躲着嘉文:“或许是不合适吧。”
我感叹:“以前只是觉得,喜欢他,在一起就好了,可是在一起又想要更多。要的越多,失去的也越多。他是有能力实现很多梦想的人,而我,胸无大志,我倒是觉得活的逍遥一点更适合自己。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但我们有太多不同了,也许再过得久一点,他就明白,他想要的不是我这样的。偏偏我是叶家的养女,到那个时候,就算不喜欢,他也要勉强负起责任吧。”
“你这些话像是老女人才说的。”萱萱抽抽鼻子。
我愕然:“喂!你不会是要哭了吧!”我掰过萱萱的脸。
“死人!谁哭啦!”萱萱一脸愤然。真好,她还是以前的她,没有改变。
“萱萱,当时你为什么要转学?”我终于问了出来。
萱萱一脸愧疚:“是我的错。因为我发现,自己如果不转学就完全没法学习了……原因,等到我能开口的那一天再对你说,好吗?”
“你走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那时候都要伤心死了。”我不满。
“对不起。”萱萱张了张嘴,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最后还是憋了回去。
就这样,我们两个边聊边看护叶西瓜,它还是不安稳,一直靠着我的身体汲取温暖,凌晨四点,我和萱萱实在熬不住了才缓缓睡去。可是万万没想到!短短眯了两个小时之后,我醒来,发现叶西瓜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小小的身体……已经没了反应。
死亡这么近,叶西瓜陪伴我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快把我撕裂了!为什么会这样?两个小时之前,它还是好好的呀!
眼泪涌出来,任我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萱萱一手搭在我的肩上,无言地支持,我哭倒在萱萱肩头。
“把它葬了吧。”萱萱慨叹。
我们把叶西瓜放在铺的软软的盒子里,里面还放了她爱吃的妙鲜包。时间倒回,收留它的那一天还历历在目,我苦苦央求嘉文,他才答应收留叶西瓜,我被叶西瓜身上的虱子吓跑、嘉文耐心地帮叶西瓜抓虱子……那个时候,多么幸福,才不过短短两年,连叶西瓜都走了。
颈上带着嘉文送的吊坠,我觉得讽刺,我带着“爱情”,结果和嘉文分手了;我带着“快乐”,可眼泪根本没停过。
萱萱说,不要害怕,总会否极泰来。
对,再也不会有比这半年更糟的情况了,可是什么时候这一切才会真正的结束?最让我担心的妈妈还躺在医院,眼看孩子就快7个月了,她已经全身浮肿……不能有事……不能有事……
恐惧,无边无际的恐惧,不祥的预感像潮水般涨起,胸口像漫过潮水般,呼吸困难。
作者有话要说:
、第9章 选择02
我日夜守着妈妈。
她的状况真的很糟糕,为了让她心情好,我和爸爸嘴边每天都挂着笑。但他有他的底线,背地里,爸爸几乎每天都要问医生,妈妈还可不可以继续。
世间安得两全法?妈妈很快乐,她看的很开,有天晚上居然说笑着对我交代起后事,我再怎么淡定也掩饰不了眼中的惊恐——她已经做好准备保住孩子,自己死了也在所不惜。
我不知道自己扯出了多僵硬多难看的笑,又找出了多拙劣多可笑的理由才逃离那件病房。我想安慰她,可是连我自己都渐渐承受不了。
就像叶西瓜,突然就走了,我总忍不住想,这个病床上的女人,会不会第二天就忽然离去?会不会就再也看不到了?除非孩子活下来,否则,妈妈也活不了。
倚靠在墙边,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医院里一股难闻的消毒水味儿,激得我阵阵干呕。
一双大手扶住我的肩。
“梦梦,怎么了?”
我的手下意识攥紧了嘉文的衣角,嘉文任我倚靠,扶着我走向走廊尽头的阳台。微风拂过,冲散了医院的恶劣气味,我终于又活了过来。
我想我是疯了,曾经那么坚定地要分开,他才一出现,一牵我的手,心神就变成一团乱麻。
“你怎么来了?”
嘉文转了个圈,用背影挡住走廊里的视线,密实地抱住我:“我怕我再不来,你报志愿的时候就不会选择B市了。”
泪滑落,我像个苦行僧,终于找到了休憩的角落,我放心地大哭,告诉他我的辛苦、我的难过、还有我不想承受的一切。
嘉文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静静地听我诉说,过了好久好久,我才安静下来。
“你不是不要我了么?”我还清晰地记得那天,嘉文要和我“分开”。
“分开之后,让你想想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难道不好吗?如果是我的,怎么都跑不了。”我什么都不愿想,只贪恋这一刻的温暖。
原来痛苦可以分担。我和爸爸照顾妈妈,嘉文则担负起了照顾我的职责。他把电脑都带到了我家,爸爸深深看了嘉文一眼,没说什么。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