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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情的是后来接手的。”
廖远山严肃地问:“那么,谁为工程负责?”
侯一科摸棱两可地回答:“镇建筑公司负责,侯通天也负责,都负责吧。”
廖远山厉声问:“你负责吗?”
侯一科怔了怔,答不上来。
廖远山指着前面的小山包说:“这里是整个老龙河整治工程的重点,工程量大,难度也大,机械、技术尤为关键。万一出错,工程进度跟不上,将影响整个工程的完成,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侯通天点头哈腰说:“廖书记,您就放心吧,不是吹牛,我的工程队设备、人员都不比镇建筑公司差,再说如果没有的,我可以租借,需要什么人也可以请,出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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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山追问:“什么时候开工?”
侯通天爽快地说:“很快,明天就开工,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是个好日子,嘿嘿,大工程得挑个好日子,顺顺利利的,对吧?”
回到工程指挥部,廖远山叫来韩思智和另外几个指挥部的工作人员、工程师,问他们知不知道田心村河段工程转让的事。大家没有立即回答,从神态上看,他们是知道的。
韩思智说:“我也是昨天刚听说的。以前也有这样做的。在建筑行业,这种方式很普遍。”
廖远山强调说:“大家都清楚,田心村这段工程至关重要,要把山头炸掉,铲平,爆破,挖掘,要求施工单位必须有相当的实力。”
整治老龙河工程总工程师张国年接着说:“廖书记说得对,难度是比较大。不过,侯通天的工程队实力还是有的,他这个工程队很多年了,在丰安算是资格比较老的。还有,他以往做水利工程比较多,老龙河的修护,可以说以往基本上都是他做的。他还是熟悉老龙河的。”
站在张国年旁边的是工程师李俊才,他和张国年一样,都是从县建委临时抽调来的。李俊才说:“田心村河段的工程主要是土石方,如果说难度,可能爆破上难度比较大。不过,侯通天他们以前做过类似的工程,应该不成问题。”
廖远山征询地看着韩思智。
韩思智说:“反正都已经定了,既然侯通天说他自己有能力,张工和李工也认为可以,我的意见是先这样做着。我们每天派人到那看看,多督促,多指导,发现问题,及时解决。”
廖远山想了想说:“好吧。韩局长,你一定要多看着点。也请各位多多费心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廖远山还是放心不下。他总觉得,侯通天这个人怪怪的,有些浮夸,不踏实。后来又想,也许是自己的偏见,因为听说过侯通天与钟铁威的瓜葛,先入为主了。也有可能,侯通天尽管以前在承包工程的过程中,使用了一些不正当的手段,但他做的工程也许还是行的。廖远山尽量往乐观的方面想,可是,心里还是沉甸甸的,压着一块石头。不,压着那座山头,田心村那座山头。
接下来连续几天会议,廖远山忙得一塌糊涂。休息的时候,打电话给韩思智,询问老龙河那边情况如何。韩思智回答说,一切正常。廖远山特别问,田心村那边怎么样?听韩思智说施工顺利,才稍稍安下心来。
星期天早上,廖远山准备回一趟省城的家。几个会议刚开完,可以松一口气。儿子廖望星期天生日,田豫清来过两次电话提醒他,如果能抽出时间,最好回去看看,廖望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看见父亲了。廖远山放下电话找出日历看,才发现,自己真的将近一个月没有回家了。“日子过得真快啊!”他感慨地想。以前,总是盼望周末,一个星期好像很长。来了丰安后,日子突然变短了,好像没做什么事情,转眼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这次回去,争取带廖望到野生动物园转转,小家伙有这个心愿已经很久了。妈妈要带他去,他就是不肯,并说,野生动物园那样的地方,一定要跟爸爸去才有意思。
拉直老龙河(2)
廖远山简单收拾了一下,匆匆走下楼梯。司机许诚辉已经把三菱吉普车停在楼下。上车后,廖远山问许诚辉,儿子生日,买什么东西好?许诚辉说,丰安这地方,没什么金贵的东西,我儿子生日,给他买了部玩具小汽车,他已经高兴的不得了。廖远山说,廖望已经有许多小汽车,早就玩腻了。许诚辉想了想说,有一个东西你儿子可能喜欢。廖远山问是什么东西。许诚辉说:“前两天,我爸爸在山里抓到一只山鸡,长尾巴,羽毛彩色,很漂亮。我爸爸想给我儿子玩,我儿子却不稀罕,只想要玩具店的东西。望望是城里孩子,没见过山鸡,也许会觉得新鲜。”
廖远山觉得有道理,叫许诚辉把车开到他家,用一个纸箱把山鸡装好,放在车尾箱。廖远山自己打开纸箱看,惊喜地说:“真漂亮!不错不错。廖望肯定喜欢。他可能以为,这是野生动物园抓来的。”
许诚辉见廖远山高兴,心里很得意,咧开嘴巴,呵呵直乐。
廖远山又说:“廖望的旧玩具多得很,回去收拾一些,带给许诚辉孩子玩。”
许诚辉连声说:“太好了,太好了,感谢书记!”
“小许,以后,别这么客气。你太客气,我别扭。”廖远山说。
许诚辉不住地点头。
许诚辉是原县委书记简存谦的司机,简存谦出事后,办公室调整司机,打算要许诚辉给另外一个副县长开车。可是,那个副县长不要,说许诚辉原来跟的老板出事了,不吉利。许诚辉每天回到司机班,办公室临时安排出车他就走,不安排他就打打牌看看电视。廖远山上任后,办公室调配了一辆三菱吉普给廖远山用,温德厚在征求他的意见时,说:“现在办公室闲着的司机就是许诚辉,如果不行,可以再调整调整,把办公室开面包车的司机换过来。”廖远山说:“不用了,就小许吧。”所以,许诚辉心里,对廖远山一直是感激的。
汽车在国道上奔驰。廖远山透过车窗,看着不远处的老龙河,突然有说不出的牵挂。经过长岭镇时,廖远山说:“反正时间还早,先看看去。”
汽车拐进泥土路,驶向老龙河边。基层干部一般比较喜欢用吉普车,因为它实用,走山路不费劲。车刚停下,侯通天呼哧呼哧地跑了过来。
“廖书记,您来了。”侯通天热情地招呼。
廖远山微笑着说:“辛苦了,侯老板。今天工地上人很多呀。”
侯通天说:“我临时招了三十来个工人,外省的,湖南、江西那边的。还有,发动田心村的村民大家一起干。工程这么紧,不这样想办法不行。既然我夸了海口,我就要对廖书记负责。”
廖远山鼓励地说:“不错,侯老板。坝子村那边工地,没有耽搁吧?”
侯通天摇头说:“不会不会,那边轻松一些。我说过了,坝子村的工地我不要一分钱工钱,我保证说到做到。这边嘛请了工人,借了机械。我估计,承包款差不多,多少挣一点,但不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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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山叮咛说:“该义务的义务,该拿报酬的就拿报酬,总不能都白干呀!侯老板,钱要挣,质量也要保证。”
隔远看见李俊才站在一堆石头上,跟工人大声说话。廖远山挥挥手,朝李俊才走过去。
侯通天赶紧前头带路。走几步,忽然不走了,转身对廖远山说:“廖书记,有个情况我要先跟您汇报。”
廖远山停下脚步,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侯通天先叹口气说:“真没想到,这座山全是花岗岩。”
廖远山很意外。当初勘测的结论,这座小山头大部分是黄泥,有一些石头,但只是很小一部分。招标的时候,也是算土方,石方很少。山上的植被很茂盛,从山脚到山顶,松树林密密麻麻的,见不到一块石头。怎么突然变成花岗岩了?都知道,土方工程量小得多,标的也小。花岗岩工程量就很大了。
“我叫来了几部推土机,几台挖泥机,以为不用一个月,就可以把这座山推平,挖出河道。谁知道表层的黄泥一铲开,下面全是石头。李工也带人重新勘察过了,已经证实,这是座花岗岩山。”侯通天边说边指着旁边新炸开的石块,给廖远山看。
廖远山走过去,仔细看过,确实是花岗石。李俊才跑过来,人没到跟前,声音到了:“廖书记,是花岗岩。整座山都是花岗岩。这下子可以解决不少砌堤坝的石方,不用到远地运了。”
廖远山猛然醒悟说:“对啊!是个好办法!”
侯通天支吾着说:“可是……”
廖远山问李俊才,这样一来,工程量和难度到底有多大?会不会影响附近的田心村?李俊才说,当初招标的时候,是按照土方算的,现在变成石方了,成本肯定大得多。等我把新的核算数据拿出来,我们开个会,重新商量一下,看看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爆破方面,只要方法得当,做好防护措施,应该不会影响到田心村。不过,要请有经验的专业爆破人员才行。
廖远山又跟侯通天聊了几句,然后叫李俊才上车,一起到工程指挥部。一班人很快集中,商量这个新情况的解决方法。韩思智提出,是否放弃这个方案,老龙河不拉直,还是按照原来的河道走。大家讨论来讨论去,最后还是决定执行这个方案;爆破方面,决定请省高速公路工程总公司的工程师前来指导;工程投入的资金,新的预算出来后,追加不足部分。
拉直老龙河(3)
韩思智请廖远山在工地吃工作餐,廖远山一看时间,才知道已经临近中午。“不了,我得回家,跟儿子说好的。明天,他生日。”廖远山说着,迈步走向汽车。
韩思智不好再挽留。他抬头看看天,太阳亮闪闪的,秋高气爽,蓝天幽幽。只几秒钟,韩思智转头再看廖远山,突然看见廖远山在三菱吉普车前摇晃了几下,扶住车门,没有开门上车,而是慢慢地弯下腰,瘫软了下去。
“廖书记!”韩思智惊慌地喊了一声,扑了上去。
廖远山死死顶住腹部,脸色苍白,冷汗淋漓,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变形。
美丽的女医生闻笛(1)
县人民医院。
一间空病房里,丘大章、温德厚、梁小磊焦急地等待着,谁也没有说话。院长张九江穿着白大褂,匆匆而来,首先与丘大章握手问好,再跟温德厚、梁小磊点点头。
丘大章着急地问:“怎么样,张院长?”
张九江说:“现在还不清楚,等会闻医生出来才知道。估计是劳累过度,不会有大问题。”
梁小磊点头说:“这段时间一直忙。市里开了几天会,回到县里,又是连续三天的会议。主要是惦记老龙河工程,一有空就上工地。”
温德厚看着丘大章,慢条斯理地说:“廖书记是太操心。一个县委书记,抓大事就行了,小事嘛让我们跑。”
梁小磊气呼呼地问:“老龙河工程不就是大事吗?”梁小磊是廖远山秘书,也是办公室副主任,为人比较正直、地道,平常很看不惯温德厚见风使舵有奶便是娘的德行。
张九江问:“知不知道廖书记以前身体怎么样?得过什么病没有?”
丘大章说:“他那么年轻,有什么病嘛!”
张九江点头说:“那有可能是中暑了。这几天秋老虎很厉害,天气闷热,气温高,在野外工作,又没有及时补充水分,很容易中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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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闻笛出现在门口。闻笛身材高挑,面容清秀,仪态端庄,白皙的皮肤,如水清澈的眼睛,美丽中蕴含着智慧,平和中透露出高雅,一看就知道不是丰安本地人。关于她的传闻很多,许多细节充满传奇色彩。比较认同的说法是,她来自北方的一个大城市,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跟丈夫离婚后,心灰意冷,辞去某大医院医生的职位,独自一人来到南方这个偏僻的小县。知情人透露,闻笛的履历表明确写着:离婚。
闻笛到丰安那年二十九岁。四年过去,她的敬业精神,精湛的医术,温柔随和的个性,深受各方好评。现在她是县人民医院内科主任、县人大代表。在丰安,可谓家喻户晓。四年来,她依然是独身,没有什么外地人来找过他,本地也没有谁跟她特别亲密,在大家看来,闻笛是超然尘外的一片白云,清新淡雅的一缕笛声,很难有人配得上她。闻笛似乎从来不关心那些,微笑依然,温柔如故。
闻笛释然说:“好一点了,人也基本清醒了,先打完点滴再观察观察。有一点是肯定的,疲劳过度。”
张九江得意地说:“我说的没错吧。”
温德厚赞叹说:“院长厉害。”
闻笛好像没听见温德厚的话,对张九江说:“张院长,我觉得,还是要住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