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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钟敏敏居然知道自己的养父母的名字这件事惹欢万分震惊。
钟敏敏却因为她这一句反问也是吃惊不小。
“这世界,还真是小啊,你大约不记得了,他们在S市开过酒吧,暑假的时候,你还在他们的酒吧里打过工,因为那时候还没成年,用的就是一个叫做溏心的女孩的身份证。后来你不来上班了我才知道,溏心是她们收养的女儿,和你长的有七分相似。”
如此说来,这个世界,当真太小。
所以说,她的养父母,是一直知道她是谁的,所以说,这么多年,她们不仅仅给了她一个假身份,还隐瞒了她的真实身份?
她心里说不出的复杂滋味,说不怨恨那是假的。
她们无疑是自私过了头。
好不容易驱散了对养父母的阴云,此刻,心底却又聚集了另一团阴霾。
钟敏敏都觉得奇怪:“如果是她们收养了你,怎么你会五年后才回来,她们就算不知道你是父母朋友是谁,也该知道我的啊,我当时也在她们的酒吧打过工,她们知道我们两人是好闺蜜,怎么这五年都没告诉过你吗?”
惹欢的心绪难以平静,情感严重波动着。
她看着钟敏敏,再一次,问道:“你确定,我在她们酒吧打过工?”
“这有什么好确定不确定的,这是百分百肯定的事情吗?我回去那个酒吧打工还是因为怕你被欺负,照片,对,照片你再翻,后面有啊,我们在那家酒吧打工,还有包姐和坤哥的照片呢。”
包姐和坤哥!
对,酒吧里的人就是这么称呼她养父母的。
她的一颗心,恍若被放在了一台榨汁机中,本因为这件事被搅的升腾,好不容易电源断开,伤口慢慢修复,她也在老师的规劝下对养父母释怀,并且对那么多年的养育之情抱了感恩的心,打算一并接受这五年来发生的一切。
可现在,一切又变为了,钟敏敏的话,重新启动了榨汁机的电源。
她的心口,绞痛绞痛。
而当她把照片摆在她的眼前,五年前的她和她养父母的合照赤果果的把现实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钟敏敏没说谎,也是,她有什么必要说谎。
说谎的,是她的养父母。
而她,则像是一个傻子一样,因为她们想念女儿的自私心情,而错过了自己真正的人生,足足五年。
萧祁说,这五年,他找她找到发疯。
吴妈说,你爷爷临死前因为看不到你,伤心难过流泪。
钟敏敏说,你丫死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因为包银花和华坤的自私,她竟然错过了这么多本该属于元惹欢的人生。
她们,分明是知道她是谁的。
她们怎么可以这样?
她们明明知道她是元惹欢却硬把溏心的身份转嫁到她的身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真的溏心会了她要怎么办?又有没有想过如果她也是有家人有亲人有朋友的那些人该有多担心着急她。
握着相册的手,微微捏紧。
钟敏敏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异样,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惹欢,你是不是想哭?”
了解惹欢,莫若钟敏敏。
她的一颦一笑,钟敏敏都知道她想干嘛。
就算五年未见,就算她失去了记忆,她们都是最好的朋友。
惹欢眼眶,因为悲愤和委屈而通红一片。
她却没让眼泪落下来。
“我没事。”
似乎,关于她养父母的这个话题太敏感,钟敏敏怕伤到她,不再提起,而是轻轻的搂住了她的肩膀:“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你回来了,我真的很高兴,我还等着你给我做伴娘,终于我等到了。”
红了眼眶掉了眼泪的反而是钟敏敏。
惹欢心头的悲愤郁闷在她的眼泪中微微散去,也回抱住了她,就算,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她却感觉得到两人以前的关系是有多好。
忘记了萧祁,对萧祁满怀愧疚。
如今对钟敏敏,她一样愧疚,许是因为这份愧疚,她不排斥和她任何的亲近。
也或许,是心底深处,根深蒂固的存着一些情愫,让她忍不住和钟敏敏亲厚。
钟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盘子小饼干,慈爱的笑着看着惹欢:“惹欢,敏敏刚刚说的钟妈也听不懂是什么,不过就算你不记得钟妈和钟爸了,也希望你以后经常来做客,你尝尝看这是你以前喜欢吃的小饼干,会不会想起这股味道。”
惹欢心底一片感动,钟敏敏擦干眼泪又恢复了咋咋呼呼嘻嘻哈哈的样子,上前献宝似捏了一个饼干就往惹欢的嘴巴里塞,惹欢被塞了满嘴,郁闷的心情也随着口中渐渐散开的奶油香甜味道而终于散尽,此刻,她只想享受着陌生却温暖的感觉。
“好好吃,谢谢钟妈妈。”
“呵呵,叫的还是这么亲,来来,和钟妈妈说说,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钟敏敏白了她一眼,以为惹欢对于“陌生”的她们不会推心置腹,毕竟不是以前的惹欢,她失去的可是18年内所有的记忆。
可是,许是心中有太多的情绪无法宣泄,惹欢也想说出来有人替她分担。
这个人不是萧祁,因为她知道他不想和她养父母有任何的瓜葛,这个人,可以是钟敏敏,因为她知道她会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胜过丁玲。
一个晚上,她没回去,也没注意到手机已经没电,只是徐徐的将这些年的经历将给了钟妈妈和钟敏敏听,自然,是掠过了感情那些事,却也足够迂回曲折复杂让人瞠目结舌。
后半夜三点了,她才把剔除掉男女之情的整个五年讲完,她以为自己习惯孤单,不爱讲话,却才发现,她只是找不到一个可以倾听的人,一旦有了,她也会如此的喋喋不休,一股脑儿。
钟妈和钟敏敏无疑是最忠实的听众,听完她讲,钟妈整个没缓过来:“这,你确定不是在演电视剧,这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离奇的故事,我活了一把年纪,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这,这可真没听说过有这种事,孩子,你受苦了,那么你打算原谅你养母吗?”
问题所有症结,归根结底就是这一个。
原谅,谈何容易。
恨,又怎么忍心。
毕竟这五年之中,她们用私心浇灌起来的爱,也叫爱。
“我不知道。”
她低下了头,钟妈和钟敏敏不约而同的握住了她的手,同情,却也像是在给她温暖。
“这件事,钟妈妈看,你还是先别回去了,你之前对你养父母释怀,那是因为你觉得这五年她们是真心在爱你,可你现在未必不恨她们是吗?就像是你刚才说的,你爷爷死了都惦记着你,如果不是她们自私,你何以会失去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可能这些年,你就完全不用走那么多的弯路,吃那么多的苦,早就已经取得了今天的成就了。”
“妈,惹欢不是介意在亚当做舞娘,她介意的根本就是包姐和坤哥让她失去了做自己的五年。不过惹欢,真的,我妈这点说的没错,你现在暂时就推个理由说不回去了,你得给自己一段时间冷静一下,你现在心态不对,你要把自己调整好,确定接受了再回去。”
有人疏导,帮忙出主意,无论这主意有没有用,靠不靠谱,总算有个参考。
其实,钟妈妈和钟敏敏说的对,她现在的心态如果回去,不是时候。
她和她妈妈不可能和之前电话里那样摒弃前嫌和好如初的,她就怕自己一回去她妈妈还要编造从来不认识她,只是因为她像溏心而留下她的谎言来击碎她本就已经萌生了恨意的那颗心。
她不想质问。
也不想听到谎言。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相见。
想来昨天包银花还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何时回去,她说了再过几日,如今,这几日变得遥遥无期,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放下这恨来。
钟敏敏和钟妈妈没有听到她说关于她和萧祁的故事,所以恐怕是猜不到这五年错过了萧祁让萧祁在如此疯狂和绝望中度过她有多愧疚和难受,而这一切,都是拜包银花所赐。
她明明知道,明明早就知道她是元惹欢。
这些年,她是怎么做到守口如瓶的,除了这件事,她到底还瞒着她什么事?
*
丁玲接管亚当多少有些吃力,毕竟太过年轻,不过ROSE姨自从那天早上看了一份早报后就消失无踪了。
马上天就亮了,收拾的时候丁玲无意间在化妆台上看到了那份报纸,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啊。
正要放下,忽然被“玫瑰”两个字吸引。
再仔细看,寻人启事那一栏里放着一张很模糊的照片,照片看不大清楚里面人物的长相,只看得到打扮的还算时髦,而边上,也没写要寻找的人的名字,只写了这个女的大概特征,外貌描写那,分明的写了一句:左耳后脖子上纹了一朵玫瑰花。
左耳朵后脖子上的玫瑰花。
这不就是ROSE姨?
丁玲仔细看了看那张模糊的照片,结合那句特征描写看了好几遍,不敢百分百确定,但是真的越看越觉得那个人是ROSE姨。
发型不同,打扮的却雷同,照片拍摄在一个会议室一样的地方,该不会是ROSE姨犯了什么事了吧。
她有些心慌,赶紧的把寻人启事剩下半则都看完,才发现原来是孤儿院帮一个孤儿找家人,刊登的照片的是自称孩子姨奶奶的人送孩子去孤儿院时候的照片。
姨奶奶,ROSE姨无儿无女,也没有亲眷,只身一人,哪里来的姨奶奶。
倒是平常溏心姐还在的时候,常常会开玩笑说溏心姐以后生出来的孩子,就得叫她姨奶奶,可溏心姐连个男朋友都没有,重病醒来后一直在亚当跳舞,几乎出了过年过节都会上台,连偷偷生孩子也不可能啊。
越想她越觉得奇怪,加上ROSE姨忽然这么多天不来上班,她更觉得有蹊跷。
刚要放下报纸,就有一个员工跑进来叫她:“丁玲姐,有人来找ROSE姨。”
“谁啊?”
丁玲边说着便往外走,门口是两个打扮的非常中规中矩和ROSE姨完全不是一个风格的中年妇女,一看也不会像是ROSE姨的朋友,更不可能是来酒吧玩的类型。
“你好,请问两位找ROSE姨有事吗?”
“你好,我们是市福利院的老师。”
丁玲一怔,却不动声色的听对方讲完。
“我们正在找一个孤儿的姨奶奶,最近听说亚当酒吧有个叫做ROSY的中年妇女好像和我们要找的人很吻合,请问能让她出来一下吗?”
ROSE姨忽然不来上班,或许就是在避让这些人找上门来,丁玲自然也有应付的办法:“哦,我刚刚看到你们登报的寻人启事了,我们这确实有个ROSE姨,可是我看到和你们照片上的那个人长的完全不同。”
“那请问,她的脖子这个位置,有没有个玫瑰的纹身。”
“没有啊。”
丁玲眼都不眨说了谎话。
并且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周围,大家都心照不宣,没人出来说实话。
两个人显的很失望,却还是对她报以礼貌的一笑:“对不起啊,打扰了。”
两人说着要走,丁玲却忽然道:“抱歉两位,我可不可以问一下,那个孩子为什么要找他的家人,既然有家人,怎么还会被送去福利院。”
“这个说来话长,但是现在我们只想帮孩子找到家人,这孩子命苦,刚从死神手里回来,他去年生日时候许愿说希望可以和爸爸妈妈一起吃蛋糕,他父母已经不在了,我们就想帮他找找看剩下的亲人,可是,茫茫人海,大海捞针,真的好难找,虽然你不知道,但是还是谢谢你。”
两人的话,触的丁玲的心口一痛,她是不是,做了一件很罪孽的事情?
“两位……”
“恩?”
可是,ROSE姨有意要躲,她说又不是。
于是,尴尬笑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们是好人,祝你们早日找到那个人。”
“希望吧,再见。”
“再见。”
两人一离开,边上几个员工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她们说的可不是ROSE姨,ROSE姨的纹身虽然洗过,可是看的近还是能看得到的,丁玲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是啊,丁玲,如果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不和ROSE姨说没关系吗?”
“丁玲,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别问了别问了,都收工回家睡觉吧。”
丁玲也是心烦意乱着,总觉得自己这个谎撒的有点昧良心,大家的七嘴八舌无疑让她更是心烦。
驱了大家散去,她却无法安心回家,她是知道ROSE姨现在搬家搬到了包姨家楼上,所以下班后直接打车奔了ROSE家。
原本还怕ROSE姨不在家,不过按了门铃,开门的正是ROSE姨。
看到ROSE姨,丁玲开门见山:“ROSE姨,你这几天不来上班,是不是在躲福利院的那些人?”
门内的面孔,几分吃惊。
言语间,也有些闪烁起来:“丁玲,你都知道了。”
忽然,又变得紧张起来:“她们不会来亚当找我了吧?”
丁玲眉头一紧:“ROSE姨,到底怎么回事,那个孩子真的是你的亲戚?”
“你先进来。”她似乎很紧张,像是怕人知道一样,拉了丁玲进了屋子,一阵犹豫之后,还是和丁玲说了实话:“那孩子,是和我有几分关系,我告诉你,但是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你先说,这孩子到底是和你什么关系。”
许是出于对丁玲的信任,也许是这个秘密憋在心头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