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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装的明秀跪别太后,挥别京城,踏上了新的征程。
远嫁的队伍吹吹打打,滚滚尘土,在离开京城地界时,明秀始终都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笔直。就如同斩断与京城的所有一切一般,身边伺候的老人除了拂柳,就连绣凤也被明秀督下嫁人,而拂柳本来是要被明秀送回陆旭尧身边,被她拒绝了,最后跟着明秀远嫁。而其他的丫鬟都是内务府赠送的,还有教养嬷嬷。
想到那两位端着架子的教养嬷嬷,明秀弹了弹衣摆上精美的花纹,以为她会乖乖听话吗?别开玩笑了。
在此之前,沈明嫣还是进了景王府,开始了她的宅斗,或许以后还有宫斗路程,在发生了那么多事后,明秀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就是女主啊。要是搁在别的人身上,死几次都不足惜。只是不知道景亲王面对沈明嫣是什么心态呢?
明秀略带恶意的揣测,这也不怪明秀有些烦躁,这次送亲的竟然是润郡王?
这可真是缘分。这叫什么事啊,深情的男二在他深爱的女猪脚挥泪成为兄长的女人后,不是应该黯然神伤,买醉痛哭流涕吗?怎么还是一副狐狸模样?
一想到润郡王别有深意的眼神,明秀就有些发毛,她觉得润郡王是知道了些什么,可那又怎么样?既然选择没有揭发她,还想拿来要挟她么?太天真了。
走走停停,明秀除非必要都没有出过马车,和润郡王基本没有碰面,也没有苍蝇到明秀跟前刷存在感。
没错,明秀又晕车了。虽然没有上次去木兰围场时那么激烈,可晕晕乎乎倒是真的,没有上吐下泻,可就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再加上可能还真有些婚前紧张,明秀精神向皮球一样咻咻的泄下来,躺在马车里懒散极了,恨不得吃饭都要拂柳喂了,好吧,她还没有堕落到这个地步。
这天停顿休息时,润郡王勒马到明秀马车旁,隔着车窗关切问:“听下人说毓秀近来精神不好,是不是在马车里太闷了,要不要下来骑马?”
明秀还没有说话,教养嬷嬷就开始大放厥词:“郡王爷,这不合规矩。”
明秀有时候还挺小孩子脾气的,越不要怎么样她就越怎么样,更何况她看那两个教养嬷嬷不顺眼,这才几天,严苛的训教明秀,说她这样不对那样不合规矩。而且明秀的不抵抗似乎助长了她们的威风,鼻孔都快朝天上去了,真是又不是人家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一脸褶子朝天看是要做什么。
明秀是没精神和她们一般见识,如今好不容易提起一点精神,又来给她说不合规矩,明秀懒洋洋的坐起来,“嬷嬷意思是不行咯?”
那嬷嬷心里不屑,京城里对毓秀郡主的传闻不多,宫里好些人是不屑的,觉得就算攀附上了太后,还不是得了这么个命。原本还以为是多厉害,没想到不过是个一般的女子,就连普通的宗室贵女都不如,脾气软和的不得了。心里虽这般想,面上却仍是恭恭敬敬,毕竟润郡王还在外面,“主子贵为郡主,一举一动皆是表率,自然得按照规矩来,虽说郡王爷和主子是名义上的兄妹,但润郡王还是外男,再者郡主怎么能在外出头露面。依老奴看这该读的《女则》《女训》主子也该知晓才是,老奴身兼教养之责,自然得劝着主子。”嬷嬷越说越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明秀看似好脾气的浅笑起来,只缓缓说道:“六皇兄,你可听到这老虔婆说的话喽,毓秀我对皇兄提出的建议很欣然呢。”她毫不在意直呼教养嬷嬷为老虔婆,然后再对那气的脸音一片红一片的嬷嬷说道:“怎么办呢?本郡主的礼仪规矩竟然被教养嬷嬷鄙视了,这京城谁不知道,本郡主的规矩可是连皇祖母都称赞过的,嬷嬷竟然质疑太后娘娘的话,好大的胆子,说,是谁给你的权利?!”
偷换概念,狐假虎威,明秀毫不介意把太后搬出来,把藐视太后的高帽子就直接往嬷嬷脑袋上扣,她说话不急不缓,也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笑得灿烂,仿佛把马车都照亮似的,一旁的拂柳早觉察到明秀的不悦,早早低下头眼观鼻皇观心,只用厌恶的眼神看了那嬷嬷一眼,另外一位教养嬷嬷却是在这嬷嬷说话时仍旧恭恭敬敬的站着,没有一丝动作。
只不过等明秀直言时,身子一抖,心里暗想:她们低估了这位普通官家出身的郡主,试想能从普通官家出身的姑娘被选中封为郡主联姻蒙古,真的像表面上那么简单的吗?
润郡王闻言笑道:“左右不过个奴才,毓秀何必和个奴才一般见识。”
明秀点点头,“皇兄说的对,说到底她也就是个奴才,只不过啊有些人总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以为能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拿着鸡毛当令箭,这可真是让毓秀很烦恼呢。哎要不是婚前不宜见血,本郡主还真不介意杀鸡儆猴呢,不过这鲜血的颜色和这大红色很像呢,真想见识一下,喷洒在绿色草原上的鲜血,那景色一定很美吧。”明秀的声音还是那么柔软清雅,听在耳朵里都会不由自主地微笑起来,只可惜内容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郡主,你不能一一”不知看眼色的嬷嬷竟然脱口而出这样的话。
明秀依旧好心情的缓缓说道:“嬷嬷也真是,本郡主可没点名道姓说谁,嬷嬷这么着急对号入座干什么?既然嬷嬷这么遵从规矩想要求惩罚,若是本郡主拒绝嬷嬷的恳求那就太不近人情了。本郡主向来是宽宥奴才的,不会拉出去打嬷嬷板子,也不会掌嬷嬷嘴,不若嬷嬷就把《女则》《女训》抄写个五十遍,也好温故而知新,日后更好兼任这教养之责。宋嬷嬷,你就来做监督吧,本郡主可是很信任宋嬷嬷你呢。”明秀的眼光扫过一旁的宋嬷嬷,宋嬷嬷可是会看眼色多了,立马跪下应下。
在下车前,明秀突然对拂柳说道:“拂柳你没忘了把皇上御赐的玉如意带上吧?”
拂柳赶紧从背景转化回来,恭敬道:“奴婢不敢忘。”
恩威并施,明秀注意到李嬷嬷冷汗涔涔,扬唇一笑,老虎不发威,真当老娘是病猫了?!
明秀一身橙红色的骑装英姿飒爽,骑在高头大马上,手持一根未加装饰的牛皮马鞭更是显得英姿勃勃,和面容俊美的润郡王并辔而行,俊男美女的画面十分养眼,若是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相处很和谐。
实际上,也相处的很和谐。
“毓秀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有趣。”润郡王以这样一句话作为交谈的开头。
明秀上下打量了润郡王一番,淡淡道:“我对你没意思。”
润郡王卡壳了,这两句话到底是怎么组成一问一答的?
明秀很正经的又说:“难道你不知道,在一个男人表示对一个女人感兴趣的时候,大多是对这个女人有意思,所以我对你没意思放心好了。不过,真是难以想象,我和你竟然还有这一天。我以为,你会恨我才对?”
“!”润郡王表示他跟不上明秀的节奏,不耻下问:“怎么这么说?”
“犹记得去年去木兰围场时,六皇兄你和沈明嫣不是还一唱一和弄出什么友谊赛呢,你不记得没关系,反正我记得很清楚。”明秀笑眯眯的说道,然后压低了声音,“还有作为沈明嫣背后的男人,我把她害残疾了,你不是应该恨我吗?”明秀纯属是来膈应润郡王的,说完还丢了个“你不用说我都懂的”眼神给润郡王。
润郡王额头青筋微凸,攥着缰绳的手也握紧,明秀了然了,连忙说道:“真是抱歉,戳到你痛处了,瞧我这张嘴,可真是心直口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想必皇兄你那么高贵仁慈,不会和我计较吧。”
润郡王嘴角急速抽搐:“难道我和你计较,就不高贵仁慈了?”
明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皇兄你能这么反应,说明还有得救啊,不过我也就那么随口一说,难道你想让我说你不仁慈不高贵么?如果是你真心的要求,我还是可以勉为其难的说一说的。”
润郡王重新挂上他完美的笑容,拒绝了明秀的提议,快速转移话题:“去年木兰围场上毓秀你的骑术和箭术是真不错,简直就不像短短几个月练出来的?”
明秀微徽一笑:“你可以认为我天赋异禀。”心里却暗自戒备,这个狐狸男想套她的话么,“不得不说你和沈明嫣还真是有默契,她也这样问过我呢,乐此不彼,简直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最后撞到头破血流。”
对于明秀的暗指润郡王不为所动,“你枪法不错?”
这次轮到明秀嘴角抽搐了,这人听不懂人话吗?(本章由派派后花园|洛瑾颜。|手打。如果觉得本书不错,请尽量购买正版书籍,感谢对作者的支持!)
第092章 新的征程(二)
“姑娘,你没事吧?”拂柳把明秀扶上马车,到了热荼来放在茶几上。
明秀用手背遮住眼睛,背后车厢,“没事,让我单独呆会儿。”淡淡袅袅的香气,兰芷清芬,轻啜一口,奇迹般地就令人定了心神。明秀盯着茶杯,最后勾了勾嘴角。
润郡王到底是干什么呢?在威胁她么?以为这样就是拿到她的把柄吗?还真是意外啊,原本还以为是琼瑶式男二,以为是像原文里那样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深情男二,只是没想到连润郡王也是正常的。
如果以往他和沈明嫣那些风花雪月都是演戏的话,明秀咂舌,那润郡王心机可真够深沉的,而且演技也够好。虽然明秀先入为主,可是润郡王的表现实在是就像原文里描述的那样,深深的被纯洁美好倾国倾城的女主所吸引,就算是她嫁给景亲王后也一样。
如果不是的话,那沈明嫣还真是幸福也不幸,说起来如果真的是为沈明嫣好的话,就应该在选秀前后拉开距离,而不是继续和沈明嫣暖昧,还被人察觉。如果沈明嫣嫁给他还好,可关键是她没有成为润郡王的第一侧妃,而是成为了景亲王的男人。试想这时代没有一个男人能接受自己的女人曾经和自己的兄弟有一腿吧?
还有被绑架事件也疑点重重,明秀当时没带下人,一时不设防被迷昏了还情有可原,可润郡王不可能身边的属下一个都没察觉。
但是说不通,润郡王那样做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
还有,在刚才和润郡王的交锋中,润郡王那种纵容调皮任性妹妹的好兄长语气真是让人不爽啊!让明秀都不禁有种她只是在耍小性子,无理取闹的感觉,妈蛋本姑娘可是很认真的在膈应他啊!
润郡王:“你枪法不错?”
明秀:“哦,其实我射箭也不错。”
润郡王:“真想实际见识一下毓秀你的枪法呢。”
明秀:“子弹一出,必要见血,如果皇兄敢舍生取义的话,我还真不介意呢。”
润郡王:“毓秀你说笑了,我也很好奇你从哪儿来的手铳。”
明秀:“六皇兄好奇的东西还真多呢,你再这样我都觉得皇兄你对我有意思了,我可承受不起。我知道因为那谁的事,你痛不欲生、痛彻心扉、痛心疾首,可还是听我一声劝,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看没了那谁,六皇兄你后院一下子多了两只花,那侧妃还是认识的,娇润如书,蕙质兰心,比之那谁是过之而不及。”
润郡王:“毓秀倒是清楚,只不过说话还是严谨些为好,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明秀:“呵呵。”
插科打诨,明秀并不喜欢和这样笑骂皆不动声色的人打交道,你来我往的他还就一样笑眯眯的,不管说什么,他都用这温润的笑意包容,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没膈应他反而自己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过分了,而且根本没用。
明秀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掏出个黄梨木匣子,打开里面红绸布上可不就是那油盐不进的镯子。自从明秀得到它后,可真是使出了十八股武艺,可这镯子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叹了一口气把镯子放回去。又从红绸布下拿出一封信,是送嫁队伍出发前夕大表哥给的,原本还以为是什么知心的话呢,可掏出来一看,原来是一沓卖身契。
旋即明秀就明白了陆旭尧的用意,抿抿嘴角,最后还是欠了这么大的人情,早知道以前就少欺负点大表哥,现在只有默默祝福,好人一生平安。
接下来的路程中,润郡王也没有再和明秀并辔而行,两个教养嬷嬷也老实了,让一个不会写字的人抄书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啊。
在踏进漠南地界时,明秀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能想象连续坐了大半个月的马车是什么滋味吗?虽然去年也是坐车木兰围场来回,可这次不一样啊,上次是去打酱油,这次可是去结婚啊,终于有点自己是新嫁娘的意识了,可真不容易。
“怎么停下来了?”明秀把注意力从手中的书本移开来,问拂柳。
外面一阵喧闹,还隐约听到吆喝声,呐喊声,以及蒙古语。
“难道是他来了?”明秀眉头一扬,语气带了些欢快。
明秀从马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到前方一撮对阵的高头大马,还有一抹大红色尤为显眼,明秀眯了眯眼睛:“是娜仁郡主呢。”
这是在干什么,挑衅还是找茬?
明秀勒马到了前方,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