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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明夏此时满满的心事,也被无风的机灵逗笑了,道:“一家人,别客气了,你跟着怡儿路上小心点,快去快回。”
无风笑了一声,便向侍立在明夏身后的怡儿道:“怡儿姐姐,咱们去吧。”
怡儿笑呵呵地应了一声,便跟着无风去了,等到二人的身影都消失在了门外,明夏才回头望着林飞卿道:“表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叫礼郡王栽个大跟头,不知表哥肯不肯帮我?”
唉,表妹终究还是忍不住啊……林飞卿笑笑道:“一家人,表妹也莫要见外了,有什么尽管说,表哥定当尽力而为。”
“是这样的,”明夏顿了顿,才将自己想出来的主意说给了林飞卿,她的办法其实很简单,礼郡王不是想搞垮了杜家和云家,从而打击林家乃至对手么?他这样急于求成,必然急功冒进,那么就设一个陷阱给他,只要他贪得无厌想将扩大成果,那明夏就有办法叫他有来无回!
以林家做饵,怕他不上钩?
然而这主意是拿林家做饵,所以明夏有些不好意思,微微的歉疚让她给林飞卿说的时候神色颇有些不自然,但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了。明夏此次找林飞卿密谈,也是想看看他的意见,只要林飞卿觉得这办法冒险了或有半分不愿的神色,那她也就算了,绝不强求,毕竟是拿别人的利益为自己谋算,失之阴损,倘若不是别无他法,明夏必不会用这种不甚光明的点子的。
即便林飞卿不愿,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以后再来也不迟,明夏想的很通透。
“大致就是这样,具体的步骤我还没有想出来,今日我来,就是想听听表哥的意见,你看这个法子风险大不大,行不行得通?”明夏淡淡地说完,望着林飞卿的表情无喜无悲,好似闲话家常一般,既没有因为报仇而产生的激动,也没有因为忧虑而凭添的焦躁,但那双眼睛,却是仔细地盯着林飞卿的。
林飞卿却点了点头,笑道:“表妹这个法子很好,没有什么行不通的,至于风险么……”他沉吟了一下,想起明夏开独家商行时曾说过的话,笑了笑便道:“什么事情没有风险呢,表妹的运气一向很好,这主意是你想出来的,想来也必然成功,就这么定了,今夜索性细细地想全了,咱们立刻就着手准备,免得到时候陛下颁下旨来,再要咱们和礼郡王握手言和,那时候再来图谋便也晚了。”
明夏没料到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如死水般平静的心湖终于起了些波澜,面上也慢慢的酿出笑意来,真诚地向林飞卿道:“多谢表哥!”
林飞卿也笑笑,随后道:“你的意思是拿这礼郡王的贪心做文章?可现下有什么能叫他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转而去来掺和这个陷阱呢?”温文俊逸的面孔因为思索轻轻地皱了起来,在灯光之下竟有些肃穆的美感,明夏看得一呆,忙调整心绪,顺着林飞卿的话道:“表哥,这个问题,我想过了……呃,不过没想出来。”其实她又怎会胸无定案呢?只是这办法……唉,罢了,她怎都说不出口。
林飞卿奇怪地看了明夏一眼,见她欲言又止,心下奇怪,然而询问了两句见她只是推说没想出,他便也不勉强,只是细细地考量着,如今有什么是能吸引住那礼郡王的视线的?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无风便同着怡儿回来了,林飞卿竟有些生气,这无风是怎么回事,他一贯是机灵的,怎么这回出去了这么一会子就回来了,难道不知他与表妹有要事商谈么?
无风跟了林飞卿这么些年,只一个眼神便明白了主子所想,顿时那个冤啊,天知道他跟着怡儿是如何的临行慢慢迟,路上扯废话的,而且在那厨房里还逗留了一会儿方才慢慢慢慢地龟速回转,甚至无风还叫着怡儿在外面兜了个大圈才赶了回来的,主子竟然还嫌他快?
无风欲哭无泪,便转向怡儿求助,怡儿心领神会,便又看明夏……然而她的求救信号还没传递给明夏,便听见她向林飞卿道别道:“表哥,既然商定了主意,那明夏便回去了,具体如何,表哥还要多费心,明夏无能,却是想不出来……”
林飞卿笑笑无所谓道:“表妹莫要妄自菲薄,这个一时间想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表哥自会费心,你不需劳神。”这种阴谋诡计的事,只怕表妹还不擅长,还是交给他吧。
“那便多谢表哥了……”明夏作了一揖,便又告辞道:“天色也晚了,明夏便先回房,表哥也早些歇息吧。”
“多谢表妹关心,路上多加注意。”
二人有礼地客套完毕,明夏才带着怡儿向外走,然而走出了院子,她一回头便看见送别的身影仍然定定地站在灯火阑珊处,一时间突然有些冲动,真想立刻回转身跟林飞卿说,当她方才的话没有说罢,以林飞卿的前程为代价,他们还是不要去报什么仇了……否则以林飞卿的聪明,他早晚也会想到自己已想到的主意的。
倘若他真的这么办了,岂不是……
会不会对他不公平?
以前明夏总觉得林飞卿有些道貌岸然,表面温文尔雅,内心里总有些顾着自己不顾他人的心思在,因而总是与他保持些距离,然而今天她却突然改观了,原来林飞卿也是这般有心的,他也会为了别人暗暗付出,宁可叫自己的利益受到威胁,也要为杜家出口气,他这般的作为是如此的光明磊落叫人折服,她还如何心安理得的叫他继续付出,甚至拿自己的前程去赌?
这不是赌钱啊,赌输了可以再赚回来,倘若这赌博输了,那林飞卿这一辈子的功名,只怕都别想了……
然而想到小郎那乖巧的小脸与战战兢兢的目光,明夏终究没有回身,既然无法后退,明夏便狠了狠心,转身离去。
可心里为什么这般难过,叫她连呼吸都觉得憋闷了起来?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第二天自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起了身,终究是不安心啊,罢了!
明夏决定了,既然不安心,那便算了。
她仍然要报仇,可却要换一个方式。
利用别人,是不道德滴!
因为心结打开,明夏的神情很欢快,因此在怡儿看来,自家小姐蓬头垢面一脸憔悴却双目放光,难不成走火入魔?
轻轻敲了怡儿一把,明夏笑嘻嘻地道:“你见过哪个走火入魔的还能像你家小姐我这般清醒的?怡儿你真是越发坏了!”竟然调侃你主子啊……
怡儿却一点也不怕地反唇相讥道:“大小姐,你起来照照镜子看,哪里还有个小姐的正经样子啊,这般模样就是出门去了,只怕人家还以为是哪个疯婆子呢……哼,不好好休息,你看这下惨了吧?花容月貌都成了昨日黄花了……”
“嘿我说怡儿,你这还学以致用了啊,只是运用的途径却不怎么对,再说那昨日黄花怎么能用到这上面……你家小姐我怎么也是水灵灵的豆蔻少女啊,要是花也是顶着朝露的小野花,什么昨日黄花,真难听!”看这脸蛋,看这皮肤,哪里有什么黄花的样子?明夏一边照镜子,一边不甘地想。
就这么边斗嘴边洗漱,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切,明夏连早饭也不吃,便迫不及待地去了林飞卿的院子。
然而世事总是这般不巧,等到明夏和怡儿到了的时候,林飞卿和林无风竟都不在了,只有一个洒扫的丫环诺诺道:“公子已经出门了。”
出门?
难不成他已经想出来了,并且现在就去实施?
林飞卿的高效率啊,眼下却真是可恶!
“备马!”
然而即便是快马加鞭,明夏也仍是晚了一步,赶到林飞卿的住处时,得到的结果却是他已先一步离去,这消息真是叫明夏欲哭无泪啊,难道这就是天意?
这辈子咱都没做过坑人的事啊,好不容易设了一回陷阱,良心发现想收回竟也不能啊……
天意啊天意,既如此,那礼郡王便接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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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好鸟,早饭去也……
第一百五十七章:人算不如天算【小修】
世事真是曲折啊,完全出人意料。
长安杜府,卢荃清亮的声音像山间溪水淙淙流过,在明夏的小居里舒缓地响起,让明夏有一阵恍惚,仿佛置身在三月春阳下一般温和舒适,窗外的寒气也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了,鼻端嗅见的暖香更加馥郁,明夏只觉身心舒泰,如沐春风。
无他,感动尔。
“你那林家的表哥着实厉害,太极殿上慷慨陈词,愣是将礼郡王驳得哑口无言,又有房相首先表示赞同,群臣纷纷称是,那礼郡王与京兆尹这回可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先前还想将你那林表哥拉下马,没想到后来竟被他反咬一口,如今这俩人是好不尴尬,圣上当庭震怒,已经叫御史台全权调查此事了……”
“御史台?”明夏一愣,旋即乐道:“表哥你等等,这御史大夫可是吴岑?”
“是,”卢荃好奇地看了明夏一眼,方道:“这吴岑是有名的冷面判官,最是铁面无私公正不阿,年纪轻轻已经做到三品,前途不可限量,如今看来,那礼郡王只怕要被削掉王爵,这京兆尹也要易主了……”
明夏一愣:“有这么严重?”真的这么严重么?
那可真是太好了!
然而这胜利来得容易了些,她有些不敢置信,只是惴惴地望着谈兴正浓的卢荃。
这表情落在卢荃的眼中,便误以为是这表妹生性良善,见不得如此惊变,于是卢荃突然良心发现了一把,记起了自己还是眼前这惊惶女子的表哥,便决定尽一尽为人兄长的责任,语重心长地对明夏道:“这般下场也不算严重了,表妹想是不明白这官场的风云变幻,一日之间或可鸡犬升天,一夕之间也可全家诛斩,这都是当今圣上一句话的事,故而留得性命在,那礼郡王已算是天大的好运了,否则按照咱们大唐律例,这般栽赃陷害意图污蔑朝廷命官的是死罪难免,若不是圣上顾忌着这礼郡王一支只得他一个传承,只怕真就要抄家灭族的吧……”
卢荃说的轻快而兴奋,全然没有意识到他话语中那血腥冷酷的意味是何其浓厚,倒是先前还兴奋的明夏却有种兔死狐悲的伤感,暗道皇权竟是这般霸道,唉,倘若此番不是她与林家不懈的奔波,先前又有云家的臂助,只怕此番就该那礼郡王幸灾乐祸了……
伴君如伴虎,果然了不得。
不如归去啊……
来到长安之后,明夏已经后悔过不止一次了,这长安城虽是天子脚下,却也是整个大唐最为凶险的地方,遥想在信都时那般的惬意,明夏便生出一番去意。想来独步商行必然是要做大的,韬光养晦却是不可能,假如继续留在长安,这些个勾心斗角势必要没完没了,想要明哲保身只怕是难啊难……
“表妹?”卢荃说了半天不见这位表妹的反应,还道是女子果然不行,便是那般一番描述就将她吓成了这样,看来父亲母亲盛赞的这位妹妹也不过如此……虽然卢荃的心里生出一股轻视来,但绝佳的教养却并没叫他露出半分,只是轻笑道:“都是表哥的不对了,表妹是个女儿家,自然对这些朝堂之事不敢兴趣,表哥却罗嗦个没完,表妹不会怨我吧?”
明夏这时候已经回过神来,便浅浅笑道:“表哥哪里的话?表哥文采好,便是这朝堂之事,也说得甚是有趣,明夏怎么会怨表哥?”至于方才的出神,呃……找不到好的理由,干脆忽略过去。
卢荃也笑笑,随后只是跟明夏说些市井趣闻抑或朝臣的小八卦,倒是的确更有趣儿些,就连一旁的怡儿都听得美目含笑,明夏却不怎么想听,她现在有很多事情需要思考,满心里都是凌乱的思绪,哪有又有空闲听卢荃那些没甚营养的八卦呢?
卢荃说了一会儿见明夏并不感兴趣,小脸上怏怏的也无甚神采,他便讪讪地告辞离去了,明夏也不挽留,其实心里正盼着这不甚聪敏的表哥快快走吧,好让她清静下来想想近来发生的事。
近来的事可多了……
真是应了那句话,世事无常。
果然人算不如天算啊。
想当初明夏只以为收回这报复的念头无望了,怏怏地回了林府,却在府中又见着了闻讯赶来的林飞卿,明夏忐忐忑忑地说出自己改变心意之后,林飞卿却是奇怪地望了她一眼,便什么也没说就同意了,然而明夏却敏锐的感到了林飞卿的不悦……毕竟么,她也算是反复无常了一回,人家不高兴,情有可原。
可不这么做,心里终究是有些歉疚在的,这歉疚会让她寝食难安心神不定啊……自家知自家事,明夏想到前世曾经被人找茬而与那人大吵了一场,结果自然是民心所向的受害者她取得了胜利,然而之后每每遇见那个被人孤立受人唾弃的始作俑者,明夏却莫名地觉出一番不安来。虽然明知是不该,可心里的感觉却是无法受大脑控制的,不想不安还是不安……唉,想起这事明夏便觉得没脸,想她一个崇尚杀伐果断的现代新女性,竟然妇人之仁的如此厉害,想想都是耻辱,于是爱好脸面的她便从不跟人提起,也不在人前表现,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