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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是小疯子!你看看你的衣裳你的头发,跟个鸡窝似的!”
“胡说!你的头发才像鸡窝,你的衣裳才像破烂!”
“你!”小郎气结,旋即转身向明夏告状,愤怒地指控道:“阿姐,你看三娘,她欺负我!”
三娘却小郎的求助外援分外不齿,毫不客气地道:“小郎,打不过你就求助阿姐,这算什么男子汉!”
“谁要打你了,我是男人,不跟你一个女子一般见识!”小郎被三娘激起了斗志,挺了挺小胸膛,十分自豪。
“羞羞羞,才脱了开裆裤,就敢说自己是男子汉,哼,谁信呀!”三娘的嘴是有名的毒,果然,这句话成功地挫败了小郎那颗脆弱的小心肝,他恼羞成怒,作势就要扑上去,跟三娘再来一回真人PK。
“都开打了,你还有闲情袖手旁观?”清亮的声音里含了些淡淡的笑意,这熟悉的声音即便隔了好些天没有听过,此刻响起,却仍是叫明夏刹那间便反应了过来。
那张天人之姿的俊美面孔上有着一如既往的微笑,明夏见他是一身雪白柔滑的长衫,便没行大礼,只是庄重地福了一福,却注意到了另一件事,便诧异又有些责怪地道:“李公子,春节虽过,可仍是冬天呢,您怎么也不穿件大衣裳?”
李恪闻言,在灯火中愈发白净俊逸的面孔含了些羞赧,道:“我穿了,不过方才热,便弃在了母妃那边。”
明夏却从这话里得到了一些早就料想,却仍然没能确认的信息,她也没问,只是松了一口气道:“那么您一会儿可千万要穿上,数九寒天的,冻着了可不是小事!”
李恪点了点头,却有些担心地看向小郎和三娘,明夏见状笑道:“李公子莫担心,这样的戏码,在我们府里天天上演,没什么好看的,让他们打一阵也就完了。”
李恪闻言更加诧异,假若眼前只是两个男孩子,他或许不会惊奇,但……一个秀致的女孩子,和一个虎虎的男孩,也可以用这种暴力方式解决问题吗?
事实回答了李恪,这是可以的。
三娘拍了拍手,望着再次落败的小郎,那凌乱的已成稻草的发丝下,双眸炯炯有神,那是一个胜利者得意的俯瞰。
小郎羞恼,抬起头来便准备好了第二次进攻,微微俯就的身子也像头小豹子一般,准备再次冲了上去……
明夏却眼疾手快地拉住这头因丢了面子而越发愤怒的小男孩,轻斥道:“别闹了,来,见过李公子。”
小郎闻言果然平静下来,只是望见身前那发着光的少年,他便有些呆愣,张着小嘴看得都入了神。
那厢的三娘也不例外,明夏没辙,只得咳嗽了一声,将两个发花痴的弟妹都从痴海震了回来,便示意他们上前行礼。
“呦,这俩孩子还真是乖巧啊。”
即便是镶了一层笑意,但那声音中的冷峭仍是尖锐地划了过来,明夏一怔,确信这个颇具特色的声音,自己并没印象,便诧异地看向李恪的身后。
那里,闪出一个年轻的锦衣男子来,五官同样俊美的无可挑剔,只是眉目间却含了一丝的阴冷,凭白的叫人看了,便一阵心惊。
他是谁?
第一百七十四章:灯火阑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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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
朱雀门楼前那些巨大的灯楼,好像篝火晚会上的热烈的篝火,不仅明亮了长安人的眼睛,也着实烘托了上元节无限光明热闹的节日气氛。
而且,这样的气氛在千万人熙熙攘攘的拥挤中,呼呼喝喝的吵闹中,欢欢喜喜的兴奋中,更加明显而富有感染力。
然而,就在这热烈的节日气氛中,朱雀门前却有一个小小的角落,好像被隔绝在这些热闹之外,与旁边的人山人海相比,只有一股子料峭的寒意,没有热闹与喧嚣,叫人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冷。
而这些,却全都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明夏静静地看着眼前那个锦衣华服的阴冷男子,心中没有慌乱,反而有些好奇。这好奇与她第一次见到房玄龄唐太宗等等这些只在历史书上出现过名字的人时的感觉一样,有些荒谬,又有些兴味。
谁能想到,曾经只是一个历史名词的人物,会有一天真实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还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散出这般强烈的气场!
这简直就是梦幻一样的真实,即便明夏已经感受过好几年了,但乍一见李承乾,乍一想到他的身份,这种感觉再次强烈地袭击了明夏。
因为这特殊而隐秘的想法,明夏见到那位以阴厉著称的一代储君时,并没显露出让那储君意料之内的一些表情与态度,譬如惧怕或者谄媚什么的。故而这大唐第二位即将悲剧的储君有些怒意,很快这怒意又被男性天生的征服欲吸取,快速地化成了一种叫做占有或者攫取的什么东西……眼下,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更是用着这样的眼神审视着面前这个大名鼎鼎的女子。
她的面容并不十分美丽,或者只可以称之为清秀;她的肤色也并不白皙,比自己府里那些妖娆的歌姬差的远了;甚至连身材……李承乾用那双极富经验的眼光一扫,便鄙夷的发现,眼前这个女子弱弱小小的,根本不是自己那些丰满的女人所能比的上的……然而,他却对她有兴趣。这与身材外貌无关,只因为她在长安以及朝廷之上的鼎鼎大名。或者还有一点,那便是她竟能让老三巴巴的从父皇母后身边跑下来的魅惑。亦或是,那一双沉静的双眸中,所显露出来的不惧与安然?
身为太子,李承乾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以往面对一个感兴趣的女人,他也根本不需要怎么想,女人们不是惯会投怀送抱,使尽手段来讨自己的喜欢的么?故而此刻看到一个不那么一般的女人,李承乾觉得有些异样,有些……受了侮辱。
哪里有人敢像眼前这个女子这般,冷静而探究地望着自己?这分明就是一种挑衅!所以李承乾很不爽,问出来的话便不那么客气,甚至含着一丝嘲讽与蔑视:“你就是杜明夏?”
这种问话的语气可真叫人不爽啊,明夏淡淡地笑着,明亮的眼中却有一丝寒意,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整个大唐都是他李家的后院,她还有什么好凭恃的?罢了,低一低头不会少一块肉,再说,今天自己的手上,还拉着三娘和小郎。
故而明夏十分客气的以一个长安仕女的优雅姿势行了一礼,淡淡地笑道:“奴家正是杜明夏。”
虽然此刻的朱雀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但却都被李恪与李承乾带来的人手隔在了外面,故而这一方小天地好像是被禁锢了流淌的死水,渐渐地与旁边的欢快与流畅分外不和谐起来,已然有行人开始关注这一方了。
料想那两个身份尊贵的也都不愿意在这里暴露,明夏便又行了一礼,却是向着退在明夏与李承乾中间的李恪道:“家下还有些失散的家人,奴家不打扰二位公子的游兴了,请恕奴家失陪。”
李恪淡笑着点了点头,闪开身子让路的同时,还不忘摸了摸三娘和小郎的脑袋,好像个真正的大哥哥一样。
三娘和小郎不约而同的同时害羞,这当然是被李恪那天人之姿的风华气度给折服的,一时间这一边竟是显得融洽无比。
然而这边的融洽却叫那位明显被忽视的太子殿下更加不爽,他也没做什么动作,底下那些惯会察言观色的侍卫早拦住了明夏姐弟三人,也不说话,就那么冷冷地横着手里的佩刀,蛮横不讲理到了极点。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啊,明夏暗嘲一声,却是只得看向那个阴冷的太子殿下,心中还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毕竟她不想惹麻烦,也料定李承乾不敢在这样一个大节日里闹不愉快,更何况现场还有个李恪呢。
之所以没看李恪,明夏是不想给这个皇子出难题,更何况,李恪与那李承乾的气场不对付,搞不好求助李恪只会让局面闹得更僵。
明夏的动作反应这样干脆,李恪看在眼里,心中却有些痛楚,毕竟很难有一个想要保护的人,可是现在却发现,那个人并不要他的保护……这是一个颇为让人无奈的事情。
李承乾却在心里暗爽呢,然而看见那个女子回过头来望着自己的目光却不真的畏惧,只是一味的安静淡远,其中还有些淡淡的责怪,就好像母后在自己犯错后看着自己时的表情,自然的让人没法生出一丝抵触之心,他竟是一愣。
咫尺相隔的地方,便是喧嚣的人群,充斥耳膜的,也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欢声,然而就在这些喧闹而嘈杂的边缘,那一个破空而来的眼神,好像春日水畔生出来的第一支新绿,清新水嫩的叫人生不出半分亵渎之心,李承乾情不自禁地就挥了手。
然而很快他就后悔了,这种后悔并不是积于某种考虑,而是本能的失去某样珍贵东西后那一刹那的醒悟。
只是可惜,世上向来就没有后悔药吃。
明夏在那侍卫散开的第一时间,早拉着出奇安静的三娘和小郎混进了人群,三人好像丢进千万颗尘埃之内的几颗尘埃,很快便消失不见。
李承乾疾走了两步,却再也看不见那个瘦弱的身影,俊美的脸上便现出了一丝懊恼来。
李恪的郁闷却早散去了,望着那兄长脸上毫不加掩饰的神情,他微微一笑,更加风华绝代,却是向李承乾拱了拱手,便带着自己的侍卫也混进了人群。
能这样与她同在一处喧闹中,也是好的,李恪有些茫然地想。
拉着三娘和小郎挤出人群,来到朱雀门的另一个方向,明夏才松了口气,回头望望那拥挤的人流,很确信无论是李恪还是李承乾,都没法再跟了上来,她才放心地笑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明夏总觉得那位阴冷的太子殿下很危险,幸好今天他和李恪都是便服,她也好逃脱一些,否则,倘若那李承乾真要调戏或者欺负她,她还真是没办法。
有惊无险有惊无险啊。
明夏松了一口气,三娘和小郎却相视一眼,齐声问道:“阿姐,那人是坏人吗?”
这个“那人”,自然不可能是李恪,明夏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些孩子们,说是坏人吧,貌似有亵渎大唐储君之罪,说是不是坏人吧,那一刻他的蛮横不讲理却又的确不是好人所为……嘿,明夏想不明白,便转移话题道:“你们怎么看呢?”
“他很凶!”小郎倒是眼光犀利一针见血。
“他不怀好意。”三娘的回答更见深意,明夏笑着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趁机教育道:“那么你们以后可要注意了,不要做这种人哦!”话语虽是颇为诱导,但明夏的心里却是有些心虚的……
扑哧一声笑,明夏一转头,便瞧见灯火阑珊处一抹暗影,正抱着胳膊含笑望着她。
望着灯火明灭下那双愈发璀璨的双眸,明夏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方才被李承乾那侍卫阻了一阻的时候,电光火石间,明夏便想到眼前这人。
只是心知不可能,毕竟云柏可不是一个特别喜欢热闹的人,故而明夏也没想着能见到他,只是,这时候忽然见了,为什么心里竟有些隐隐的,不可遏止的欢喜?
大抵一个女人再坚强,内心都是柔弱的吧,遇见困难的时候,便会下意识的寻求保护。
明夏承认,自己本就不是什么铁娘子,事实上,她的胆子并不怎么大。
此刻能看见云柏,她其实很高兴。
“方才我遇见尹叔了,他说你可能被困在了哪里,他们到处找,都找不见你们。”云柏从暗影里走出来,双手却接过明夏手中的三娘和小郎,望着他们笑道:“怎么样,这回玩的高兴了么?”
“云大哥,我还没有看踩高跷的!”这时三娘和小郎早都不再老先生老先生的挖苦云柏了,只是将云柏当成了可以信任的朋友,甚至,小孩子的直觉还叫他们知道,这是一个能够对阿姐产生影响的靠山。
小郎鬼机灵,一听见三娘的声音,也忙道:“云大哥,我想看舞狮!”
“好好,我现在带你们去看。”云柏笑呵呵地应着,之后才看了看明夏,道:“走吧,我知道杂耍的在哪。”
明夏也笑呵呵地看着云柏哄着两个小屁孩,只是担心道:“爹爹和娘亲可还在找我们呢。”
“即使我们现在要去找他们,也要在这里穿梭,不如先带着三娘和小郎去看杂耍的,沿路说不定能碰见伯父和夫人。”
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明夏笑了笑,暗想自己果然是懒人,有人在就不想动脑了……但这种感觉实在太美妙了,故而她没有异议,只是站到云柏的一侧,点头笑道:“好。”
明夏也没有什么欲望将方才遇见了李承乾与李恪的事情告诉了云柏,云柏也并没将自己始终在暗中保护的事说出来,便即便如此,二人相伴而行,却同时有一种温暖的气息萦绕其间,或者这就是相濡以沫……
周围的喧嚣再不能填满明夏的心房,因为那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