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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了,”明夏心中苦笑,这林飞秀还惦记着自己,她倒是挺高兴,只是林飞秀有一个聪慧的母亲,一个能耐的爹爹,还有林飞卿这样一个优秀的大哥,她可以无忧无虑的享受豆蔻年华,但她怎么可以?
但明夏也只是苦笑一下,却没一点沮丧,毕竟,比起大多数的人来,她还是幸运的人呢:老爹虽然病倒了,但他疼爱自己;娘亲虽然唠叨又保守,但是,对一个封建社会典型的贤妻良母,明夏还能有什么更多的要求呢?而且,明夏还有两个那么可爱又单纯的弟妹……她拥有的很多了,绝对不能不识好歹!更何况她都是奔三的人了,还拥有着千年的见识,再不知满足喜欢攀比,就丢了穿越人的脸了……
已经很好很好了……明夏很知足。
想到这里,明夏心中愉悦,放松之下一天的疲倦便涌了上来,她浅浅地打了个呵欠,又道:“尹叔,还有别的事没?”无事她便要回房了,她现在觉得又脏又累,只想洗个澡,然后把自己狠狠地扔在床上好好地睡它一整天……
“哦,小娘子不说我都忘了,的确还有点事情!”尹贵一拍额头,道:“那东方阡陌,递过拜帖来了,偏赶上你不在,我就先留在手边,后来一忙也忘了差人送到后院,这不,还在这里呢……”尹贵一边说,一边走向柜台,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一个雪白的便笺,递给明夏道:“就是这个。”
明夏接过那便笺,见那纸质是明显的上品,雪白柔软,造价肯定高昂,脑中便灵光一闪,一个念头有若莲花出水,迅速凸现,她便取笔在身前的账本上写了个“纸”字,才翻开那便笺,等到读完,心里早疑惑起来。
“这是东方阡陌亲自送来的?”
“不是,是那东方公子的一个书童,叫千秋的,就是上次随他一块来吃酒的那个少年,送过来的。”
“嗯,”明夏应了一声,心里却仍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东方阡陌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也是一个高洁傲岸的人,怎么竟肯三番五次的屈尊?就算是他曾经在小雅居,哦不,就算是东方阡陌曾在杜家酒馆吃过一顿饭,喝过一杯酒,但,那是恩惠吗?那是交情吗?他们之间既无恩惠,交情就更谈不上了,为什么这信都闻名的大才子,竟肯垂青她这么个小丫头片子呢?
唯一可以解释的通的,又是那个原因,林府。
明夏一想便有些气恼,但旋即又暗骂自己笨,东方阡陌是什么人?倘若说商家是为了讨好林家而亲近明夏的,明夏还会相信,但,倘若是拽遍全信都的东方阡陌,她反而不信了。
东方阡陌犯不着,依他的性格,也不会。
这就更加令人奇怪了……
明夏连洗澡时都在想着这个问题,直到水凉了,才猛然一惊,连忙将东方阡陌便笺的事放在脑后,转而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裳,又收拾了一番,她早已昏昏欲睡了,便顾不得多想,甚至连那便笺上的内容也懒得考量了,只是爬上床榻,眼睛一闭就沉入了梦乡。
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明夏照样按着时辰起了床。
已是夏天了,大清早却仍很凉快,明夏便寻了件今年新做的素色单衫穿了,净了面,洗漱完毕,才随手绾了个少女髻,想了想,又从百年不曾打开过的妆盒里取了一朵白玉一般的三瓣花花钿,那是用鱼腮骨做的,简洁小巧又漂亮,最合明夏的眼,明夏拿着那花钿沾上呵胶,对着铜镜细细地将它贴在眉心,看了看不是很张扬,便放心地关上妆盒,嘴里还随意地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
心情舒畅的明夏刚拉开房门,却又发现了力奴那高大的身影,正呆呆地杵在门前。
“力奴?早啊,又是救人吗?”明夏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之后忙岔开道:“呃……力奴,这么早,有事么?云柏可还在歇息?”
“嗯。”力奴先应了一声,又望着明夏道:“有。”
“有事?”力奴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啊……明夏失笑一声,便道:“力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些天我都忙,也没顾得上你和妩媚,是我的不对了。妩媚在这里待的怎么样?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适应?”
其实明夏并不是忙的顾不上力奴和妩媚,她再忙,忙的也是家下的事情,不去注意这俩人,只是因为妩媚……
见力奴只是望着她,也不肯言语,明夏便笑道:“可是因为妩媚?”
力奴终于点了点头,明夏便道:“怎么?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那可真是麻烦了,她都已经吩咐下去了,给那妩媚的都是最最的优待了……
“不,我,道歉……”
出乎意料的,明夏却听见这么一句,轻笑一声,明夏转过眼望着力奴道:“力奴,你不必如此,你是你,她是她,现在她也不是你的旧主人了,何必道歉……”
说起这妩媚,明夏已经无语了,她这些日子忙,安排妩媚的事情都交给了小翠,这些天可没少听小翠抱怨呢:那妩媚绝食以示饭菜不精,沉默以对别人的呼应,每天都是千篇一律的冷脸……唉,用小翠的话说,“她不做活不要紧,关键是别再给人添堵啊……”
明夏先前还当笑话来听,可是当三娘小郎都跟她说那个冷面姐姐的坏话,甚至连卢氏都特地问过一回后,明夏便不得不正视这件事情了。
更何况,眼下连力奴都为妩媚的事情有了负罪感,明夏便觉得不能再纵容她了,晾了她这么多天,她也没想清楚,那么好吧,不想待在这里的就可以请离了。
“力奴,我只问你一句话,倘若那妩媚要走,你是留下还是跟着离开?”这话可要问清楚了,明夏心里也好有个谱。见力奴的眼神开始黯淡,明夏便取笑道:“力奴,做什么这般优柔寡断?想去便去,想留便留,考虑这么多,可真不像大街上那个曾经直言离去的你啊……”
力奴闻言,愕然之后,竟也露出了千年难遇的一笑,好似阴霾的天空突然透出的一缕春阳,耀眼非常……
明夏看的一阵惊艳,心下却轻松起来,很显然,力奴明白了她的意思。其实她并不阻止力奴的离去,但是真的这样说出来,她又怕力奴觉得受了轻视,开一句玩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又让力奴不会为难。
“多谢你。”
力奴难得的又笑了笑,明夏便故作讶异道:“力奴,你这样很俊嘛!你以后也不要这么寡言少语啦,没事要多笑笑嘛……”说完自己挤了个标准的微笑,拿手指指着自己的笑脸道:“就像这样,知道吗?”
力奴点了点头,一双星辰也似的眼里全是隐忍的笑意,明夏便道:“好啦,那么就去干活吧,尹叔也忙,你多帮着他点,妩媚那里,我一会儿便去看看。”
虽然明夏早有准备,但真正对上妩媚,她还是郁闷了……人家妩媚根本不鸟人啊!
明夏就奇怪了,想当初妩媚随着力奴回来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桀骜啊,几天的时间,一个人怎么会变的这么多?真令人费解呀!
有礼有节的跟人家客套半天,嘘寒问暖好话说尽,奈何妩媚只是雕塑一样望着窗外,根本不理明夏,明夏那个郁闷啊……
“妩媚,我说过,你若是不喜欢这里,可以离开,我不要求你强留在这里。不过,倘若你想就这么耗着,成日家无所事事,我不允许。”
或许是明夏严厉的语气终于引起了妩媚的注意,她转过头来冷冰冰地瞥了明夏一眼,但是那双美艳的眸子里,透露出来的信息怎么都不像是信服……
明夏说了一早上,腹中饥饿口中干渴,又没有什么收获,人妩媚又不待见,便有些不耐了,此刻见妩媚还是冰山一样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叹口气站了起来,有些无奈地道:“妩媚,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曾经是多么尊贵,但那都过去了,一个人不能活在记忆里,我希望你能正视现实,做些自己该做的事。一个人生下来,不是要混吃等死的,即便是混吃,也得靠自己的双手混……人生了双手,不是摆设,是要做活的。好了,听不听的进,我也只说这么多,希望你能想清楚。要离开,请便,想留下,就请用你的双手告诉我,你也可以养活的起自己!”
明夏说完便很潇洒的推门而去,怎么决定,就留给妩媚自己想去吧。
第四十七章:十柳草庐
已是夏天了,只有早上还凉快些,倘若过了辰时,炎炎的烈日便成了世界的主宰,就是树上的知了都逃不过它的烘烤,声嘶力竭的叫声,为这个夏天平添了些燥热。
信都城外,一条弯弯的河流轻缓地流着,深深的河床托着浅浅的一湾水,滋润着小河两岸的芦苇与水草,青翠地茂盛着。
河水渐渐流进了一处小湖,在那里打了个转儿,便摇曳着流向远方,留下了一池遮天蔽日的荷花,映着日头,分外的红艳。
湖畔植着青青的一地垂柳,其中有几棵积年的老树,万千条垂下的丝绦迎风轻舞,遮住了炎炎的夏日,怀抱着一片清凉。几间草庐就坐落在那一片清凉里,迎着清风,面着湖水,望着天上的云卷云舒,听着身旁的莺歌燕舞,自在地悠闲着。
明夏从马车上下来,只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地方:湖光山色,也不过如此啊……
赶车的小伙计陈震显然也被这里的风景征服了,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碧湖青柳草庐,两眼放光的模样,好像看见个绝世美女站在面前一般,手中的马都顾不得了……
明夏回头一看,便有些哭笑不得,风景虽好,但陈震这个样子,却有些过分吧?她都连唤了三声,可那陈震却一直呆呆地望着前方,不仅没有清醒的意思,反而越发的痴迷了……
明夏一见不对劲儿,连忙随着陈震的眼光看过去,这才发现了为什么陈震竟会如此痴迷……那里,真的飘过一个仙女啊!
不,不是……
明夏拍了拍自己的脸,强迫自己的意识回到现实……这世上哪能真有仙女呢,那,那只不过是个仙女一样的美女罢了……
清丽的面容,飘逸的身姿,再加上一身出尘的白色衣衫……虽然只是惊鸿一瞥,可那女子卓然的风姿,却能牢牢攫住每一个有幸目睹之人的视线……这世上,竟真有女如此?
明夏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女子消失的方向,真是震惊极了……
传闻都说红颜祸水,冲冠一怒为红颜,美人一笑值千金……明夏还不以为然,但此刻真正见到这般美丽的女子,她真是相信了一句话:古人诚不我欺。
“咦?敢问小娘子,可是来十柳草庐听书的?”
一个清亮而微微惊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明夏回过神来,忙整理了心绪,先福了一礼道:“正是。”
“那,在下冒昧,敢问小娘子可有请柬?”
来人不温不火的声音煞是悦耳,就连盘问都说的这般温文,明夏暗道,比之林飞卿的有礼,这人也算是毫不逊色了。
忙从怀中取出东方阡陌三日前派人送的便笺,明夏两手捧着递了过去,趁势打量了来人一眼。
若说方才惊鸿一瞥的女子是位谪落凡间的仙人,那么眼前这位,便是四海为家随遇而安的散仙了……来人的相貌并不很出众,甚至算不得好看,但他眉宇间那一抹温和,却仿佛是惊涛骇浪也没法撼动的一弯小舟,任凭风吹雨打,总能稳稳地浮在水面。对他来说,仿佛荣宠万千亦或是万人唾骂,都没有什么不同,他总能含笑以对。
这十柳草庐,不愧是信都声势最隆的地方,随便出来两人,都叫明夏惊讶到不行,也怪不得,同样出身十柳的东方阡陌,能那般的有名了。
那人一看便笺,便笑道:“原来是东方师弟的朋友,失敬失敬。家师已经开讲了,小娘子请随在下来。”
已经开讲了?那不是自己迟到了?
明夏登时便有些不好意思,东方阡陌这拜帖上只写着他老师今日讲学,可没写时辰呀……亏她还特地将今天的事务交代给了尹贵和齐敏,早早地启了程,想着咱也附庸风雅一回,看看这信都最为有名的大儒陶花涧,到底是怎么样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然而,竟然迟到了。
那人看出了明夏的窘迫,微微一笑道:“小娘子大可不必觉得迟了,家师性子随意,虽然定了今天讲学,但时辰却从来不定,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兴起了,便随兴开讲,中途进来听学的,也大有人在。”
嘎?明夏一听这话,原本的窘意倒是没了,不过好奇却升上了顶峰,这陶花涧,闻名信都的大儒,竟然是个老顽童?
那人从明夏眼神里读出了她的惊异,便笑道:“家师一向如此,受不得拘束。小娘子只怕是第一次来吧?”
“正是。”
“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府上贵姓?”
那人抱了抱拳,望着明夏笑吟吟地问着,明夏便也笑道:“不敢当,家父姓杜。”
“原来是杜小娘子,失敬了。”又客套了一句,那人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请随在下来。”
明夏知道那是请她进草庐听讲的,忙理了理衣衫,见陈震早已被那人跟来的小厮安顿好,便微微福了一礼,道:“有劳。”
这位东方阡陌的师兄走在前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