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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靠在六丫的身上目光顺着整个大山看向远方。她只经历过战乱的尾巴,但也明白了那句话,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的意思。
战乱伤害的永远都是百姓不是吗?
春闱是一场盛事,当然梨州城不是京城并且离皇城开阳也是极远的。碰不上天下的学子进京赶考的胜景,单单就一个县试就已经让许多的童生都悬梁刺股了。
王氏在县试的前五日就去到了城里杨府,虽然老王氏已经说过城里云真会好好照看两位考生的。但王氏依旧按耐不住的从庄子上又是抓鸡又是拎兔子的去了城里好好给四哥儿补一补。
对于自家四哥的学问,丫丫是一点儿都不担忧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听说了年里的时候主考官换了,丫丫就有些心神不宁的。这梨州城最近换的官员,就没有哪一个是靠谱的,若是这个所谓的主考官也是从所谓的上面皇城里出来的,那就不靠谱了。
丫丫虽然很忧心,但美人祖母一直都是很淡定的做着该做的事情,丫丫也不好把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出来。
“官场如战场。”老王氏看了看这几日总是面露愁色的丫丫,轻轻的说了句。
丫丫只是例行陪着美人祖母坐坐,这时候常常是不说话的。听到美人祖母开口,抬头看过去,不明白美人祖母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文今年只有十七吧。”老王氏又说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拐带喝花酒失败的缘由
“是的,祖母。”丫丫应声道。
老王氏又不说话了,低头拨弄着手里的佛珠,眼睛闭上了。
见到美人祖母这个样子,丫丫也知道是下逐客令。便照例的道了“金安”后,又退了出去。
不管美人祖母是什么意思,丫丫总觉着要把自己忧心的事情和娘亲或是阿爹说一说。四哥儿做学问做的这般辛苦,若是为的这没有送礼这条关系而落了榜,真是不甘心。
“让云真表姨去拜访主考官?”王大郎从庄子上回来,又是一牛车的吃食送回来就听见丫丫说的。
“嗯,阿爹,你在外面比丫丫的消息灵通,临考前换了考官,哪有这样的事。听四哥说原先的那个主考官是他老老师的朋友,而新换的这个却是从皇城里过来的。”丫丫斟酌着词句,希望能说服阿爹去城里一趟。
王大郎喝了口茶,听着丫丫的说辞。他常常在外面跑的,知道的比丫丫这个只呆在家中的小姐可是多得多。这新来的主考官名声可是相当的不好。
只是,王大郎也有些犹豫,这事儿早先城里的表妹子和老王氏都已经说过这件事。她们的一致决定都是不去管它,杨谨瑄和王文两个在学堂里一帆风顺的过了乡试,这县试上受些挫折也是好的。再说了,这县试就开始送银子,等到了殿试岂不是全家的银子的都塞不满,更别提等分职位的时候,王家也堆不起这么些银子呐。
“这些事情,家里的长辈都有计量,你就别担心了。”王大郎拍拍丫丫的头,这事儿还是听老王氏的吧。
听见阿爹这么说,丫丫也知道阿爹是不肯去做了。有些沮丧的靠坐在铺了暗红撒花坐垫的椅子上。四哥儿如此用功若是到头来抵不过别人的雪花银,想想就觉着愤怒。
瞅着自家的小女儿这么忧心哥哥的事情,王大郎很是欣慰。就巴巴的安慰起来。
“四哥儿学问做的好,保准能中的。说起来,丫丫是从哪里找来的那个伙计,手脚麻利又是个肯吃苦的。”见丫丫还是兴致不高的模样。王大郎突然想起前两日找到自家庄子的那个憨厚的小子,说是丫丫给介绍过去做长工的。
闻言丫丫抬眼朝阿爹看过去,自己什么时候介绍过人到庄子里去?
王大郎瞧见丫丫惊讶的神色,也暗自地犯嘀咕。因是丫丫介绍的,他都没怎么打听打听那小子之前的品行。难道是个骗人的?
“就是个敦实个头,憨厚的黑小子,他说原先是在镇上车行里做小工的。”
经阿爹这么一说。丫丫这才想起来那日出行的时候,可不就有这么一个人替自己把马踢开了?自己见那掌柜的忒实的刻薄,就和他介绍了自家阿爹这里。
“哦,有这么一个人,力气大着呢,原本的东家又刻薄的紧,丫丫见他不错就给他说了阿爹的庄子。”丫丫忙应声道,原来这少年真的听了自己的话去阿爹那里了呀。
“那就是没错的。这小子唤作阿鲁,才是十七岁的年纪可是有把子力气,干活儿也卖力的很。丫丫可是真会给阿爹挑伙计!”王大郎听了呵呵的笑着说道。
三月二十考过后。四哥儿依旧在城里住着等成绩出来。家里的荒凉的后院园子也渐渐的展现着它应有的姿态。
原来整个院子里都是一种花——茉莉花,花期又在五月初到九月底怪不得自己回宅子的时候,整个后院衰败的连抹子绿叶都没有。看看脚下这成片的才只抽出枝桠到将将到自己的小腿一般高的花苗,丫丫不禁想起,家里的茉莉花茶该不会就是从园子里采制的吧?
梨州城,将军府。
“将军大人,你是真不打算管一管这蹦跶的欢腾的蚂蚱了么?还爱才的,我看是爱财才差不多。”周聊扬扬手里的关于这新派下来的主考官的情报,双手撑在书房的那张大玉石桌子上,咋咋乎道。
郎嘉佑充耳不闻。低着头继续批改送上来的公文。
“好吧,好吧,不过是一年的县试罢了,该有的人才总是有的不是。”周聊扬了半天没有人应和,又相当自觉的自顾自的接了下去。
郎嘉佑把手里的一本公文批好,摞在一边的稍高些的一摞上。继续拿另外一本。
周聊顿时就无语了,这家伙能不这么淡定自若么?好像天塌下来都和他毫不相干似地,除了提到家仇就没有他主动说话的一回!
咦,不对啊。周聊拿食指搓了搓下巴,这小子似乎有那么一回主动说话的时候。忙从桌子这边儿绕到郎嘉佑的身边儿去,一直手熟稔的搭上了郎嘉佑的肩头。然后暧昧的凑到依旧笔直着身子批公文的人的耳边。
“上个月,在边锦城的时候搂着小佳人的滋味怎么样?”
郎嘉佑没有反应,手里的毛笔在批注的时候都不抖一下的。
“当街,她揉你的时候,感觉不错吧?”周聊脸上的笑容更加猥琐了,一只手还准备顺着墨色的长袍探下去。然后手腕就被人捏住。咧着嘴,脸上猥琐至极的笑还没来的急收回来又疼的龇牙咧嘴的。
“疼,疼,疼!嘶——”
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腕处被牢牢的卡住,看着好像只是轻轻卡住了,天知道自己的手有多疼!忙脚往后挪,远离那墨色长袍的身子。靠,他根本就没摸到好不好,就使这么大的劲儿!到底是兄弟不如女人呐。
周聊双眸含泪,语带控诉。抬起纤纤玉指指向那个依旧淡定的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墨色长袍的人。
“阿佑!你偏心。小安好摸了那么久,连一下都不给人家摸!”说罢还装模作样的呜咽几声。
坐在桌前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底下明明重逾千斤的实木紫檀太师椅转了面儿,地面为此抖了几抖,然后正假哭的周聊的小心肝儿也抖了几抖,难道玩笑开过了?
“消息都查清楚了?”终于一直批改公文的人有反应了,还是大大的反应。整个人连带着椅子都转向了正“为情而泣”的周聊。
还好不是向自己的胡搅蛮缠发难,周聊心里大松一口气。然后拿没被掐的那只手揉了把脸,换上副一本正经的表情。
“王安好,小名丫丫。原黑石镇五沟村籍,现青峰镇茉莉巷籍。家中有老王氏,王大郎王氏……”
对面墨色长袍的人听到茉莉巷,人微微有了些反应,敲击在太师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轻快了些。
周聊说道最后,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古怪,又有些迟疑的看了看对面的郎嘉佑,在对方一个眼神射过来的时候,微微一抖,忙继续继续道:“七年前,阿佑你受伤的那一回,就是王家救治的。”
郎嘉佑微微皱眉,这件事算的上是他领兵作战一来头一回损失最重的一次,被自己的亲兵队副官背叛总不是让人觉着愉快的事情,不论那人是否有苦衷。
“后来你找了七年的厨子,都没找到能做出的满意的鱼片粥其实是她做的。”周聊一口气说完后,顿了顿,然后看向阿佑,果不其然的见到对方的眼睛了亮了不少。
周聊忍不住心里叹气,你说鱼有什么好吃的?烤肉才是爷们儿应该吃的东西!偏偏好再来酒楼居然为了这人喜欢吃鱼特意推出了烤鱼这种菜!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不可原谅!请理解一个每回吃鱼,却必被卡住的人,无比怨念的心情……
从那种看了十多年的好兄弟的脸上,周聊毫不意外的瞅见了愉悦的神色。虽说是很高兴常年被家仇压的喘不过起来的兄弟能找到人生的第一春表示庆贺了。
只是,周聊瞅了瞅自家兄弟常年征战而显的有些风霜的脸,又会想下小安好那副粉粉嫩嫩的模样,为什么他总觉着有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面?哦,不对,是有一头老牛吃了一棵嫩草的错觉?
“阿佑,你怎么就瞧上小安好呢?”周聊觉着还是想要再问问。
“暖和。”就在周聊以为郎嘉佑不会回答的时候,突然对面冒出了两个字。
饶是周聊这样玲珑的人在听到这个理由的时候也顿住了,这是什么理由,什么理由啊!
“软和。”郎嘉佑回忆了下那回把人抱在怀里的时候的感觉,嗯,挺软和的。
周聊蹲在了地上,原来看对眼儿是可以用这些方面来判断的么?是么?
“香,茉莉花香。”大约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郎嘉佑木刻一般的脸上露出些柔和的神情来。对了她还会做鱼片粥,鱼片粥他很喜欢吃……
周聊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原来自己每回拐带阿佑去妓‘院喝花酒失败的原因在这里么?挣扎的头也不回的爬了出去,周聊一路冲进了将军府的厨房。
郎嘉佑稍稍回忆了下,然后目光望书房的东边儿专门用作休息的耳房看去。如果在睡觉的时候,自己的床上有这么一个又暖和又软和又满是茉莉花香的人搂在怀里,应该是件不错的事情。
第一百五十九章 表哥,我只是客气一下真的!
郎嘉佑抬眼看了看周聊。
周聊大口的喘着气,然后不惧郎嘉佑有些不悦的神色。他奶奶的,一定要把这些年都没去成春风楼喝花酒的怨气都撒出来!
“我给你带了一堆媳妇儿过来了!”深呼一口气,周聊袖袍一扬,揭开了蒸笼的盖子。
郎嘉佑低头,蒸笼里摆了八个还冒着热气的包子。
周聊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然后拿手指着蒸笼里的包子大声说道:“热乎。”又戳了戳其中一个道,“软和。”最后拿出一个递到郎嘉佑鼻尖上去闻,“香,我让刘老爹用的干茉莉花包的!”
郎嘉佑本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周聊耍宝,听到最后一句,脸就沉了下来。府上的干茉莉都是用来做熏香的,居然敢浪费来做包子!
郎嘉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啪!”这是某人的屁股和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然后就是周聊的破口大骂:“你个木头脸,你个假正经!你个茉莉花狂!我好心好意的给你做包子,你还把我扔出来!”然后书房的门又打开,一笼包子带着蒸笼的扔了出来。
被砸的满脸包子的周聊那叫一个气啊,一个爷们儿喜欢什么茉莉花!当初边锦城要不是自己执意要取这个名字,那人就要按上茉莉城!茉莉它个仙人板板!
受到打击的周聊决定要去亲亲媳妇儿静雅那里去找些安慰。好歹小安好还是静雅的弟子呢。想到这一茬儿,周聊突然就高兴了起来,对啊。小安好是静雅的弟子,怎么说也得喊自己一声“师公”的吧,那岂不是,自己比阿佑要长一辈儿?真是大快人心呐!
书房里。郎嘉佑手上的饱蘸了墨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他原是不喜欢花香的。在他眼里什么花呀朵呀的是娘们儿才喜欢的东西。可是他父亲喜欢,他父亲最喜欢茉莉花的香味,结果她母亲便在就在家里种满了茉莉花,还总在自己的屋子里熏茉莉花香。对他来说,茉莉花的香味就是家的味道。
父亲和母亲就是这样。父亲喜欢茉莉花。母亲就最喜欢做茉莉花香包,茉莉花熏香,还种了大片的茉莉花。母亲喜欢梅花,父亲就四处去寻各色奇梅种给母亲看。或许是家里太过温暖太过幸福了。灾难才会降临的如此彻底,如此让人绝望,有些人绝对不能放过!狼毫笔生生化成了粉末散落在被弄脏的公文上却没有人去管它。
丫丫的忧心到底还是发生了,从城里回来的四哥儿虽然依旧和以前一般的温和有礼。但是眉眼里却总是有一抹掩饰不了的郁色。为此丫丫也很无奈,只这些事情四哥儿总要自己经历过去才是。
五月初五端午节,整个后院里茉莉花树已经长到了丫丫的腰处,这在冬日里隐藏在枯枝残叶里的花树在春暖花开的季节里努力的绽放着自己的光彩。
早花零星的点缀在大片的绿意中,丫丫总觉着茉莉花和梅花有的一拼,幽幽不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