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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八哥儿那低垂的仿佛永远都睁不开的眼睑,张鸿朗知道这小子若是再不处理伤势小命儿就不保了。也不废话了,直接上手把八哥儿手里的箭矢夺了下来。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二更
在八哥儿的挣扎的时候一掌劈在了他的后颈处。
“你们在周围继续搜寻另外一个走失的普通百姓,我先把人带回营帐里救治。”张鸿朗扔下句话后,就抱着昏过去的八哥儿往东边飞奔而去。
这一觉睡的一点儿都不安生,当太阳落下后,坑底的温度也随之降低。丫丫缩在那一小块的某种动物的皮毛上,冻得人都缩成了一团。算起来她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了,这时候也非常的饿。
半夜又冷又饿的被冻醒,四周黑漆嘛漆的什么都看不清,对着这漆黑的洞壁呆怔了一会儿后,丫丫才想起来自己是掉进了一个陷阱里了,还与一只野兽呆在一起。
怎么在自己的睡梦中这只野兽没有动嘴开吃?丫丫原本都竖起的毫毛慢慢的都服顺下来,小心翼翼的身后摸摸屁股底下的动物毛发,凉凉的,比自己身上还凉。
趴下身子,丫丫把自己的耳朵凑到动物的身上去听,一丝声响都没有。见状丫丫的胆子大了起来,伸手去摸摸,找找这动物的脖子鼻息在哪里。
嗯,自己坐着的貌似是这只动物的背,很宽大,右手边伸远一点,摸到了毛茸茸的耳朵,半圆形的顺着耳朵往下抚摸,又两只圆圆的眼睛,还有像是狗一样的伸出去的鼻子。鼻子下一丝丝的气息都没有!
没有气息!丫丫蹭的一下的就站了起来,难道这是一具尸体!站起来后,丫丫才觉着空气似乎清新了不少,鼻尖萦绕的是一股血腥味儿。
八哥儿也受伤了!这个念头突然从还有些昏顿的脑子里冒了出来。
八哥儿受伤昏迷了需要人照顾,懊恼的想撞墙,自己居然睡着了。怎么从陷阱里面出去?记得自己以前是看过类似的故事的。
爬上去?丫丫摸了摸那土墙,她不是壁虎没有这种属性。喊人?这么深这么隐蔽的陷阱,有人听得到才怪的吧,而且她刚掉下来的时候已经喊过了。除了回声什么都没有。
那只剩下最后一个笨办法了,挖土。把挖出来的土堆积地上,然后踩平,慢慢的走上去。
一片漆黑连工具都没有。找了好一会儿仍旧是两手空空。丫丫苦恼的抓着身下的动物毛皮,突然脑子里一亮,她自己没有工具,这个动物有爪子啊。方才摸的体积挺大的,爪子应该也不小吧。
黑暗里摸索中。
不一会儿丫丫就费力的抬起了这动物的爪子去挖土墙,一爪子上去,又伸手去摸摸。嗯,挺锋利的。
卖力的挖着挖着,渐渐的脚下真的堆了不少土,就是爪子的长度有限,只挖的了附近的土墙。后来够不着了,丫丫索性也不用那爪子了,又找到了自己掉下里的时候手里用作驱赶蛇虫的木棍。
拿着木棍使劲儿的挖着墙壁,争取能早些出去找八哥儿。
清晨的山林湿气严重。快速穿梭在山里的猎人满脸的胡子上都挂满了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他是过来看看自己年里挖的陷阱的。
这块儿地是黑熊常常出没的地方,自己住的大山山脚村的老大爷老寒腿又犯了。他特意走了将近半个月。才找到这一处,能猎到黑熊的地段给老大爷弄张熊皮褥子穿穿。
开春冬眠的熊瞎子都出来活动活动,寻找食物,正是猎熊的好时机。
猎人身材敦实,但个头并不高,身上穿的也是不知名的兽皮衫子,到了这一地带后,动作便谨慎了起来。脚步放慢,眼看四面耳听八方,慢慢的向自己挖的陷阱处走去。
陷阱面上的草板明显有东西活动的过的痕迹。猎人心下一喜,看来是有收获的。蹲下身子熟练的搬开草板,往里面看去。深约两丈成坛罐状得陷阱底部果然躺着一只黑熊,只是黑熊上的那团破布是什么东西?
丫丫还在努力的挖着土墙,突然上方大亮,已经在黑暗里待了许久的眼睛一下子刺痛不已。丫丫连忙扔下手中的木棍。拿袖子捂住眼睛。
很快上面就窸窸窣窣的有东西放了下来,慢慢的睁开被亮光刺眼泪不停的往下流的眼睛。就看见旁边是一根绳子,绳子?顿时脑子里一个激灵,难道有人过来了?丫丫也顾不得眼睛刺痛了,忙顺着绳子往上看过去。
猎人瞧见底下那饿的皮包骨的“人”,心下愧疚不已。这人定是不小心掉进自己的挖的陷阱里,过了很多天都熬成这样了。
“喂,你要下来吗?还是要把我拉上去?”丫丫试探性的碰了碰那根绳子,那人背对着阳光压根儿就瞧不清什么模样,只能张口问道。
话才落音,绳子上就溜下来一个人,然后自己手上就搁上了一块饼。丫丫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抬眼去看这个下来的人,瞧着模样有些熟悉。
猎人一下来就赶紧把食物递给这位饿的随时都能倒下的倒霉家伙,自己则是去看坑底的黑熊,这只黑熊个头十足,毛皮也都完好无损,就是有些美中不足的,因为是饿死的,毛皮没有什么光泽。
“你能带我上去吗?”丫丫虽然现在也饿了,可是她更担心八哥儿,站在这人身后,又问道。
哦,是个臻国人,猎人回头正欲回答,却突然发现,眼前的人是自己认识的,还是自己的恩人!那次他用黑熊换来的粮食可足足有八百斤的粮食,足够自己吃一整年了。
“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猎人也不去管那地上的黑熊了,转而一手握拳捶上左肩,非常尊敬的问道。
丫丫被这人的反应吓了一跳,又念及八哥儿,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忙向这人深深的鞠了一躬,才着急的问道:“你能把我带上去吗?上面还有人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他。”
猎人二话不说,身后抓住丫丫的腰,像是拎鸡崽一般的丫丫抓着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一上到地面上,丫丫就着急的往自己来时的方向走,都没注意到那个救自己上来的人跟在身后。好不容易找到斜坡下的马车了,四周的血迹让丫丫的脸色瞬间惨白。
八哥儿你可千万不要出事!跌跌撞撞的跑到车厢附近,里面已经没人了,丫丫顿时慌作一团。
“八哥儿,你在哪里?八哥儿!”站在马车门口大声呼喊着,四周静悄悄的,一丝丝回应都没有。
猎人查看了下四处的血迹,很快就找到了八哥儿离开的方向。飞快的找了过去,不一会儿就摸了回来。丫丫已经整张脸都哭的灰土血迹混合在了一起狼狈不堪。
这么多血迹,八哥儿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小姐,这人并没有死,被人救走了。”猎人干干巴巴的说道,他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安慰眼泪哗啦的女人。
抽泣着抹着眼泪,丫丫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猎人在说什么。直到猎人又重复说了几句,甚至把自己带到了被猎杀的大熊尸体处,丫丫知晓猎人的意思。
迟疑的开口问道:
“你是说八哥儿他没死,他被人救走了?”丫丫满是眼泪的眼睛里突然焕发出神采来,希冀的看着猎人。
猎人点点头,在周围找了找,最后才在一处荆棘中抽出一只箭矢来。
“这个,是臻国将士的用的箭矢,而这只黑熊身上被箭矢射中后,又被人从头顶一剑刺穿。你说的那人被这群臻国的将士救走了。”猎人指指熊尸,又比划比划动作,给丫丫解释道。
八哥儿得救了!一想到这个,丫丫的心里就长长的松了口气。又想追问下能不能知道是哪个驻地的将士救的人,人却是站不住身子,后仰了下去。
猎人忙把人接住,这才发现,怀中瘦成一把骨头的恩人小姐浑身滚烫滚烫的,已经发起了高烧。
记起这附近有一个山洞可以暂时休息一二,猎人从腰间抽出弯刀,刷刷两下割下黑熊的四只熊掌,带在身上后,就往东边那处山洞急速奔去。
睡梦中丫丫仿佛觉着自己回到了庄子那段日子,外面山风阵阵,身边暖意融融,很舒服很温暖,就是一点,明明是睡梦中的为什么还要喝那种苦苦的药!
忿忿的睁开眼,丫丫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山洞里,面前是那个把自己从坑定救出来的猎人,猎人此刻手里正捧着一只碗给自己喂药。身前不远处是一个火堆上面正煮着什么东西,热气袅袅的,就是鼻尖嘴里都是苦味,什么香气都闻不到。
“这是在哪里?”丫丫吞下最后一口药汁,然后抬眼去问猎人。
“山洞里,小姐。”猎人见丫丫把药喝完了,把药碗拿走,回道。
丫丫皱皱鼻子,她当然是知道自己是在山洞里,她又不是瞎子。她只是想知道现在处在什么位置,她要考虑怎么去找八哥儿。
“你为什么叫我小姐?我叫王安好,谢谢你救了我,你叫什么名字?”
猎人顿了顿,像是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回道:“你就叫我猎人吧,我没有名字。我曾经去王家庄买过粮食,小姐,你是猎人的恩人。”说完后就起身去把药碗清洗一番,顺带看看火堆上的熊掌煮好了没有。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三更
没有诚意,自己都把姓名都出来了,对方却只给了化名。不过经由这人一提醒,丫丫也想起来了年里可不是有这么一人用一只黑熊向八哥儿换了好些的粮食。
这个山洞里干燥而又温暖,丫丫甚至发现自己的身上还搭了件兽皮褥子,又是打火石,又是柴火,陶碗陶盆的生活用具,难道这个猎人是穴居人?
瞪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打量了下周边的环境,等到猎人把煮好的肉汤端过来,丫丫这才抓住机会又问:“你知道八哥儿被什么队伍救走了吗?我想去找他。”
猎人摇摇头,看着丫丫被烧成粉红的小脸皱成了苦瓜模样,蓦地又加上句。
“是臻国的将士救了他,这里距离臻国的驻地很近,我们可以去那边问问。”
听到这个消息,丫丫总算是脸上露出了喜色,希望自己能够早日找到八哥儿。伸出手去端肉汤,一层厚厚的油花,看得人都没有胃口了。丫丫皱皱眉,知道这不是挑的时候,她身上早就没有力气了,如果不吃,就没办法去找八哥儿。
猎人见丫丫开始吃东西,微微松口气。恩人小姐烧了这么久,这时候正是要多喝些汤补补。余光瞟到搁在一边的箭矢,这上面没有任何标记,要找到人不可谓容易,还是先走上这三日的路程的好。
东边,郎家军营帐。
张鸿朗急吼吼的拎着李五岭的后领子把人拽了过来。
被提着的李五岭嘴里哇哇的乱骂着,这都是些从哪里来的野蛮人!请医师就好好请,老把他拎来拎去像是什么话!他是个人!人!不是只兔子!
好在他还是个非常有医德的好医师,见到病人后,把先前思索的要给张鸿朗下多少多少药粉的事儿先搁到一边,过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病人在剧烈高烧,伸出食指和中指搁在病人手腕处,脉搏虚浮,脏腑有伤。拿剪刀裁开病人身上的衣物。身上满是利爪抓出来的伤口。查看了下抓痕,是熊,脏腑的伤应是重击所致了。
李五岭又查看了下八哥儿身上其他几处较大的伤口,一言不发的立马就去提笔开方子。
“赶紧让小童去抓药。你去准备热水,我要给他清洗伤口上药。”
张鸿朗领命立即奔赴火头房去,让人准备热水。
李五岭先肉疼的切了老山参给八哥儿喂下去,八哥儿失血太多,不要还等不及用药人就没了。
第二日将近傍晚,营帐外才响起动静,疲惫不堪的郎嘉佑一脸阴沉的带着直吐热气的战马赶了回来。周聊只看了郎嘉佑一眼。便知道他一无所获。
上前去拍拍郎嘉佑的肩头。
“这时候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郎嘉佑抬眼,嘴角都没办法牵起,伸手大力的揉搓着自己的脸的往营帐走去。
“战场上的消息如何,该砍的桩子砍了几个?”
周聊故意面上放的轻松了不少的回道:“一切都在计划中,阿佑你可以放心,该死的一个都活不了。”
郎嘉佑点点头,转身进了营帐里。
一直都隐藏在暗处的蓝鹰卫见到主子的出现。纷纷现身,跪在郎嘉佑的面前。
“你们都回梨州去。”没有找到暖香软,郎嘉佑的心情非常的不好。语气也比往常冷上了几分。
蓝大抬头还想问问要不要继续搜寻失踪的主母,但见主子的整个人的背影都萧索了,微微叹口气。他们还是继续找吧,不论主人的吩咐如何。这件事终归到底还是他们错了,低估了主母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待帐中的人影都离去,郎嘉佑的缓步踱到帐中的书桌前,摊开宣纸,磨墨提笔。说起来他有两日没有画暖香软了,不知道暖香软日后知道了会不会又不高兴的皱鼻子,毕竟当初是答应过的。每日都要想她,想她……
八哥儿一连昏迷了三日,第四日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便发现自己睡在一个帐篷里,旁边还有一个长的像是只老兔子的穿着白衫的人在打瞌睡。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一头栽下去。差点儿就从椅子上翻了下来。
正好就和八哥儿大眼瞪小眼儿的互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