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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他老牛还就想吃这根嫩草了!
正在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被男人的气势慑住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
“吱呀。”一声,原本折腾了杨谨瑄一行人许久的木门开了。一身大红嫁衣的丫丫站在门口,素白的脸和这飘落的雪花相比也不承多让。
静静的立在那里,一言不发。
听到门开的声音,杨谨瑄原本是惊喜的,丫丫总算是肯开门出来了。可等他欢喜的迎过去的时候,却愕然发现,对方的视线越过了他,看向他的身后。
惊疑的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杨谨瑄的心凉了半截儿。然而,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七妹妹是他的新娘!
上前几步,走到丫丫的面前。
“七妹妹,我——”身后一阵大力传来,杨谨瑄觉得脖子上一疼,然后就俯视见了这他一干兄弟朋友的惊恐的脸。
不对啊,这角度不对,那个五少,长的可是他们这群人中最高的一个,他怎么就能够俯视了呢?
后背上被硬物撞了一下,然后杨谨瑄就倒在了离新娘子最远的后院的某处墙下。
“我的脸上被弯刀割开。”男人定定的站在丫丫的面前,张口说道。
丫丫点头,这伤口触目惊心,差一点儿就砍掉了半个眼珠子。
“我的腿被弯刀砍断。”男人一掀袍子,露出底下一只铁铸的圆棍。
丫丫顺着木头叔的动作看过去,惊讶的捂住了嘴。木头叔的伤原来是这么的重。
“我辞官归故里,无权无势,升斗小民。”男人继续开口。
这么重的伤,朝廷居然还不给养老,真实剥削的封建统治主义阶级。丫丫忿忿的想到,这么重的伤不知道木头书是怎么熬过来的。
“你——”丫丫刚想开口,木头叔就紧紧的抱了过来。
“我说过,叫声哥哥我就带你走。你已经叫了,我不会再放开你。”郎嘉佑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知道,暖香软肯定会等他,一定会等他。
那时。他大仇已报,原以为会从此炊烟人家。谁知暖香软的朋友为了帮他而锒铛入狱,他不救,于他心不安,对暖香软也没有交代。
可深入草原后方,才知道他自己想象的太过乐观,阿木天王果真乃旷世奇才。战场上大臻所有的胜利都是假象。阿木天王的兵力一丝一毫都没有受损。
甚至,大臻的将士还帮助他铲除了异己,让他阿木天王彻底的掌控草原大军。他的预谋不是大臻边境而是整个大臻国土!
战斗的惨烈,无法言喻。东北的刘武侯战死沙场,刘将军也是伤痕累累,郎家军的折损达到了五分之四。
虽说战后陛下为许多烈士亡魂进行了册封,但他依旧不能原谅自己。李五岭,那个总是吵吵闹闹。但医术又精湛惊人的神医谷传人死了。小赵,这个腼腆害羞的孩子也死在他的面前。
他的火头房大师傅也为了找出给将士们下毒的奸细而以身试毒,结果救了其他的将士。而自己却被毒死在当场。
周聊少了只胳膊,而他除了少了条腿以外,脸上还被偷袭砍了一刀。
相貌狰狞,老瘸子,这是别人看到他的真实反映。
从万军中独自突围出来,他都没有胆怯。但回到梨州回到青峰镇他不敢。他不敢去见那些死去亲人的军属们哀伤的脸,他不敢用这幅模样去看翘首以待他归来的暖香软。
装上机关腿的时候,疼的他眼眶都瞪裂了,但是他咬牙,不论如何。他想要站着,站着走到暖香软的面前,告诉她。
我回来了。
老王氏看到相拥的两人,多年未扬起的嘴角,弯了起来。从东厢的侧门走回北厢,也许有些东西做的并不多余。
“你来了就好。”丫丫咬着唇。挤出这几个字,眼泪流个不停。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来找我,你不丢下我就好。
哪怕是丢下所有人,哪怕是不要我自己,我怎么会丢下你,我怎么舍得丢下你。
郎嘉佑抬起手托住丫丫的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眼睛里原本的阴厉消散的干干净净,一派温暖。
“你又黑了,还瘦了,这么冷还穿这件衣服做什么。”丫丫皱皱鼻子,鼻尖擦着木头叔的鼻尖,湿湿的。
这初雪的天气鼻尖出汗,木头叔其实也很紧张吧。丫丫伸手环住郎嘉佑的后背,看着脸就觉得人瘦的厉害,摸到身上才知道,现在的木头叔就是一个空的骨头架子。
郎嘉佑摇摇头,他不觉得冷。而且,今天是他第一次单独下地,断腿还有些吃力。别说是冷了,他还觉得有些热呢。
“那你回来多久了,怎么一直都不来找我?”想到这最后几天的惴惴不安,丫丫有些埋怨,她虽然坚持着木头叔肯定不会抛弃她,但是,试了这么多次都不肯出来。她差点儿就要嫁人了。
“我一直在看着你,因为还有些事情要处理。”郎嘉佑避重就轻,对于自己撒万金求机关脚,以及机关脚装上去后,艰苦的复健都一并的抹去。
“你都不关心我,你都不想我。”什么事情比她还要重要,明明就是过来看看自己嘛,这点儿功夫都抽不出来么。
闻言郎嘉佑的嘴角弯的愈发的厉害了,只是拿温柔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丫丫。把还嘟着嘴不甚乐意的丫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素净的脸上浮现抹微红。
“喂!你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还有七妹妹是我的新娘,放开你的手!”被甩到墙角的伤了腰,好不容易扶着人走回来的杨谨瑄扒拉开人群,脸上瞬间就绿了,这是她的婚礼,他才是新郎倌儿!
听到谨瑄表哥的声音,丫丫忙从木头叔的怀里退出来,木头叔回来是回来的一回事儿,可今儿毕竟是谨瑄表哥的婚礼。
推开木头叔,丫丫从厢房的门口走下来,站到湿泥土的地面上。弯腰,深深的对谨瑄表哥鞠了一躬。
“谨瑄表哥,对不起,我喜欢的是这个人,我不能和你成亲。”
这时候再说什么解释的话就是矫情了,她只想明确得告诉谨瑄表哥,她不想和谨瑄表哥成亲,只想嫁给木头叔。
杨谨瑄的表情卡在了那里,似乎是不知道要挑眉好,还是要张嘴打骂的好。他不明白,这都要要接新娘子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七妹妹,你怎么了?”呆呆的杨谨瑄又说道。
看到谨瑄表哥这个样子,丫丫心里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的,当断则断,不断则乱。丫丫回头。
“谨瑄表哥,我喜欢这个人,我想嫁给他,对不起。”
杨谨瑄的视线从丫丫的身上又移到郎嘉佑的身上,又移回丫丫的身上。而站在他身后的一干朋友都默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七妹妹,你——”杨谨瑄还欲问,一旁的郎嘉佑面瘫着脸,开口道:
“她是我的妻子,我要娶她!”
“你是谁?这是我的喜事,七妹妹是我的妻子,我聘礼,彩礼,节礼都已经送了,我们生辰八字都算好,我们良辰吉日都择好了。我们的喜服也穿在身上了,我们是夫妻了!”杨谨瑄絮絮叨叨的说着,头上的新郎倌儿的礼帽被刚才的那一摔弄歪歪倒倒的,也浑然不在意。
他要成亲了,但媳妇儿说不愿意嫁给他!
“礼节我现在就能补上,正好,安好她今天也穿上了喜服,择日不若撞日我们成亲吧。”郎嘉佑低头瞧见暖香软的脸上闪过不忍的神色,有些担忧。
他一个什么都没有还破了相的老男人,怎么比得上那边面如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的杨谨瑄。暖香软和他是才子佳人,天作之合。
但是,他老牛就想吃这棵嫩草了!
他的话一落音,前院门口就响起了喧闹声。
丫丫看了眼一幅打击过大,已经做不出任何表情的杨谨瑄,有些不赞同的瞪了木头叔一眼。虽说,虽说这事儿是她闹出来的,但是瞅见谨瑄表哥的模样,她心里还是很过意不去的。
“送聘礼!”王大郎原本是在院子里陪着给面子过来祝礼的大伙儿喝喜酒的。门口这么一嚷嚷,把他给吓了一跳。这接新娘子的队伍刚进来,怎么就又来了送聘礼的?
一众端着酒杯的宾客也都搁下酒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事儿。
而另一桌上,给大家布菜的王氏也是一脸的迷糊,忙把手上的活儿交给丫鬟,自己跟了过去,这都怎么一回事儿这都?
门口,是一群穿着蓝衣袍子的年轻人,而在他们身边八个实木朱漆箱。
“你们这是?”王大郎不明所以,先拱拱手,然后才问道。
“王老爷,我们这是给我们家主子送聘礼呢,今儿我们家主子的大喜日子,这聘礼可是少不得。”为首的一个面皮白净年轻小伙子咧开嘴露出一口和他脸皮一样白的牙,笑呵呵的说道。
你家主子大喜日子?送聘礼到我王家来?王家今儿确实大喜,可新郎倌儿是梨州城里杨府二少爷,聘礼早送过了啊。
“这,你们没找错地儿吧?”王大郎顿了顿,然后又问。
第二百八十二章 我不是坏蛋
“王老爷,一点儿都没错。就是您这儿,我家主子这时候正在后院接新娘子呢。”一口白牙的年轻人笑的愈发的灿烂了。
这个,后院谨瑄确实是去接新娘子去了,但杨家的聘礼可是早就送了的。这不,库房那边儿还塞的满满当当的。
“王老爷,这聘礼啊,你就收下吧。这待会儿主子把新娘子都接出来了。这连聘礼都没收,叫做什么话。”年轻人说着就招呼身后的人赶紧的把朱漆大木箱都抬进去。
王大郎在外面见过些市面的人,这聘礼可不能随便收。他就一个丫丫,还能嫁两个人不成?自己站在外头,把人拦下了,又让王氏赶紧去后院瞧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说这伙人是来闹事儿的吧,又彬彬有礼的紧,说不让干啥,就不干啥。说他们不是来闹事儿的吧,今儿成亲的千真万确是丫丫和杨谨瑄那后生。他还没老得连忙活了一个月的事儿都记不清。
不一会儿,王氏一脸古怪的走了出来。也不先和王大郎说话,而是对着门口站着的蓝衫人冷着脸的说道:
“行了,你们把东西都抬进来吧。”然后拉着还没弄明白,一脸疑惑的王大郎先进去。没看见外头都围着一大圈儿的看热闹的人吗?
她方才出来的时候,宅子里面喝喜酒的人也都停下筷箸,等着看事态发展呢。
丫丫惊喜的看着美人祖母拿出来的那套新郎喜服,没想到,美人祖母先前那样的打骂自己,让自己死心,却准备了这个。
拿着给木头叔穿上,不论是大小还是袖长裤长都是刚好。就是和自己给木头叔做的那件一样,显的有些空荡荡的,木头叔瘦的太厉害了。
“祖母,你真好。怎么能找得到这么合身的衣衫。”丫丫熟练的帮木头叔牵着袖袍,一边非常感激的对站在身后脸都黑了一层的老王氏说道。
自家的宝贝孙女儿一颗心早就飞到这个后生身上去了。这还没嫁过去呢,瞧这伺候的,活脱脱的一副小媳妇儿样!
“你当自己在屋子里做的什么事儿老婆子是不知道的?”老王氏把孩子关在家里。哪里不心疼。
偷偷的过去看一看,这孩子居然熬着夜的做衣衫,那裁剪,那花样,若不是男人的袍子她还就不信了。原本是想就着那针线箩里的剪子给绞了,却又鬼使神差的丈量了下尺寸。
上回的一顿训后,她也在心底暗暗的盼着。盼着自己的孙女儿能摆脱和她同样的命运,盼的不是不归人。
这才备下了两件袍子,一件前些天送到云真那里去了,还有一件。她原是想着,没有用处,就当做一把柴火烧了吧。烧干净这些念想,飞灰湮灭。
“祖母最疼丫丫了,丫丫知道。祖母是刀子嘴豆腐心呢。”丫丫专心致志的给木头叔系腰上腰带,回头对着站在外间的美人祖母撒娇道。
退后两步看看,木头叔真是苗条太多了。这喜服里头还加了自己做的那件袍子呢。看起来还是有些空荡荡的。
“嘴贫的妮子!”老王氏搁下杯盏,佯怒的斥了一口。语音刚落,却又忍不住的微微的笑了起来。
真好,孩子们真好。
郎嘉佑听着这祖孙俩的对话,脸上的神色分外的柔和。如果说以前他还恨着梨月,恨她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的话。
现在他大概能明白一些父亲的心思,有些事情舍不得让她知道,即便是她做错了,也舍不得。
深入草原深处,九死一生。他不敢说,只等天未明就匆匆出发。
归来伤痕累累他不敢说,只等一切将近痊愈。
有人永远的离开,他也不敢说,只道那人远游山水。
梨月大概还不知道,是她亲手把万剐千刀当做情蛊喂给了她等了十年的自己的父亲。然后再也没有等到人的归来。她艳冠满京城。却把几乎全部的家当交到自己的手上,从此活在边境清贫苦难,二十余载。
再多的仇恨,都让它过去吧。
“……叔?木头叔?和你说话呢,想什么呢?”丫丫举起手在郎嘉佑的眼前晃来晃去,想唤醒这个走神儿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的人的注意。
“……”郎嘉佑把思绪收回来,转而定定的看着眼前的人。上回她大病了一场,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更小只了。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