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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哥,我们也不为难你,你就对这个对子就好了‘花花草草 年年暮暮 朝朝山山水 处处明明秀’!”丫丫便扬声问道。
“晴晴雨雨 时时好好 奇奇重重迭迭山 曲曲环环路”张鸿云只略作思索便答道。震的身后的那群才在村子里私塾里学了半年小子们一愣一愣的。
张鸿云心里暗暗的对丫丫这个小姑子谢了番,若是三丫这个丫头再出什么狠招儿,他可就真招架不住了。那首歌,王四哥儿可是教了他月余的!练的他嗓子都哑了不少。
千呼万唤始出来,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后,喜婆就牵着盖了红盖头的安巧迈出了屋子。这时候等候大郎王氏他们也已经去了张家,一面是帮着张罗,一面他们也是高堂。
屋子里像是突然一下子由热闹到了极致变得极为的安静。三丫她们又跟着新人往张家去了,青玉也被丫丫给推着去了。
隔着厚厚的布帘子丫丫只坐了一会儿,还没来的急胡思乱想。就听见屋外响起咳嗽声“咳咳……”
连忙起身出去,那是美人祖母的声音。一出门,冬日里暖暖的阳光就照在身上。老王氏正挽着篮子,篮子里外头的喜桌上的那些残羹冷炙的盘子。
丫丫见状忙快步上前去,要去接美人祖母胳膊上的篮子。被老王氏拦了下“你也去找个篮子收拾吧”
丫丫又往厨房里去,厨房里已经没有篮子了。四处找了会儿,就找到上菜的木案,反正这个也能用。忙把托了出去收盘子,外面有二十多桌酒席,桌上的剩菜极少,就是没吃完的,也被那些妇人都拿着自带的碗装回去了。
看着在另一个桌子上忙活的美人祖母,丫丫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外院里一个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不远处的张家鞭炮声,哄笑声,毫无阻挡的传了过来。甚至还能隐隐约约的听到喜婆在那里唱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老王氏手上的动作麻利,把盘子碗都收了,又擦了桌子。四处找了找无事能做的,便拿了今年要给丫丫做的新衣在后院里缝制了起来。
丫丫拿了两个厚厚的坐垫出来,给两个凳子垫上,静静的看着美人祖母。
不知道美人祖母想起了什么,虽然神情没怎么变,可总觉着美人祖母很伤感。丫丫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虽说不能去看二姐的婚礼她有些失落,可是也没什么啊,等到大哥,四哥他们成亲能看好多回哩。
“槐哥”
正在一边儿无聊的撑着下巴看美人祖母做针线活儿,心思老早就飞到二姐和张大哥洞房那啥啥的丫丫突然听到一个低低的状似叹息的声音。
忙抬头四处看,周围没人呐,小心翼翼的看了对面的美人祖母,一丝神情波动都没有。依旧在认真的低着头缝着针线活儿。
大约是自己幻听了吧,丫丫把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不过改成双手撑着下巴发呆。
过了一会儿,老王氏抬眼看了下两眼无神不知道神游到哪个国度的丫丫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似地,又微微的叹了口气。
静静的院落里,静静的枣树下,静静的石桌边,静静的坐着祖孙俩。
这几日,家里的人都是恹恹的,大约是安巧成亲闹的过了头儿,都提不起力气了。丫丫懒洋洋的窝在被子里,近来天越发的冷了,估摸着大雪就要来了。前天安巧回门,丫丫都没找着机会问问洞房花烛夜的事情,有病人来找二姐夫看病,安巧就急急忙忙的要回去了。
真是的,二姐果真的升级为老妈子了。害的自己还期待了好久,丫丫翻个身,更是不愿意动了。
总算那个闹人的小表哥已经在二姐回门之前就回去了,当时表姨还笑呢。再不回去,家里可是没有新衣再给他换了,只是丫丫看的清楚,表姨说这话时脸上都是笑,没有半分恼的意思。
赖了一会儿,丫丫才从床上爬起来,整个后院儿飘起一股子香味儿馋的人都睡不着了。
“娘亲,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哩?”丫丫把自己收拾干净了,就溜到厨房去,香味儿就是从这里穿过来的。
她起的迟,经由上回二姐夫出口成章的刺激,村子里的小子都卯足了劲儿的念书。四哥儿五哥儿早带着八哥儿都去学堂里去了。三丫她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院子里就剩下她一个。矮身坐到灶前的烧火凳上。
第六十五章 香油飘香之当年事
“炒芝麻哩”王氏示意把火烧的小些,笑呵呵的说道。顺带着还抓了一小撮给丫丫吃。
只丢了几粒到嘴里,丫丫就不肯再吃了,芝麻这么吃,味道真不好。
“娘,是家里要做糍粑吃么?”虽说芝麻味道不好,但丫丫还是高兴了起来,她喜欢吃糍粑,糯糯的软软的,外面加上香甜的芝麻糖。
“今儿又不是初一,吃什么糍粑,娘是在做香油”王氏摇摇头,她这回上城里去买菜的时候路过粮店门口见着摆在外面的芝麻,就想着要不做些香油吃面的好。
香油?丫丫被没得糍粑吃给打击了一下,瞬间又恢复了精神(其实你原本是小强一族的吧……)。香油可不就是芝麻油么,这可是好东西不论是做面还是炒菜,滴上几滴味道都是好极了……
王氏见丫丫一直不说哈,以为是不给她做糍粑吃恼了,便哄道“丫丫,香油可是好吃的紧,等晚上下面吃,你就知道了”
芝麻原本就易熟,只炒了一小会儿就够了。王氏拿一早上去安巧那儿借的小磨子,在那里手摇着磨。要想多做些香油得磨的细细的,用这药磨子最好。
丫丫奉命拿着个陶盆在下面接着,一边摇着磨子一边慢慢的把炒好的芝麻倒进去。不一会儿,陶盆里就接了小半盆的芝麻糊糊,此糊糊非彼糊糊可不是能直接吃的。
等磨好了。王氏又拿了木铲子把石墨上的剩余的芝麻糊糊刮到碗里。让丫丫把陶盆拿到院子里去,她自己则是去拿洗净晾干的拳头大小的称砣。
一手勾着称砣上面的挂绳子的圆孔,一手扶着陶盆,带着称砣在那芝麻糊糊里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旋转着。王氏的手劲儿本来就大,这时候还要把握住力度,可不能把陶盆砸破了。
“娘,好香啊!”丫丫正趴在一边看着,堂屋后门口传来六丫的声音。这个六姐的鼻子是最灵了,一有好吃的准能找过来!
“嗯,待会儿刮了香油。剩下的,娘亲给你们做甜饼吃!”王氏手里的动作不停,笑道。
“哦,有甜饼吃了,有甜饼吃喽!”六丫高兴的把手里的甜茅根又塞进嘴里,接着呸呸的吐了出来。这甜茅根这时候找到的一丝丝甜味儿都没有了,干的发苦。
丫丫见到六丫的模样。先是捂着嘴偷偷的笑,她什么都想尝尝,这不尝到苦头儿了吧。赶紧的递过去一杯水“你快喝点儿水吧,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出去找这个吃?”
六丫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大灌了一通然后才扁着嘴哼道“我和三姐一起出去的,结果三姐她和村子里的其它人去山上找金桔去了”
丫丫自觉的脑补出后面的,三丫一听好玩儿的。就把还在田埂上刨甜茅根的六丫给丢下了。等到六丫找到茅草根的时候。茫然四顾,没有发现三丫的身影,然后她就自己回来了。
两人说话的那一会儿,王氏那边手可没停下。芝麻糊糊在王氏的大力搅拌下,慢慢的沉淀了下来。漂浮在上面的是透明的油脂。那边发愣的两个人听到王氏这边儿声音停下来了,忙凑过去看。
“别围着,别围着,围着作甚?丫丫去拿个罐子来”一边把称砣提出来一边说道。
丫丫忙跑去厨房。翻出个罐子抱着出来。就看见美人祖母也到了院子,娘亲小心翼翼的把陶罐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个去了底儿的小葫芦。
“娘,你就该多出来坐一坐,总在屋子里闷着眼睛都不好了”王氏一边接过丫丫手里的罐子一边说道。
老王氏不予置否,只帮忙端着陶罐,先把上层得香油倒到小罐子里。接着又把剩下的渣滓倒到小葫芦里,慢慢的香油一滴一滴的从小葫芦嘴那里漏下去滴进小罐子中。
日头这时正慢慢的往苍穹中间爬,院子里映的亮亮的。光照射那一滴滴的香油上,不单单散发出诱人的香味,也散发出诱人的色泽。
“娘亲,我们什么时候做甜饼啊?”一旁老早就被勾出馋虫的六丫,眼见着这香油都做好了,就着急了。
“嗯,娘这就给你做甜饼去!”王氏把滤过了油的芝麻渣滓端着去了厨房。
老王氏端坐在枣树下的石凳上,招呼了丫丫过来,伸手去摸丫丫的眼睫,青檀色的裙角在地上扫出了一个半圆。脑子里的回忆在这个初冬的清晨,仿佛像是潮水一般的涌了出来“这个姑娘的眼睛好生漂亮,摸起来还有些扎手和赤风的一般”闭眼前只来得及看到那月色荆花袖子口处的鹰飞祥云纹。
这是少女被硬生生的拔了后重生出的眼睫,又加了膏药的涂抹自然要比常人的硬的多。被捂住了眼,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到那清亮的声音和淡淡的飘过来的熏香,和眼睛上传来的温暖的触感。在这个初冬的早晨,只穿着薄缕的她早就冻得浑身发紫了。
“哎哟,郎公子,这是我们楼里还没见客的姑娘呢,可巧被你碰上了”麼麼的声音适时的响起。
那人又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只觉着心里慌乱的紧,仿佛有好多的兔子在乱跳一般。连眼睛上的重量什么时候消失了都不知道,只觉着身上多了件暖和的衣衫,被那温暖的熏香包裹着。
“冬月初九就是梨月姑娘开苞的日子,郎公子定是要来捧捧场呀……”麼麼的声音越发的远处去了,她的眼睫却没有勇气睁开,是了,今儿是麼麼特意安排的在这儿等着“邂逅”那些个贵人们,为的是冬月初九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她不愿去睁开眼了。
若是能让他记住,便记住这双和常人不同的眼睛吧。
“祖母?祖母?”丫丫的腿蹲的有些麻了,想站起来,可是美人祖母又那手蒙住她的眼睛。拜托这样很不舒服好不,祖母的手太凉了她可是听了娘亲的话,加了兔毛半臂小褂儿呢,还是去给祖母拿件衣衫吧。
喊了几声发现美人祖母似乎没有听见她说话。只好伸手去把美人祖母的美手扒拉下来,挣了挣眼,就瞧见美人祖母看着自己。暗道一声,坏了,不是在怪自己擅自把她的手拿开吧。
勉强的挤出个笑
“祖母,你身上凉了,我去给你拿件衫子!”说着赶忙拖着半麻的腿,姿势怪异的往美人祖母的屋子里去。
“六丫,丫丫,来,甜饼子做好喽”王氏端出一盘子甜饼出来,一拍想左右开弓,一手两个的六丫“待会儿就要吃饭了,吃这么多看怎么吃的下饭”
就瞧见丫丫正姿势扭曲的老王氏的屋子里去,疑惑的看向老王氏。
已经从回忆中惊醒的老王氏嘴角扬起一抹淡笑“我从屋子里出来的急了,忘了加衫子,丫丫是去给我拿去了”
王氏不疑有他,把盘子端到老王氏的面前“娘,您尝尝”
老王氏看了看白的没有一丝花纹的细瓷盘子,又记起刚刚做香油用的土陶盆,土陶罐子“秀儿,改明儿我们同去赶集,置办些锅碗瓢盆回来才好”说着也拿起煎的散发出一股子金黄的甜饼子小口的吃了起来。
“嗯,娘说的是,这年货也该要慢慢的办些了”王氏也拿起一个饼子,卷了卷后啃了起来。
“甜饼要热乎着吃,一会儿子大郎哥儿们就该回了”
“窝里热着呢……”
“要给张哥儿送些过去,还有龚家的,人给你生了一条财路……”
“娘,放心吧,特意留了些馅料,等到了下午做了就送去……”
“……”
“……”
院子里众人吃着甜饼,王氏认真的听着老王氏的一条一条的叮嘱,不时的点点头。丫丫终于争取到坐在凳子上的权利,也拿着甜饼啃得不亦乐乎,一边给六丫打掩护,让她能再多吃个……
初冬的天寒了,人却暖了,不是吗?
小雪不经意的就落了下来,大约是势单力薄的缘故,只带来了寒气却没在这巍峨的大山身上留下些痕迹。这时候办年货赶集的人却愈发的多了起来。
落下来的雪沫子冻住了原本并不夯实的山路,老牛“咩”的一声,拉动坐满了的牛车也不能在这山路上印出几道印子,路走的愈发的平坦了。
本就是同个村儿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管那清晨的冷气扑面而来了。拢着手,小孩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话儿。男人们粗犷的声音也不时传来,还有妇人们家长里短的七七八八,牛车过后,仿佛呵出的水汽还留在路上一般。
路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一直都蜿蜒的往前走着,或许在前面的某个地方碰上一回,就变成了岔路。无数的岔路又错开,交汇最后汇聚到了高大的城墙前。
某条不知名的山路上,或许称不上路,只是被人拿大刀砍了那些拦着的灌木,路就出来了。
绵绵的车队在这条路上盘旋着,马车上码得整整齐齐的方块儿形的货物压的马车咯吱咯吱的直响。
第六十六章 老朋友回来了
说是马车,其实也不尽然,没有马,前头拉着的都是个个头上热气腾腾的汉子。虽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