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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聊眼角抽搐了下,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儿背啊,怎么到哪儿都被人盖上这个词儿。想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冠冕如玉……
以为这人儿会知道退回去,哪知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听见脚步声。其实这会儿周聊正在纠结着他今儿到底是哪儿有伤风化了。
瞧见那个漂亮的小姑娘小跑的冲到了堂屋后门前。正在周聊以为她也被他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冠冕如玉……的模样给吸引到了的时候。“啪”敞开的门被关上了,周聊这时候正自以为很是潇洒的抬起了左手。被关上的门板给撞了一下,原本就交叠了腿,又有一只手没扒拉着门柱子。
于是,就当和张鸿云交谈结束,两人走出门的时候。就瞧见了人称周神算的周大军师往后仰着,像是翻了面儿的乌龟一般摔了个结结实实。
郎嘉佑像是没看到一般的扭头朝着张鸿云说道:“若是日后碰到那位出了‘种田忙’这个主意的人,还请张贤士多多请教,告知在下了。”
张鸿云忙拱手弯下身子:
“将军言重了,将军所作的一切皆是为的黎民百姓,鸿云必当竭尽所能的寻找那位贤能。”
两人说话的功夫,那边爬起来的周聊状似假装刚刚摔着的不是他一般的站的适意。接着悠然的走到了郎嘉佑的身边,云淡风轻的加上一句:“有劳了。”
张鸿云面色有些怪异的也回礼。郎嘉佑说了一句,让张鸿朗天黑之前归队就行,两人这才离开。
路上,周聊问起了将军此行成果如何。郎嘉佑突然勒了勒缰绳,放慢了骑速,开口道:“你的发髻歪了。”
周聊后知后觉的伸手一摸,立马就炸毛了,他的发髻何止是歪的,简直就差点儿就散了“你怎么不早说?什么时候歪的?”
“你在后门的时候。”郎嘉佑说的其实是周聊在后门摔倒后。可周聊却误以为是摔倒前,更是气的直冒烟,怪不得连个小丫头都说他有伤风化。想他号称少女杀手,杀手啊在马上手忙脚乱的弄着发髻,结果却越弄越乱。看的一旁的郎嘉佑虽然面无表情可内心里早已是看笑话看的笑翻了,此行虽说还是没有弄清楚那后面那句的意思。但光是通商这一块儿张鸿云就提出了许多意见都是他没有注意到的。所获良多啊,想到这里心情更是愉悦了起来。
安巧怀孕可是件大事,最起码是轰动了张家和王家的大事。老王氏全权负责安胎事宜,至于那个身为医师却两个月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媳妇儿怀孕的张鸿云,被排除在外。
全家以安巧为中心,制定了严格的行动计划。包括,每天谁去给安巧做饭,谁去陪安巧说话,谁去帮张鸿云帮忙照顾病人等等诸多事宜。
紧锣密鼓的度过了十月,冬月到来的时候。安巧已经挺着个大肚子窝在了自己家里烘火哪里都不肯去了。这时候胎儿已经稳定,张鸿云经过三个月的认真学习,做了充分的笔记后,过了老王氏的审核,接手了她媳妇儿安胎保姆生涯的开端。
都说寒冬腊月才是冷的,可这才冬月初呢,一夜之间地上全白了。昨夜里听到了嘎吱一声,今儿早上一看,院子里那株枣树被压断了枝子。
难道是热极了就要冷极?今年夏天是她经历过的最热的一个夏季,不曾想马上就来了最冷的一个冬季了。裹紧了身上的衣衫,丫丫并不想出去。似乎其余的人都是和她一般的想法,被白雪照的亮亮的院子静悄悄的。
老王氏和王氏站在一边门口,看着裹着厚厚毛皮的大郎和孙胜二人。关切的叮嘱道:“你们休要多逗留,年货甚的不办也不差了,先多买些粮回来,年里大寒,怕是粮价要涨。”
不一会儿,赵升套着牛车过来的时候,车轱辘上已经沾上不少松糕一般的雪。赵升的头上带的是旧的兔毛毡帽这时候已经瞧不出原先的颜色了,落满了雪。
大郎点点头,说外头的雪太冷了,让老王氏和王氏赶紧回屋里烤火去。接着就带着孙胜和赵升二人驾着牛车慢慢的消失在门前那条已经冻得僵硬的土路上了。
王氏这才扶着老王氏回了屋子里。王氏并不懂为何要赶在这下大雪的时候去城里赶着买粮,家里的粮足的很,得吃到明年冬麦收了,农人不存些粮才是怪哩。
老王氏并不解释,只是回了屋子。这些日子孙胜日日都上山去打柴回来,家里的柴火也备的充足,这个寒冬并不会难过了。这天一寒了,闲来也是无事的,不若再教一教丫丫一些东西了。
“大抵人家,皆有宾主。滚涤壶瓶,抹光橐子。准备人来,点汤递水。退立堂后,听夫言语。细语商量,杀鸡为黍。五味调和,菜蔬齐楚。茶酒清香,有光门户。红日含山,晚留居住。”
丫丫认真听着美人祖母的话,她两个月前已满了十一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上回听说娘亲已经开始开始留意哪家有瞧着不错又有本事的小子了。虽然当时听了汗了一个,但不得不说,这件事已经提上桌面了。
低垂着眼,屋子里火盆烧的黑糊糊的碳暖烘烘的。老王氏淡淡的扫视了下这个孩子,已经慢慢的长出了模子。和自己长的并不是那么像,眼睛和这个家里的孩子一样都是大的很。
渐渐的思绪飞出了老远,那时也是这么冷的时节。她早已不是那个要和一大群人姑娘挤在一起围着一盆火了,她已有自己的“闺房”闺房里烧的是没有烟反倒有淡淡的香气的云都香碳。
他身上披着的朱檀色猩猩毡,她只记得过去帮着脱的时候手都冻得冰凉冰凉的冷到心里去了。好似屋子里烧了再多的好碳都暖和不过来。
他说:四处都是冷的,只在你这儿能歇一歇。
第八十六章 避嫌之四哥儿的发飙
她那个冬日就每日烧着那云都香碳,恨不得把屋子都燃起来。只是那日过后他就没有再来了,一整个冬日都没来。后来才知道,这么冷的时节,皇都里的圣上谴他到冰天雪地的地方和长了三头六臂的草原蛮子打仗。
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她再见着他的时候。是班师回朝的时候,银光闪闪的盔铠在明媚的*光下依旧冷冷的。那时她就在想,在那么冷的地方他那么怕冷的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丫丫小心的看了看垂着眼的美人祖母。自己都念了这么久了,她都没什么反应,这表示着:美人祖母在发呆么?小心翼翼的偷偷的打量了好几下,虽说这几年家里日见的过的好了。美人祖母却是渐渐的老去,记得自己当初第一眼瞧见美人祖母的时候,着实的惊艳了一把的。
那时候就在想,什么时候自己老了,要也是这般的岁月静好的模样就好了。
屋子里的炭火烧的不时的蹦出些叛逆的火星儿,只还没有逃出一半的距离就跌落下去,渐渐的褪去了耀眼的外衣,变成了细灰消失的干干净净。
午后,大雪依旧不知累的落着。后院里的雪扫了又落,落了又扫,索性就不去管它,只留下踩的多的,积雪被压的浅些脚印路。
堂屋那边却是热闹了起来,八哥儿欢呼的声音传到后院里来。不用猜,丫丫也知道定是阿爹他们回来了。扭头往支起的窗户外望去。
匆匆先进来并不是阿爹或是得了好玩意儿的八哥儿。而是穿着宝蓝缠枝莲暗纹缎金刻丝白护领袍子,蹬着朝靴匆匆进来的谨瑄表哥,表情尊敬又带着些喜色。
见他直奔着美人祖母的屋子来,丫丫忙站起来,走到美人祖母的身侧垂手立着。
“姨婆”谨瑄并未进屋子,站在门口恭敬的行礼道。
“谨瑄啊,快进来。”老王氏朝一边的丫丫使了个眼色。丫丫只能上前去把厚棉帘子挑开,把站在外面的谨瑄叫进来,然后退回到刚刚的凳子上继续坐着。
那边老王氏拉着谨瑄问些话。
“姨婆,是我娘让我跟着表舅一起回的,还说要住到年关去。”谨瑄言语里满是喜意,他本就不喜在城里的家中过年节。累的狠不说,还要和些记不住名字的人见面,那几个兄弟姊妹总是话里有话的,刺的人心烦。
“嗯,好好,姨婆这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老王氏笑着说道。接着又问了些在家里好不好啊,云真好不好,忙不忙之类的话。
不多时老王氏瞧见谨瑄常常看向窗户外面,知道他是想出去玩儿了。也不多留,摸摸谨瑄的肩道:“你去和四哥儿他们去玩儿吧。”接着也打发了丫丫回屋里去自己玩儿去。
丫丫就和谨瑄一同从老王氏的屋子里出来。见到谨瑄的时候,丫丫便忆起了上回他走的时候,自己的拒绝的话还没说哩。侧眼看了一眼,发觉表哥他一丝丝的意思的都没有,主要表现在从出来开始,就板着个脸,连个眼色都没有丢过来。
“我今儿穿的这身儿好看吧,你看啥了吧,哈哈”在丫丫又偷瞄了几眼的时候,原本正视前方面无表情的谨瑄突然转过头来,笑的那叫一个得瑟“……”丫丫眼角抽搐了下,她是决计不承认,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她觉着旁边儿这个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的表哥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帅的。
见丫丫不说话,谨瑄以为她是被自己这身儿衣裳给闪着了,当下心里满意了起来。拽起丫丫的手加快步子,嘴里说道:“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快去看看”
被拽到四哥儿的屋子里丫丫一进了屋子什么都顾不上了扑到了屋子里点着的火盆边。这个脑子不够使的表哥,她穿的是棉鞋棉鞋好不,在雪水里这么一踩冻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四哥儿的屋子里人可不少,五哥儿,八哥儿,连六丫都在。至于安宁,她近来一直都在赶制她的荷包,别说是谨瑄来了,就是屋子点了她都一动不动的。
“给你,这些都是给你的。”谨瑄立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堆东西都推到丫丫的面前。
只可惜这时候脚上冰嗖嗖的丫丫没有兴趣,只看了一眼,都是些方形的各色缎盒子。便自顾自的要站起来,在这里脱鞋烤火总归是不好的。尤其是,扭头,六丫和八哥儿这时候正捧着点心盒子吃的正欢。
站起身来,自己的屋子火盆要旺起来怕是还有一会儿。三姐屋子里想必是很暖和了,不若去那里烤烤鞋子好了。就要出门去,不想却被谨瑄表哥拦住了。
“你不看看我给你的东西么?”谨瑄一脸的不置信的模样拦在了丫丫的面前。
“你都说给我了,我现在看和明天看不是一般模样么?”丫丫说着要去推谨瑄的胳膊,她要回去烤鞋子,凉气都能从脚上往小腿上蔓延了。
谁知谨瑄僵直了胳膊,不肯让丫丫走。丫丫一只脚踏出门外,要出去。
四哥儿去帮忙卸下牛车上的粮食一回来,就瞧见门口这般斗羊一般的模样。无奈的笑笑,这个表弟对谁都和气偏生和丫丫不对眼儿。瞧见两人这般模样,只好过去劝。
“丫丫,外头冷哩,你……”说到一半就瞧见丫丫的脚上露出的桃红的棉鞋尖尖的绣球上沾了不少雪水。忙帮着把丫丫拦回屋子里,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道:“鞋子都湿了还要出去走,赶紧烤烤火。”说着就把丫丫按到火盆边,示意她自己脱鞋子,他则是去找了自己的厚袜子过来,给丫丫换上。
见是不能回去烤鞋了,丫丫没有办法,只好自己弯下腰准备脱鞋,谁知有人比自己动作更快。
一直站在一边的谨瑄听到四哥儿的话才后知后觉的去看丫丫脚上的鞋,果然都湿透了。想到刚刚是自己硬拽着人过来的,心里升出懊恼来,当下也没多想,就蹲下去帮丫丫脱鞋子。瞧见谨瑄表哥的动作,丫丫也愣了,呆呆的任由人帮忙脱鞋袜。
谁知刚帮人把袜子脱下来,就被人摔了出去。四哥儿手里拿着厚厚的袜子面上很不好看。
“你做什么?”
屋子里的其余的人都被四哥儿的反应弄的一愣一愣的,连着只顾着吃的六丫都停了下来。五哥儿扔下手里的术数册子赶紧去扶还坐在地上的谨瑄。
被摔的傻了谨瑄从地上起来了,扫了一眼那边丫丫玉白玉白的小脚,这才明了过来。白净的脸上顿时就涨成了猪肝色,忙扑到丫丫的背面那一大堆盒子中翻了翻。找出个有蔑篮大小的绛色礼盒,递到六丫的手里,让她递给丫丫。
这时候丫丫早已接过四哥儿手里的袜子套上,刚刚谨瑄眼神看向哪里又变成猪肝色的,她又不是傻子自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原先只想到脱了些有臭味怎么办的她还真没想着避嫌这一茬。
偷觑了下坐在一边的脸上还是臭臭的四哥儿,丫丫伸手准备把自己已经湿了棉鞋勾起来换上,然后回屋子里去再烤。就被六丫递来的盒子放了个满怀,身边的四哥儿让她不敢抬头,只能低着头打开看。里面是一双褐底鹅黄的靴子,上面只刻了金丝中缝的位置还嵌了翠玉珠子。
“还不快穿上,非要冻着”犹豫了一会儿,一边又响起四哥儿的声音。
刚刚被四哥儿发火给吓着了,丫丫赶紧把靴子拿出来换上。乖乖的坐着烤火,四哥儿不发火则已一发火就,丫丫竖了竖耳朵,屋子里连六丫吃东西的声音儿都没了,死寂死寂的。
“快出来喝一喝姜汤,在外面吹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