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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就当是荨儿的错了好不好?以后不要再为难王爷了,行吗?”
迷瞝的眸眼,瞳孔如似焰火般簇燃起媚态丝惑的伤感,苏子荨抓住苏子曦的手袖,泪花潸然流下。
“荨儿,不是大哥要为难王爷,是邵士凡下了死令要我拖住上官临玥,不能让他得了空子去寻王爷,大哥也没办法。真不知王爷给你下了什么毒,让你这般依恋她。”
劝人的事情,苏子曦向来做得都不在行。
看到苏子荨痛苦的流着眼泪,苏子曦恨恨的一拳砸在桌面上,嘣的一声,敲得苏子荨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加汹涌。
“荨儿喜欢王爷,从第一眼见到王爷就喜欢了,大哥,荨儿此生别无他求,不管王爷是生是死,荨儿都要跟着王爷。”
记忆中的女人,英姿潇洒,与他在站场上相遇,披着金银铠甲的她,戴着一方银色的面具,毫无畏惧的迎向他的战马。
枪挑直勾,甩刃绕器,她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充满了属于王者的刚强力量,让他不由的为之一震,惊慑了感官。
那样帅气的女将姿态,是他此生从未得见过的女人模样,是能让他一眼望穿,坠入心湖的恋人模样。
“荨儿。。你对王爷是真心真意的守候,等待,可王爷她。。是否曾如你对她般,这样深深恋着你?听大哥一句话,爱情,不能如此任性,回到西领找个好女人娶了,不行吗?”
不太同意苏子荨的想法,在苏子曦的认知里,爱情,首先要那个女人喜欢你才可以,如果喜欢的女人根本就未曾看你在眼里,你为她这样吃苦受罪,谁会知道?
“除了王爷,荨儿。。此生不嫁。”
眸光幽冷,散着逼人的寒韵,苏子荨咬着唇瓣抬起头,一张精美细致的面孔高傲的扬起坚定不曲的神色。
一生一次的决定,一辈只爱一次的女人,他就是认定那个不爱他的女人了!
“荨儿,王爷身边的男子太多,你即使嫁了,能怎样?三年了,你嫁进府中三年了,王爷可曾碰过你一次?”
执迷不悟的弟弟,让苏子曦费尽口舌。
“王爷是没碰过荨儿,可王爷也没碰过别的男子啊!”
“你敢跟大哥保证王爷没碰过上官临玥,没碰过漠语妆?”
苏子荨的坚持,恼恨得苏子曦脾气烦燥起来,想起日前女人回府领了上官临玥和漠语妆回府的事情,不由得口不择言,挫着苏子荨的痛处指出来,想训醒自己这个自欺欺人的苦命弟弟。
“我。。”
一想起那个目中无人、倾国倾城的美艳男子,苏子荨的眉额似拧了千般的不愿,抽咽两声,泪花泛泛,仿若委屈至极的闪着一双堪比花媚的眸子,望向怒火渐起的苏子曦。
“荨儿,认清点事实吧。。王爷那样的女子,不是你能掌控得了的,趁着尚未深陷,放开她吧。”
从小爱护到大的亲弟弟,苏家唯一与他同在的幸存血脉,苏子曦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变成这种模样。
为了一个看得到,摸不着的女人,他那好弟弟居然哭的像个泪人?
“我不放,死也不放。王爷要带几个人回来那是她的事情,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只要守护好王爷,守护好对王爷的那份心就好了。”
被苏子曦看穿了难以拆开的心事,苏子荨美颜如宝玉般精致的面容上泪潮初褪,盈盈又起,掩袖在眸眼之间悄然擦拭,苏子荨不自然的把视线转向窗外。
“唉!好了,别哭了。如果荨儿真的喜欢王爷,那大哥一定会站在荨儿这边,就算王爷不把心放在荨儿的身上,大哥也势必替荨儿把王爷抢回国当你的将军夫人,行了没?”
苏子荨眸里的泪水越发灿烂,苏子曦恼怨的抚顺苏子荨散落在肩头的发丝,无奈的哄道。
“大哥,你不怪荨儿自作主张输了那场仗吗?而且还连累大哥陪荨儿一起被幽禁在这没有自由的王府里?”
苏子荨问的有些动容,眉眼间载满水雾,莹光点点,引人垂怜。
“大哥从来没有怪过荨儿。虽然那场仗是荨儿故意输给王爷的,但至少换来了两国和平,稳定了两国百姓的安定,就冲这一点,大哥就不会怪荨儿。”
掏出怀中的巾帕递给苏子荨,苏子曦天生就很有大哥的风范,让人一看便想去依靠的那种男人。
“这手帕不是大嫂送的?原来大哥至今还如新留着。”
晶莹剔透的眼泪滴在巾帕上,湿润了纯白如绸的面料,苏子荨难掩内心惊愕。
“嗯。这是玉容送给我的唯一东西,很舍不得用。”
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苏子曦笑的很愉悦,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深邃笑容。
“对不起,大哥。是荨儿不好,断了大哥的幸福。”
禁不住内心里的愧疚,苏子荨扑在苏子曦的怀里,压制太久的情感再次得到宣泄,哭得泪眼哗拉。
“呵呵,没事的。说不定玉容离开像大哥这样整日在战场上拼杀的男人,反而会得到她一直都想要的平淡生活。”
两年多了,再也没可能和那个笑起来如一汪清泉的女人结成连理,可苏子曦的心中竟也没有多少遗憾。
爱过了,痛过了。
哭过了,念过了。
体味过了,那就是幸福过了。
对于情感上的变更,苏子曦向来的想法是随缘就好,有缘则聚,无缘则散,聚散离合,并没有多大的伤感。
“大哥真的不怪荨儿?”
抬起头,自苏子曦宽阔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苏子荨哭泪打湿过的面孔有如梨花带雨,酒醉落英,纷乱芜繁中散着几分粉白黛黑,传说中的凌乱也很美。
“呵呵,如果大哥怪荨儿就不会呆在这里陪荨儿一起疯了。荨儿真的以为大哥是傻瓜?上次大哥和王爷比武,是荨儿用伏草毒封了大哥内功吧?害得大哥无故要替女人洗一个月的衣裳。”
说起先前和女人的那次比武,苏子曦着实有些无语。
哪有自家人胳膊肘儿往外拐的?
若不是苏子荨趁自己不注意用银丝把伏草毒注进自己的心脉封了内功,就凭诗晗烟那小丫头啥力气都没有的虚招?
能撂倒自己才怪!
“呃?大哥你都知道?”
苏子荨再次震惊,眼泪再一次无声流出眼框。
“荨儿,苏家以用毒闻名天下。你我从小便是试毒之身,大哥怎会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中毒?哎,荨儿啊,如果你不希望大哥去找诗晗烟的麻烦可以告诉大哥啊!不要再拿大哥当试品了成么?解毒的过程很辛苦嗳!”
天知道伏草毒的毒性还在了解阶段?
多注入一分或是少注入一分,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苏子曦的命,让他魂游天际。
“嗯。荨儿多谢大哥体谅,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抹掉眼泪,苏子荨动容的拥住苏子曦,亲情的滋味,比想象中的要好上很多。
在苏家,每一个人都是用毒的高手,同样,每一个人也都是被下毒的目标。
正是因为这样残忍的家规,才使得苏家的毒主尊位一直傲首江湖,成为四国之人皆不敢去招惹的第一毒家。
苏子曦与苏子荨自小就生活在被别人下毒由自己解毒的环境中,能生存下来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所以彼此的感情非常深厚。
“苏家这一辈就只剩下你我二人。只要荨儿能好好的活着,无论荨儿做了什么过份的事情,大哥都不会怪你。”
苏子曦永远都没有忘记娘亲死在自己面前时说的那些话,所以苏子曦从来都不怪苏子荨做的那些过分出格的事情。
“嗯!”
抿了抿嘴,苏子荨收起眼泪,化涕为笑。
眼角余光忽然瞄见窗外人影一闪,苏子荨反应极快的压下苏子曦的身子,喊道:“大哥小心!”
手袖一挥,漆黑的夜影中,几片薄刃顺着身影闪过的方向飞去。
“扑、扑”
窗外传来被薄刃掷中的声音,紧接着是几声露了功底的脚步声。
“何人在外?”
一拳打散窗框,苏子曦缩身跳出窗外,几个飞跳,挡住黑衣人的逃命路。
“要你管?”
捂着流出黑血的手臂,黑衣人站定的身形不稳。
“就管了!”
欺身向前,铁拳生风,苏子曦下手生狠,没有任何留情之处。
“你!”
薄刃有毒,顺着血丝渗进体内,黑衣人晃着身形左闪右躲,狼狈不堪。
“别再挣扎了,你中了我苏家的子虫毒。没有我的解药,三个时辰之内,必全身生虫,被毒虫自五脏向外啃蚀而死。”
踏出门栏,苏子荨看着黑衣人的身影,神情平淡无波的说道。
“想我死?没那么容易!”
拔出刺入手臂的薄刃,黑衣人牚心凭空多出一个彩球,在躲过苏子曦又一拳的攻击之后,迅速将彩球掷向苏子曦。
“砰!”
彩球在空中炸开,冒出缕缕白烟,挡住苏子曦的视线,等待白烟消失,苏子曦定眼一瞧,楼廊里哪儿还有黑衣人的踪影?
“荨儿,人呢?”
苏子曦松下握拳的手劲儿,不信有人能在苏子荨的眼皮子底下逃了。
“跑了。”
轻声说出两个字,苏子荨转身回屋。
“跑了?怎么可能?”
苏子曦跟着回屋,脸上写满不信。
“呵呵,这么安静的夜到底会有多无聊呢?大哥,咱们演场戏给王爷瞧瞧如何?”
苏子荨回首,花容含笑,美眸清淡如茶。
“啥戏?”
苏子曦知道,自己的弟弟要发难了。
“呵呵。当然是一场猫捉小鼠的好戏了。”
苏子荨扯下用于系发的丝带,任由青丝如流,披散开来。
“荨儿,你?”
看不出苏子荨想做什么,苏子曦只能张了张口,傻着眼睛看着。
“呵呵。一会大哥就知道了。”
几把撕烂自己的衣服,苏子荨走出屋,下了照曦楼,站到院子的空地上。
“荨儿,你要做什么?”
在苏子曦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只见苏子荨抬手一掌打向照曦楼的楼柱,紧接着,就听见苏子荨如阳春白雪般的天籁之音,混着楼柱倒塌的声音自苏子园向整个王府蔓延开去。
“来人啊!抓刺客啊!”
“嗯?抓刺客?”
苏子曦蒙怔了,他的弟弟,演的是哪一出?
、可冠天下,可主兴亡?
随着苏子荨震天荡地这么一喊,整个凰笞王府在凰笞王爷回府后的第三个夜晚再一次敲锣打豉的热闹起来。
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太一样,因为这次是苏子曦在苒陌风的允许下带着管家还有新招入府的护院一行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到各院来搜查闯入苏子园的刺客。
等着搜寻到冷雨寒的住所凰凤殿了,夜已经过了大半,冷雨寒的各位王夫早被锣鼓喧天的燥声自睡梦中吵醒,有事无事的全部都跟过来了。
冷雨寒貌似刚刚被吵闹的声音惊醒,躺上塌上疲惫困顿的喊着莲茉去开门。
门刚被打开,站在门外的一群人呼哗一下子涌进屋子,吓得冷雨寒的小心脏一惊一跳,一吓一乍。
“你们都来这里干吗?”
揉揉有点睁不开的眼眸,冷雨寒挨个瞅着屋里站满的一群人。
苒陌风、苏子曦、苏子荨、南染夕、安若语,嗯?
冷雨寒看到最后一个人,不解的眨眨眼,漠语妆也在?
稀奇啊!
“王爷,适才在苏子园出现了刺客,陌风担心王爷安危,不知王爷是否有被惊扰到?”
情绪上带着点点压制,苒陌风看向冷雨寒的眼神透露着不太明显的关心。
“有刺客?子曦王夫和子荨王夫怎么样了?有伤到吗?”
惊讶的起身坐直,冷雨寒扯过被子盖好与自己同塌而眠的身边人儿,焦急的目光落在站于苒陌风身后的苏子曦和苏子荨的身上。
“子曦王夫与子荨王夫倒是没事,多少受了些惊吓。王爷,陌风等人搜遍了府内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搜到刺客的踪影,只剩下王爷这一间屋子了。所以陌风很担心万一刺客藏匿于此,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苒陌风回头看了眼身后的苏子曦与苏子荨,跪下身子,向冷雨寒行了一个扣首大礼。
苒陌风在前面一行大礼,站在后面的几位王夫自然也跟着跪地行扣拜大礼,当然,除了倚在门扇上眼眸忽明忽暗不知瞄着何方的漠语妆。
“陌风的意思的,想搜本王的房间?”
五位王夫齐齐驾到,无非就是想抓刺客么。
这点常识冷雨寒还是懂滴。
“陌风和众位王夫都很担心王爷的安危,所以才会有所想。”
伏在地上不敢起身,苒陌风心里知道在凰凤国可没有王夫要求搜王爷屋子的先例。
“算了,都起来吧。本王怎么会让众位王夫担心呢?搜是可以,搜完就退下吧。本王还想补个浅眠。”
面色疲倦的冷雨寒困乏不支的躺回塌上,向上拽拽被子,裹住自己发冷的身子。
“禀王爷和几位王夫,在王爷的卧房里并未找到刺客。”
代理管家蓝启凝带领着护院在仔细搜排过后回来报禀。
“恩,那就退了吧。王爷,如果发现可疑情况,一定要通知陌风。”
那日膳堂一别,已有十几日不再相见,苒陌风望着冷雨寒紧闭着的眸子,想要多问几句的话语涌到了嘴边欲言又止,终没有把心底的话说出来。
“嗯。都退下去休息吧。”
懒懒侧过身,冷雨寒不愿再多语。
“是,王爷。”
犹有担忧的转回身,苒陌生在走出门槛的时候,眼神不经意间碰上了一直在身后默默不语的安若语和南染夕。
安若语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