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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旁,低身陪候着一名年龄不大的女童,适才响起的清脆掌声,就是那名女童发出的。
美貌男子认得那名女童是谁,是今日替王爷到客栈迎亲轿的凰笞王府内的副管事,落阳姑娘。
那站在门口戴了面具的少女,难道就是与他成亲的妻主,当今凰凤女国与女皇地位同尊的凰笞九王爷?
“陌风参见王爷,王爷万福!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惊觉少女的天人儿身份,美貌男子收箫于袖,快速伏地扣拜,行的是女国三拜九扣的君臣大礼。
“起来吧。落阳,领了无关的人都下去吧。”
少女的声音,如冰水之寒,冷峻如霜,凌厉如刀,一说话便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绝世口吻,带着几分君主高傲尊贵的威仪,散着强烈不容忤逆的压迫气息。
“陌、陌风不敢!”
感受到少女身上无从躲避的尊威,美貌男子跪在地上心神一颤,手袖一松,玉箫滑出袖口,吱溜溜的滚到少女面前。
“是,王爷。”
拽起候儿跪在塌前的身子,落阳招手领着伺候在房内的一众小侍躬身退下,喜房内,只剩下伏跪在地上的美貌男子和站在门口细细端详未曾踏步走进喜房的少女,相对无言。
“呵!不是不让候儿小瞧你?怎么连见本王的胆色都没有了?”
拾起地上的玉箫把玩在手心,少女抬步走进房内蹲在美貌男子的面前停下,伸手捏住美貌男子的下巴向上一抬,银甲冰感的面具里,传出一声少女哧笑的询问。
“。。”
回答给少女询问的,只有美貌男子忍着下巴疼痛不堪的沉默。
“不说话?还是没话说?”
空阔无人的喜房里,少女身上的冰冷气息淡化不少。
被面具遮挡住的真实表情里,少女的心情似乎很好,看到美貌男子疼得快要掉出泪花的漂亮眸子,像要故意捉弄般,加重了指上的力道,疼得美貌男子频频皱眉。
“王、王爷。。疼。。疼。。不、不能这么欺负陌风。。”
不懂少女的力气源何而来,真是大到没话说。
虽然比不上他的,但也能赶上他的九分力道。
精锐的眸光忽闪而黯,美貌男子胆大的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少女钳制他的手腕,无辜的眨落几滴晶莹的泪珠,滴在少女羊脂白玉似的手腕上,嗵嗵直响。
、见过真正欺负人的没?
“呵!欺负?见过真正欺负人的没?”
捏在下巴上的指尖缓缓松开,少女猛得站起身,抓着美貌男子的手臂狠劲儿向肩头上一抛,美貌男子的身骨,华丽丽的被少女扛上肩头,摔甩在喜塌上。
咚的发出一声闷响。
“唔!王爷,你想做什么?”
凤瑶珠冠撞上塌板,落下美貌男子的束发,珠钗混着凌乱散开的瑶珠冠滑下男子墨色如瀑的柔软青丝,碎了满塌。
美貌男子望着一步步走近喜塌的少女,抓着棉羽填充的喜枕紧紧护在胸前的衣衫口领处,防备的不断后退着。
“当然是欺负你么?”
呲嗞一响,是衣料碎裂的声音。
美貌男子身上的喜衫被少女撕成两半,扔到地上。
少女轻笑,欺身上塌,扣住美貌男子的手腕顶到床塌柱前,两片鲜艳似血妖娆的唇瓣,隔着冰冷的银甲面具,侵上美貌男子的胸口。
“不、不要!放、放开。王、王爷,等等,等等!”
胡乱挣扎在少女强力压制的掌控里,美貌男子感受到胸口上被沾染的那抹无温的凉,害怕的扭动着身子,想要逃离少女的侵‘袭。
“呵呵!怕了?以后说话小心点!凰笞王府不比龙凉皇宫,是个可以畅所欲言的地方,本王的府第,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
衣衫凌乱,美貌男子吓得花容失色,被撕去衣衫的白净胸口上,印满青青紫紫的吻吮痕迹。
少女理理衣衫,站到塌边,伸手扣住美貌男子的下巴,冷冷警告:“你与本王联姻,只是维护凰凤与龙凉和平的一种手段,你若是好生呆在府内,不滋扰生事,五年之后,本王自会放你出府,还你自由!”
“王爷,陌风自知配不上王爷,不敢奢求与王爷可以真正的喜结连理。但是人言可畏,王爷成亲当夜不留宿喜塌,陌风唯恐日后府内会有闲言杂语,所以,陌风肯请王爷为陌风赐匾,对外也可示以王爷对陌风友善之心!”
凰笞王府,若依凰笞王爷所言,非是清水善地,那他从龙凉逃来凰凤,不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
少了凰笞王爷的庇佑,他在凰笞王府内的生活,不是又会和在龙凉一般,任人耍‘弄‘侮‘辱,无处求得安生?
跪在塌上,美貌男子抓着少女的手袖,眼眸含泪,卑微请求。
“赐匾?何意?”
王府里,处处是女皇设下的眼线,容不得她对任何人心生怜悯,否则,她便会被女皇抓了软胁,而他们这些嫁入府中的男子,也会无辜受到牵连。
甩开美貌男子的手臂,少女抓着男子的衣衫贴近自己,压低了声音。
“回王爷。以王爷名姓之尾,陌风名姓之始,赐名陌风居所为‘烟苒阁’,求王爷成全!”
君主名姓,非常人能够使得。
以九王之名护他周全,不失为外于龙蛇之地得以保身的上好良策。
“就依王夫所言,改赐‘明昭阁’为‘烟苒阁’!”
红烛烧尽,烛蕊滴泪。
少女甩袖扔了玉箫在喜塌上,毫不留情的踩过扔在地上的衣衫,转身离去。
、好可怕的噩梦嗳
“主子,王爷把您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少女的身影,坐着软轿离开院门,候儿端着温水跑进屋里。
他听别人说,王爷走后,一定要给主子擦身,不然主子会不舒服。
可是王爷走的好快,塌上的事情,都是这么快就解决完的吗?
“没有。。”
跌坐在塌上,美貌男子揪着胸前敞开的里衣,扯来被子挡住胸口上羞人的颜色。
眉目清泛,少了少女在时的懦弱和眼泪,只余着未干的泪痕尚挂在脸上,晶莹点点的,映着满室失了烛光的月色。
“主子,王爷为什么不在明昭阁留宿?大婚初‘夜,不是都应该在喜房内就寝吗?”
置换新烛,取来火褶子点燃,照亮红彤彤的喜房,候儿拧干湿帕,服侍着美貌男子躺下,换衣擦身。
“候儿,这凰笞王府不像你我想象中那般清静,有时候,做个少言寡语;与世淡泊的人或许倒还能活得长久些。不该知道的不问,不能思考的不去想,只要我们在府里做个安安稳稳,本本分分的主仆,想必那些意乱为祸的人也不敢闹到这里来。”
透过月光的窗阁,树影晃动。
一缕银白色锐利的光,折入美貌男子的眸角,瞬而消逝,归于宁静。
是谁?
凰笞王府里,是谁有胆子暗设眼线,来监视凰笞王爷的行踪?
思绪里闪过一名女子绝美无双的面孔,是美貌男子在拜堂之时见到的尊贵女人,他犹记得,凰笞王爷喊了那女子一声‘皇姐’。
是女皇派来的人?
女皇为什么要安排眼线在凰笞王府里?
莫非是一国女君,姐妹相争?
苦思整夜,美貌男子次日与王爷进宫拜见凰凤女皇,睡眼惺忪,一路坐在马车上,眸眼仅能眯起一半看人的余光,倚在车内的软枕上小睡。
“昨夜没睡好?”
马车里备了小几,小几上摆了壶提神的花茶。
身穿一袭朝圣面君的紫红正装,胸口简约的挂了串晶莹淡紫色的水石珠串,少女一身君王威仪庄重尊贵,神闲气定的坐在小几旁换水沏茶,独饮自酌。
“嗯。。”
浅淡的回答声音,虚弱无力,没有丝丝男子厚重的底蕴。
美貌男子似忘了此时身在何处,半睡半醒之间,恼人的被吵到,朝着问话的声音软软的挥挥手袖,示意吵人的来者不要再吵到他。
“呵呵!听闻龙凉的七皇子是个在皇宫里不受待见的主子。看来是传闻有误了。”
茶水清香,滚着热烫的温度在马车狭小的空间里弥漫散开。
少女樱唇薄抿一口,放下茶杯,饶有趣味的轻笑。
“嗯。。四皇哥,风儿要再睡一下,明天还要嫁人。。坐马车好累。。”
说着梦里不切实际的呓语,美貌男子在梦中,看到他一直想念的四皇哥来为他送行,催他去选明日嫁人的衣装。
自古皆是女儿嫁男郎,如今,他一国皇子,居然要嫁给一个因赢了战争打败了他,就必须以两国联姻为退兵条件的可恶小女人?
好可怕的噩梦嗳!
害得他想永远都睡在梦里,再也不醒来。
、想当死人么?
“哈哈!嗯,风儿乖,本王允了。”
一口花茶,喝出百般滋味。
少女的心中,一片清爽!
皇姐替她选了个清新可爱的男人,如莲花一般清淡高雅,如藕荷一般洁白透净,出尘世而不染,出淤泥而不濯,洗却芳华,贵美而不妖,是个适合当家,统管宫闱的小主子。
“嗯。。谢谢王爷。。嗯?王爷?”
话语接着少女口中的‘本王’二字追了过来,美貌男子陡然惊醒。
讶然睁着美眸寻看四周一遍,视线对上少女看若无意瞟过来的目光,美貌男子噗通一声跪在车板上,吓得失魂落魄。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陌风一时贪睡过头,没有伺候在旁,劳烦王爷新自斟水烧茶,求王爷责罚!”
战场上的少女,落水河一役,打得龙凉兵将落花流水。
他领兵出征,为逃出龙凉皇宫的困守,甘心被少女一枪挑下马背,打劫回营,入了凰凤边关,欲伺机逃离少女的掌控,去过那种无忧无虑,一曲箫歌品天下的自在日子。
怎奈事发突变,少女以联姻请和,父皇以母妃和敏姨的无名冢墓相威胁,他被迫接受。
一朝为夫,他以为事情会有所好转,可经过昨夜绞尽脑汁的苦思,他忽然发觉,改变,也许会有,但那会在很久很久以后,现在的他,只能安保于凰笞王府内,祈求身发无伤,留待日后好作谋划。
可就在刚刚,他却疲倦的忘了女国威名高震的凰笞九王,他昨夜新晋的妻主女人,就在他的身边端坐饮茶,转而在茶香唯妙飘远的意境里,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要是四皇哥知道此事,定要责怪他有脑无心,将自己置于险境。
美貌男子发现事情的严重,跪在车板上伏身扣首,未得到少女允许,不敢私自抬首相望。
“呵呵,起来吧!本王在你的眼中,当真如此可怕?”
银甲面具换成一副裸肤色彩的软皮面具,隐约描画出少女真实面容的轮廓,少女伸出右手向前,单臂提着美貌男子的后颈衣领坐在身侧,把烫好干净的茶杯摆到桌前,满满倒了一杯。
“回王爷,王爷不可怕。”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美貌男子脱口回答,似要再次向少女扣首的脑门儿硬邦邦的磕在少女挡在车板上方的手臂上。
“不可怕?”
手臂一震,震得美貌男子身体向后一跌摔在塌板上,少女伸出莹润如玉的手,拽着美貌男子起来。
“回王爷,是。。是陌风胆小。”
身在凰凤,步步维艰。
没有四皇哥守在他身边,他必须学会喜怒不言于色。
胆小,懦弱,天真,思想单纯,都是他应该具备的防身性格,他不能让少女发觉他的深藏若虚,兰谷不露。
刻意装出吓得不轻的模样,美貌男子复跪在车板上,垂眸怯弱的回答。
像风雨过后的水莲花,染了雨水的姿色,迎‘风‘招‘摆,惹人怜受,惹人疼惜。
“胆小?呵!想当死人么?”
茶杯递到美貌男子的面前,少女沉声吐出一个字,“喝!”
、看不出你还有一张讨人喜欢的小嘴
“王、王爷,茶、茶里?”
颤颤巍巍接过少女手中的茶杯,美貌男子怀疑的盯着茶杯里的水面,那里,倒映出一抹迅速不见的红色影子。
“放心吧!没毒!你若不喝,一会见了皇姐,竖着进去,横着出来的,本王可不管!”
岁末除夕,赶在腊月里完婚,父君百日之期尚完十日,皇姐就难以容忍的招她进皇宫,是要探底她手中的权利极限,还是想借此发泄她对父君与世长辞的怨恨?
茶中掺了可解世间百毒的‘归生粉’,只要不是西领苏家研究的毒物,必能保住身边男子的性命,可行与否,她想试试。
救不救得下龙凉这位身份高贵不得君宠的落魄主子,全靠他自己的造化吧。
“谢谢王爷。”
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美貌男子恭敬的把茶杯放回桌几上,安静的候在少女的身边。
“动作倒蛮快。果然,胆小的人,不一定脑袋会笨。拥有智慧的人,总是懂得抓住关键!是生是死,本王无力守在你的身边,想要活下去,那就努力想办法争取。本王能说给你听的,只有这么多,算不算很罗嗦?”
不知为什么,少女总觉得她对眼前这名看似胆小可怜,实则聪颖过人的美貌男子过于关注,以前的她,绝对不是这样的。
何时为了一个男人的生死喋喋不休过?
只除了那个因为她成亲娶夫吵闹了三夜不肯饶她的美艳少年。
“王爷心宽仁厚,不忍见陌风无辜枉去,陌风以命谢王爷如此费心。何来罗嗦之言?”
少女的用心,美貌男子心里多少可以揣摩出来。
心地纯澈的想法,遇到世上不可抵挡的黑暗,身负血海深仇,想逃脱净土,是不可能为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