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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蜻把钱财分给佣工们,让他们自找生路,若是这房子里有他们拿得动又愿意带东西也管拿走。
于懿从二楼窗户看下去,陆陆续续有人从房子里出来,背着或大或小背囊,手里提着各式包袱。她又楼上等了一会儿,房子里再无人走动声音,变得安静下来。
她缓步下楼,见到孟蜻独自一人坐客厅里。他坐这一张西洋风格沙发椅,就是当初她来应征女佣时,屠飞白坐那一张。
她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孟蜻反问:“你不也没回去?”
于懿不解:“难道我们任务还没完成?”
“能做基本都做了,但是……”孟蜻指了指自己,但于懿知道他指是屠飞白,“他身体被我治好了,我一走,他就回来了。”
于懿眉头轻皱:“可是他部队大部分都没有了……”
“屠飞白并不简单,他是个人物。能从一个小团练一步步走到今天,可并不单纯是因为遇上了贵人。虽然他目前势力全失,但不将他置之死地,就难保他没有翻身那一天。”孟蜻掏出枪来,对准“自己”太阳穴比划道:“为确保任务完成,看来还要给他一枪才行。”
于懿吸了口气,不由自主倒退一步,瞪着孟蜻道:“你是要自?”
孟蜻嘴角一抽:“开什么玩笑?你知不知道那有多疼?!”他将枪把倒转递给于懿,“你找个隐蔽处藏身,我先穿回去,等我走了之后你再开枪。”
于懿犹豫着没有伸手去接,她不是第一次杀人,但前两次都是千钧一发之际,第一次是为了救人,第二次则为了自救,可这一次不同,孟蜻刚刚离开屠飞白身体时,他一定有段时间茫然失措,那么她就是要暗杀一个毫无准备人。
孟蜻见她犹豫,低声劝道:“你既然入了这一行,这件事所难免。总要习惯。”
于懿深深吸气,她告诉自己,屠飞白作恶多端,死不足惜!她一面想着密室地牢里所见所闻,想着那些孩子惨状,一面伸手去接孟蜻递来枪。
孟蜻见她手颤抖,便叹口气把枪收了回去,“算了。”
于懿一怔,讶异地看向孟蜻。
孟蜻一笑,正要说话,却听外面响起喝问声:“屠飞白!你出来!”
他“啧”了一声:“来这么!”随后他又对于懿道:“他们大概把这里包围了,拖久了说不定会冲进来,你是真身穿过来,先找个地方躲着,屠飞白一死你就能回去了。”
于懿看了看他,没有问出口他打算如何,看他镇定自若,想来应该有办法。她只低声说了句:“谢谢。”
孟蜻耸耸肩:“甭谢我,既然我收了任务报酬三分之二,那就送佛送到西吧!”
于懿躲隐蔽处,看着孟蜻走到客厅门前,双手握住门把,缓缓拉开大门。这一瞬间,冬日阳光从门外直扑进来,洒落他身上。孟蜻站那一道窄窄明亮阳光中,转向她藏身角落,对她眨了一下右眼,接着他双眸突然变得无光,眼神毫无焦点地望着空中。
大门依着惯性,向两旁缓缓打开。
数秒之后,屠飞白清醒过来,非常惊讶地看向四周,又忽然想起什么似低头查看自己胸前原本应该受伤地方。
“是屠飞白!”“小心他开枪!”
屠飞白一惊,下意识地握枪转向门外荷枪实弹士兵,还未来得及喝问对方到底是谁部队,便被乱枪扫射,身体被子弹冲力带得向后踉跄了好几步,鲜血甚至飞溅到他身后十数米外壁纸上。
屠飞白倒地之前,于懿回到了白色房间。天神声音说:“本次任务顺利完成。”
第33章 山村渣男(1)
从屠飞白大宅一下子回到安静白色房间,震耳欲聋乱枪声于顷刻间消失,耳边却仿佛还有枪声持续响起。
于懿定了定神,听天神继续道:“任务报酬3点,分给孟蜻一半话……”
于懿道:“天神大人,应是三分之二。”
“三分之二?”
于懿点点头:“是。”
“……好吧,那你所得报酬应该是1点。扣去你买那些东西,终得到651点。”
于懿先前已经估算过报酬,闻言一愣:“不应该是62点吗?”
“那副红外线眼镜算完成任务所必须装备,可以报销。”
“那么让那两名士兵忘记妾身曾经袭击过他们之事药,也应属可报销之列吧?”
“嗯……好吧,可以报销。那你这次任务报酬所得就是851点,这样你还欠我279点……”
“天神大人。”
“什么?还有要报销吗?”
“您其实不是真天神吧?”
“啊,被你看出来了吗?”他语气极其轻松。
“……”
“你是怎么猜出来?”
“妾身只是想,若是天神,不会允许妾身与您讨价还价吧?”其实并不仅仅是讨价还价,还有许多蛛丝马迹,让她觉得他不似天神。
“那是我心软哪!”
“……”
“天神”见于懿不说话了,又道:“你不是生气了吧?我不是故意骗你,只不过你是个古代人,突然穿过来,见到这么多稀奇古怪事,我说我不是神仙,你反而会觉得害怕,也无法力去完成测试任务了。另外,我起初并不能确定你能留下来,如果终你回到自己时空界去话,把这一段经历当成神仙显灵,对你来说容易接受一些。”
于懿静静地听着,微笑着摇了摇头:“妾身不曾生气,不会怨怪大人。其实妾身非常感谢您……”顿了一顿后她好奇地问道:“那么妾身以后该如何称呼您呢?”
“波士。”
“波士大人?那是您名字?妾身可以直呼您名字吗?”
“嗯……怎么说呢,这只是个称谓,你就这样称呼我吧。直接波士,大人二字就免了。”波士换了话题,“这次任务做得挺久,你先休息几天吧。”
“妾身无需休息,妾身想现就挑选任务。”
“真无需休息?”
“上一个任务后几乎都是孟先生功劳,妾身只是配合他,所以并不觉得累。对了,孟先生他还好吗?”于懿想到了他那个瞬间对自己眨那一下眼睛,接着就很被乱枪击中。虽然这之间有一段时间间隔,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他?他很好。”
于懿松了口气,便开始看波士发过来任务简报。她微微皱眉,这些多半是报酬几百点小任务,甚至还有几十点,当然几十点任务都比较轻易就能完成。
丁静曼与玉桃儿被送去乡下避祸后,于懿其实就没什么可做了。她回想着本次任务前前后后,反复地想到波士她挑选任务所说话,或许这个任务真不适合她,到了后任务还是靠着孟蜻才顺利完成。
她曾经贪心地想要靠着一次任务就还清债务,反而欲速不达,花了数月时间,终却只获得了三分之一报酬。现她想明白了,以后她选择任务时除了考虑报酬高低之外,还需考虑完成时间长短,以及自己优势所。
这些几百点任务也是可以去做,只要能完成就好。于懿仔细比较过之后,选择了一项去山村救人任务。
于懿低头看了自己,瘦弱身子上面套着一件嫌短浅灰麻布小褂,黑色粗布长裤洗得旧了,微微发白,裤管下面露出两只瘦小脚板,上面套着一双偏大黑色布鞋,往前一伸双手,细细手腕就从不够长衣袖里露了出来。
她成了一个十多岁小女孩,闵菱。
她拾起地上包袱,摸了摸里面,确认该带来东西都里面了,接着环顾了一下周围。她身后是一个不大小山村,此时正是做晚饭时候,不少屋顶上都有白色烟气袅袅升起,让雨后湿漉山村显得加雾气蒸腾。
这么说来闵氏宗祠就前面。
于懿沿着砂石铺就小道跑起来,但她跑不,没跑几步就要去拉一下双脚上布鞋。
闵氏宗祠就罗上村西北不远处,隐两排百年老树中,于懿跑了没多久,前方碧绿葱郁枝叶间,就露出了一道黑色檐脊。
宗祠大门半开着。于懿跑过去,还没进宗祠就瞧见天井里坐着位年近半百、须发花白老人,便扬了扬手,大声叫道:“三叔公,三叔婆喊你回去吃饭呢。”
闵三爷慢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腰板,有些奇怪道:“怎么这么早就做好饭了?换班人还没来呢。”
于懿道:“三叔公,我替你看着会儿,你去吃饭吧。”
闵三爷有些不放心地问道:“菱啊,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于懿点点头:“行啊,不就是这儿看着人嘛。”
闵三爷又嘱咐道:“你可别跑开啊,一会儿你二狗叔就来了。”
“知道啦!”于懿脆生生地答道,坐小板凳上一副乖巧模样。
闵三爷便佝偻着背慢慢走了。等他走远,于懿赶紧跑到宗祠里面。地上横放着一只竹编大猪笼,猪笼里被捆得像个粽子似却是个女人。
女人名叫秀云,她丈夫叫闵大安,嫌弃秀云并和她妹妹秀水有了奸情,但按着族规不能无故休妻,秀云又非常贤惠能干,闵大安找不到任何理由休了她。他思来想去,竟想出了一个十分恶毒法子。
闵大安赶集时搭识了一个地痞,雇他扮成卖货郎来到罗上村。地痞强行对秀云动手动脚之际,闵大安突然带着村民出现“捉奸”,地痞翻窗逃跑,留下百口莫辩秀云。
秀云被村人捆起来送到宗祠,明天就要被浸猪笼,活活淹死。
这猪笼是用削薄篾条捆扎起来,收头地方一样用篾条扎着,于懿绕了一整圈也没找到能解开地方,索性走到秀云身后她视线不及地方,直接用切割器把猪笼割开一个能容一人通过大口子,再用小刀割断捆绑她双腕麻绳。
秀云嘴被堵住了说不出话来,身上也被捆得密密匝匝连翻身也翻不了,只能瞪大了双眸,惊讶地拼命摇着头,还发出“呜呜”声音。
于懿见她似乎想说什么,便先取出塞她口中布团。
秀云喘了口气后,急切地说道:“菱儿,你做什么啊?!赶回去,三叔知道了他不打死你啊。”
于懿不解道:“秀云婶,我来救你啊。”
秀云摇摇头,喃喃道:“你别救我,你也救不了我……”
于懿不理她,转回她身后,继续割开她身上一道又一道麻绳。秀云着急却没办法:“别割了,我不会自己跑了,要是跑了,那我受冤就洗不清了!”
于懿其实很理解秀云,因为她自己初入教坊时,也恨不得自己死了好,即使她想方设法后总算能避免接客,但那种自己已经不清白了感觉时时萦绕心头。她不知道自己是靠着什么撑下来,或许是那种不甘心感觉,或许是那一份恨意……
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渐渐开始觉得,教坊时经历也不全然是不堪回首,甚至也不全是坏事。
她轻轻地问:“秀云婶,你真想死吗?”
稚嫩女童天真问话让秀云呆住了。
你真想死吗?
不,她不想死,她真不想死啊!
于懿已经割开了秀云身上绳索,又去割捆住她双腿绳索,一面说着:“秀云婶你要是明天死了话,村里人都会说你是活该。”
秀云双手虽然得到了自由,但被捆得久了,双臂又麻又痛,一动就疼得钻心,再听到闵菱这番话,不禁泪如泉涌:“菱儿啊,我没有偷汉子!我真没有。”
于懿已经利索地割开她足踝间麻绳,这就收起小刀,站起身道:“我知道。我听见大安叔和秀水姑说话了,他说那个卖货郎是他花钱找来,就是为了害你。”
秀云顿时如遭雷击,她呆了一会儿,顾不得全身麻疼,拼命地从猪笼破口里往外爬。于懿见她爬得艰难,上前拉着她,助她钻出了猪笼。
秀云刚钻出来,还站不起来,一手就死死地攥住闵菱细瘦胳膊,盯着她追问:“菱儿啊,你听没听错啊?他真这样说?”
于懿点点头:“真。刚才大安叔和秀水姑偷偷跑去林子里说话,那会儿刚下了雨,我林子里找蘑菇,听得清清楚楚。”
看着闵菱那对纯真眸子,秀云相信了,她一细想,又追问道:“那你秀水姑怎么说?”
“她,她……”
秀云见闵菱吞吞吐吐,心中不祥预感为强烈,那两个人好好跑去林子里说话干什么?颤声问道:“她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后来大安叔就抱住她了,羞羞啊!”为了让秀云对闵大安彻底死心,于懿必须要告诉她真相。
秀云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自己妹妹和丈夫通奸,一起设计来害自己,自己却一直都被蒙鼓里!
于懿见状急忙摇摇秀云,从包袱里取出竹筒,喂她喝了些水:“秀云婶,秀云婶,你不能晕啊,赶紧跑吧,一会儿二狗叔就来换班了。”说着又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小布包塞给秀云,“这里面是吃,秀云婶你带上吧。”
秀云接过小布包和竹筒,含泪哽咽道:“菱儿啊,秀云婶一辈子都记得你恩情。”说完她匆匆逃离了闵氏宗祠。
于懿看着秀云,直到她身影隐入远处树丛间,这才回头向着罗上村方向望了望。这会儿闵二狗还没来换班,她便把刚才割断粗麻绳拆成几股细麻绳,把过大布鞋双脚上系紧,随后便不紧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