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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檬一路上到办公室，来来往往的人不由自主地看着小老板。
勋烈咬牙切齿地瞪了眼公司外的风凌。
哼，这个混蛋，不会被他占了便宜吧。
小秘书急忙进办公室汇报情况，冬檬缓一口气，渐渐平息心情。
“现在资金回笼的情况如何？”
小秘书对这些数据早就烂熟于心：“马铃薯和番茄网已经将上个月第一季剧集的所有资金交给我们了，公司内部设施也按照您的要求进行升级。”
也就是说，资金没有问题。
还在就是网络播出，如果是电视台，未必能这么快，还需要后期结余。
“如果我想再拍摄一部电视剧，资金够不够？”
小秘书双眼放光：“只要不拍摄那种太大场面的，绝对够了，难道是《女儿国》第二季？那资金肯定没有问题，不少投资商都提前打过招呼，愿意慷慨解囊。”
冬檬摇头：“女儿国暂时缓一缓，还没有到炒冷饭的时候，我想推出一部新的电视剧，和之前的经营模式一样，现在网络放映，而后通过电视台引进。”
“这倒是可以。”小秘书点头：“问题是，现在已经有不少经纪公司和影视公司瞄上了这一块，我们虽然凭着之前的名气能取得一定的市场份额，但要说真的脱颖而出，却也未必。”
那些影视公司可不是吃素的，跟风也能跟出水平，没点三两三还真不敢上梁山。
冬檬沉吟道：“剧本还是我来创作，这一点没有问题，不过我们的演员可能不太够。”
小秘书笑道：“您放心吧，现在公司的艺人虽然不太多，但我们可以和造梦戏剧学院联合，使用学校的后备军。”
“这样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公司现在已经有两个经纪人，起码可以稍稍扩大规模，再招进来几个有潜力的艺人，其余的还能和其他经纪公司或者影视公司合作。”
这倒是个好办法，小秘书已然对冬檬佩服的五体投地，自然不会提出什么反对意见。
“这次我们公司再招人，前来应聘的艺人应该不少。”小秘书乐滋滋地想着。
当初试镜捧红了一个董明雪，自然有无数想要成名的艺人准备扑上来，这叫放出去的活招牌。
“不要得意太早，高远明可不是省油的灯。”冬檬泼了一盆凉水，小秘书蔫搭搭地应道。
“这倒是，这个老不死的……”
冬檬不禁噗嗤笑了，小秘书这样的好孩子，每次针对高远明都忍不住动怒，果然那个男人属于合格的大反派。
“好了，这次我们的资金更加充裕，无论如何形势也比上一次好，我们一鼓作气，共创辉煌。”
小秘书露出大大的笑容：“只要我们公司有您，就一定会越来越好。”
看着眼前女孩面颊纯然的信任，冬檬唇畔上翘。
这种领兵打仗，被下属纯然信任的感觉。
果然很好。
——
冬檬想要创作新剧本的消息一经传出，惊动不少投资商。
他们的前辈已经做出表率，当初预言《女儿国》绝无可能上映更不可能取得好成绩的投资商们，一个个脸被扇得红肿，这次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小老板，你有信心吗？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董明雪陪伴在冬檬左右，眉宇飞扬间别有一番帅气。
“放心。”冬檬言简意赅，随手将手中资料交给董明雪。
今天小秘书去探勋烈等人的班，倒是董明雪陪着她接客。
果然像掌管最红馆子的老鸨，带着手下得意花魁前来接客。
不同的是，这一次拿着银子的“客人们”，不但没有摆出财大气粗的上帝模样，反倒急不可耐地想要掏腰包。
“各位老板，咱们又见面了。”
冬檬眸光一扫，就知道其中不少人正是上一次参加投资商的代表们。
“冬小姐，这次又有什么大作？”
“柠檬公司出手，肯定又是精品。”
“冬老板，上次咱们合作的很愉快，这次当然也……”
众人一拥而上，又想要攀关系的、有套交情的，更有上一次尝到甜头的商家想要继续合作。
董明雪微微挑眉，沉声道：“感谢各位大老板拨冗前来，各位不要着急，我们冬老板一定会一视同仁。”
女孩说话间天然带了三分气势，财大气粗的投资商们不由自主地坐回原位，冬檬不禁高看一眼董明雪。
这个女孩给她的惊喜，可是越来越多。
“各位老板，大家平日都是圈子里的熟人，我就直入主题了。”冬檬笑容亲切，姣好的面容温柔而明媚，在场的人却没有任何一个敢小看她。
能把濒临破产被逼入绝境的经纪公司拨乱反正，枯木逢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能混到现在这个地位的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SJ组合就是前车之鉴。
别看她这么年轻，却比在场中大多数人更强势，因为他们都想要得到柠檬公司接下来的剧本，便不得不对这样一个年轻女孩低头。
“冬小姐快言快语，真是直爽。”
“是啊，那些客套话也不必多说了，咱们一回生二回熟，都是老交情了嘛。”
听着众人的附和，冬檬唇畔笑意越发扩散，身躯坐直，女将军示意董明雪将档案递了过来。
“这次投资和往常不同，因为我不再泄露剧本，只能透露此次导演为《女儿国》的梁峰，演员在启用公司艺人的同时，也将重新招选新人，就是这样。”
众人哗然，没有剧本就要投资，从来没有那个公司会开这种先例。
“冬小姐，您是不信任我们，担心我们会泄露剧本？”众人对视间，很快就有一个看似莽撞的中年男子提出了所有人共同的疑问。
冬檬眉目沉稳，笑容不变，淡淡道。
“这是一场赌博，一场盲赌，在不知道地盘的情况下，你们中的诸位，又有多少愿意下注？”
“盲赌？”不知道底牌，谁敢下注，在场的人可不是输红了眼的赌棍。
疑惑的目光在众人间穿梭，那中年男子忍不住再次开口。
“冬小姐，我们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用这种形同儿戏的说法，您是不是有点太看不起我们了？”
“是吗？”冬檬眸光扫了过去，不知为何，中年男子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只觉得那双透彻而明亮的眸子，直直看到自己心底……
“很抱歉，这次的剧本和《女儿国》一样，设定较为新颖，我不敢冒着泄露剧本的风险。”冬檬侃侃而谈，面颊带着歉意，但谁都可以看得出，这种说辞并没有什么诚意。
董明雪眸光微闪，小老板，果然是一个样有趣的人。
先声夺人，反倒让那些投资商不敢妄动。
到底最后，会有多少人留下来呢？
“这种方法，恕我不能接受，其实每次用来确定投资的也不过是剧本的前几集，无伤大雅，我们也明白规矩，根本不可能泄露嘛。”另一名头发微秃的男子环顾周围：“大家说呢？”
“是啊，冬小姐开了这个先例，以后我们可就不好办了。”
“买东西也要验货嘛，咱们都是准备交钱的。”
面对这些话语，冬檬悠悠道：“实在很抱歉，我刚才说了，这是一个赌博，不可能所有人都能赢，就看到底敢不敢押注。”
这近乎狡辩的一番话偏偏让人无计可施，虽然这些人都是抱着准备投资的信念，却也不可能将资金投入未知的剧本。
正如小秘书当初的评价。
这群人，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这个……恐怕我做不了这么主，只能抱歉了。”
“冬小姐，虽然我非常相信柠檬公司的实力，但是必须在看到剧情的情况下才能投资。”
“冬小姐，《女儿国》第二季的投资可以随时找我，但是这一次……”
面对众人的离开，冬檬没有丝毫挽留的意思，目光淡淡地看着手中档案。
如果按照这种方式投资，是在无异于一场赌博。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赌徒。
胆大，是第一要素。
“小老板，基本上所有的投资商都离开了。”董明雪微微挑眉：“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冬檬看着刹那间变得空荡荡的会客厅，面无表情道。
“我说过这是赌博。”
“冬小姐说的不错，我也想当一次赌徒呢。”某个原本坐在角落的男人倏尔开口，朝着冬檬走来：“现在走掉的人，以后说不定会后悔。”就像当初的他一样。
“请问您是？”冬檬忍不住询问，男人自我介绍道。
“我叫任旭，上次错过《女儿国》的机会，这一次便想赌一赌。”
这倒是有趣，冬檬微微一笑：“这样大的风险，你不怕赌输了吗？”
董明雪眉眼飞扬，附和道：“剧本都没有见到，这种投资风险可不小。”
任旭无语，这一对到底是想让自己投资，还是压根不想要投资？
“我只是想听听任先生的真实想法。”冬檬饶有兴趣地看向任旭，似是想知道对方为何甘愿掏钱。
“呃……冬小姐可以认为，我对你们有着足够的信心，毕竟柠檬公司正在发展的关键时期，不可能自砸招牌吧。”他总不能说被家中女王是《女儿国》的脑残粉，逼着沦为女权主义牺牲品的他必须投资吧。
男人的回答很合理，冬檬也挑不出什么问题，除了任旭之外，还有两名上一次合作的投资商愿意出钱，大概也是上次的成功给了她们信心，让几个人甘做赌徒。
“没想到，投资问题竟然就这样解决了。”眼睁睁看着合同签订，董明雪面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说过，无论你认为的规则是什么，在我这里都将被打破。”
冬檬将合同仔细收好，目送着几位投资商的离开。
董明雪咬着下唇，眉头微皱。
打破……规矩？
可是当初教她这些规矩的人分明说过，娱乐圈的规矩，是不能被打破的，否则，会付出惨重代价。
“走吧。”冬檬蓦然转身，挺拔的背影带着披荆斩棘的决然，董明雪深吸一口气，快步跟了上去。
——
导演和投资都到位了，现在缺的就是演员。
这次的剧本既然是为了捧红言若泉，设定中自然是以她为第一女主角。
说来也好玩，这个剧本的灵感取自于风凌当初看到冬檬敷面膜时的惊恐，以及说的那句贞子传奇。
贞子，向来作为恐怖电影中令人惧怕的存在。
她会从井中、电视中甚至电话中慢慢爬出来，以一头乌黑堪比洗发水广告的头发盖住脸颊，慢悠悠地的朝着你靠近。
假如，这个贞子是你的租客呢……
是的，这一次电视剧是以幽魂或者说鬼为中心。
言若泉饰演的女孩豆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家中在拆迁时分到一套面积很大的房子。
女孩以为天上掉馅饼，却浑然不知这是一处阴气较为浓厚的鬼宅。
尤其当她有一次在逛街的时候，偶然买了一串血红的手镯，本以为是有色玻璃打磨出来骗人的玩意，却不知道这是从阴墓中启出的千年血玉。
女孩浑然不知这一连串的偶然究竟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她只是觉得别墅面积太大，所以张贴招租启示。
就这样，故事开启，豆沙将要迎来一群特殊的租客。
看到剧本后，众人的反应比起《女儿国》好了不少，勋烈拍着胸脯，庆幸这一次自己不必扮演什么太过奇葩的角色。
不过是僵尸帅哥嘛，这还是能够接受的。
言若泉眸中带着感激，明眼人当然明白，这是冬檬为了女孩特意打造的一部电视剧。
虽然称不上量身定做，起码也是煞费苦心。
只要这部剧能有《女儿国》一半出名，言若泉日后就不必受到高远明封杀的威胁。
“小老板，我会演好这个角色的。”所谓大恩不言谢，言若泉只能将这一份剧本深深地记在脑海中，使出浑身解数也要演好豆沙这个角色。
冬檬摆摆手浑不在意，指了指剧本中某个角色。
“这个女鬼，我们公司有人能饰演吗？”
董明雪干咳一声，她在剧中更适合那个发现别墅中的异常情况，想要斩妖除魔的女道士。
勋烈退后两步，生怕冬檬心血来潮让他男扮女装，毕竟咱这脸长得是真美。
米兰眨着眼：“反正我是不可能，主持还可以，演戏就算了，大家都知道我演技不好。”
目光在艺人间轮流打量，就连小秘书都忍不住躲闪。
“难道我们公司，就没有一个人能饰演看起来阴森可怖，实际上清秀优雅的女鬼妹子吗？”
众人齐齐摇头，冬檬无奈摊手。
“好吧，看来咱们又要招人了。”
上一次招人招来董明雪这样的好苗子，这一次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柠檬公司放出关于新剧选拔的消息后，在各大高校中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实在是作为前辈的董明雪红得太快太突然，让这些后辈们产生错觉。
好似，只要参与这一次的演出，就能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这样的想法也不算出错，因为从构思来看，这部剧的确新颖，如果各方面具备，或许真的能拍出令人耳目一新的作品。
可惜……这些女孩并不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对手，是多么强大。
——
“你真的考虑好了？现在可是我们的关键时期，那些老股东已经逐渐认可我，如果再加把力，我们未必没有机会。”风楚眉宇间满是阴霾，声音低沉。
“再给你三年时间，你也赢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