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声往身侧池塘里跌进。霍小筏扑身上去想拉住她,无奈没有习武之人的身手敏捷,还是晚了一步,见她生生跌进了池塘里。
她不识水性,连忙想叫人来,但是这一幕落在别人眼中就成了推人进池塘还不顾死活企图逃走。突然身后一声怒喝响起:“你在做什么?!”
她回过头,看见桥外不远处站了慕容胤阳一行人,各个都是不敢置信的样子。南宫秋和洛华天等人也在,方才那一声怒火就是南宫秋发出的。
四大影侍已经将人救了上来,碧春抬头对慕容胤阳道:“三小姐昏过去了。”慕容胤阳冷着脸:“先送她回去休息罢。”
霍小筏见到所有人的表情,知道他们必定是误会了,狼狈地摇头向后退去,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南宫秋面露怒色,义正言辞道:“皆是我们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洛飞炎站在最后头,见状不忍,刚上前说了一句:“小筏”就被霍小筏一声痛苦的喊声打断了,她猛然间捂住了耳朵,惊恐地一步一步后退。所有的不安恐惧都刹那间涌上了心头,她来到古代的迷茫无助,过去的惊慌受伤,怕他们露出嫌恶的神情,对慕容胤阳的爱意矛盾,对沉夜的思念担心,种种种种此刻就像是水草一样狠狠地缠住她。她口不择言地朝众人喊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我,之前我骗过你们所有人,所以你们都不相信我。但是这也不能完全怪我啊,我莫名其妙跑来这个鬼地方,什么都不知道谁都不认识。你们把我带了回去,说我是什么慕容三小姐,给我新的生活新的一切,倒头来又残忍地把一切都收了回去。我也不想骗你们啊,我真的没推她,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
那凄楚的声音声声入耳,慕容伴月不自觉向前踏了一步,眸里竟是担忧。景如影也不易察觉地微微抓住衣角,景络凝着眉,将目光投向看不清表情的慕容胤阳脸上。
洛华天仗着她已经不是慕容三小姐,自己先前还对她奴颜媚骨,心里觉得太不值。抢先回了一句:“姑娘先前一直满口谎言,又如何让大家相信你!”
景如影不高兴了,刚想出口搭腔,一道慵懒至极的声音从前上方悠悠传来——
“看来你也过得不怎么如意嘛。”
霍小筏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紫衣男子遥遥立在黑砖白瓦之上,艳红唇边勾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眉目风情竟丝毫不逊色任何女子。眼角一滴朱砂红痣,更是衬着一双眼媚眼如丝,整个人仿佛自骨子里透出几分媚意来,紫衣轻纱飞扬,风华绝代颠倒众生。
他身后站着一青一白一红一黑四名纤细男子,皆是容貌不俗胜似女子,左脸上映了朵美轮美奂的紫色莲花。
慕容伴月失声道:“好大的阵仗!没想到踏雪教教主冷凤魑居然亲自来了,还带来了踏雪教四大莲花护法?!”
霍小筏认得那个红衣人,就是先前在凤阳掳走的那个红衣蒙面人,那时他面巾被慕容胤阳打掉的那一瞬她就仿佛看见了紫色的一角,但她一直想不出会是什么,没想到居然是一朵栩栩如生的紫莲。
见敌人都堂而皇之欺负到自己地盘上来了,洛华天气得胡子直翘,大声喝道:“好你个魔教教主,居然敢亲自登门挑衅,如此不把我武林正派放在眼里,真是岂有此理!”
冷凤魑连扫他一眼都懒得扫,只是目光轻佻地盯着慕容胤阳,笑道:“既然慕容府用不到这位霍小筏姑娘了,就让本教带她走罢了,省的留在这里你处置也不是,不处置又对不住方才掉入湖里的那位。”
那轻轻一笑竟是百媚生花,连南宫秋都震了一震。冷凤魑何等聪明绝顶,揣摩人心思更是天下一绝,方才蛰伏了半天,早就看出慕容胤阳虽面不改色,但是眼底不自觉流露出来的矛盾还是暴露了他不愿意伤害霍小筏的事实,正巧自己帮他们解个围,平安无事地把这个女人带回去也好算交差。
说罢他身后的四大莲花护法骤然起身,竟然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霍小筏掳走。景如影第一个不准,水袖一出就带去了漫天毒针。那青衣护法手持羽扇,借着风来化解了那场磅礴针雨,两人纠缠打斗在一块。红衣护法先前在慕容胤阳那里吃了亏,只能挑着看起来最柔弱的慕容伴月打,哪晓得慕容伴月募然变了脸,脸上的神色竟和慕容胤阳相差无几,鞭急如雷面容冷肃。
冷凤魑见他们在下面打作一团,倒也不急,瞧了瞧霍小筏有点惊惧地朝后又挪了挪。慢悠悠地从紫纱袖袍里摸出一个方形的银质物体,在日光之下啼笑皆非地晃了晃。
霍小筏眼里盛满了不可置信,这个东西她认得,还是她打了一整个寒假的工,然后去给沉夜买的PSP作为生日礼物!怎么会在他那里?!也就是说,也就是他知道沉夜在哪!她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朝冷凤魑那边飞奔过去,冷凤魑见好时机身形极快下来将她掠到了屋顶上,紧跟着四大护法也立即抽身回去。众人对霍小筏突然的变故措手不及,慕容胤阳武功高强,反应能力自是不容小觑,几乎在四大护法到的下一刻也掠了上去。
冷凤魑草草和慕容胤阳过了几招,也不恋战,玉指一横就搭在了霍小筏脖间,冷睨着他:“你大可再动一步。”
慕容胤阳知他武功不俗,对付霍小筏只需那轻轻一掐,身形像是定在原地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见他手一转点了霍小筏的昏穴,然后轻笑着飞身消失了。
霍小筏只觉得脖颈间一痛,意识就迅速模糊下去。在最后闭上眼的时候她仿佛看见了慕容胤阳满脸怒容,还有他眼底一闪即逝的慌乱。
慌乱?她是已经神智不清了么,怎么会在大冰块眼中看到一抹惊慌?她被掳走了不应该正合他们意吗?
她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徒劳地伸出手想去够着他的脸,但只感觉自己离他越来越远。
为什么呢?
她不明白。
20。明月小蛮慕容三小姐
霍小筏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掳走了,最后竟是她朝着冷凤魑过去的。
众人大为不解。
慕容胤阳听洛华天在一旁说着踏雪教如何如何的放肆,只觉得烦躁不安,不悦地扫了他一眼立刻让他寒蝉若噤,就双眉紧锁地回了房里。
他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刚才霍小筏不管不顾地朝别人扑过去的时候心会嫉妒得发狂,看到她被带走的那一刻几乎心急如焚。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是不是就叫作爱,他从小就被教如何对天下人无情,从没有人告诉过他什么是爱,他也从来未爱过任何人。哪怕对娘和伴月亦只有慕容府当家的责任在里面。
所以他不能明白那一抹慌乱害怕是从哪里来的。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他这个慕容府的主人身上。
外头梅花已经寥寥几处凋零,显得凄凉无比。慕容胤阳面无表情伫立在窗前,风把他墨色的长发吹得猎猎作响,一圈一圈地盘旋开来,飞舞在空中,晕散在他墨黑如玉的双眸里。
站得久了,他脑海里翻来覆去就只有霍小筏的脸,心下一阵烦闷,抽身想出去走走。宽大衣摆去不经意间掠过窗案小阁,叮咚一声脆响,一个火红的东西掉了下来。
他站定了脚步,眼底一道光闪过,静静地望着地上那一串烈红如火的七巧铃铛,尾部金丝红线缠绕的流苏散了一地。
那次在山洞自己寒毒发作时霍小筏就是拿着这个在自己耳边吵啊吵的,不许自己睡过去,虽然最后他也没记起这东西怎么会握在他的手中。但他记得那个时候她温暖的怀抱,哪怕被冻昏了过去也不愿意撤下给他取暖的那个温暖怀抱。慕容胤阳慢慢弯下腰去捡起铃铛来,叮铃铃地好不脆响。他想起朝赐节那晚她在月光下流着泪的眼,紧紧攒着被子害怕得在发抖也要跟自己坦露了心声。还有突如其来的那个吻,和他一把推开她后伏在床上那个空洞悲凉的表情。
他竟然一点一点都记得如此清楚。
昨日她冲着自己委屈地那一句大喊,说永远不愿意做自己的妹妹,还说难道他又希望她是他妹妹吗?
慕容胤阳有些疲惫地合上了眼,微微用力握紧了手中的铃铛。
他居然变得连自己都看不清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是可以令他像如今这般失魂落魄的。
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失去她,那种感觉叫嚣充斥着他十几年来都一直冰封冷漠的心,像有燎原之势一般铺天盖地扫荡过去。
把一切烧得片甲不留。
他突然一挥袖袍朝门外走去,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一串火红的铃铛。
洛华天正在院子里喝茶,老远看见他来了,连忙一个踉跄起身,恭敬有礼:“大公子。”
慕容胤阳光是面无表情地这样瞅着他,都能让他觉得手心里微微出了一层细汗。半响慕容胤阳开口道:“何时去讨伐踏雪教?”
“大公子的意思是?”洛华天怔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慕容府不是一直都保持两不相关的态度么,本身武林盟主一流的就不应该太插手哪一方,只是来作为一个公平和审判的标尺的。
慕容胤阳不耐地皱着眉头:“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洛华天一惊,连忙哈腰点头道:“是是,若是能得慕容府相助,实在是如虎添翼。这几日洛某就会召集各大门派商量好上天山的时间,请大公子不必担心。”
慕容胤阳懒得和他废话,点一点头算是回复,又转身片刻不离地走了。
院落阁房的后面,洛飞炎静静地站在那里,听见方才慕容胤阳与爹的对话,眸中像是有一道意欲不明的精光闪过,然后悄悄回身往洛清荷房里去了。
碧兮见慕容胤阳大步流星地从洛华天院里出来,黑袍锦袖面若冰霜,却隐隐觉得与平素有哪里不大一样。她半福了身子,微微低头:“大少爷。”
慕容胤阳没有看她,只是把目光稍微停顿在了眼前的树上,问:“何事?”
碧兮紧紧握着拳,心里忐忑得几乎将指甲掐进肉里,片刻后低声道:“碧兮愚钝,不明白为何大少爷要因为一个已与慕容府无关的人大动干戈,若是慕容府此次帮了赤剑门,于情于礼都不大稳妥。”
慕容胤阳扫她一眼:“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吗?”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吓得碧兮几乎要浑身微抖,将头俯得更低:“碧兮不敢,碧兮只是”
“好了。”慕容胤阳打断她:“你不要明知故问,恐怕你与景如影二人早就看得通彻明白。我主意不会变的,若是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大可说是踏雪教带走了慕容府的上客。反正前些日子她一直在慕容府做客,若不想闹出有两个慕容三小姐这样的笑话,此计方可一石二鸟。”
言毕,就眸间沉沉地拂袖走了。
碧兮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一向聪颖过人的她竟在那一刻发起了怔。依大少爷方才那个一石二鸟之计,就是表明了慕容府为了不传出笑话,对霍小筏不计前嫌既往不咎?
她眉间隐有杀气,看着慕容胤阳离开的方向。这还是一直以来冷若冰霜心狠手辣的大少爷吗?他不是最恨他人的欺骗了么,上一届的碧春就是因为情郎而稍稍隐瞒,得到的下场不是和那情郎一起双双坠崖身亡。
为何会如此轻易就放过了霍小筏?
“我早说过了,慕容胤阳会为她破戒的。”身后传近一个悠悠的声音。景如影一袭白袍似雪,走起路来发间的玉步摇左右摇晃,星眸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碧衣女子:“碧兮,你别打什么其他的主意。慕容胤阳这么多年了,你也一直陪伴着他。他过得什么样的日子你会不知道?他有多寂寞孤独,夜里时独自舔舐伤口,这些你不都是最了解的么?如今也许真让他找到了那个人,若是给你亲手毁了,他这一生许就再无变化了。”
她又走近几步,细细凝视着她的眼:“这难道就是你所希望的?让他一辈子这样活下去,站在江湖的顶峰,然后孤独终老?”
孤独终老那四个字她刻意放得很重,震得碧兮微微一抖,抬头看向她良久,突然轻笑了一声:“景二小姐,碧兮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竟如此喜欢那个霍小筏。”
景如影莞尔一笑,坦荡得很:“我承认这是事实,相较于如今这个看起来楚楚可怜的慕容云星,我还是更喜欢霍小筏一些。”
碧兮凝了凝眉:“景二小姐你这是先入为主。”
景如影不在意地回身往梅园走,对着身边跟上来的碧兮道:“那两个孩子比我们所想的要承受得多,一个人经历了太多不见得是好事。慕容云星是一种,小筏却是另一种。”顿了顿又打趣地笑道:“莫非生了那样一张脸的人都是注定命运多桀的么?”
碧兮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打量了她一眼又不怀好意地发问:“对了,顾少庄主最近伤势如何?”
果然见景如影沉了脸色,啐了一口:“他本就是习武之人,那点小伤哪能困得住他?都已经接近痊愈了,还非得要人一勺一勺喂药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