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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
她松开季淑,把苓雪抱起,放在季淑床上,复又回来,动作干净利落。
季淑道:“你要我去我就去?我怎么知道你有无不安好心。”
云吉不急,却只笑一笑,凑过来,低声说道:“若是姐姐不想让相爷着急的话,就即刻随我来,好么?”
季淑听到云吉吐出“相爷”两个字,顿时骨软筋麻,半点也不再想其他,一时之间,纵然前头是刀山火海,她也恨不得立刻爬上去跳进去。
云吉握着季淑的手,出了门直往自己院子而去,季淑的心怦怦乱跳,夜风吹来,只觉得自己的脸上也阵阵发热,情不自禁伸手按了按自己胸上,生怕那颗心要跳出来。
云吉走了一刻,回头看了看季淑,不由一笑,季淑只觉得自己喉咙涩哑,却仍说道:“我……我爹爹……难道来了?”声音颤颤地,显然是牵情十分。
云吉一笑,说道:“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夜风吹过,周遭无人,只是两个人影子遥遥地,头顶上灯笼晃动,光线阴暗,前路未知,季淑这才觉得自己答应跟她来有些轻率……万一这女子当真不怀好意,该如何是好?
可是一听到花醒言,她便有些忘乎所以……起初她以为花醒言是自己穿越而来的唯一理由,后来梦幻破灭,本以为已经死了心了,可是却没有想到,那份死心,不过是自以为是而已。
如今季淑所凭仗着,就是云吉本不会知道自己跟花醒言的关系,她能在这时候说出“相爷”来,恐怕……
季淑心里头胡思乱想,正两人走过一个窄窄月门,冷风扑面,季淑正浑身发热,风一吹,未免有些凉意浸浸,云吉回头,月光下双眸如冰,道:“害怕么?”季淑咽一口唾沫,心急如焚,按捺不住,终究问道:“你到底要我见的是不是他!”
云吉却仍旧不语,拉着季淑入了自己院子,推门而入,云吉站定了道:“你出去!”
原先伺候云吉的丫头急忙退出来,云吉将门从内关了,季淑屏息等着,云吉向前一步入了里屋,又说道:“请进来。”此刻真是骑虎难下,季淑一咬牙,迈步望内。
云吉走到自己床边,将放在一个偌大箱子上的几样东西搬动下来,又把覆盖在箱子上的一块绸子布揭下,季淑看的甚闷,看到最后却陡然明白:莫不是云吉想让自己见的那人在箱子里?
这样一猜测,心就冷了大半,如果那人是花醒言,他自是绝对不会以这种姿态同自己相见的……
季淑呆呆站在旁边,却见云吉将箱子布揭起来,又取了钥匙,把那箱子的锁开了,这才打开了盖子,季淑急地探头去看,却见有个人蜷缩着身子在里头,仿佛睡着,又仿佛晕倒了似的,可是那样子却不熟悉,看起来脸皮儿有些白净,是个少年模样。
季淑又是失望心冷又是纳闷,没好气说道:“这是谁?我不认得。”
云吉微微一笑,也不急,伸手在那少年身上点了两下,那少年闷哼了声,幽幽醒转,抬头看了过来,第一眼便看到了云吉,急忙道:“姐姐,我怎么睡着了?噫,我怎么在这里头,姐姐跟我玩笑呢么?”
云吉闪身到一边去,说道:“我是跟你玩笑着,你看看她是谁?”少年一看,陡然一惊,说道:“噫,她怎么在这里?姐姐……”又看向云吉。
季淑摸不着头脑,云吉却似笑非笑地,问道:“小英子,我问你,你先头对我说什么来着,你再细细说一遍。”
季淑一听,才知道原来这少年竟是个小太监,云吉说罢,小英子吞吞吐吐地,说道:“姐姐,这个不好罢,我只能去跟贵妃娘娘……啊……不能说!”伸手捂住了嘴巴,双眼乌溜溜地看着两人。
季淑一呆,这才留了神,云吉探手过去,在小英子脸上摸了一把,说道:“你乖乖地说,有我在,没人敢怎么着你的。”
小英子脸一红,也不管自己还在箱子里,便跪坐着,嗫嚅说道:“姐姐,你别跟她好,她好似是东明的人,还是东明丞相的女儿呢,是昭王爷强掳来的。”
季淑听了这个,满心直跳。
云吉这才笑着看她一眼,又说道:“这话你从哪里听来的呢?”小英子说道:“是明王殿下跟皇后娘娘说起来,奴才大胆偷听到的。”云吉道:“那这话你对别人说过没有?”小英子说道:“我谁也没有说,皇宫里出了皇后娘娘跟她贴身的嬷嬷,就我知道了。我本是要跟皇贵妃娘娘说的,娘娘答应我,我立了功,就赏我银子,让我爹当官……”说着,又忍不住捂住嘴,只看云吉跟季淑,最后望着云吉,说道:“姐姐,我得回去了,我还没来得及跟娘娘说呢。”
他说着,便要从箱子里爬出来,云吉却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竟把他按住,说道:“急什么,先留一会儿,姐姐有好玩的给你。”小英子动弹不得,说道:“姐姐你力气好大。”迟疑了会儿,便期待看着云吉,道:“是什么呢?……对了,如今她也听到我说的了,她不会跟别人说罢?”
云吉说道:“她谁也不会说的,这件事说出去对她没好处。”小英子呆了呆,说道:“没好处?为什么……对了,我听明王殿下说,这件事不能传出去,否则淑儿……什么的名声就坏了,难道是这个?”
季淑听到这里,心中水火煎熬,又跳又躁,云吉却捂着嘴一笑,说道:“小英子,这个你却没跟我说仔细,明王是这么说的?”
小英子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是啊,明王殿下是这般说的,”说着,又看向季淑,道:“明王殿下好像很喜欢你……在皇后娘娘跟前说了许多你的好话……还叫娘娘不要揭露此事,可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对不住,我答应过皇贵妃,要替她做事的,我告诉她这件,她一高兴,就会赏赐我银子,让我爹当官……大不了,当我有了银子,我分给你一些。”
季淑的心中尽是苦涩,云吉却噗嗤一笑,说道:“怎么,他是不是很是呆傻?当初我也奇怪为何皇贵妃会放这么一个呆傻愚笨的人在皇后跟前,后来才明白,原来笨一点才好,这样才不会有人怀疑……皇贵妃是想不出这主意的,出主意的人怕是商时风。”
季淑不置可否,小英子却眼睛一亮,点头道:“姐姐说的是商先生啊,是啊,他见过我,还夸我甚好呢。”
云吉淡淡一笑,笑中却锋芒毕露,季淑从旁看着,心头一动,道:“你究竟是谁?”
云吉笑而不语,抬手搭在季淑肩头,慢慢抚过,说道:“我是谁?说起来……你我都该多谢小英子,若不是他及时而来告知我这个机密,我险些就铸成大错。”
季淑说道:“我不明白你究竟在说什么。”云吉凑近了,轻声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倘若我不是及时得知你是相爷之女,恐怕此刻……姐姐你已经香消玉殒、命归黄泉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玫瑰花会不会有垂涎欲滴的感觉(我是……)
唐 徐寅
《司直巡官无诸移到玫瑰花》
芳菲移自越王台,最似蔷薇好并栽。
秾艳尽怜胜彩绘,嘉名谁赠作玫瑰。
春藏锦绣风吹拆,天染琼瑶日照开。
为报朱衣早邀客,莫教零落委苍苔。
嗯呢,顺报告下,今天被雨淋湿,感觉何妨吟啸且徐行那种,真是痛快并狼狈着。。
另外,看到大花的影子会不会有鸡冻的感觉,我有瞬间的鸡冻。。。嗯,明天又要飞来跑去,很忙碌,不知能不能更啊,内牛。。。噫,木有人留言。。那还是不努力了吧。。去觉觉。。
茉莉:麝脑龙涎韵不作
云吉笑得眼角带寒,说道:“若非我及时得知,姐姐你早就命丧黄泉。”季淑说道:“你要杀我?”云吉道:“姐姐你这么聪明,难道猜不到几分的?”季淑望着她看似平静的面色,心头一颤,道:“先前在药中下毒之人,是你?!”
云吉仰头咯咯而笑,手在唇角微微一遮,道:“姐姐以为呢。”并不否认,更无丝毫愧疚之态。
季淑心底更冷,说道:“我不信苓雪会对我下手,她不是这么躁性之人,除了她,便只有你,你不否认,便是默认了?”
云吉笑笑,看了看自己五指,五指纤纤地,指甲极尖,染着蔻丹,红通通地,灯影下看来,却似鲜血一般。
这幅模样,自是默认了。
两人你来我往,说了这会儿,旁边小英子道:“姐姐,你们在说什么?”
云吉闻言,转头看向小英子,媚媚地一笑,说道:“好孩子,听到自己不该听的是要倒霉的,你乖乖地去睡着罢!”手抬起,在小英子颈间一砍,小英子瞪大眼睛,而后闷哼了声,合了眸子,身子软倒,重躺入了箱柜之中。
季淑看看箱柜里的小英子,又看看云吉,道:“你为何想杀我?是因为皇贵妃?”云吉说道:“有贵妃缘故在内,可却不仅是为此。”
季淑说道:“我得罪了贵妃,她要杀我,也是平常。可是你下毒是在我进宫之前,那时候我连贵妃的面儿也没见到,难道贵妃在那时候就对我起了杀心?”
云吉说道:“自然不是,皇贵妃又不是诸葛亮,难去未卜先知,何况她心里头也并未就当殿下是她对头,更不会先为难你了。”
季淑说道:“那我却不懂了,你为何如此。”
云吉道:“姐姐再猜。”
季淑摇头,云吉道:“如果我说是为了三殿下呢?”
季淑很是意外,皱眉看向云吉,问道:“你说什么?你是为了楚……王爷害我?”
云吉道:“怎么姐姐恁般惊诧,难道姐姐竟没想到,我会为了争宠而杀人?”
季淑愕然不语,云吉了然而笑,说道:“是了,或许姐姐以为,在你来之前,大家‘其乐融融’,并没什么差错,怎么姐姐来了便覆地翻天了呢?说实话,姐姐没来之前,我们都绝了望,以为王爷心不在此,谁知道,他竟是个有心的?”
云吉说到此,脸色微变,说道:“凭什么他对你这般不同?却正眼也不看我们一眼?我就是不伏这口气罢了。”
季淑愕然无语,说道:“我只是……不知道你竟有此心。”
云吉咯咯又笑,道:“莫非你自己是个无心的,便以为天下女子都无心?自我跟姐姐见第一面开始,你所说的那个鹓鶵的故事,我便知道你心里头轻看王爷,也没他,但我们不同,除了死了的那两个,我不同……苓雪也不同,我有心,但苓雪对王爷的心思,也绝不比我少一分,你当她真的痛惜那两个的死?哈,我看她心里不知怎么高兴才是。”
季淑说道:“你都知道些什么?”云吉说道:“我看她只是怕了我,故而想走,可又不甘心,哼,再拭目以待罢了。”
季淑心中浮浮沉沉地,滋味着实复杂的很,不想再理会她们这番纠缠,就打起精神,只问道,“你跟我爹爹又是什么关系?”
云吉闻言才肃然起来,说道:“对了,忘了同小姐交代,其实我在北疆这边,名头上是皇贵妃的人,可是谁也不知的是,我其实是相爷的人。”
季淑说道:“你……可是你是北疆人,难道……”云吉说道:“我的确是北疆人,但当初若非是相爷救了我,我便早死了,相爷安排我入北疆,我便在北疆宫中,做相爷的一枚棋子。”
季淑问出了这个,心中想道:“这么说来她是爹爹的人,可她也太狠了点,竟想要落毒害我,若不是我一时不爱喝推给了康华,现在我早就死了,可是这又能如何,她原先也不知道这个。”
云吉见季淑沉吟,面色不定地,就道:“我先前不知小姐是相爷的千金,故而多有冒犯,还请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季淑说道:“不知者不怪罪,我又能怎么?那你现在想要如何?”
云吉说道:“其实我想问小姐想如何?”季淑说道:“这是什么意思?”云吉道:“我先头秘密听闻相爷千金不见了,却怎么也想不到昭王殿下如此胆大,带回的人竟真的是……”季淑不言语。
云吉见状,便话锋一转,说道:“小姐的心真个不在殿□上?”她一边问,一边试探地看着季淑。
季淑望着她的神色,说道:“若我说不在,你会如何?”云吉闻言便笑,道:“小姐这是在试探起我来了?”季淑说道:“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呢?”云吉道:“我是个直性子,何况是对着小姐,自然是有一说一,不妨同小姐说,先前你说鹓鶵典故,我还当你矫情,后来我明察暗访,看小姐你的情态,同王爷竟是貌合神离,我起初不解,暗暗纳罕,后来听闻小姐是相爷之女,才了然欣慰起来。”
季淑皱眉问道:“为何?”
云吉微笑道:“若小姐是相爷之女,不管是随着王爷私奔而来亦或者被王爷强掳而来,要真个跟王爷蜜里调油……”
季淑瞧着她的神色,心里沉沉地,说道:“若我真的同他好,你会看不起我,觉得我德行败坏或者没骨气,丢了我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