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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能在如此远的距离和恶劣的天气下,将狙击射杀的误差缩小到这种地步,必定也是位硬邦邦的幽灵杀手。
第三百六十七章:无门硬破墙
我浑身湿漉漉,头顶淋着雨水,身上滴着海水,脊背紧紧贴在冰冷的礁石下。抬头看看天色,距离傍晚后的黑夜,还有两个多小时,如果一直这么蹲着,等待光线的消散,我的整个身体会被冻僵,最终导致连枪都握不稳。
从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游上岛岸后,我本想通过急速攀山使肉身热乎起来,可是现在,那座小岛屿上的狙击手,压制得我丝毫不敢大动。
为了缩短寻找杜莫的时间,我必须争取到这不足两个小时的时间。环视了一下四周,左边是浪花飞溅的大海,右边是灌木横生的山壁,真如进退维谷。
这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危险处境,我记不得自己经历了多少次,每次之所以能活下来,都是因为无路硬开辟、无门硬破墙。
低头看看脚下,尽是漆黑湿亮的碎礁石,我快速放下包裹和狙击步枪,蜷缩着身体搬挖下面的石头。
这个过程中,我必须小心再小心,因为遮挡住我的礁石并不是太大,如果我挖得不亦乐乎,忽视了自己身体的收缩度,使头皮在礁石顶上若隐若现,只怕不等我屁股下面的石坑挖好,自己脑袋上先出现一个肉坑。
“哗,哗哗,噗轰……”海浪激烈地撞击着附近的礁石,飞旋出无数白的水花,毫不姑息地浇落在我身上。
每次搬挖起一块儿像西瓜般大的礁石,我便借着冲击过来的巨浪丢出去,不让那个锁定着我的狙击手看到,我为何总向外抛扔石头挑逗他。
石坑越挖越深,很快没到我的腰间,身子缓缓蹲在下面之后,我便开始斜横着挖,挖到大礁石无法遮挡我的地方,便不敢再动表层的石块儿,而是从底下掏空,制造一个一米长的隧道。本书转载ㄧбk文学网wαр.1⑥κ.сΝ
为了防止表层的石块儿因下面抽空而坍塌,我用身上的匕首和钩山绳头的钩子卡在下面,并捡起一些小石子塞进石头缝隙牢固。
海水的潮汐能是巨大的,浪头不断冲卷上来,虽然容易冲垮我的建筑,但也很好地掩护了我。
攻势挖好之后,我蹲着身子挪回到那块大礁石下,将一支巴特雷狙击步枪慢慢从大石后面捅出了枪管儿。
我心里很清楚,如果那个狙击我的家伙没有放弃,那么他此刻的狙击镜孔中,一定已经看到,目标的掩体后面探出了一支黑黝黝枪管儿。
我又打开了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只冰凉的人手,这只手是从阿鼻废僧的胳臂中间剁下来的,残断面还裸露着筋骨,凝固着番茄酱般的血迹。但我没没想到,它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我把死人手指勾挂在扳机上,然后突然闪露出大石一半,再急速抽缩回来。
“啪”!果不其然,那个小岛屿上的狙击手,顿时射来一颗子弹,弹头将枪管儿前面的一块礁石崩的稀碎。
因为我早有预料,便没使自己的面颊被石碴子弹伤,只右耳上给崩疼了一下。
又一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之后,对方照旧打来一颗子弹,虽然不能准确地击中勾在扳机上的手指,但误差并不是太大。
如果是一个**,想抱着狙击步枪冲出大石后面回击或逃跑,上半个身体会立刻被打成两半。
我再次尝试了一次,发觉屡试不爽,便将巴特雷狙击步枪探出到一定位置,让勾在扳机上的死人手指只露出硬币大小的一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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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对方便被纳入一种幻术之中,让他以为目标一直那么趴着,在焦急万分地思索对策,却又无计可施。
我蹲着身子,悄悄挪动回了掏空石头的隧道下面,拉开一只长长的布袋儿,里面是播月活着时用的那把狙击步枪。
经历了刚才在岛谷那场残酷厮杀,我已经隐约感觉到,接下来的血腥角逐之中,背负两把狙击步枪很据重要性。
万事都有相对,互损与互补并存,多背负了一把武器,也就得多支付一定的体力。但对于我的体魄,多增加十千克负重算不得什么。所以,我必须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充分升级自我的杀戮机器。
咆哮般的巨大海浪,冲卷上礁石之后便快速退去,留下的尽是一些残断的海藻。
我从礁石下挑拣了一些,缠包住狙击步枪的枪管儿,并往狙击瞄准镜上也缠绕了几圈。
然后,我便扯动了几下手中的鱼线,使那只伪装上死人手指的狙击步枪异动,进一步吸引住那个非要射死我的狙击手的注意。
被海藻包裹住的长枪管儿,像蜗牛爬似的从石头缝隙下斜捅出去,我将一只眼睛贴到狙击镜筒后面,却看到半黑半亮的世界。
“呼,呼。”我即刻抬起脸,对着有点稍稍挡住狙击镜片的海藻鼓气吹了吹,再把眼睛贴回到镜孔后面时,一座苍翠浓密的小岛山壁,赫然映入在瞳孔上。
我再次扯动第二根鱼线,因为这根鱼线在一块圆滑的礁石上绕了一下,用力后拉时,那把伪装的狙击步枪就会向外面推,从大石后面漏出更多的部分。
“嗖”!一条炽红的火线,从那座小岛屿的右翼窜射出来,想再次打中那只勾在扳机上的死人手掌。
缠包着海藻的狙击枪管儿,随着狙击镜孔里的T型准线,稳缓而速度地推移过去。在一片浓密的犹如绿浆沸腾般的树丛里,那个发现我并向我射杀的狙击手,正躲在一簇繁茂的枝叶后,用一根漆黑冰冷的枪管儿对冲向这里。
我没法看到那家伙的全貌,感觉他好像是趴在了一块儿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只露出一个脑袋在瞄准狙击。
他应该是在之前的厮杀中生存下来的海盗强兵,从他的狙击水准和耐心,不难发觉这家伙具备一定的实力。但是他哪里知道,仅有射击精准和耐性是远远不够的。
而且,我刚经历一场那样惨烈的厮杀,对于杀手自身凝结积淀的黑暗属性,他更是远不及我。
如若不然,他此时那张涂满迷彩油的大八字脸,也不会正对着我狙杀世界中的T型准线。
第三百六十八章:见识黑暗的代价
“嗖”!又是一颗子弹,再次激射向那把伪装着的巴特雷狙击步枪。但这一次,我想他可能击中了什么,并顿时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因为,我贴在狙击镜孔后面的眼睛,已经看到了他靠在狙击镜片后面的瞳孔突然放大了一下,那眼球上面的视网神经,像突然变红的蜘蛛网一样,霎时充血膨胀。
这个家伙的枪管急速小扭了一下,大概是要搜索大礁石左右,可当他发觉四周的礁石上尽是凌乱细碎的海藻、一两秒钟内无法识别出哪里才是对手还击的枪管儿时,便要急速抽身后闪,抽回到青苔石后面。
“嘣”!一颗势在必得的子弹,突然从礁石缝隙中窜飞出来,刺破巨浪卷退后仍然挥洒在空中的水星,直奔T型准线捕捉到的目标而去。
就在那个家伙闪身躲避大脑指令刚传入到肌肉,还没能做出动作的一瞬间,突地一团血雾,从稠密翠润的枝叶底下喷溅上来。
子弹虽然钻进了目标的鼻梁骨,但惊人的破坏力,却将人的整个头颅毁得粉碎。
干掉牵制住我幽灵杀手,我快速收拾行囊,准备向这座岛屿里面冲。那个被我射杀的狙击手,打出的他人生中最后一颗子弹,实则击倒了伪装的狙击步枪,而阿鼻废僧那只手掌,也跟着死板地掉开,没有及时去扶正武器。
所以,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那个狙击手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死亡圈套,他见识到了狙击杀手黑暗的玩法。
这种极富价值和残忍的战术,对每一个见证过的人都是一个提高。可前提是,见证了之后人得活着,才能不断提高自我。如果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
重新整装了之后,我单膝跪地在大石后面,长长的巴特雷狙击步枪,枪托在地,竖扶在我的右手上。
“啊呼”!我重重呼吸了一口气,将眼睛用力扎麽了一下,睁开后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坠落的雨水和海水的飞花,像对我洗礼一般,撒在我的身上。
突然,我牙齿猛地一咬,后腿急速发力,抱起狙击步枪嗖地窜飞出去,肉身左右摇摆着、急速不规则变向,向该座岛屿的裂缝处跑,只要一钻浓密的植物底下,这张斗笼里面,便多了一个我。
和我在岸边大石后观察推测一样,这条山体的裂缝处,生满了郁郁葱葱的繁茂植物,但顺着V型山道往里走,确实可以步行入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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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身体猫腰很低,隐藏在枝叶下嗖嗖疾跑,如果命中水和撼天奴没在悬鸦那边的孤岛上,此地便是我们遭遇的沙场。
望着森森莽莽的树林和山壁,我心下更是焦急,也不知杜莫是否还活着。如果在恋囚童将他当活靶废掉之后,我再弄死那个脸上画笼的家伙,与我最终目的实现,从意义上就大打折扣了。
虽然厮杀起来顾得不许多,但我必须保持一条清晰的思路,我之所以置身这场炼狱般的海盗大战,其目的是要保全自己的女人,想法将她们弄出真假海盗王的手掌。
如果背离了这种精神,只知道一味的杀人,那无疑很蠢很激进。因为这不同于人类社会的其他范畴,事情搞不好大家可以互相推卸,找个冠冕的借口,抓个替罪的羔羊。
而我只有自己,想在残酷的现实中永生,只有硬邦邦地务实。因为我知道,上帝没对我面对人生时需要支付的代价打折,我的肉身,仅有一条生命。
顺着V型山道跑下来,撞下许多从岛峰上被击落下来的海盗尸体,我将他们肉身所在的位置一一牢记,一旦物资紧缺时,只能回来从他们身上索取。
我在厮杀战场上,对死者索取的人性底线,就是吃他们的肌肉,让自己胃部维持蠕动,让自己抱着步枪活下来,最后走出去。
“砰,砰”!岛屿的岩壁上,又在回响起狙击猎杀的声音,此时此刻,我无法捕捉到那些伪装伏击者的位置,头顶浓密的大树,遮挡得人眼根本放出视线,去观察四周的山体。我记得杜莫与我临船道别时,手里提着一把M25狙击步枪,那是我俩在毛里求斯遇险时,我从送他的防身武器。
那会儿,杰森约迪还没敢给我分配武器,但杜莫与我相处以来,虽然并未经历类似眼前的这种厮杀,我没少教授他如何使用好M25这种武器,告诉让如何在临死险境下脱身和冒死的搏命一击。
当然,那些狙杀手段对杜莫来讲,是绝对新鲜和惊心的,足够他在同级别海盗强兵中玩得他们团团转。可是,他若想用这些东西对我不利,那绝对是找死。
第三百六十九章:杀戮机器的齿轮
雨点落在头顶密集的树冠上,又从瑟瑟抖动的叶片上坠滑下来,崩砸到我的两只耳朵上。
我一边往前嗖嗖地急速奔跑,一边耸耳绷紧了耳膜,接收岛壁上空回响的沉闷狙击声,辨别着M25、巴特雷、SVD、以及M40这些狙击步枪射杀时枪声的细微差别。
现在,我无法翻遍山石屹立的岛林,更不能用广播喇叭呼叫杜莫,我只有循着每一声M25狙击步枪的射杀声,去偷偷窥找杜莫。
只有这样,我才能安全的找到杜莫,将他从这座岛屿活着转移走。因为,若是给恋囚童知道,我正想把他的活体引靶给暗度陈仓地置换走,那个邪性的家伙,必然会异常恼怒,说不定会把杜莫一枪毙掉,不再期待这个搭档任何可利用的价值,恋囚童已经是个很意气用事的受刺激者了。
如果真给恋囚知道我的意向,必定影响了我出其不意地暗杀恋囚童这个隐患的计划,从而使我也会危险陡增,。
“砰!嘣!啪!”岛屿四壁上的狙击猎杀声不绝于耳,我忽然之间停下急速奔跑的脚步,一声类似M25狙击步枪的声响,从十点钟位置的岛壁上传来。
我快速攀上一棵枝冠茂盛的大树,透过稠密的叶子,将狙击准镜从一簇极为狭小的缝隙中探出,去窥望藏在那个方向附近的狙击手。
T型准线在植物苍翠的岩壁扫了两个来回,立刻对焦在一抹几乎墨绿色的枝叶上。
我心里很清楚,那家伙是在岛屿下方时割取绿色树枝伪装的自己,可他一厮杀起来,却忽视了山壁上的植物绿色与他身上伪装的植物绿色有着细微差别。
这些无伤大雅得诧异,对于一般海盗强兵来讲,确实不失为一种实用的伪装,但他搅合在八大传奇杀手里面,尤其还有十一个我未能蒙面的海盗魔之,想不沦为炮灰是不行了。
我嘴角微微一咧,手指习惯性地勾搭在扳机上,只要这个家伙不是我要找的杜莫,那他就会卷进我这台杀戮机器的齿轮里,从我的子弹下找到一条去天国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