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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只有自己,但现在我不再孤军奋战,我有了一个稻草人副手。我的副手虽然只是一堆枯枝野草,可只要我不死,它挨上多少颗子都不会有事。而对方的副手,没有这样的优点。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山头的月亮似乎比先前更大更圆。这也使得树冠层下面的夜色又淡了些。我的眼睛,除了时刻关注四周的那些树影和山石轮廓之外,就是不断地帖在狙击镜孔上,往谷坡下面的那片小帐篷处观察,希望早点看到有一团黑影移动着去拽那些包裹。
我想,对方迟迟不肯出现,多半也是正握着狙击步枪往那片小帐篷四周侦查。这个时候,我最希望对手认为危险远去了,然后跑下谷坡去挑拣些必需品,之后循着原路返归,或者继续摸索着去完成这趟任务。(手机阅读。com)
但对手毕竟非同一般,赛尔魔佣兵虽然个个嗜血凶残,但他们的智商和毅力,绝非普通战士和杀手可及。而且他又有一名副手,我是万万不能与其正面交火的,否则死在山里喂野兽的可能性极大。
前半夜过去了,月色开始退却,我的注意力也开始集中起来。我有一种预感,对方要采集行动了。他们两个身上的食物,应该没有我的多。赛尔魔佣兵很清楚,我猎杀了他们一组斥候,无论是弹药和食物,我一人享受三份。而他俩的食物和任务使命,同我一味的拼耗下去,是奉陪不起的。
凌晨四点钟时,月色开始发白,一种凄凄惨惨的白。我熟悉这样的月色,这是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时的一种感觉。如我料想的那样,谷坡下面果然开始出现动静了。一团条形的黑乎乎的轮廓,渐渐从两团矮树丛底下凸出来。
我心里很清楚,这种变化不为肉眼所感应,它就像沧海桑田,你看不到过程,却感受到了巨变。同样,那团黑乎乎的轮廓,几乎在用比蜗牛还慢四拍的速度移动下来,试着去接近那片狼籍的帐篷。
我没有立即开枪,而是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很显然,赛尔魔佣兵身上一定缺乏食物和物资,那团黑影极可能是他的副手。我仍旧安静地趴伏在两块大石头下,等着他的副手一直接近到包裹。
假如赛尔魔佣兵指使副手爬下来拿包裹,那么他本人一定会藏在暗处掩护,只要我向他的副手开枪,那么他就第一时间向我开枪。
那团黑乎乎的轮廓,几乎用了半个小时,才爬行了三米,但他的意图的确是朝着那几堆包裹而去。我轻轻深呼吸了一口清凉的空气,把眼睛慢慢贴在狙击镜孔上。
对面的谷坡上,同样是很多大树和石头,一团团墨色的轮廓千姿百态,犹如无数妖媚被定格了一般。我看不到赛尔魔佣兵躲在暗处的位置,就像他在我开枪之前看不到我的位置一样。一切皆待交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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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SVD狙击步枪的枪口慢慢降下去,开始瞄准那就快爬到包裹跟前的黑色轮廓。“叭叭,叭叭。”我几乎是在同时拽动了两根鱼线,绑我距离我一百米和五十米远的树枝和石头上的手枪,纷纷冒出了火星,赤红色的弹头,嗖嗖地往那片小帐篷飞去。
“嗒嗒,嗒嗒嗒……”那团黑乎乎的轮廓,居然在瞬间反击,向冒火星的手枪位置猛烈激射。而负责掩护的赛尔魔佣兵,却迟迟没有从对面的谷坡上打出冷枪,向手枪伪装的树枝上和石头间射击。
“砰。”与此同时,我也扣动了手上的扳机,一条更炽烈的火线,从昏黑的谷坡上嘶叫着飞窜下去。爬下谷坡的家伙,本想要翻滚身体避弹,寻找有利的掩体,一棵树或一块大石。但他的身体却是横对着我的狙击枪口,暗杀的冷枪子弹,毫不犹豫地钻进了他的左肋。
四百五十六章:索命的诈诱之语
伪装的两把手枪,并非吓唬爬下谷坡的对手,而是为了迷惑藏在暗处的赛尔魔佣兵,使他的冷枪在射向我之前,被杂乱的枪响干扰3…5秒,在我刚好趁乱射出致命的一枪时,大大降低了被对方第一枪就打向自己的风险。
紧接着,便是那几匹矮脚马不安的嘶鸣,拼命挣跳想要逃窜,可苦于缰绳太牢固。”我没敢向那团黑乎乎的轮廓射去第二枪,因为他的另一名同伴没有现身,我不知道那家伙的位置,所以必须尽快撤离,转移伏击的位置。
我一口气往爬谷坡上爬了五十米,才敢蹲起身子,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而那具陪着我趴在一起的稻草人,被我故意舍在了刚才狙杀对方的位置。
现在,我紧紧蹲靠着树干,像收网的渔夫那样,开始牵扯拴着稻草人的鱼线,把他一点点地往谷坡上面拽。这个操控傀儡的过程,不能太快,也不能太慢。
鱼线绕着大树,逐渐产生拉力,那具稻草人,往上每被拉拽三米,就趴着稍停一会儿。而且,我还可以**搭在树枝上鱼线,这样就可以利用高处的拉力,使稻草人的头部被提起一些,像极了一条翘起脖子朝四周观察的大鳄鱼。
我心脏怦怦直跳,急切期待着另一个家伙向这堆稻草人射击。五分钟过去,仍旧不见动静,我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按照我的预想,那名赛尔魔佣兵不该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可是以损失自己的一名副将为代价,才令我暴露了伏击位置。如果他还不出击,那他的副手可就白死了。同时,我也产生了另一个疑虑,就是拜菌匠已经走了,去执行他这次真正的任务。舍下的副手,不过是为了拖住我,在此与我慢慢周旋。
“砰,砰,砰。”三条赤红色的弹线,几乎贴着我的头顶飞射下去,全部打在那团稻草人身上。我惊出一身冷汗的同时,也明白了这家伙的战术。
我射杀掉那个想摸黑取包裹的家伙之后,躲在暗处的赛尔魔佣兵,识别出了我真身的位置。他没有朝那两把做假的手枪位置奔去,因为他人在谷坡山,地势较高,能一眼看出手枪射击时弹线乱飞,显然不是有人在瞄准射击,而是障眼法。
所以,这家伙可能是一口气绕跑到了我刚才打死他副手的那个狙击点的大后方,也就是高处的谷坡上,只等我打完冷枪后跑上去,被他一枪干倒。
可事实上,我只往上跑了五十米,就蹲靠在一棵大树下,像一簇铁树似得缩成一团,开始操控牵扯稻草人的鱼线。那名赛尔魔佣兵,顺着上面的谷坡摸索下来,没有察觉什么之后,就爬上了一棵大树,躲在树冠里继续找我。
结果,却被我牵动的稻草人吸引住,这家伙躲在我身后高处的谷坡上,估计对着稻草人瞄准了半天。当他看到稻草人居然可以翘起脖子四处观察,便怀着无限愤恨在黑夜里相信了,开了枪。
但此时的我,却恐怖到了极限,稻草人距离我已不到二十五米,而我身后躲在树上的赛尔魔佣兵,距离我不会超过三十米。我额头挂满了冷汗,脊梁骨上的汗毛,几乎扎进了背靠着的大树里,令我一动不能再动。(电脑阅读
)
我慢慢松开手里的鱼线,手指开始往屁股后面摸,先攥到一把手枪在手里。那名赛尔魔佣兵射中了稻草人三枪,看得出来,他已经完全明白对手只有一个人,只要打死了对手的真身,眼前的一切威胁便会消失。
我依旧蹲在黑漆漆的树下,三声枪响之后,四周的虫鸣和蛙叫又开始了。我浑身绑满了树枝,此刻多么希望自己就是一簇植物,骗过那个已经占据我后方所有有利射击视角的家伙。
此时此刻,我最担心的一点,就是害怕这名赛尔魔躲在树上挨到天亮。如果那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射击的不过是一团杂草,那么我靠在树后的身子,只能被他重新补射。
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身后的动静。足足过了三十分钟,一阵窸窣的响动由远几近。我紧张极了,握在手里的短枪,时刻准备着射杀对方。
几个漆黑的大石头,叽里咕噜地从高坡上滚了下来,与我擦身而过。我知道这是赛尔魔佣兵在搞鬼,他想过来检验尸首,但惧怕自己踩到什么陷阱,所以才折腾了半天,推滚下几颗大石。然后,再顺着大石滚动的路线,靠近尸体就相对安全很多。
越来越近了,我这次听到了人的身体与枝叶摩擦的声音,那家伙一定是握着手枪,往被击中的稻草人跟前逼近。
一条长长的影子,从我靠着的树后影射过来。我已经完全感觉到了那家伙的气息。我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只等那家伙与我擦肩而过,然后把脊背暴露给我,我就可以用手枪打死他。
“Do…not…camouflage,and…quickly…coming…out,I…found…you。给你十秒钟,如果还不出来,我就抛手雷炸飞你。”就在我靠着的大树后面,或许是另一棵树后面,突然传来一句如此令我不寒而栗的英文。
这对此时此刻的我而言,恐怕比世上任何语言都残酷。赛尔魔佣兵难道发现我了,他要捉活的才没射杀我。更或者,他是故意使诈,怀疑稻草人附近可能还藏着活人。
总而言之,我根本不确定,也无法确定,这名赛尔魔佣兵是否真得发现了我。如果他仅仅是瞎咋呼,诱使可能潜伏的敌人,那么我大可不必担心,只等机会弄死他就是了。
可万一他真得发现了我,而我又没按照他的意思来合作,一颗抛到身边轰然炸响的手雷,威力绝对不比一颗命中要害的子弹弱杀伤。
这名赛尔魔佣兵,指挥的驮队几乎被我杀光,而且我还杀了他两名副手,这样的深仇大恨,我一旦落在他手里,就算向他妥协,像活命也是万难。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我依旧蹲靠着大树,任凭他怎么呵斥,也无动于衷。可是,令我又惊出一身冷汗的一幕出现了。我躲靠的大树后面,真的抛过来了手雷,而且是两颗,几乎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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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七章:赶走豺狼忙收割
我几乎要反顶靠着的大树跳跃起来,躲开从我两侧眼角左右抛过的手雷。然而,就在我身体瞬间积攒爆发力,准备第一时间逃开时,那飞抛的两朵小黑点,抛物线却很高,手雷的坠落点不在我周围二十米范围内。
我急忙把脸埋进双膝之间,防止适应了黑夜的眼睛被强光刺激到,也防止爆开的弹片伤到眼睛。可是,抛到前面黑暗里的两颗手雷,迟迟没有像我预料的那样炸响。
拜菌匠这个家伙,居然还在千方百计地试探被他击中的尸体。他嘴里喊着要抛手雷,实则丢向稻草人的不过是两块形似手雷的石头。
经历了我对他们的两次袭击,对方已经被我四处设伪装的战术惊怕了。所以现在,拜菌匠格外的谨慎提防,而且使用了他的伎俩。但他抛出来的两颗欺诈性手雷,也使我进一步确信,这家伙没有发现我。
“还不出来是吧?我要把你活活吓死,一枪毙了你太便宜你。你就继续心存侥幸的藏着吧,我也不着急,就靠在大树后面等你。天一会儿就亮了,看你上天还是入地。”
拜菌匠愤恨地向坡下低声喊完,之后便悄无声息了。我心里这时又起了恐慌,假如对方真的挨到天亮,那我可就太被动了。而且他身上还有手雷,我若在坡下同坡上的他对射,即使可以利用大树和石头做掩体,但防御抛来的手雷却非常薄弱。
我大脑急速旋转,浑身已经被紧张的汗水湿透,拜菌匠之前吃了大亏,所以不敢再贸然过来勘验尸体。他现在同我,或者说同可能还存活的敌人采取了信息战术。
天上的月光开始稀薄,黎明前的一段黑暗不远了,而我身后的对手,也彻底悄无声息了。我最怕的就是对手没了动静,这比他躲在一处用口舌叫骂要危险的多。
我目前不能轻举妄动,只能暂时隐忍。忽然之间,我在黑暗中的眼睛,隐约看到一个似动非动的模糊轮廓,正从稻草人的斜下方摸索过来。
“复活了?他的副手难道复活了,没有被我刚才的步枪击毙?”我心中暗叫。可转念一想,很快又明白过来,那多半是消失在我后面的拜菌匠,一定是他。这家伙对我撒下“信息烟幕弹”之后,便潜入了黑夜,转而从相反的方向摸索过来。
这一招是很阴损的,如果对手中了圈套,还趴在暗处把枪口对准斜坡上面那些拥簇错乱的黑影,脖子上就很容易被对手一刀割开。
我慢慢挪动胳膊,把手枪放到了膝头,枪口对准那团渐渐爬过来的黑影。“去吧,去摸摸那具稻草人,你的灵魂将被吸附进去。”我开始了祷告,瞪大了眼睛注视着即将分晓的生死。
那团黑影,从一簇茂盛的灌木钻出来,斜着靠近了倒在一旁的稻草人。我想,他伸出的手指马上就要碰触到他所命中的目标,稻草的质感,会瞬间通过他的手指神经,传递给大脑的讯息,只能是“死亡”。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