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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射死的山狼,有几只挂在岩腰的斜树上,没给其他野兽吃去。爬下来的时候,捡到四五只,其中有那条母狼,嘴巴炸烂掉一半,像只啄木鸟。它的肉是良好的食物,但我更需要它们的皮。
两张熊皮被鬼猴追杀时丢在了海岸,虽然最不希望和海魔号遭遇,但也得提前防备,以防万一。午后的阳光格外明亮,蹲在甲板上宰割狼肉时,我一会儿一爬上桅杆瞭望,警惕着侏儒野人的到来。
芦雅和伊凉站在炮台上面,一人拿着望远,一人端着狙击步枪,搜索两侧山壁上有无侏儒野人的眼睛。我光着膀子,搬起削好的狼肉,给池春她们送去,天一黑就开始烘烤。
时间越向后推移,我爬上桅杆的频率越高,冥冥中对侏儒野人多了几分畏惧。甲板边缘的前后左右,都摆好了实弹机枪,只要侏儒野人挑衅,立刻杀得片甲不留。天黑之前他们不来,明我早就去弄回那七个宝箱。
太阳偏西的时候,侏儒野人的筏队总算出现,他们换成原来的小筏,人人脖子上缠满草绳项链,背着小短弓,箭矢带得不多,好像只为防身。交换的规则和先前一样,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先过来,然后是胖酋长一家,最后是其他。
这些黑皮肤的小东西,脸上洋溢神采,灰白的大圆眼有了炯亮。筏队之中大部分野人能活着回来,是因为我的庇护,在他们看来,无异于部落打了胜仗,腰杆儿硬朗了。
两个丫头趴在铁皮堡垒中,冲锋枪一丝不苟的瞄准着,只要靠进大船的野人异动,利马射成蜂窝。这一次,他们带来的交换物特别多,像知道大船新增了烤兽肉,恨不得把食物一次性换走。
昨夜靠着舱门入睡,料想到了食物亏空的隐患。并且,不能让侏儒野人吃的太饱,尤其是拥有大量食物。我每次抛出去的布包,只裹玉米大的一块儿烤肉,尽管他们反抛回来饰品颇多,上面的宝石又大又亮。
一百五十四章:夜林中的暗杀
用全部的山魈肉和巨鲶身上的垃圾肉,换回了侏儒野人大半的宝石,但他们还唧唧哇哇,想交换掉剩余的草绳项链。我不再把肉丢向对岸,捡些包着颗粒较小的草绳项链,和他们交换相同性质的物品,制造一种食物精光的假象
侏儒野人很快失去了交换兴致,哇哇乱叫一通后,拽着木筏又返回了上游。爬上桅杆,目送他们走远,我急速回到舱内,背上两个放出气体的小皮筏,带好武器装备,拎着钩绳朝山壁爬去。
临走时,我叮嘱伊凉她们,一定封紧舱门,不可到甲板上半步。开动舱门的暗号是:“我身后有枪,不要开门。”虽然晚上爬山危险,却可躲过侏儒野人安插的眼睛。
借着暮色,爬上高高的峰顶,沿着以前的路线急速奔跑。背包里的子弹哗哗作响,吓得四周山鸟惊飞。这会儿的天气,下起凉雾,或者只是水汽,几颗如宝石般璀璨的星星,出现在远方夜空。
用一块纱布罩住移动光源,减低漫射效果,挂在脖子上缓缓下山。偶尔几只咕咕呜叫的猫头鹰,瞪着晶黄大眼与我对视,令人毛骨悚然。
大森林的上空,满天繁星,唰唰的河水沿着脚边流淌。找到一块儿平坦岩石,开始给橡皮筏鼓气。月亮的光线很柔和,既能照明,又隐藏了我在暗夜中的行动。印在脑中的记忆,像一张地图,指导着我乘筏靠向七个宝箱。
侏儒野人有足够的食物,可以在藏宝箱的支流安插一只或几只眼睛。快接近目标位置时,河面出现弯道,仿佛一座环城,转得人有些头晕。
两岸的林木,忽高忽低,好似搅拌夜空的星星。一个时辰之后,水流托着小皮筏,飘到了支流入口。我用浆减慢它的速度,沿岸边跳跃式划进。前方两百米处,几棵卡着宝箱的大树冠,依稀出现。
直接过去会很危险,我拿出望远镜,借住朦胧的夜色,仔细窥察,确认宝箱附近是否蹲伏着侏儒野人。就在将要放下望远镜时,突然传来怪响。“啊呕,啊呕,……”声源在一朵大树冠里,我再次仔细复查,模糊的视线中,两只猴子似的黑影来回摇曳,缠扭不分。
为进一步看清,我又让小皮筏顺着水流缓进一百米。再用望远镜观察,竟然是两个侏儒野人。一个趴伏在大树枝上,高翘着屁股,另一个扒住对方臀部,用小腹不断撞击。原来野人在交合,雌性的呻吟声酷似野猫发春。
不知道是为了繁衍还是享受,他俩僵持着灵长类的交配姿势,沉浸在即将丧命的**里。拽过身后的阿卡步枪,柔滑如丝的月光甩上枪膛。准线确定出直线,端在手上开始寻找,两只家伙一前一后的哆嗦着,对死亡的到来毫无察觉。
“当,当,当……”步枪连射三枪。其实,只要一发子弹,足可穿射死两只,为了灭口和预防小短弓的反击,刻意多发两颗,扎扎实实的命中。刺耳的呻吟被枪声吞掉,没发出一丝挣扎。一对儿搂腰贴臀的侏儒野人坠下树去。他们坚守宝箱的使命算到了头儿。
射杀完毕,急速卧趴在皮筏底部,让自己在黑暗中消失一会儿。许多睡梦中的林鸟被吓醒,尖叫着朝月亮飞去。十分钟后,虫鸣和流水又成了夜晚中喧噪的主流,我才敢慢慢起身,继续靠进宝箱。
促短的河流分支,中间长了几棵大树,枝叶格外茂密,犹如巨大的鸟巢。朝树顶抡一根钩绳,我急速上爬,七个宝箱被麻藤结实的捆在树杈上。
拔出斜挂腰间的朴刀,砍断这些束缚,再用自己带的绳子,将一箱箱的宝物系下。打开携带的另一只皮筏,连接成托挂,开始回返。
此时,身旁箱子里的价值,与斯诺号上损失的货物相比,真是天壤之别。皮筏回游的速度不快,路上却也顺利,偶尔几只黑色的蝙蝠,嗖嗖掠过头顶,追捕夜间活动的飞虫。
天快亮的时候,皮筏到达下山来的位置,箱子很重,没办法拽上峰顶,倘若沿河流载回上游,一旦被侏儒盯见,非打起来不可,毫无胜算。
山涧涨水时,最高尺度在五十米,我把七个宝箱拖拉到八十米的位置,然后用阿卡步枪崩断箱锁。三箱装着闪光的黄金,其余箱子全是宝石,红、绿、蓝的璀璨颗粒,像喜获丰收的谷米堆出小尖角。
若不悄悄窃取过来,真不知和野人交换到何年何月,才有眼前数量惊人的宝石。盖好宝箱,将它们一一塞进岩壁缝隙,再铺些乱枝碎草伪装,既躲避风雨又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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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前,我必须赶回大船,不能让侏儒野人安插的眼睛看到,以免对方疑心,派人去查看窝藏的宝箱。收起两只橡皮筏,重新整理一下武装,钩绳在我手中抡的呼呼生风,仿佛向大山发起挑战,套住这只石兽的脖子。
上到峰顶,气温格外低沉,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段,掏出纸包里的鲶鱼肉,填进嘴巴几块儿,给身体补充能量。咀嚼的味道非常中口,远胜洞居时吃的熊肉干儿,舌头与黏滑的鱼肉交磨,跌宕在味蕾的欢乐中。
池春纤细的葱指,清洗过娇美的下体,也捏过我嘴里的食物,我用力的咀嚼,吞噬沾染有她女人香的鱼肉。她曾揩拭一滴月经可爱的红,坏笑着抹在我胸膛,甚至抓着我的手指,去帮她擦拭。这些暧昧的思想,不断在脑中翻腾,驱赶体内的寒意。
大船上一夜没我,不知那些女人怎么样了。脚下的青草,沾满晶亮露珠,将我裤腿儿打湿,却羁绊不住我奔跑的脚步,一手抓着阿卡步枪,堤防夜袭的猛兽,一手猛抡朴刀,剁断树枝草藤,佛挡杀佛,人挡杀人。
刚才射死的两个侏儒野人,已被我绑上石块儿丢进河心,喂了水兽野鱼。由于跑速太快,擦的身边树枝哗哗乱响,惊吓得许多小兽颈毛乍起,龇牙咧嘴冲我吼,可寒光闪闪的朴刀,迫使得它们没一个敢上前来。
一百五十五章:大船上的屠场
经过上次甩狙射杀鬼猴哨兵的草丛时,突觉里面多出些貌似立着的大石黑影。我弓步急停,端起阿卡步枪准对了异状物。奔跑的躁动声,惊扰到了它们,引来急促的喘气声,频率颇高,犹如哮喘发作。
不管什么物种,肯定不是大船里的女人,先下手为强。“当当当,当当当……”阿卡步枪喷着火舌,吐出凶狠的子弹,密集射向那堆儿草丛。“嗷嗷嗷,嗷嗷嗷……”被弹头击中的目标,发出尖锐哀嚎,犹如人大腿根部的肉给钳子突然拧伤。
有几只黑影,欲要弯腰冲击过来,但看到越来越多的同伴中枪惨叫,也吓得立刻撒逃。见这些黑影跑远,我忙掀开罩光源的纱布,使之露出一丝光亮,确认射杀的目标。
七八只大个头儿山魈,横倒在草窠中,它们嘴巴大张,獠牙尖儿上引流着嘴角的血,怒睁的圆眼充满死不瞑目的哀怨。这是群在山顶睡觉的山魈,靠朴刀的寒光无法震慑,幸好开枪及时,不然非受重伤。
我继续奔跑,速度进一步提升,还有一个时辰,晨曦便会破晓。鲶鱼肉在胃里蠕动,身体的热量开始疏散进脉络,大脑又恢复了思考。潜意识里猛然蹦出一个想法,心中暗叫:“不好。”大森林的东侧,渐露鱼肚白,我已奔到大船上方的峰顶,拨开一簇枝叶向下望去,肉眼看到的景象,顿时另我浑身一颤。
白色水烟像云朵一样来回穿梭,透过偶尔的稀薄,密密麻麻的侏儒野人挤满甲板,好似埋伏着的兵士。此情此景,我的大脑整个颠覆,侏儒野人才是真正的“鬼猴”。
昨日傍晚来的侏儒筏队,与我积极的交换食物,目的异常险恶。实际上,他们早就意识到,草绳上的宝石对大船上的人是巨多的诱惑。先用宝石将舱内的食物抽空,再趁着夜色围困起大船,此种战术足可以和现代战争媲美。这也说明一点,我们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文明人类。
或许,在侏儒野人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种捕猎技巧,像鱼钩挂上活虫,可以钓掉山鸡。宝石伪装在草绳里,对自以为是的现代人来讲,就是鱼钩上的活虫。我们一出现在侏儒野人面前,就被他们当成猎物耍了。
现在一想就后怕,幸好没有手软,出来抢到了宝箱。真和这群野蛮的小东西讲原则,此时非困在大船里不可。以他们的智商,可不再像鬼猴那么好对付。而且,对方有足够的食物,说不定会摆放在甲板上诱惑我们。
我依靠在大树下,让自己稍事休息,心跳过快或肌肉紧张容易狙击失误。此刻的空气过于潮湿,视线也不够良好,背包的狙击子弹只有五百发,而甲板上的侏儒野人高达一千。
溪涧上游的盆谷凹地,一定还存活着许多这种野人,数量上万也难说。我之前想过,在峰顶藏些武器弹药,预防海魔号出现时迫不得已弃船。可现在还没行动,先遭遇侏儒野人的围困。
一颗子弹消灭一个野人是不够用的,而阿卡步枪和冲锋枪,必须近战才实用。这些侏儒野人本就在树林长大,体积小善于隐蔽,若他们追击过来,潜散在我四周,那带毒的小短弓,刺透我身体的可能性相当大。
朴刀砍了树枝,插在我摆好的石块儿前面,伪装起致命的巴特雷枪口。芦雅她们也许还在睡觉,尚不知道甲板布满杀机。这群侏儒野人恩将仇报,也活该他们见识一下高科技武器和现代化杀手。
火红的太阳,再次滚上了大森林,我趴在湿乎乎的青草上,将眼慢慢贴到狙击镜。这次,第一个要射杀的,便是那个阴毒的胖酋长。长长的枪管开始探寻,镜孔中的T型准线在甲板上来回扫描。
这群侏儒野人,有的弯腰弓背,有的半蹲半坐,还有几只把耳朵靠在舱门上偷听,姿势最猥琐的就是那只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他高抬着屁股,使劲儿将右耳往鉄舱门上按,灰白大眼不断眨动。仿佛半夜听到隔壁**的男人,脑子里翻腾着幻想。
青黑色的甲板上,埋伏的野人很讲纪律,没有胖酋长的命令,哪一只也不会妄动。晃眼望去,更像一群雕像,一群非洲陶俑。镜孔的T型标线,终于锁在野人酋长身上,他竟蹲到了炮台与舱门之间的缝隙中,除非舱内射出的子弹能自动拐弯,不然休想伤到他。
“砰。”两千米的高峰顶端,巴特雷狙击步枪喷出咆哮的子弹。就在胖酋长刚想张嘴说点什么的时候,弹头钻进他颅顶,破坏掉了脑细胞里面的思想。炸迸出的乌血,溅染在白色炮台和舱门墙壁,大块儿的黑皮粘着脑浆从垂直的壁面缓缓滑落。
“砰。”又是一枪击射,子弹钻进一家五口的雄性野人左耳,像烈锤猛砸进去的一颗九寸钉,将下颌与头盖骨戳开。花花绿绿的脑髓,渲染在舱门上,如发泄时的信手涂鸦。
数百只侏儒野人,沉浸在捕杀猎物的刺激与兴奋中,面对这种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