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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听了西晚卿的话,一时之间脑子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两人诧异的对视一眼,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西晚卿,她们没听错吧,这小贱人居然把晨王府的马车让给她们坐,晨王府的马车亲自过府迎接,这是何等荣耀的事情。
“五小姐,王爷吩咐了,这马车是来接您的,”晨王府的马车,配备的驱车之人是一名王府的侍卫,这侍卫显然是不同于一般的家丁小厮,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刚猛之气。
西逐烟、西逐画二人听了那侍卫的话,两人狠狠的瞪了那侍卫一眼,之前就是这人不让她们上晨王府的马车,这马车这么大,就算多装两个人又怎么了,见侍卫还是不让她们乘坐晨王府的马车,两人扭转眉头,求助般的望着西晚卿。
“侍卫大哥,既然晨王殿下安排了马车来接我,我便有使用这马车的权利,现在我不想坐这马车,自然有权利将这马车让给两位姐姐坐,要是侍卫大哥执意不让两位姐姐上车,那么你便直接赶着空车回去复命吧,反正今日我断然不会坐那马车的,”西晚卿之所以这么大方将晨王府的马车让出,一方面是她不想和皇室之人有过多的牵连,另外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她知道凤易晨这个人比较洁癖,要是让他知道,西逐烟、西逐画乘坐了他的马车,这两个女人不知道会有怎样的下场,真是令人期待啊。
西晚卿一向对无关紧要的人是没什么耐心的,今日为了拿捏拿捏那两个女人,居然耐着性子与那侍卫周旋了那么长一段话。
那侍卫盯着西晚卿,内心甚是纠结得慌,自家王爷派他来安国候府接一个众人皆知的草包小姐,也不知道这草包小姐在王爷的心中是何位份,王爷一项冷心寡情,何时对一个女子这般好过,那侍卫想了想其中的厉害,便也不敢再说些什么。
西逐烟、西逐画见那侍卫不说话了,二人便搭了一条短凳上了晨王府的马车,她们的贴身丫鬟一路随车伺候,西晚卿则是带着莫语、莲心二人上了安国候府的马车。
马车穿街过巷,很快便到了晨王府。
西晚卿挑开车帘准备下马车,当帘子挑开的那一瞬间,她扫了一眼晨王府周围的情形,今日,晨王府门前停了不少豪华的马车,看来前来晨王府参加斗画大会的公子千金可真是不少。
莫语率先跳下马车,然后细心的将一条短凳搭在地上,这才去搀扶西晚卿:“小姐,奴婢扶你下马车。”
西晚卿很自然的将手递到莫语手中,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踩着短凳下了马车,莲心紧随其后。
晨王府的马车几乎通体白色,停在王府的大门口极为扎眼,恰巧这时一群锦衣华服的公子小姐正准备进王府,但是瞧见晨王府的马车与安国候府的马车一前一后过来,都纷纷停住了脚步。
“白姐姐,那不是晨王府的马车吗,”几个贵族小姐中,一个身着鹅黄色拽地长裙的女子与身旁一个粉衣女子道。
那粉衣女子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五官生得极为精致,标准的美人瓜子脸,一双水盈盈的杏目,小巧玲珑的鼻梁,红若樱桃的嘴唇,她身材高挑纤细,盈盈柳腰好似一握,一身粉纱烟罗裙,裙摆像是盛开正艳的花朵,拽地三尺于长,美丽绝伦的绽放在地上,银丝细软的绸带轻轻在腰间扎成一只纷飞的蝴蝶,腰下坠了一块上等的美玉,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灼灼耀眼,这粉衣女子便是白老臣相府的千金白水星。
那黄衣女子乃是洛太傅之孙女洛琴,洛太傅虽然年老很少再参与朝政之事,而下一代人又资历平平,但是玄德帝念其过往的功勋,虽然洛氏一族不比从前,但是也还不至于落败,洛琴之母又出自于白相府,洛府现任的当家便有意巴结白府,洛府与白府走得近了,自然而然洛琴和白水星就凑在了一块儿。
西逐烟、西逐画二人如愿以偿的坐上了晨王府的马车,马车停稳后,她们各自的丫鬟才伺候主子下了马车。
西逐烟领了丫鬟莲锦、莲香神态高傲的迈着莲步向白水星那边走去,西逐画则领着莲巧紧随其后,西晚卿一身素衣,走在哪里都容易被人忽视,今日本是这些千金小姐们争芳斗艳,又与她有何干系呢,且抱着看戏的心态,漫不经心的走在最后。
“烟儿妹妹,你可来晚呢,众姐妹们可都在这等你呢,”见西逐烟走近,白水星不待她开口,就先打上招呼了。
西逐烟走至白水星面前,对她温婉的笑了笑,带着几分炫耀道:“白姐姐,你可就错怪妹妹了,妹妹今日可是起了个大早,奈何晨王殿下安排了马车过府去接,这一来一回啊,耽搁了些时间,所以就不免来晚了一些,请白姐姐见谅。”
白水星岂会听不出西逐烟的炫耀之意,她扫了一眼晨王府那一辆马车,虽然内心十分不悦,但是脸上也未表露出半分。
洛琴见西逐烟炫耀至极,倒是有几分不服气,暗暗的瞪了西逐烟一眼,内心暗骂,不就是得坐一回晨王府的马车吗,有什么了不起。
这些都是函阳城的嫡出小姐们,西逐画自知身份差了一等,也不敢随便去搭话,默默的站着,静观其变。
西晚卿一直默默无闻,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她则是默默的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色,挑眉看了看白水星,不管西逐烟怎么炫耀,她都是一副笑容妍妍的样子,倒真是白相府出来的人,与西逐烟一比,果然是沉得住气。
“烟儿妹妹,眼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别在这儿闲聊了,还是快些进去吧,”白水星热情的拉了拉西逐烟的手,看似两人的感情很好似的。
“嗯,白姐姐说的是,”西逐烟未有任何不满,任由白水星拉着她的手,二人走在最前面,然后一群人便朝着晨王府内走去。
西晚卿还是默默的跟在众人身后,一走进晨王府,她才发觉,这王府就是王府,果然是比平常的官家府邸经看多了,即使安国侯府那般奢华,和晨王府也没得比,晨王府的难能可贵之处,不在于多亭台楼阁,而是在于景致的布置之上。
晨王府内的景致宜人,几座宅院稀稀疏疏落在景致之间,整座王府主打景致,乍一看就像是一座园林,眼前一弯荷花池,正直夏日刚过,但是还留有夏日的余热,荷花池中,一朵朵娉婷的莲花如仙子般绽放,荷花池之上汉白玉搭建的石桥狼牙曲折,除了荷花池外,王府中还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一路上绿树成荫,行在弯弯曲曲的小石道上,一阵阵花香迎面扑来,霎时清醒凝神,没有多余的亭台楼阁,视眼极为开阔,令人行走在其中有一种心旷神怡之感,西晚卿不得不说,这凤易晨倒是一个很会享受之人。
果然不愧为皇帝宠爱的儿子,晨王府的占地面积,简直是大到变态,在晨王府下人的带领下,一群人足足行了两柱香的时间,才到了那百合园。
这就是百合园,西晚卿扫了一眼四周,到处都是绽放的百合花,这些百合花的品种各异,虽然品种各异,但是花色统一白色,这些洁白的花朵,和凤易晨那一身纤尘不染的月牙白袍子有得一比。
百合园中,有一个大大的亭子,亭子内早已设好了案几座位,凤易晨与君无惜此刻正坐在那亭中,两个白衣翩翩的公子,身处在一片白色的花海间,咋一看仿若谪仙下凡,美得令人移不开双眼。
那些贵族小姐们看到此刻的画面,怎么可能不被吸引,怕是早已一颗芳心暗许,心中小鹿乱撞,一个个的皆是羞得面若三月桃花,就连白水星如此沉稳之人,脸上也不免带上了几分桃花色。
真是两个妖孽,时常面对烈焰那死男人,西晚卿对美男的抵抗力倒是直线上升了,她扫眼看了停中二人,心中啐了一句。
“白水星见过晨王殿下,见过君公子,”白水星虽然娇羞,但是也未忘记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她轻迈了碎步,走到凤易晨与君无惜二人面前,福了福身,标标准准的行了一个大家闺秀礼。
“见过晨王殿下,见过君公子,”待听到白水星行礼的声音后,身后一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给凤易晨、君无惜二人行了礼,西晚卿混在人群中,也只好学了众人的模样。
“起身,入座吧”凤易晨微微抬眉,视线扫过眼前一众人,最后在西晚卿身上不着痕迹的停留了一下。
西晚卿是何等的敏感,岂能不知道凤易晨刚才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她继续微微低垂着头,装着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她今日本是来打酱油的,管它什么斗画大赛,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凤易晨话落后,在场的贵公子、贵小姐们各自挑了座位坐下来,西晚卿则是挑了一个离主位最远的地方,扫了一眼案几上那些精致的点心,若是今日她有什么事情要做,那便是享用案几上那些精致的点心。
待众人坐落后,君无惜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一脸骚包道:“本公子今日举办的斗画大赛,与以往相比有所不同,”君无惜话语说了一半,把话撂在这儿,停了。
有所不同,众人眼巴巴的盯着他,纷纷在内心思量着,有所不同是什么意思。
君无惜摇啊摇手中的折扇,总算是摇够了,这关子也卖够了,又才接着道:“今日的斗画,叫做盲画,所谓的盲画便是先将人的双眼用黑布蒙着,然后再在纸上做画。”
“这怎么可能,蒙上双眼什么都看不见了,这还怎么作画。”
在坐的公子、小姐们听了君无惜的话后,纷纷表示质疑,三三两两交头接耳的讨论。
君无惜毫不在意,笑了笑,高深莫测道:“所谓心中有画,自成画,这盲画正是用心在绘画,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白小姐,你堪称函阳城第一才女,是否愿意一试,”君无惜突然侧目,挑眉问向白水星。
“这……”白水星哪里会料到君无惜会突然询问她,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不好回答,这盲画她可从来没有尝试过,若是画不好,岂不是落人笑柄。
西逐烟堪称是南衡国的第一美女,但是空有美貌,论才论谋,她既不及西逐琴,更不及白水星,所以她不免对二人有些嫉妒,此刻见白水星进退两难,她岂会放过如此绝妙敲打白水星的机会,眨巴一下水灵灵的双眼,柔柔开口:“白姐姐,君公子也是欣赏你的惊世绝艳的才情,这才让你率先做个示范,你就且去画一幅,也好让妹妹们大饱眼福。”
白水星冷眼一扫西逐烟,眼中的寒光刹那隐现,随后很快便恢复了时常的笑颜,温婉的与君无惜道:“既然君公子看得起水星,那水星就献丑了。”
西晚卿一边玩味的品茶,可是却没有忘记观察亭中的气愤,白水星眼中隐现的寒光,别人或许没看见,可是她却瞧得清清楚楚,这白水星看似温柔大方,可是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西逐烟可真是胸大无脑,居然与这种女人作对。
亭子外的百花花丛中,立了一个红木画架,晨王府的下人们,早已在画架上铺上了上等的宣纸,画架上挂了一条黑色的丝绸,想必是用来蒙双眼的。
白水星起身,莲步娉婷的离开亭子,走向那红木画架,然后自己捡了那条黑丝带,将眼睛猛上,这才执起毛笔,在宣纸上作画。
西晚卿也好奇,南衡国第一才女能会出什么东西,索性就捏了一块糕点,饶有兴致的看着画架的方向。
白水星一身粉色烟罗裙,娉娉婷婷的站在百合花丛中,随着笔走的动作,那轻薄的水袖若云裳舞动,只见她勾勾画画,时而挥笔自如,时而细细描画,由于她的身体遮挡了一部分画面,西晚卿实在看不出所画之何物,但是从她那运笔的动作,倒是可以看出她是作画的一行家。
足足画了三柱香的时间,白水星这才收了最后一笔,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画笔,然后自个解开眼上的黑绸带,转身折回了亭中,对主坐上的凤易晨、君无惜福了福身:“晨王殿下、君公子,水星献丑了。”
至始至终凤易晨都未正眼瞧过眼前一众贵小姐,白水星前去作画,他也视乎没有多大的兴趣,只顾清心寡情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在众人不觉之时,时不时挑眼看着某个角落,别人是在欣赏美人作画,他却是在欣赏某女海饮狂吃。
白水星娇柔滴滴的站在他面前,他却仿若未闻,君无惜向来玲香惜玉,抬了抬手,做出一个请姿:“白小姐请入座吧。”
白水星见凤易晨未理她,内心有几分失落,但也只能咬了咬唇,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待墨迹被风吹干后,晨王府的下人取来了白水星刚才所做的画。
西晚卿这时才看清楚,白水星所做的画乃是一副蝶戏牡丹图,虽然整幅画上的格局有些不对称,牡丹花画得也有些不饱满,那翩舞在花间的蝴蝶也有些生硬,但是蒙上双眼都能画成如此,可见白水星的画工确实十分了得。
“白小姐蒙上双眼都能画得如此,已属是难得了,”君无惜一阵评论后,就得出这么一句笼统的话。
西晚卿偷偷的白了他一眼,这句话,是个人都会说。
白水星的一双眼睛则是紧紧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