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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晨王府中。
凤易晨单手背在后背,孤身站立在一处亭子中,一阵舒爽的清风吹拂起他如丝的墨发,以及他那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衣抉随风而起,飘飘若然,这座亭子横跨在水面之上的,亭下一汪碧水水中,几只红鲤浮出水面,正眼巴巴的瞧着亭中站着的人,凤易晨单手背在后背,另一只手不断的将鱼食丢入水中。
“王爷,属下查清楚了,是安国候府的大夫人与仇氏擅自做主,将五小姐许给了海西林做妾,”展风见自家王爷在亭中,快步走过来,将他查到的事情真相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凤易晨听清楚后,一双好看的凤目微微眯起,他的一双眸子一向是温润如玉,今日却浮现出几抹寒意,骨节分明的手继续着喂鱼的动作,嘴上凉凉的吩咐道:“看来禁军参领是该换个人来做了。”
凤易晨背对着展风,展风尽管没有看见自家王爷脸上的神色,但是他就算站在王爷的身后,也感觉得出今日王爷很不高兴,能将王爷惹得如此生气,看来海成一家不倒霉是不成了。
第二日,便有宫中的太监前去海府宣纸。
海成听闻宫里来了人,不敢有丝毫怠慢,遂携了一家老小,前去大厅迎旨。
赵公公端着明黄色的龙纹圣旨走在最前面,在他身后还跟随着两名小太监。
海成一看,居然是赵公公亲自前来宣读圣旨,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他的一颗心紧紧的揪着,神色也有些紧张。
这赵公公来头可大了,他可是玄德帝的贴身伺候太监,掌管着玄德帝的日常起居,若是没有大事情,这位赵公公是不离玄德帝左右的。
“赵公公进来可安好,”虽然对方只是一个老太监,但是海成也不敢怠慢,放下官架子,客客气气的与赵公公打了招呼。
赵公公扫了扫手中的浮尘,语气尖锐道:“诶哟,老了,老了,都是一个老样子,哪里有什么安好不安好。”
“赵公公哪里的话,赵公公时常跟随在皇上身边,那是沾了龙气的,一定会福德延绵,永祥安宁的,”海成这番话说得算是极为漂亮,这不但拍了赵公公的马匹,连同着还讲了玄德帝的好话,可见当官的都是巧舌如簧。
虽然海成说了不少中听的话,这些话对赵公公也很受用,但是赵公公也没忘记,他今日是来宣读圣旨的,而且还是一道降官位降品级的圣旨,他还是少在海府逗留,免得殃及自身。
“皇上有旨,海大人请接旨吧,”赵公公板正了脸色,将那明黄色的龙纹圣旨直直的端在胸前。
海成见赵公公端好了圣旨,赶紧携一家老小跪地接旨。
“臣、臣妇、臣子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海府众人齐刷刷跪在圣旨前,高呼三声万岁。
待海府众人行完礼后,赵公公这才将圣旨展开,用他那尖锐的嗓音开始宣读圣旨上的内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北部边际甚是不太平,叛乱祸事随时可起,朕素闻禁军参领海成骁勇无敌,朕今日封海成为镇边先锋,即日赴北部边际安民,钦此,”赵公公一口气将圣旨宣读完,然后盯着跪在地上的海成道:“海大人接旨吧。”
海成听了这圣旨内容后,差点没气得瘫软在地上,什么镇边先锋,这分明就是流放。
“海成接旨,”海成还是努力的伸出双手,颤颤巍巍的将圣旨接下。
赵公公看着海成一幅抑郁不正的样子,也不想再多说些什么,只道:“既然洒家的任务完成了,这就回宫中去伺候皇上了。”
海成此刻也没有心情,只吩咐下人道:“来人,替本官送送赵公公。”
其中一名下人听了海成命令,便将一袋银子塞给赵公公,这些银子是海成之前就准备好的:“赵公公,这些银两,您拿去喝喝茶吧。”
赵公公见那下人递银子过来,便用手推了推,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海成之所以落到如今的下场,完全是他得罪了晨王殿下,皇上私下里可是极为关心晨王殿下的,这银子他可不敢要:“北部边际不比函阳城,这些银子还是为你们老爷留着吧。”
赵公公丢下最后一句话,甩着手中的浮尘便出了海府,扬长而去。
“老爷,这可能么办啊,呜呜呜……”仇氏此刻方敢嘤嘤哭出声音,那可是北部苦寒之地,她可不想去啊。
海西林与仇是一个样,整个一愁眉苦脸:“父亲,你快想想办法啊,儿子不想去那什么北部边际。”
海成正是六神无主之际,看着一家老小,哭的哭,闹的闹,甚是觉得心烦,便大声吼道:“看看你们一个二个,还有你,都是你这个无知妇人惹的祸,如今你还好意思说,不去那北部边际,不去就得死。”
海成怒吼了几声,见大厅中无人再敢言语,他冷哼一声,便愤怒的甩袖离开。
海府闹腾了一阵,两三日后便也清静了,海成携带了全家老老小小,举家离开了函阳城,赴北部边际去任那镇边先锋一职,海西林与西晚卿那桩不成文的婚事便不了了之。
安国侯府,三姨娘掌家之后,时至今日还未有任何大的动作,每个院中的月钱如数给足,西逐烟仍然享受嫡出小姐的待遇,梅院的吃穿用度明面上还是和原来一样,暗地里三姨娘收刮了多少好处就不得而知了,就连西晚卿的紫月轩,也是每月送去了五两银子的月钱,下人们的日子也过得极为舒畅,府中上上下下都在称颂三姨娘的好。
“姨娘,你如今的名声是越来越好了,画儿觉得,用不了多久,你便可以如愿以偿,坐上正室夫人的位置,”梅院内,西逐画俯在三姨娘的身前,与三姨娘有说有笑。
“三小姐,你可别忘了,桃院内还关着一位呢,那位才是正室的夫人,”三姨娘优雅的剥了一颗水晶葡萄放进口中,一双杏花目微寒,露出几丝狠意。
西逐画一听桃院关着那位,脸色也不甚好看,就算大夫人被囚禁起来,可身份还摆在那里,西逐烟依然还是嫡女身份,就算三姨娘掌了家,如今也还是个姨娘,她还是摆脱不了庶出的身份。
“姨娘,你难道就这么放任着桃院那位,将那唾手可得的正室之位白白丢掉,”西逐画恨得咬着牙关道。
“哼,”三姨娘冷哼一声,又道:“白白丢掉那是不可能的,那正室之位姨娘可是期盼了多年,如今终于有机会了,姨娘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西逐烟的一双眸子闪了一下:“姨娘,你准备怎么做。”
三姨娘娇笑着,随后柔柔的俯下身子,凑近西逐画的耳边窃窃私语……。
几日后,听说三姨娘偶尔得了几盆珍贵的盆景花,这种盆景花名唤雪鸢,听名字倒是极为雅致,三姨娘一共得了三盆,自己留了一盆,其中一盆送去了莲院西逐烟那里,还有一盆是送去了大夫人的住处,听说西逐画想求一盆,三姨娘都未肯给她,于是整个安国侯府的下人得知了此事又是一阵盛传,三姨娘掌家是如何如何的好,三姨娘不但没有苛待二小姐,更是没有苛待大夫人,是个贤娘淑德的主。
乒乒乓乓……。莲院内,一阵摔碎花瓶碟子的声音,西逐烟盯着那盆花开正艳的雪鸢花,脸色黑沉得吓人,莲锦与莲香两个丫鬟站在她身旁,大气不敢出一声。
“三姨娘那贱人只不过是小门小户里养出来的狐媚子罢了,她凭什么抢了母亲的掌家权,她凭什么,就凭这些花花草草,”西逐烟砸完一通瓶瓶罐罐后,又作势准备将那盆雪鸢给砸个稀巴烂。
莲香见势赶紧上前用身子拦住了西逐烟的动作。
“让开,连你也敢忤逆本小姐,”西逐烟正在气头上,她双目赤红,狠狠的瞪着莲香,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莲香被吓得赶紧屈膝跪在她面前,小心翼翼解释:“莲香不敢忤逆小姐,可是小姐,这是三姨娘送的花,三姨娘现在正得侯爷宠爱,又掌了家,若是小姐将这花砸了,侯爷一定会怪罪小姐的,如今夫人被关在桃院内,再没人给小姐撑腰了,小姐应当谨言慎行些才是,免得让三姨娘抓了把柄去。”
西逐烟听了莲香的话,一下子冷静了不少,头脑也变得清明了些许。
莲锦见她脸色好看了些,遂也帮着莲香说道:“小姐,莲香说的对,小姐如今只有在候爷面前好好表现,等小姐嫁给宿王爷,做了宿王妃后,三姨娘自然是不敢再为难夫人,到时候夫人自然就会被放出来。”
“起来吧,”西逐烟迈开脚步,冷冷的吩咐莲香起身,随后她又走到那盆雪鸢花前,伸出一双纤纤玉指,掐着那雪鸢花玩,嘴角冷冷的勾起,自言自语道:“你们说得没错,这盆花不但不能砸,而且还得好好的养着。”
莲香,莲锦二婢互相对看一眼,看来自家小姐是想通了,两人各自松了一口气。
“姨娘,你这一招用得太高明了,真是令画儿好生佩服,”梅院内,三姨娘与西逐画正在悠闲的聊着天吃着糕点,房中只剩下两人的贴身婢女,秋月与莲巧,其他的伺候粗使的丫鬟婆子皆被屏退。
秋月站在三姨娘的身侧,轻轻的为三姨娘捏着肩膀,最近三姨娘得了宠,又掌了家,她的日子也好过多了。
“三小姐,姨娘可厉害着呢,这雪鸢花,大夫人房中有,二小姐房中有,姨娘房中也有,若是大夫人出事,别人也不会怀疑到姨娘头上,这样好的计策,也只有姨娘这样聪慧的女子才能想得出来,”秋月巧嘴抹蜜似的,尽说些好话讨三姨娘欢心。
最近西逐画的心情也异常好,也没怎么折磨莲巧,莲巧在一旁小心伺候着,见秋月讨了三姨娘的欢心,她也适时说道:“秋月姐姐说得没错,咱们姨娘就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二姨娘生了长子又怎么样,如今还不是无福享受,大夫人再是世家出生,如今还不是被关了起来,还是咱们的姨娘有福气,大厨房那边每日给大夫人送蟹黄粥,可是没人知道啊,蟹黄粥参合了雪鸢花的香味就会慢性中毒,要不了多少时日,咱们姨娘便可以不声不响的拔去大夫人这根心头刺,然后坐上侯府正室夫人的位置,到时候小姐便是堂堂正正的侯府嫡女了。”
“秋月,莲巧,你们说得都好,本姨娘有赏,”三姨娘被两个丫鬟丫鬟哄得乐呵呵的,一时高兴便打赏了两位丫鬟。
“秋月,莲巧谢过姨娘赏赐,”两个丫鬟同时给三姨娘福了福身,各自领了赏赐。
整个安国候府里,最清净之处莫过于西晚卿的紫月轩,除去了一个大夫人,三姨娘又掌家不久,自然有的是事情要忙,是暂时顾不上她紫月轩这边,况且她就不相信,大夫人被居囚在了桃院中,三姨娘好不容易得了掌家大权,如此大好的机会,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大夫人。
西晚卿将躺椅搬出屋外,秋日虽然过去了,但是还未有冬日的寒冷意,她躺在高高的日头下,惬意的吃着写瓜果点心,甚是觉得享受。
“小姐,那海府一家都搬离了函阳城,说是皇上降了圣旨,让海成去戍边了,”莫语将得来的消息告知给西晚卿。
西晚卿躺在椅子上,一动未动,只是一双水盈盈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暗自想着,她夜洗海府,再栽赃嫁祸给大夫人,只能让海府与侯府闹僵,让大夫人受到些惩罚,海成被降职戍边,这是巧合,还是有人有意为之,若是有人故意帮她,那会是谁,凤易晨。
西晚卿的脑中突然浮现出凤易晨三个字,在她所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凤易晨可能会帮他。
几日后,一个月圆之夜,玄德帝将钦天监正关敬业叫上了摘星阁。
摘星阁乃是南衡国帝王夜观天象的一座高塔,自南衡国开国之初,这摘星阁就建立起来了,摘星阁有重兵把守,没有皇帝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以踏进摘星阁半步。
钦天监正关敬业此人非常了得,他不但上知天闻下知地理,推演之术也十之八九的准确,很是得玄德帝重用。
摘星阁下的守卫见是关敬业走来,遂收了兵器,将他请了上去。
只见关敬业一身青黑色的朝服,朝服上祥云朵朵,脚下是一双黑色鹿皮靴,头上是顶戴花翎,年约四十岁左右,留着一撇山羊胡,若是除去他那一身浮华的官服倒是有几分半仙之姿。
“老臣参见皇上,”关敬业上了摘星阁,见到玄德帝后,恭恭敬敬的行了跪礼。
玄德帝站在摘星阁之上,他正仰头观察着今夜的天象,赵公公不敢打搅他,默默站在一旁小心候着。
听到关敬业的声音后,玄德帝才转过身来。
“关爱卿来了,快快平身,”玄德帝威严的看着关敬业,让他起身。
“谢陛下,”关敬业谢过玄德帝后,才徐徐站起了身子。
关敬业起身后,玄德帝将双手背在后背,再次仰头望着天象,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关爱卿,朕瞧这天象,近日有些乱呐,是否会起什么祸端。”
玄德帝抬眼观天像的同时,关敬业也抬起了头,听玄德帝这样问,他撸了撸下巴上的山羊胡子道:“启禀皇上,老臣这几日也在家中夜观天象,这紫微星座附近云烟袅绕,乃是代表戾杀之气也,天下恐有一场祸端,而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