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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包袱。与此类同。道家也是相似地情况,另外一些外来地教门。如拜火教、摩尼教、景教,朝廷也是一力扶持,也有这类现象存在。试想一下,仅长安一地,在寺、观、院中挂名的僧道信徒就有近三万人之巨。要养起这些人,衣食住行,谈何容易!”
秦霄听完了宋璟一段话,暗自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转头看向姚崇:“姚大人接着说。”
姚崇摇摇头:“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都介绍完了。意思也很明确,就是想大都督极力促成此事。”
秦霄马上接过话来:“这算是太子的意思么?”
“算是,也不全是。”
姚崇笑得诡异:“事情若是办成了,自然是太子功劳;若是办不成,便是我与宋大人私下地意思。大都督只要点个头愿意出面促成,姚某就与宋大人打头阵,启奏陛下说明此事。”
“有点意思……”
秦霄微微的笑了,站起身来,缓缓的踱起了步子,暗自寻思道:这件事情,可以算得上是‘国策’了,要我去参预,其实有些越权地嫌疑。不过这倒是不打紧,问题的核心在于——现在皇帝这么软弱没有主见,会接受这样地意见么?打压佛道、裁汰僧尼道士……这可是从大唐开国始就传承下来的宗教文化呢!他会有这个胆魄?好吧就算他有,太平公主一些人会同意?别的人不说,太平公主自己就有太平观,还为武则天修了无比豪华的罔极寺,他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岂不是等于活活抽她地耳刮子么?这个李隆基,怎么搞些事情都非得要和太平公主对着干呢,他明明知道太平公主崇信佛道……死阿瞒,这次还找两个托儿来拉我下水,生怕嫌我死得不够快啊?眼下这种形势,还是自己先站稳脚跟吧,别好大喜功的想要干大事……哎,这些事情,怎么跟他这个刚当上太子地,热血青年,说清楚了呢?整治吏治、佛道,都是好事,强国利民的好事。可是眼下并不适合,他莫非真的不清楚,还是想借此试探一下太平公主的功力?
这不是找抽么!
人家现在若是发个狠心要废了太子,并不是没有这个能力!
秦霄自顾想得了神,姚崇在身后轻声道:“大都督,想得如何?”
秦霄回过神来,走到桌边坐下,认真的看着姚崇和宋璟:“二位大人,不管是整治吏治,还是裁汰僧道,这都是好事情,我秦霄打从心眼里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当初我拒绝了太子的提议,没同意让皇城御率司与御史台强强联手整治吏治,二位大人想必是清楚个中缘由的了?”
宋璟直言不讳:“不错,太子殿下曾与我二位说起,当时我们也对大都督的见解表示赞同。”
“可眼下你们怎么又要去整治什么佛道呢?”
秦霄压低了一些声音:“这与整治吏治从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我是说影响和负面效果!同样的,一样会侵犯到太平公主的利益,而且这会比整治吏治更伤她颜面。二位大人莫非不知,太平公主最是崇信佛道么?”
姚崇长叹一口气:“是啊,如何能不知道。可是这种事情,总要人去做,总不能任其泛滥下去,危害我大唐社稷。若是因为触犯了某些人的私家利益,而让这样利国利民的国策无法推行,那么……”
“那么什么?“秦霄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姚崇的话:“姚大人。你是个聪明人,莫非不知道眼下的形势?现在不管做什么,都要小心着点,朝堂内外都敏感得很。你别看我十足霸道的治了金仙观和大慈恩寺。可是你以为我就不害怕么?若不是将某些人的心思揣得透了。力保不会横生枝节闹出乱子来,你以为我真地是傻子敢干这种大不韪的事情?”
“是啊,这也正是姚某佩服大都督的地方。既治了奸人,又未能惹祸上身。”
姚崇说道:“所以我们才想到来找大都督帮忙。大都督智慧过人计谋精妙,定能想出个万全之策来。将此项国策推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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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们太看得起我了。莫非还把我当成神棍了,什么事情都能扭转过来,化不可能为可能么?”
秦霄啧啧的摇头:“我不过钻了一些空子,小打小闹地折腾了一回罢了。要说推行这项国策……恕我直言,现在真地不是时机。若是勉强行事。定然遭祸。”
宋璟眼神灼灼的看着秦霄:“如此说来,大都督是不愿意出面促成了?”
秦霄心中一叹:你们这两个死脑筋。莫非真要往刀口上撞?好吧,既然拉你们不住,我只好先保住自己了。
秦霄面色沉沉的摇头:“我愿意和你们联名上书,请求朝堂下旨命令山东一带地州县,扑灭蝗灾。但是打压佛道二门的事情,恕我不能奉陪。抱歉,我认为现在不是最佳时机,所以,我拒绝。”
姚崇看了一眼宋璟,见他也是一脸失望的神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好吧。人各有志,勉强不得。大都督,我等就此告辞了!”
虽然谋定未成,二人对秦霄也还是心生了一些感激与佩服,齐齐地拱手拜别。
秦霄将他们送出了下了阶梯,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暗自摇头:又有人要闯祸了,哎!还拉都拉不住!姚崇宋璟,不得不说你们是治世良臣,有能力,有见解,也有魄力。可是眼下地情形,实在不是任人自由发挥的时候,得看形势来啊!五王的血的教训就摆在眼前,莫非就忘记了么?若是有用之身都被废了,岂不是什么都化作空谈?姚崇,当年玄武门事变,你和唐休璟、张柬之把我当成枪来使,似乎是觉得挺顺手吧,现在要大事了,也没忘了来找我。看得起我,我很感激。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我有了我自己地见解和主张,更有了我的行为处事方式。不管你们如何看我,我只会按我自己地理念去办事。同时更重要的是,我已经学会了对不愿意干的事情说‘不’,哪怕是皇帝、太平、太子这些人要我做的事情!
李隆基呀李隆基,你虽然有抱负有理想,可是这样的气血方刚好大喜功,会毁了一批人知道么?还想来拉我下水啊,知道我会像上次那样毫不留情的泼你冷水,于是还派了两个托儿来……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不过这一次,我是不会跟你掺和进去了。你若是一心要胡闹,就闹去吧。朝堂之上闹得再凶,只要皇城御率司还坐着我奏霄,我就力保你东宫不会出岔子。
事到如今,我这个结义兄弟也只能给你保证这一条了,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这一次,就别怪我明哲保身置身事外了。
秦霄一个人站在平台上想得入了神,身后李仙惠她们从侧面阶梯回来了,都有些浑然不觉。
紫笛看着秦霄站在那里发呆,嘿嘿的怪笑了两声,拿手指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恶作剧一般蹑手蹑脚的朝秦霄靠近。
秦霄回过神来,知道后面来了个愣头鬼,也装作不知。紫笛一下跳了起来,正准备一把抱住秦霄吓唬他,不料秦霄突然一下转来身来,一声大吼吓得紫笛‘呜哇’的大叫起来,撒腿就朝后跑去。
秦霄呵呵的笑了起来:“鬼丫头,还想吓唬我呀!告诉你吧,本将军早在战场上练出了眼观六路二耳八方的绝技,背后有什么弓箭来袭都听得清清楚楚,更不用说是你这个大头鬼了!”
紫笛躲在墨衣身后,连连拍着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哎呀呀,这个家伙好可怕,吓死我了呢!”
李持月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满是觉得不可思议。一个未过的小妾也敢跟夫君这样闹,简直就是大不敬呢……不过,偏偏觉得这样很好玩,很自然,而且闹上一闹更显得亲热。
这便是仙儿姐姐所说的‘博爱’与‘宽容’么?李持月不由得偏了偏头,煞是疑惑和感兴趣的看着秦霄:真是个奇怪的男子,跟以往所见过的任何人都不相同呢!
第五卷 飞龙在天 第335章 婉儿凶猛
夜幕降临,沸腾的大唐帝都,也逐渐的冷却了下来。秦府里的丫鬟仆役们,也各自回屋休息去了,唯有几个家丁护院守在大门口的门吏房里,轮流值夜。
两个家丁凑坐在桌边,透过窗户看着仍然燃着明亮灯烛的主宅二楼,疑惑说道:“兄弟,你说大都督一家子,这么晚了不睡觉,稀里哗啦的弄得那么响,还时时传出大笑,玩的什么呢?”
“你问我,我问谁?有胆儿你上楼去瞅瞅啊!”
“你小子这不是存心害我么,二楼是大都督和几个夫人的卧房,谁敢上去?““那你就别猜了。人家大都督的日子,可不是像咱们这么过的。”
“你小子说话也不嫌寒碜哪,你有见过待下人这么和气、没有架子的主人么?”
“那倒也是……”
二楼大厅里,屋顶上悬着的瓷瓦琉璃灯架,点着十余个小灯盏,将整间大厅照得如同白昼一般。秦霄一家人,正围坐在桌儿边,酣畅淋漓的大战麻将。
李持月也被拉下了水,生拖硬拽的坐到了桌边,由秦霄负责亲自指点,与其他的几个姐妹开始了战斗。紫笛则是急得四下乱窜,左右看完四家的牌,然后又在后面指手划脚,惹得众皆怒怨,险些被轰走。
李持月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来很不习惯这样的事情。作为女子,就该矜持和低调,怎么能坐上桌儿赌博呢?可是坐下来以后,从小到大没有过什么娱乐的她,也实实的被这种好玩的东西所吸引了。渐渐地来了一些兴趣,也不由得时时笑出声来。虽然她坐在桌边,实际上做的事情很少,连摆牌拿牌都是秦霄帮她搞定的。可是细细的看了几局后,其实还算聪明的李持月,就基本可以自己开打了。秦霄这个宗师级的人物从旁指点。居然还胡了两牌。牌打生手,第一次上场地李持月手气奇好,想什么牌就来什么牌,一听口就有人要放炮。可秦霄偏偏不让她胡,非要自摸,还真的得逞了好几次。这样一来,连号称赌王的李仙惠都有些惊讶了——“哎呀,遇着天才了!”
一家人围着桌儿。居然玩到了戌时末。已是深夜了。李持月的小脸蛋儿已经变得红扑扑的,十足的被这种游戏所吸引了。再或者说,对这个新家的生活方式产生的极大地兴趣,而且已经潜意识地快要融合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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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霄和李仙惠等人看在眼里,纷纷喜在心里。毕竟已经是一家人了,能够如此亲密无间的有共同语言,总是一件好事。李持月与世无争性格柔弱。本就不令人讨厌;如果能够和大家相处的亲密一些,无疑又是多了一个亲人。
这当然是好事了。
唯有一个人。巴不得这麻将局早点散了去。刚刚入夜的时候,她的心里已似猫爪儿在挠似的,左右不能集中精神,连连放炮。
这个人,自然是上官婉儿。
一年多了。至从秦霄奉旨离开江南老家,赶赴西北带兵打仗以后。上官婉儿就再没有和秦霄在一起过。这几天来,她几乎都是在煎熬中度过的。眼看着几个姐妹们都轮流与秦霄享受了云雨之欢,自己却在月事天葵之中,心里好不懊丧。今天总算是到了好日子了,晚上能够和他温存一番,却是要坐在麻将桌边浪费这么久地时间呢……
上官婉儿的心弦,就如同一根细细地羽毛在轻轻撩拨着,痒痒的,酥酥的,迫不及待,却又有些羞涩难言。一年多没见,她对秦霄的思念是与日俱增。可是当他真的再次出现地时候,自己却感觉到许多的新鲜感,和强烈地渴望要与他缠绵。她知道自己不算是淫荡的女人,可是这种念头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好些时候,以前二人在一起时的绮丽画面就在脑海里浮现出来,让自己一阵阵的心悸和脸红。
好不容易这一夜就要来了,上官婉儿感觉时间就如同步履蹒跚的老太太一样,走得极慢。往日里那么喜欢的麻将,似乎也提不起什么兴趣来了。一双春水荡漾的眼睛,时不时的就瞟一瞟秦霄,他却像是愣头鬼一样,只顾着专心教李持月打牌。上官婉儿心里不禁有些微微的懊恼,暗暗的道:花心大萝卜,喜新厌旧呢,看我一会儿怎么治你!哼,哼哼!
这牌越打下去,上官婉儿越没了兴致,心里那撮怪怪的羽毛,撩拨得更厉害了,简直就如同百蚁蚀心一般,痒死人了,身上都有些不自然起来,仿佛也发起了痒。上官婉儿作势不经意的扯了一个哈欠,聪明的李仙惠马上说道:“婉儿若是累了,我们就是散了吧。反正这麻将什么时候也可以玩。”
“嗯,好啊!”
上官婉儿如蒙大赦,忙不迭的应了一声。但又马上一下掩住了自己的嘴,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说漏嘴了。
紫笛呜呜的叫了起来:“都说了我和姐姐每人打几圈的,现在正要轮到我上场,你们就不玩了,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