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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配合着她的情绪一般,天上的云彩慢慢变成了乌云,然后慢慢靠拢,几声闷雷响过之后,居然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木娟长老顿时浑身都湿透了,狼狈地跌坐在祭天台上。
“妈妈?妈妈!……妈……原来你在这里啊!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啊!”木茗撑着伞走了过来:“妈妈,快到伞下面来,你都被淋透了。”说着,她伸出一只手想把她扶起来。
木娟长老甩开了她的手:“不要管我!我要求求老天!一定有别的办法的!一定有的!”说着,她双手合十,哆哆嗦嗦地祈祷着。但是因为这几年被侍女不断地折磨着,她一直心力交瘁,加上这次得知毁灭阵法早已启动,就好似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木娟长老终于两眼一黑,往旁边倒了下去……
……
“妈妈?妈妈!……妈妈,终于醒了!”木娟长老醒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木茗。木茗这个女孩是长老生命里的小天使,虽然以前被控制过,但是贴心又善良的她,是孤寂的长老生命中的一丝安慰。可是,如今上天却要夺走她么?不行!
“不行……不行!”木娟长老推开被子就蹦下了床,结果一阵晕眩使她又跌坐回去:“……不行,我的女儿,我不能这样啊!”
“妈妈!”木茗抓着木娟长老的手,定定地看着她:“告诉我,您究竟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木娟长老抵死都不肯注视女儿的目光,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来……
“大概是因为这个吧。”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手里晃着一本旧旧的羊皮纸书:“上面记载着,需要以长老亲女为祭奠,来唤醒木族的远古守护者,才能用自己的生长之力来中和毁灭阵法的毁灭之力。”
“你……你是怎么拿到的?你……你还给我!”木娟长老摇摇晃晃地扑过去,抢过夜手里的羊皮纸书:“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拿我的女儿做祭奠的!当时如果我看得紧一点,就不会被奸人开启阵法……”木娟长老颤抖着坐在了地上:“我的女儿是我生命里唯一的希望,我不能放弃她啊!”
夜冷笑一声:“你有没有想过,再过一个月,你的女儿就会和其他人一样,陷入覆灭之中?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残留的冤魂只会埋怨你的自私,而你的女儿如果贡献出了自己就会得到永生?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害你没有守住钥匙的人,也正是你千方百计守护的女儿?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定数。因果报应,自古使然。”
木娟长老的手挥舞着:“我明明就是个受害者!是上天不肯给我一丝丝的垂怜,看到我得到了一个可以让我幸福的女儿,就想把她夺走!”
夜冷冷地俯视着她:“说真的,那些自认为是受害者的人,不一定是真正的受害者。你的父母弃你而去,是因为自己身染重病,害怕传染给你;至于你说的丈夫,他就真的喜欢你吗?你的丈夫留下的遗物之中,有着一个女子的名字的印记,是邂逅。”
木娟颤抖着抱紧自己的膝盖,把脸慢慢地埋了进去,然后呜咽起来……
本来,长老之位不是她的,而是他的。他,是和自己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木穆。
他就像一个谪仙,总是穿着一身雪白的衣服,翩翩然走过大街小巷,牵引了无数女性的目光。那时候,青竹琴是在他的身上的,他总是静静地背着青竹琴,完全无视所有人的目光,穿过喧嚣的街道,来到空无一人的湖边。然后坐在一块青石上,轻轻把青竹琴解下来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大理石般完美的双手轻抚着琴弦。
悠扬的琴声在湖面的上空飘荡着,听到这个音乐的生灵都会成长得非常好。这里的植被格外郁郁葱葱,这里的小动物格外精神壮实。湖边的生灵都喜欢木穆的琴声,没当他来到湖边的时候,都会围在他的身边,或趴或立,静静地听着。
他从来都不睁开眼睛,只是沉浸在自己编织的音乐世界里。来了只是弹琴,弹完就走,没有一丝的留恋。许多姑娘打听到了他弹琴的地方,就精心打扮一番,然后摆着自己认为美丽的姿势一次次路过,装作好巧的样子和他打招呼。他漂亮的眼睛从来不睁开,抚琴的手也从来没有停过,直到一曲终了,他背起琴离开,都不会留下只言片语。只是,再也不会在碰见人的地方演奏了。
木娟从十五岁见到木穆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话不多的他。他抚琴的神态,他紧紧抿着的嘴唇,他那漂亮却不带笑意的眼睛,还有那挺拔的身材和谪仙一般的步态,都令他十分陶醉。她一次次偷偷地跟着他去一个又一个湖边,远远地听着他对着如他一般空灵的景色轻抚着琴弦。她从来不会贸然出去,因为她知道如果她出现了,他只会更加努力地躲着而已。
她知道他心里还没有她,但是她不在乎。她认为只要讨好前任长老,成为长老夫人,就能得到他。毕竟,她是目前木族里法力最高的女子,同时她也有动人的美色,和极高的贵族地位。
终于等到了他和她都成年的时刻,当时的长老把木穆封为候选长老,并举行一场选秀大赛,让所有的贵族少女参加,获胜者可以成为未来的长老夫人。一时间,好多已婚的少妇纷纷跑到长老面前要求离婚,好参加这个选秀大赛。谁知道,当比赛开始的时候,作为主角的木穆却缺席了。他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只容得下他的琴。
“真烦啊。”木穆坐在湖边摇头叹息着,开始抚琴。这时候,湖对面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合着他的琴声,高高低低,宛转悠扬。木穆久闭的眼睛慢慢地睁开了:是谁?这是哪里来的笛声,居然如此澄澈?
湖面的雾气慢慢散去,一个身穿嫩黄色衣服的女孩的身影露了出来。那是个寻常人家的孩子,身上的衣服不是绫罗绸缎,但阳光斜照在她的身上,却散发着如丝绸一般的光芒;头上别着一支竹钗,手里是一只青竹削成的笛子。笛子虽然不如贵族小姐手里的玉笛那么好看,但是从指间飞出的笛声甚是迷人。
“你?”木穆只和音乐打交道,不从和人打交道,于是半天只憋出了一个字来。
“我吗?”嫩黄色的身影活泼地一蹦一跳地过来了:“你的琴声很好听,所以我也想露一手。你不介意吧?”
“……”木穆只是摇摇头:他有一种幻觉,这个女孩就是自己一直寻找的欢乐的音符。
“我叫邂逅,你叫什么?”大眼睛扑闪着,甚是可爱。
“木穆。”不姓木的人,果然不是贵族么?
于是,木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邂逅了一个叫邂逅的女孩。
、邂逅了一船春色
邂逅就像木穆手底下流动的音符,活泼地跳跃在阳光下。她不懂尔虞我诈,率真的性格让木穆眼前一亮。每一天,他都会不自觉地来到那个和邂逅邂逅的湖边,轻抚琴弦。然后,一阵活泼悠扬的笛声传来,邂逅分花拂柳而来。
木穆的话不多,但是碰上邂逅,总是有很多想问的:比如,你为什么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对我痴迷?你为什么就澄澈得像这湖边的溪水?为什么……
邂逅只是笑着:“这就是我啊,没有为什么。”
……
那天木穆缺席的选秀大赛,被长老安排照常进行,木娟用尽各种手段,甚至不惜绑架下毒,最终得到了冠军的名誉。在众位女子的愤恨的眼神中,她带着胜利者的微笑,跟着长老进了木鼎城。
但是任她对木穆暗送秋波,木穆对她没有任何兴趣,很不耐烦地安排她住在离自己的房间最远的地方。木娟每天洗漱完毕,精心妆容一番,就到木鼎城的门口去等待木穆经过。但是经常等了半天都不来。木穆总是很早就离开了,只要看到木娟在门口,就绕道而行。他所期待的,只是和邂逅相伴的时光,对别人一点都看不上。
木娟百般无奈之下,命人准备了非常烈的果酒给木穆送去,期待他能够酒后乱性,给自己成为他的妻子打开门路。但是木穆闻到酒醇香的味道之后,心里想的是和邂逅共享。于是,木娟浓妆艳抹,冷冷清清地在木穆的门外等了一夜,满心期待统统落了空。
……
“邂逅,你尝尝这个。”木穆脸上居然有了一丝的腼腆。
“啊?”邂逅一脸茫然地接过酒,闭着眼睛轻轻一闻,登时绽开了笑容:“好香啊,这是什么?”
“这是果酒。”
邂逅的脸色有些犹豫:“我不能喝酒的。”
木穆有些着急:“一点都不能喝吗?”自己好不容易带来给她的,她却不喜欢吗?
邂逅很囧地看着表情三分受伤七分期待的木穆,叹了口气:“好吧,就一小盅哦!”木穆露出了笑容。
果酒虽然烈,但这种果酒的烈全在它的后劲上,两人都不知道。邂逅觉得这个果酒也没有那么烈,就多喝了几盅。两人一边高兴地合奏音乐,一边饮酒作乐。最后,两人都不小心喝醉了,琴声变得错乱,笛声开始错杂。
“你……醉了?”邂逅晃悠着指着木穆问道。
“我……没醉!”木穆同样晃悠着回答。
“嗯……我……也……没醉。”邂逅晃悠着搭着木穆的肩膀:“听说湖对面……有个风景……嗝……很好看,那边有个船,我们去看看?”木穆手晃悠一下,揽着她的腰:“好啊……去……就去!谁……怕你!”
树后躲着的小动物。看着他们晃悠着上了船,看得心惊胆战:这架势,搞不好两人都会翻进水里去……
幸好,两人晃悠着还是到了船里。这时候,天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打湿了两人的衣服。于是,他们又晃悠着进入了船舱。
“呜……怎么这么热啊……浑身还湿乎乎的……”酒的后劲开始涌上来,邂逅红着脸颊扯开了衣领。木穆在旁边看了,喉咙一紧,赶紧按住了她的手。
“干……干嘛?你想热、热死我啊!”邂逅醉了,脾气也大了,就是不听劝,手还是在不停地扯着衣领。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更显出了她的身材。木穆干脆把她整个压在身下,防止她乱动。但是喝醉了的人哪里讲道理?邂逅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木穆的眼睛里开始冒火。舌头反复舔过嘴唇之后,既然我们的音乐可以相溶,那么身体和灵魂或许也可以吧……
邂逅瞬间被更热的感觉所包围,慢慢地被这种感觉吞没了……
外面的雨慢慢地停了,舱内的两人毫无察觉。直到夕阳西下的时候,两个人才缓缓地醒过来。突如其来的坦诚相见,让两人都别扭不已。
“我……”
“你……”
犹豫了半天,两人都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邂逅……嫁给我吧。”木穆咬了咬嘴唇。
“怎么?你是在可怜我吗?”邂逅听了,脸色非常难看。
“不是!真的不是!其实从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和其他的女孩子很不一样,单纯活泼,就像我手底下流淌的音符。”木穆挠了挠头:“我说不明白那种奇特的感觉,但是见到你之后我就看不上其他人了。除了你,我谁都不要。”
邂逅撇了撇嘴:“谁都知道那个叫木娟的女孩早就进了木鼎城……”
木穆赶紧打断了她的话:“你才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我不会碰她的,永远不会!”说着,他随便把衣服往身上一披,把身子探出舱外,摘了一些漂亮的花朵,编成了一个好看的花环。邂逅披好衣服跟在他的身后,好奇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木穆编好之后,把花环戴在她的头上,然后单膝跪下:“我以天地为证,今生只娶你一个,爱你一个,邂逅,你愿意嫁给我吗?”
夕阳的斜晖照在邂逅的脸上,显得更加娇媚动人:“我愿意。”
……
“木穆,你到哪里去了?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当晚,木穆刚回到木鼎城,就被一群人拖着换上了新郎服。“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听说是木娟小姐跟长老说的,哎呀,求您不要为难我们了。”身边侍奉的人硬拉着他来到了木娟房间的门口:“木娟小姐还在等你呢!”
木穆冷笑一声:“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打算知道。我已经有妻子了。你们回去吧。”那些人面面相觑,又不敢多问,就离开了。洞房花烛夜,木穆只是两眼空洞地坐在门口轻抚着琴弦,心里回荡着的只有邂逅的那句“我愿意”,没有向门内踏入半步。
虽然有夫妻之名,两人并没有夫妻之实。只要有机会,木穆就会偷跑去那个湖边,找到那个生命里邂逅的女孩,和她弹奏一曲,然后抱着一小坛酒喝个烂醉,扯着邂逅的袖子,说着以前从来不会和别人说的话。木娟的生日,他不会记得;但是,他记得给邂逅捎来宫里制作的点心,因为她很无心地说了一句,她想吃。
木娟长老本来很有自信地等待他的回心转意,但是他一日日的冷漠让她失去了耐心。她终于忍不住跟踪他而去,看到了那个让他日不归宿的女孩,还有他脸上那刺眼的笑容,他居然只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