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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一路急行军到了小饮马川的时候,发现此处的守军不堪一击的出乎想象,他们迟疑的打开仓库的大门,只见里面没多少粮食,酒水倒真是不少,一桶桶的堆满了整个仓库。
汪直见了也无可奈何,罢了!没粮食有酒也行,先搬回去再说!
于是近万人都进入仓库拼命地把酒往马车上搬,有的军士见到这么多好酒忍不住编搬边偷喝起来。有的家伙喝得都站不稳脚将酒桶摔在地上顿时酒香四溢,几乎是把所有士兵肚子里的酒虫子都钩了上来!
只见手下的军士一个个的脸红扑扑的走路都摇摇晃晃,汪直知道该管管了,他传下命令:任何人再敢偷喝酒就送进宫去帮忙!
正当他焦头烂额的时候,一件令他更挠头的事情发生了。
侧翼负责掩护的火统兵阵营突然枪声大作!汪直带着火统兵掩护自己是没错,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谁来掩护火统兵?要知道,火统兵是最需要掩护的兵种,由于上弹药的时间很长,一般的主帅在使用火统兵的时候往往会派遣其他兵种在身边护航,聪明的主帅还会专门挑选那些防御力和牵制能力强的兵种来配合它们一起使用。因为如果你把火统兵单独的放在空旷的平原上跟敌人的部队打,那纯粹是找切。
汪直的这三千火统兵不幸遇到的就是楚雄军的数千蛮族骑兵,这是楚雄的王牌军之一,本来是些不开化西南蛮族,经过楚雄的威逼利诱几番拉拢才加入云南军,个个生性残暴好战并且有着西南众多蛮族少见的骑术,他们在陆地上彪悍的能够以一敌三,一旦上了马背横冲直撞一旦成群结队的冲锋起来,我想除了几百年前成吉思汗那只蒙古铁骑才能与他们相媲美了。
只见他们瞬间就突破了火统兵的火力网一下子冲到了他们的近身,这个时候战斗就演变成一场纯粹的屠杀!只见一柄柄马刀挥砍!不听讨饶的声音,不抓俘虏!一挂挂鲜血飞溅染红了整个大地!汪直带去的火统兵几乎被全歼!
带军突袭他们的楚雄很感到意外。
说出来汪直可能死都不会相信,但是事实上楚雄并没有设陷阱,他压根就没有预谋要伏击汪直,甚至他都不知道汪直是来干嘛地!
楚雄被赶出南川之后吗,突然想起自己在小饮马川还有大批的军粮和酒水。他觉得那个地方离南川城太近,迟早会被汪直军所发现。于是他立即带着剩下的部队来连夜搬运粮食,经过一趟的搬运他们把粮食转移的差不多了,等到第二次去搬酒水时却发现了不请自来的客人。楚雄以为是小股的来偷粮的部队,手一挥马刀一扬就带着骑兵冲了下来将火统兵杀了个干净。他这才发现,此时正在粮仓里搬自己的宝贝的就是敌军主力的大半!他一下子就没脾气了:几千人对人家几万人,还会武术,实在是打不过啊。
他本来打算离开,他手下的谋士却劝他说:“敌军现在处于绝地,小饮马川面山环水,进出都需渡过浅滩,并且出路仅此一条,将军为何不在险要处设伏,他如果敢突出来,就趁他渡到一般猛然出击!相信具可以一当十,杀敌无数!
楚雄此时用脑子转过了弯来,对啊!我就在这里憋住你!好让其他的部队趁此时机去把南川夺回来!于是他下令传令兵立刻给几里外准备反攻南川的施远大将马岳的两万长戳军传信,命士兵在渡口河岸设立木栅栏,并让手下的人将汪直死去火统兵的装备捡了起来,在渡口河岸的木栅栏后一字摆开,在后面的密林中也潜伏了很多手下,他们手持弓箭标枪和火统,静静的等候。
汪直也觉出情势有些不对劲,火统营阵地一点声响也没有了,他正欲命令立即撤离,却听仓库内一声巨响!原来是楚雄派来的奸细伺机点火引燃了粮库!霎时间火引着了仓库里的酒,火势一下子撩了起来!仓库里没来得及撤离的几十人顿时成了烤肉。
其他的军士一见起火了都慌乱起来,有的竟然自顾自得渡过水朝渡口游去。
小饮马川地形很有特点,只有一条路进去出来,并且面山环水,水的四面全是环形的山岩,也只有那一条口能上岸并且水比较浅只没到胸口趟着就能过。其余的几处水域水深不见底,长年累月没有敢干下去。
汪直也有些沉不住气,因为他遥遥看到南川的方向似乎在起火冒烟!!
他下令将酒抛下疾速撤离!他手下的那些沧州兵见此情形酒也吓得醒了一大半,开始有序的撤离。
汪直带着军队快渡到岸边时发现前面的路似乎多了一条长长的木栅栏,后面还有稀稀疏疏的敌军。
他松了一口气,以为只是小股敌人袭击,命令沧州军一口气渡上岸去将那些挡路的敌军全部杀掉!
沧州军今晚喝了一肚子酒特别亢奋,个个都像野牛般冲了上去!
只见数千敌人一下子从密林中探出身来,前排的士兵为防止敌人放箭特地举起盾牌,可他们哪里知道,敌人不光光放箭,还向他们投掷带火的的标枪和发射火统!一时之间沧州军方寸大乱死伤无数,有少数亡命之徒奋勇的冲到了木栅栏。前面对满是木刺的木栅栏也是毫无办法随即被射成刺猬!他们失魂落魄的往回逃去!碰上汪直正好带着后队上岸,他连斩数人稳住军心。告诉众军士:“跑到后面也没有用!后面是绝路!出路就此一条!他们的火统不会太多现在肯定用完了!一起冲过去!”
沧州军只好转身,这次参与冲锋的人多了胆也足,没损伤多少人就冲到了木栅栏前。他们冒着楚雄军的弓箭和标枪死伤无数才将木栅栏推倒,正欲冲过去大杀四方时,一阵似乎要将大地震裂的脚步声传过来!
“象兵!”有过惨败经验的汪直大叫一声!
淬不及防的沧州军瞬间被横冲直撞的象兵群冲的七零八落,很多人都被踩成了柿饼。这些骁勇善战的沧州军纵使是人人武艺过硬,但遇到像大象这般蛮不讲理的大杀器还是脆弱不堪。死伤无数后大部分沧州军见势不妙又转身跳入身后的河往其他方向游去,意图找另一个可以登岸的地方。楚雄知道后下令不须追赶,只将少数逃回粮库的敌军杀掉便可。
其实不用他下令,那些久居于此的云南军也不会追赶,因为他们知道水深的地方进去的人必死无疑!
逃入深水潭的大约有八千多人。几乎密密麻麻的将整个水潭的水面给布满。游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被弓箭射伤一只眼的沧州兵,他在最前方游弋着想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却始终找不到。他拼命的往前游,游了不知多长时间,他似乎看到前方有一座灰褐色的宫殿!他惊讶着呼唤身后的弟兄来看,却没人回应。
他转过身去,身后近万的弟兄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被射伤的眼睛不断的在流血~~~额头的伤也在流血,血流进了眼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色。
心底一股深寒升起,但静谧的湖面依然瑰丽多姿,一闪一闪的映射着冷艳的月光。
他只觉得水下有什么东西猛的拉住了自己的脚,将他一下子拖进了水潭深处。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仅剩十六骑!
大获全胜的楚雄清点杀敌人数,除了逃进深水去送死的一共有一万两千具尸体,加上路上砍杀的火统兵,一共歼敌两万三千多人!而楚雄手里仅有五六千人而已。
他大喜之余问自己的手下:“汪直的尸首找到没有?”
“报告大人!没有!”
“这个老阉狗!打仗不怎么样,跑路倒是一把好手!”楚雄也没有太在意,转身一挥手:“留下五百人打扫战场!其余的随我跟马岳军一起夺回南川!
汪直在金甲狂神和古斯塔夫船长的保护下才逃离了战场,他回头望望,自己的两万多大军居然只剩下他们三人,不由得悲从心起。
想想自己苦心培育的沧州军一下子死伤大半,恨不得一头撞死!
可他还不知道还有更悲催的事情在后面等着他。
南川城的守军见汪直迟迟不回,并且得胜后也没什么表示慰劳不免心中忿怒。他们开始公然的掠夺民财,强奸民女;引得城里的百姓奋起反抗跟他们战作一团!汪直几个副将也因为刚刚得胜而聚在一起豪饮,直到手下逼出民变才出面想稳住局面。不料他们还没开口就听到城外一片喊打喊杀的喧闹声!紧接着一阵箭雨从城外直接射到了城内!副将们知道那是云南马岳的部队所特有一种弓箭,劲力特足,使用的是极具韧性的木料,并且弓弦据说是一种南海恶鱼的筋制成,比一般弓的射程几乎多出一倍,当地人还称之为“龙王弓”。
几个副将赶快召集了军士上城墙守城,但他们的守城火力反倒不如攻城的马岳军猛烈!因为马岳军的长戳军几乎是人人背着一把龙王弓,攻城时万箭齐发!几阵箭雨下来就算是箭术再不准城头上的人估计也剩不下几个了。守城的副将们急得扎扎跳,不断地逼人上城墙去防守。但士兵们也不是弱智,送死谁去?就在他们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当地民众对汪直军恨之入骨,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悄悄地打开了城门。
汪直的几个副将见敌人冲进城倒没怎么惊慌,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手下的兵个个都会两下子,打巷战是他们的长项!
但很快残酷的现实就教育了他们,让他们知道原来强中自有强中手!
马岳的长戳军除了都佩戴着强悍的龙王弓,还有一种令人谈之色变的武器,就是他们的长戳,(废话)他们的长戳长达一丈有余,四面都有刃口,无论是对方防格挡还是躲都会感到很困难,因为它实在是太长了,并且四面开刃的长戳留给对手的躲闪空间非常之小。所以任何人遇上他们都很头疼。跟他们近身打吧,他们的长戳太厉害,跟他们拉远距离吧,龙王弓又射上来了!所以当地人都叫他们“阎王军”。
谁碰上谁倒霉。
好在沧州军的作战能力也不是吹出来的,虽然也是被长戳军戳死无数但凭借着灵活的身手在南川的大街小巷中跟他们打起了乱战。
但,楚雄的蛮族骑兵和象兵进城之后他们就彻底没戏唱了。在几路敌人的夹击和驱赶下守城的沧州军只好从另一处城门撤离。
不料云南各路人马非常客气的去送他们。一直追着他们的屁股打,长戳军在后面射,象兵在后面追着踩,就连百姓们都伺机打闷棍!
等他们逃出南川城的时候,只剩下几十个面如土色的人了。
他们正好遇到了捶胸顿首的汪直,当他们将南川失守的消息告诉汪直的时候,汪直猛的一个哆嗦昏了过去!左右众人连忙把他架起,这时追兵追至,又是一阵箭雨袭来!金甲狂神和古斯塔夫船长一把抓住汪直骑着马绝尘而去!
到了贵州后一清点,逃出升天之人只有十六个。
消息传出,龙庭大怒!据牛玉说,皇上当时气得连说了六个“饭桶!”当即拟旨免去了汪直的招讨使职务,连下四道急令催他回京!这次汪直真是赔了个底朝天。自己的亲信沧州军伤亡殆尽,平叛大败又颜面尽失,言官们兴奋地一天都没闭嘴,趁机滔滔不绝的控诉他的罪状,从小时候吃西瓜不给钱到上早朝老迟到,从贪污受贿到祸国殃民通敌叛国等等罪状都被他们深挖出来,可是皇上依旧是只骂不来真格的,搞得他们很是无奈。
“哎,皇上的脾气~~是不会改的~。”怀恩听完朝廷中自己耳目的报告轻轻地摇了摇头。
看来目前的形势跟几个月前已经大不相同了~
翌日早朝,皇上一改常态的早早就坐上了龙椅,脸上居然少见的有几分神采,看来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昨日没有连夜作战。
说来也是,区区一个省份叛乱称王,你堂堂大明朝这么多精兵强将却平叛不成反被叛军打的几乎全军覆没,要这样下去不定其他的省份有没有想法那。
皇上一上朝就死死的盯住尚铭,他知道如今之形势只有这个老狐狸能够解决。
但尚铭却一言不发,他的目光怔怔的望着前方某一点,似乎是在神游八方人在殿中心不知飞在何处。
皇上无奈了,不光尚铭不说话,昨日吵了一整天的言官们也都休养生息起来。
他们用沉默来表明一种态度:必须处罚汪直。
皇上虽然软弱但他并不笨,他早就料到有人会要求处理汪直。但他没料到众人的态度是如此的坚决毫不留余地。
几个汪直的鹰犬总算是打破了朝堂上令人尴尬的沉默,他们开始叙述汪直是如何如何的爱岗敬业,忠于社稷。如何的几十年如一日一心扑在工作上三过家门而不入等等老套的桥段说了一大通。
出乎意料的是,言官今天好像都打了镇定剂,没一个人站出来反驳斥责谩骂挖苦。
这种冷暴力其实更狠,那几个单薄的声音越说胆越虚,越说越没劲,最后居然自己卡住说不下去了。
“大胆!”皇上总算憋不住爆发出来:“你们以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