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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减两元，23元。〃
〃我只有20元，能不能卖给我一把？〃我带着希望的心情问。
〃不行，我进价是22元，总不能亏本吧。〃
〃唉，没办法了。〃我无奈的离去。这20元买什么好呢？我想了想，直奔生活用品专柜。
〃给我来一块香皂，一条毛巾，一瓶洗发水。〃我对售货员说。想今天晚上好好洗个干净。
〃什么样的洗发水？是10元的，还是2元的？〃售货员问。
〃要2元的吧。〃我有些发窘。
〃15元整。〃售货员小姐报价。我递上20元人民币。等人家找钱后匆匆的离开百货大楼。
〃钱真是个好东西。〃我边推车边自语。我的口袋里也仅剩下50元钱了，这个月工资发下来只用1小时就不见了。但是发头月工资，为了表示庆贺，买些酒、菜的想法自然而生。把车推到交易场去，没有地方放，又担心车给人家偷了，所以干脆推到单车保管处，车还没有撑好，负责管理的红袖章过来了，是个老太婆。
〃交费5角钱！〃这老太婆一点不带笑面。
〃也太离了点谱了吧，过去都是1角钱的〃我想讲价。
〃老弟，你不知道，涨工资啦，所以物价又要涨啦〃老太婆低声说：他递过一张白纸，上面印着2角的字样。
〃我怎么还没有听说，我是刚领的工资〃我也感到奇怪。
〃你是哪个单位的？〃老太婆问。
〃钢铁厂〃钢铁厂已垮的得差不多了，还能涨工资吗？〃老太婆说。
〃你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我又问。〃嘿！你还蒙在鼓里，亏你还是钢铁厂的呢！我告诉你吧，西津钢铁厂的前任厂长叫什么大头虾的，听说用蛇皮袋的钱去行贿前县长，自己又当上个什么付县长，结果钢厂的款放出的太多，收不回来，现在检察院已把这前厂长逮了，那前任县长造的什么孽，已死了，这是一笔糊涂帐，谁又能弄得清楚！我说你，趁着现在年轻有门道，赶紧离开这单位吧，没准过几天倒闭了，我看你们吃西北风去！〃老太婆说得有板有眼，我却将信将疑。〃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的〃我见人家这般说也不好急了，掏出钱，交钱老太婆径直往鸭鱼摊去。
交易场的商品琳琅满目，熙熙嚷嚷的讨价还价声。我关心的是鱼类，这阵子肉类不是吃腻了，而是口味不对。心想买条蹦里蹦跳的活鲤鱼回去弄个鱼头汤也不错。想起这道菜，来了食 欲。在一摊活鱼缸前停下了。这是用铁皮做成的水池，水池里游来游去满满的70多条鱼，有的挤来挤去白着鱼肚皮，但看来没死，只是水池里水少了点。
〃多少钱1斤？〃我问。
〃6元〃
〃我的天，有这么贵的鱼吗？〃我问。
〃兄弟，要买就买啦，听说各单位调了工资、物价就要涨啦！〃
〃你听谁说的，有没有根据〃我这回更感奇怪了。
〃今天的很多顾客都这么说，还会有假吗？不骗你的，骗你我又没有钱进腰包，说不定明天这鱼价又要升到8元哩。现在哪个单位不提调工资的事，每人提2级工资〃小摊主说。
〃2级工资算什么？才20来块钱，而且也不是都提工资的。我怎么没有听说？〃我为自己孤陋寡闻而自怜，自来单位后整天不出门，跟聋子没有什么区别。哪有小贩耳朵灵，人家小道消息多。真是白上几年大学了，连调工资的事也不知道。
〃可我们单位也并没有调工资！〃我还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你一定是白活了〃小贩说。我白活了？哈！我笑不出声来，不管怎么说，鱼再贵还得买，因为人家死活不肯压价出售。买了这条钱花去15多元，然后又买些芹菜、酸菜和各种佐料。这些东西也都涨了价，而且有的涨得比过去贵了二倍多。我这时候真有点迷惑不解，自己不是学过经济学吗？怎么市场的信息比那些小商贩还落后呢？如果这么下去那自己这份工资到底够不够养活自己呢？
〃简阳这个破地方，钱没有挣到，倒差一点连自己吃饭钱都没有，真是不明白了〃饮酒时我也只有这酒话了，现在的脑子没有过去那般灵。也许自己老了吧，我甚至这么怀疑。
三二零 新老代沟
修丁桂走过村子的大榕树下，江大桶在那里乘凉，他看修丁桂的头发，金黄金黄的。村长江大桶说：〃什么东西，古里鬼怪的。〃修丁桂说：〃我就是把头发染成天蓝又与你何干？，吃饱撑死了，活的不耐烦了是吗？怎么着？我不骂你不知自己是什么料？照照镜子，看你什么人？〃我说：〃喂，修丁桂，你不能这样，你太不尊重人家了，好歹他也有60岁了，你不能骂人家。〃修丁桂说：〃老！老又怎么啦，老有什么用？屁用，老不死，老鼠，我尊他个屁。〃在场的人说：〃喂，修丁桂你太过分了吧。〃修丁桂说：〃我过分，他神经。〃他谁也不买账。江大桶说：〃你才神经。〃江大桶见有人偏旦他，以为修丁桂被吓唬住。修丁桂说：〃神你个头，上面说选举村长，我们还没有知道候选人，村长又选出来了，去年是你堂弟做，今年是你做，你他妈的就天天说选村长，选来选去还是你一个人做候选人，这回我选猫也不选你，你有什么脾气？〃修丁桂更来劲了，我看这家伙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叫人把修丁桂推走。江大桶说：〃他变态了。〃有人问：〃他究竟是为什么和村长吵起来的。〃江大桶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说他的头发染黄了，不好看，谁知他发火起来。〃大家说：〃唉，原来这么一点事，没劲。〃江大桶说：〃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都不听话了。〃我说：〃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他把头发染了，就是染成金丝猴的样子又能有什么作为？他能飞天了不成？金丝猴是原装货还不照样爬树吗？我说跟本就没必要管他，爱干吗干吗。〃江大桶说：〃可是染头发有什么好处？〃我说：〃人家喜欢，你就不要管他了，他要是不犯人家就成，犯了人家可以管，不犯人家我懒得理会，他要是跳楼自杀，你怎么管他，他愿意，那就让他死去，不关你的事。〃我边说边离开。
在村外碰上应转动和原来的钢铁厂职工，应转动说：〃最近，上面来调查太宁村钢铁厂的事，庄样和他们都给传讯去了，老天有眼，坏人有坏的报应，可是我不知道有什么用，他们是挨抓了，国家的钱都流向个人手中了，谁负责？〃我说：〃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这是你关心的吗？〃应转动说：〃我是企业的职工，我不关心谁来关心？〃我说：〃我早就看得出来了，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要不他们恨死我，把我辞退了，原因就是我懂得，让他们去管大家的钱，没有好的结果，我早就主张将太宁村钢铁厂卖掉，你们有说我这个不成那个不成，都是你们一群混蛋，今天来找我干吗来着？〃应转动说：〃想让你去清理工厂的旧帐〃我说：〃没有空，当初个个是希望我走的，想起我是个聪明人就找我，没那么简单〃应转动说：〃你去吧，你怎么这样没有集体精神呢？〃我问：〃为什么要我去？我走的时候已经将帐目交给会计了，我没有这个义务〃有职工说：〃我们来请你是因为你的财务水平高，能弄明白到底工厂的每一笔帐的来去〃我说：〃我去给你们整理旧帐，成，每天要1万元报酬〃大家齐声说：〃哇！〃我说：〃别哇，让我白干的事我不干。〃于是大家都不出声了，结果我也没去，反正太宁村钢铁厂的帐目一塌糊涂。谁也整不清，有三个县长的亲戚当过财务会计，他们又整一套出来了，帐目是钢铁厂欠银行13亿元。这是最终的结果。
三二一 回到原始时代
太宁村临水，尽管周围有一片丘陵山岗，但她的后山是一个浩瀚的湖泊，这湖泊在地图上一直没有标注，湖泊是政府在50年代江建修西津水电站以后，因上游上位上涨，淹没约20万多亩的良田，从太宁村出发行约2里左右的山道就到了湖边。湖面的水色清沏，太宁村的小孩喜欢到这里来游泳，大人不在时，玩皮的孩子就要背着小三板艇，朝着湖中驶出。江水上涨时，原来的山谷变成了水面，而一些小山头成了无人居住的小岛，太宁村的小岛有20来个，爬上小岛自然有目的，孩子们害怕荒凉孤寂的地方，但是岛上长满各种果树，在各个季节到小岛都有新鲜美味的水果。农村人使用的耕作工具很原始，无非是水牛拉铁耙，水牛要吃草，太宁村周围放牛，牛吃不饱，只有把牛赶到江边，水牛善游水，别看这差不多一吨的庞然大物，一旦入水却不轻易沉下。水牛往往会鼓起大肚皮，往岛上游去，孩子们则喜欢骑在牛背上，喝着：嘿！水牛便明白主人的意思，直径翼着孩子们劈浪向前。有些岛上往往有几年没有人迹，杂草丛生，这里野生动物也多，却大都是鸟类，杂草丰茂，牛自然吃得皮黑肚圆，人则有点害怕，在假期放2个的假，太宁村的孩子只有结伴才敢在此留宿长住。岛上没有人，象原始森林世界，搭起房子很方便，木材十分的充足，到了晚上，四下里吱吱、咕咕的声音彻响号，虽然是中学生了，人也长得180米的个头，跟一头野狼拼还是敢的，只是想到，倘若有狼恐怕便不止一只了，再说老人有一句成语，羊多咬死狗，人少便有心慌。
我在山上想问题：做人就好比一条小金鱼，把我交到小水窝里，算前生做孽，倒霉，你把我交到有长流水的水渠里，它就可以到处游一游，起码心里舒服。当然，最好是在大江河或大海里生活，那样的鱼，那样的人，活得舒服。
离太宁村不远的一片山地叫茶场，而且还冠以大队茶场的，象我这一辈人已基本不知道大队茶场的由来了。说是茶场，却没有发现郁郁葱葱的茶树，远远的看去，大约有１０平方公里的山地形成方整有型的阶梯式的横坡，山脚一直到山顶，走近看，似乎有一半宽的阶梯上全是破败的杂草，那末茶树都到那里去呢？问放牛的老头。老头说：〃７０年代，为响应号召造梯田，太宁村出动2千多人上山，硬是把这个本来坡度很徒的山岭造出一级级的梯田来，当时大队支书计划在上面种稻谷的，后来试验了一年，发觉这叠成的土坡不稳固，容易蹦塌，而且也不积水，曾经为学习大寨人，大队支书叫人一担担的把水往山顶上挑，让水沿着山最顶层向下灌溉，动员了1千多精壮的劳动力大干一个月，结果还是不理想，稻苗是插下了，这方圆6公里的山谷撒下4万斤谷种，收上20斤的果实。后来又来了场运动，就是造茶树，听支书说，树梧垌和茶树为的是收购外贸出口品，于是全村的青年又被动员起来大干20天，都种上了茶树，当时还办起了茶场，购置了不少的烤茶机器，这一片山上长年累月有一个工作队负责茶叶采撒和包装，交到乡供销社的，后来改革开放以后，换了几个村长，也不知怎么的，没有人来管理这茶场了，茶园的泥土没有人翻耕，茶根得不到有效的护养，结果杂草长的比茶树还好，现在就变成了这个荒芜的样子了。〃
我问：〃原来所说当时的茶场搞得有声有色的，一定有不少的财产吧？〃
财产是购置不少，从公社下拨了６台中型拖拉机，２０台烤茶机，还有不少的农耕设备，最后因为没有人专门抓管理，太宁村的头儿们决定向村民出售这些财产，这批财产是公开的出售的。最后收到的款项也不知怎么消化了，反正村委的帐簿上一分钱也没有了。而且每年造村干部要交统筹费，有些村民反映，以前的集体财产都到那里去了？新上任的干部也无法向村民们交代，因为改革开放以前，村中的集体财产有制粉厂、砖厂和造纸厂还有各种果树场，这些财产都是生产队上捐的，太宁村共１２个生产队，每个生产队交了１万元作大队财产公税金，当时集款时是为了有效的治理水利，维修费用有来源保证，而且这１０来万元也有１０年了，公积金起码有１００万了吧，怎么村财产中一分钱也没有呢？看着从太宁村通往村外的公路，久年失修，沆沆洼洼的，村民们要求拉几车石头把公路填平，但村干部说，村里没有钱，如要修路，得，大家交钱。太宁村就是这一个地方，如果说让各户领钱，恐怕半夜叫人都没有问题，如要大家交钱，则是老大难了，无法动员大家交。有些村民抱怨时老叨唠说，以前的村上财产呢？新上任干部还是双手一摆'我不知道''那就查帐，看是不是以前那几个干部贪污了，查吧'活着的人脸不红心不跳，曾经当过大队支书的施方权一付认真负责的样子说：'我管理时，全村的财产共有８０万的现款，以后我交给下一任施公仆，大家可以去查施公仆的帐'听到这里，大家泄气啦，查什么？施公仆早在上个月就发肝癌死了。有的村民不服，认为施方权把帐赖到死人身上，不道德，施方权回答：'施公仆做的事，只有我才知道，你们没有论据，可千万不能随便裁赃我，这年头是法治社会，如果惹我火了，我可上法庭告人的！'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