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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跑广州一趟，在广州找到威尔海姆堂姐，见面时威尔海姆直接说了出来〃我们想承包一家鞋厂，鞋厂要求我们一次性将80万元交去，我们只剩下20万元，我们还得买原料，还得招聘员工，困难重重，现在想跟姐借点钱，不知姐能不能帮助。〃威尔文博说：〃钱，我倒是有，就是不多，这几年存有50万，都交给你。〃
威尔海姆大喜：〃姐，这已经够啦！不用那么多。我只要50万成了。〃我们回到深圳直接找经理，经理问我：〃你们弄来钱了吗？〃我说：〃弄啦，现在等着你签字。威尔海姆有个表姐在广州，她愿意提供有限的资金，为我们解决困难，我们松了一口气。〃经理说：〃你们这点钱还不够。如果就这么点钱，我劝你们还是不承包的好。〃我问：〃为什么？〃经理说：〃你们的自己有些活动费嘛，最少也要增加30万元。这是你们自己的活动费，我不收你们的。〃我们想也有道理，但是又苦愁了。
为了筹倒资金，我回家看看，在车上我明知道，家庭一贫如洗，果然，在吃饭时，我将自己要承包工厂的事跟父亲说。父亲发表意见说：〃发财谁都想，可是咱家出不起这笔钱，我看你别再折腾了。〃我说：〃爸，人生难得一搏。〃父亲说：〃话虽如此，可不能这么做，等将来吧，将来有了钱，还有大把机会。〃我说：〃爸，我也这样想，只是机会来了，我们不等丧失。〃父亲说：〃反正，我无法给你借钱，你看着办吧。〃母亲问：〃蓝乌鸦，你真要承包工厂？〃我说：〃是的。〃母亲问：〃你那里来的钱？〃
我说：〃我还有合伙人威尔海姆，我们俩共同出资，自己挣的一部分，借的一部分。〃母亲问：〃你们有把握吗？〃我说；〃有把握，对做鞋行业我算很熟了。〃母亲问：〃万一败了？〃
我说：〃我想不会败吧。〃母亲说：〃我说万一。谁也不能保证做生意成功的。〃我说：〃反正是我来承担，不会连累家庭。〃
母亲说：〃当然，我们也没有能力支持你。〃我问：〃爸爸，你能不能给我解决资金困难？我们还差50万才能承包。〃
父亲说：〃500元我也没有办法，我每月的工资才300元，去那里给你弄钱？〃我说：〃那我不知道怎么办？〃父亲说：〃你真有这样的志气我们支持你，但是仅是从精神上支持，我们没法给你提供金钱。〃我听到他的话垂下头，父亲问：〃路清能不能给你帮上忙？〃我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明明知道她家的生活比我们好不了多少。〃父亲说：〃她都帮不上你的忙，我又能怎么办？〃我问：〃爸爸，你的同学中有没有人在银行界？〃父亲说：〃我们是学公路与桥梁的，怎么会有人在银行界？〃我说：〃我说错了，应该说你有没有熟人在银行界？〃父亲说：〃没有。你想通过我贷款实在没有办法。那你的同学？〃我说：〃我的同学也没有人有审批权嘛，你见过我们这么小当银行行长的吗？再说了，我们是学理科的。经济虽然已经学了，你是学得比天还懂事也不能跨行业，学电子的能进入银行吗？〃父亲不做声。
我想，家里确实没钱，想别的办法吧，找路清去，看她能不能想办法，路清是会计师，认识的企业家多，公司本身就会计师事务所，她也许有办法，我在家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就赶上蓝黑市的火车。
我和路清商量借钱的事，路清第一句话就是：〃难得你这么有志气，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你借钱。〃我问：〃可是你能借到吗？〃路清说：〃能借到，不多，但是尽量给你借吧。〃我很感激妻子的魄力。
到晚上，路清才回来。她进门时将皮包放下，对我说：〃蓝乌鸦，给我做饭。〃我说：〃已经做好了。〃路清说〃你还真不错。菜呢？什么菜？〃我说：〃鸡蛋炒茄子。〃路清说：〃行，还有酒吗？〃我说：〃有，葡萄酒。〃路清说：〃给我倒上。〃我说：〃好的。〃路清说：〃今天有希望，借到6万块钱。〃我抬起头望着路清，我说：〃真的吗？太妙了。〃
路清说：〃真的，蓝乌鸦，就看你的了，这辈子我摊上你算我命不好，但是，我不能心情低落，慢慢来，我相信日子是好过的，你要作出一点成绩给我瞧瞧。听懂我的话没有？〃
我说：〃听懂了，我不是在努力吗？〃我给路清斟酒说：〃在那里借来的钱？〃
路清说：〃跟亲戚借，这年头不是亲戚借不到钱，有些亲戚有钱也不借。我小姨有钱，她也想借给我，就是我的姨父不愿意，算了，不借就拉倒。〃
我说：〃是，我不能怪人家，谁叫我穷呢？〃路清给自己嘴里倒一口酒：〃不错，真的是不错，葡萄酒就适合我喝。〃
我看着路清，心里在惭愧，这样的人生伴侣有几个能找到，但是她给我付出的牺牲太大了，教我常常有负罪感。
望着这一点钱，还是不够，我说：〃路清，我还得往家里赶，看看有谁能借到钱。〃路清说：〃回去吧，尽量努力，看看还有没有可能。〃
第二天，我又搭车返回简阳县，我还是和母亲商量，母亲问：〃蓝乌鸦，我们不是不想借钱，问题是都是穷亲戚，借不来，家里的情况你应该知道，你不是有个叫韦军的同学么？你不想想他来。〃
我说：〃噢，我几乎给忘了，韦军，对，韦军他没有钱，但是他可能借到钱。要不是你给我提醒我想不起来。我翻翻他的通信电话。〃
我进入自己的房间，左翻右翻，终于找着了韦军的地址，我一阵欢喜，谢天谢地。但是村里没有电话，我还得上简阳镇，我决定下午去联系。
下午我骑自行车到简阳镇，在邮电局给韦军挂电话。〃韦军吗？是我。你是谁？我，蓝乌鸦。噢，上帝，你怎么啦！病了还是其它原因，我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老同学，混得怎么样？我？唉，我心情不好。怎么啦？唉声叹气。我……。痛快点吧，喂，老同学，还有5钟，我还得上课去，有事的话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别，韦军你别放下电话。什么事？我想跟你借点钱。嘿，你早说嘛，兄弟，你跟我何必还要这样犹豫。说吧，要多少？我承包一家工厂，目前要50万元的资金。你……。喂，你疯啦，我还是留学生，去那里给你弄50万元？我帐户上还有4万美元，折算人民币也才是30来万元。不够。而且我还要生活，这样吧，我估计我爸有钱，回头我给我爸打电话，问他一下，如果他肯借钱，我再跟你说好吗？行！你认为你爸有钱吗？我爸肯定有钱，但是得做他的思想。要不这样，我先给我爸打电话，回头你上我家去，跟我爸解析清楚，我看最好你能将它带到看看，让他放心你。也成！晚上我再跟你联系吧。好的，但是你怎么跟我联系？我这里没有电话。你在什么地方打来？在我的老家。这里还没有通电话。要不你给我打来吧。晚上8点，我在这电话等你。好的，晚上8点整。好的，我上课去了，拜拜。〃
〃拜拜！〃我放下电话，现在我对韦军寄以很大的希望。要到晚上才打电话，我今晚住到那里去？去父亲的单位交通设计院，那里有招待所，不成，那地方不能去，读大学时，我曾经在那里住过几天，单位的人钩心斗角。谁也不理会谁，场面很尴尬。我干脆在外面找家旅社，开个床位算了。打定主意，付了电话费，向附近的旅社走去。开好床位，躺在床上睡个午觉，等到晚上8点，跟韦军再拨电话。电话接通。〃找韦军。我是，喂，兄弟呀，杨志刚好今天来这里玩。你跟他打声招呼。好的。〃电话被转换。
〃喂！蓝乌鸦吗。杨志，是你呀，怎么样？你不是在波士顿吗？怎么会今天上这里？我刚考完试，有空出来玩，正好韦军说晚上你要打电话过来。你的事情能不能跟我说？是这样，我在一家外商企业工作过，现在这家企业要转包，包金需要500万，我估计一年能挣600万，这是一个机会，但是我没有这么多的钱，现在换差50万元流动资金。今天早上我打电话跟韦军商量着借钱的事。你有把握吗？我担心你一投进去弄不好血本无归。有把握。我已经算过了。还有我担心你被人家骗你。不会的，以前我曾经给这家公司做生产指导。你现在打算怎么做？你自己一个人能揽得过来吗？我和人家合作，那个人叫威尔海姆，和我有1年的合伙关系。挺能干。他为人怎么样？威尔海姆的为人和你们一样，是个诚实的人，而且目前他已经垫进去的钱比我还多50万元，他也没有多少钱，是跟他堂姐借的。如果是这样，我放心了，这样吧，钱，我帮你借，50万元是吧？50万，是的。我认识一个华侨富商，他很有钱。我跟他借50万没有问题。你将你的银行帐户告诉我，回头我将钱打进你的帐户去。〃
〃好的。〃我将自己的帐户告诉杨志。杨志记了下来。杨志说：〃大约3天，你能收到这笔款。我该如何给你收条？得了吧，蓝乌鸦，你这样说不对了。我知道你的为人。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还给我吧。你还有什么话吗？我让韦军给你打电话。〃电话给转换。
韦军接了电话，〃蓝乌鸦吗？你这乌龟，以前叫你考留学，你不考，现在你最差了，胆子小，下场如此，喂告诉你，杨志拿了博士论文，又要结婚了，他认识一个富商小姐，他老丈人催他结婚。是嘛，恭喜他。你的事情是他保证解决的，但是我警告你，以后你发财了不能忘了哥们，还有这50万元，你不能赖帐。我是证人，给他盯着，你要不认帐，我把你给阉了。哈哈，说玩笑。不要介意。不会。你呀，是一条苦命，我真难以想得出你是怎么活的。唉，不说了。你还要跟杨志说话吗？说，说。给你，杨志，蓝乌鸦要跟你说话。杨志，先恭喜你，什么时候结婚？我？还没安排时间，我的女朋友现在还在念硕士，估计要年底才安排，到那时我再通知你。好的。你和路清有小孩了吗？没有，哪能这么快？我们计划过几年再要孩子。也是，干事业得牺牲。这样吧我们打电话时间也长了，难为你付电话费，我想此挂上了，好吗？好的，告诉韦军谢谢他。好的，拜拜。〃我放下电话，心情轻松不少。
一四四
我们共4条流水线，在加压成型工序后再将鞋子搬到另外一个车间去冷藏并测试和包装好。估计要招聘300工人。由于成型车间的工作比较合适女孩来做。所以我的计划大部分招聘女工人。年龄在18岁到40岁之间。招聘的工人不一定要有经验。我们的计划是要培训的。无论是有经验还是生手。都要统一培训。培训时间为3天。合格以后才能正式上岗。
上岗那一天和工厂签订劳动合同。大家都得按照劳动合同办事。我们给工人的基本工资是每月400元。这个工资不算高。在珠江三角洲随时能找到这样的工作，但是我们还有按件工资。每一条流水线每天能生产2万双鞋子。质量检查部门随时抽查每一条流水线的合格率。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的话，每人每月还有500元的奖金。如果做的好的话奖金比工资还高。我们是故意将工资定得一般，将奖金定高一点。目的很明确，为的是大家做得更好。
我们也实行封闭式管理，不允许工人随便出入，为的是使得她们的安全得到保证。工业区周围的治安不很理想，有很多盲流由于找不到工作而成为危险分子。
我们的劳动保护合同上有这么一条，工厂对工人的安全负有责任。所以我们的责任也重大。招聘的工人很快够了，管理人员也在招聘。管理人员只要是流水线的班长。不需要大学毕业，因为鞋厂不是属于技术类产业，说难听一点，小学文化也能当成型车间管理人员。但是最好是退伍军人（我们需要铁的纪律）包括食堂厨师，我们需要发电电工，发电电工要3级以上，要有劳动局发的特种操作合格证，（蓝牌）无须经验，它的工作是负责在外线断电的情况下，用工厂自备的发电机发电，用于照明和动力。月工资8百元。保安也在同期招聘。为了防范保安员违法乱纪，我们对保安的招聘更为严格。必须是退伍军人，还要有家庭联系电话，保安人员户口所在地的派出所对这个来应聘的人证实没有犯罪前科，我们才与录用。保安员的工资由基本工资加上出勤奖金组成。
如果勤勤恳恳的话，每月能拿到1千元的工资。我们也聘请报关员，要求报关员会英文。因为我们的货物是出口为主的。报关员的工资以能力为主。基本工资400元，出勤奖1千元。能力奖在判断以后再定。每月基本上定格在3千元左右。
民谚里有这么一句话：宁做千日客，不做一日主。这说明自己做主人虽然自由，但是责任很大。以前我管理津贴厂时，没有发现管理工厂有什么难度。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