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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怪石位于狂风岭中心之处,四面皆是黄沙,同时又两股不同风向的狂风在这里交汇,形成漩涡,常年被此种旋风侵蚀,怪石形状奇特,如圆柱般却又螺旋上升,下细上粗,看似不稳却能在狂风中心屹立不倒。
玄凰进入旋风中心,便觉四肢百骸都有如被无数股力量向着不同的方向拉扯一般,越是向着中心而去,风力越猛,气温越低,玄凰逐渐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不时随着旋风摇摆。
抬头隐约见到怪石之颠,知道不可在旋风中心久留,便一跃而起,施展轻功向着怪石之巅而去。
但身子刚一离地,便被旋风卷起,忽的偏离原地,向着远处飞去。
玄凰运功抵御狂风,艰难前进,几经周折多次尝试,才终于跃上了怪石顶端。
令人奇怪的是,在怪石顶端竟丝毫无风,亦听不到周围肆虐的风吼,只见四周皆是风与沙纠缠的漩涡,怪石上却一片寂静安宁。
怪石中央有一处低洼之地,低洼处有一层薄薄的泥土,泥土上依稀可见一些草根。
玄凰蹲下查看,草根根系十分强健,穿过泥土直入其下岩石,即使用力甚至将其茎折断,亦无法将根拔出。
这便是断殇草了吧,这狂风岭中唯一的生物。
可是断殇草此时只剩下零星的根系,其上草叶早已不知被谁拔去。
虽然找到了地方,却未得到断殇草,玄凰无奈叹气,得不到断殇草,要如何请药师三闻道为陵千岳和夜非诊治?
玄凰心中犯愁,也只得先离开狂风岭再另做打算。
九霄离开玄溟楼后,便四处游逛,并无目的将去何方,心想玄凰去寻药师三闻道,也不知人在何处,若是知道自己便去寻他,也许帮得上忙。
可是刚离开溟川镇,便不断被人追杀,那些人根本不是九霄对手,九霄虽没有危险,但与这些等级如蝼蚁一般的人纠缠实在烦躁。
那日在玄溟楼中发生的事情,九霄心里早已清楚,不过是玄卿有意陷害自己,虽然自己不涉武林,却也不是傻瓜。
那日扮作黑衣人进入阁楼,打开密室引自己进入,然后派五色围杀自己,诬陷他私闯玄溟楼密室的,就是玄卿!可却没想到,那玄卿竟如此无聊,自己都已经离开玄溟楼,他又日夜不停派人追杀自己,难道真的要将他置之死地不成?
九霄念在他是玄溟楼之人不与他计较,可时日久了终是烦了,突然想到一处好去处。
前些日琵琶寨住琵莺曾经多次邀请他去江南的琵琶寨作客,自己一直无心前往,如今自己被那些刺客纠缠的烦了,便想不若去琵琶寨停留几日,琵琶寨不仅有美酒,又有高手过招,况且谅玄卿也不敢派人追到琵琶寨来杀自己。
九霄便往琵琶寨去了。
而玄溟楼中却一切如常。
蔺琼竹正坐在月茗亭中喝茶看书,远远的便听到缘儿的笑声,抬头便见他想着月茗亭跑过来,手中还提着一样东西。
“琼竹,琼竹,你快看啊!这灯笼真是好看!”缘儿跑了几步,小脸通红,手中提着一只纸灯笼,灯笼上画着皑皑雪山,雪山下一只奔跑的银狐。
琼竹拉过缘儿的手,看他手里的灯笼。
“是很好看,缘儿,灯笼哪里来的?”蔺琼竹问他。
“玄凰楼主的房间里摆着的,我见好看,就拿来给你看。”缘儿说,眼睛盯着灯笼,喜欢的不得了。
“缘儿,”琼竹接过灯笼仔细打量,“嗯,好眼光,这灯笼做工精美,红木架子,镂空雕刻,还有这幅雪山银狐,真是难得的佳品。”
“是吧是吧,很漂亮吧。”缘儿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兴奋道。
“嗯,漂亮,不过,这灯笼不是缘儿的,是玄凰楼主的。”蔺琼竹笑着说。
缘儿一下子没了声音,只是不舍的看着灯笼。
“缘儿乖,把灯笼送回去,不是你的东西不要拿。”蔺琼竹拍拍他的小脑袋说。
“哦。”缘儿不甘愿的答应着,拎着灯笼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可是我很喜欢啊。”
蔺琼竹无奈笑笑,也不知这缘儿以前是哪家的少爷,被宠得没了样子,喜欢的东西就非得要得到。
“喜欢的话,下次我买给你,这个还回去。”蔺琼竹道。
“琼竹你买给我吗?”缘儿一听就高兴了,立马跑回来拉着琼竹的手,仰着小脸问道。
“嗯,你这么喜欢灯笼?”蔺琼竹笑着摇了摇手里的羽扇。
“嗯,喜欢,缘儿喜欢灯笼,嘿嘿。”缘儿笑得甜甜。
看着缘儿这样笑,蔺琼竹也觉得开心,想起刚救起他时,他苍白脆弱的样子,一直紧皱的眉头和日日噩梦的惊恐模样,现在竟感到一丝安慰。
“缘儿喜欢的东西真不少,喜欢冰糖雪梨,喜欢桂花糕,喜欢桃子,现在又喜欢灯笼,你还喜欢什么?”蔺琼竹问他。
缘儿笑弯了眼睛只是望着蔺琼竹。
“怎么了?光笑不说话?”蔺琼竹刮了下他的小鼻子。
“嘿嘿,要我说吗?”缘儿竟然卖起了关子。
“你这小家伙,我问你,当然是要你说啦。”蔺琼竹说。
“我还喜欢琼竹,我最最最喜欢的就是琼竹。”缘儿满脸幸福的说。
蔺琼竹微微一愣,没有料到这个答案,也一时没有明白其中的意思,只有便开心的大笑起来。
“我也喜欢缘儿啊。”
缘儿看着他的脸,却突然不高兴了。
“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
“我的喜欢和你的喜欢不一样。”
“喜欢就是喜欢,怎么不一样?”
“算了,不跟你说了。”缘儿拎起灯笼扭头跑开了。
在蔺琼竹的眼里,缘儿是个孩子,一个虽然不知道经历过什么磨难和痛苦,但依旧保持着天真和无邪的孩子,一个孩子的喜欢能有多复杂,一个孩子的喜欢该是简单的纯净的。
只是蔺琼竹忘记了,即使缘儿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但实际上却已经是个十六岁的少年了,一个经历了很多,从生死边缘挣扎回来的少年,他的喜欢可以很单纯,但却绝对不简单。
、第四十四章
这日,缘儿在玄溟楼中闷得发慌,闹着蔺琼竹陪他玩,却又不知玩什么好,一直缠着他不放,蔺琼竹实在愁得慌,便道:“缘儿,这么无聊,不如我带你到溟川镇上去玩玩怎么样,晚上回来的晚了,给你买你喜欢的彩灯可好?”
缘儿正蹲在廊下,一把掐断了庭院里十分珍贵的一朵秋菊。
蔺琼竹脸上抽搐,心道玄凰好友损失可大了,这一株可是天下名花,回来后可千万别找我!
“琼竹,你看,这茎上有只瓢虫!”缘儿摇着金黄色的菊花,笑得肯开心。
原来辣手摧花竟是为了一只小瓢虫……
“缘儿,我说带你去镇上玩,好不好?”蔺琼竹真是怕了他,再在玄溟楼闷下去,玄凰的宝贝就被缘儿的小手摧残殆尽了。
“不好。”缘儿扔掉依然灿烂的金色秋菊,又蹲在花圃旁,开始寻觅下一个目标了。
“为什么啊?不是说在玄溟楼闷吗?我带你去镇上玩,镇上很热闹的,还可以去买彩灯。”蔺琼竹引诱道。
“缘儿不想去。”缘儿好似对此提议完全没有兴趣,开始看起地上的蚂蚁来。
蔺琼竹愣了一下,以往自己说什么缘儿都答应,为何不想去镇上?仔细回想,好像自从救起缘儿之后,便再没有到镇上去,难道缘儿害怕?在镇上会害怕什么?
“好缘儿,琼竹也闷得荒,陪我去走走何妨?”蔺琼竹道。
“不要。”缘儿不高兴的说。
蔺琼竹可不由他,他不可能一辈子藏起来度日,他要弄清楚缘儿究竟在害怕什么。
“走吧,走吧~”说罢,便夹起缘儿连抱带拽的往溟川镇上走去。
“我不要去,放我下来,琼竹你这坏人,放我下来!我不要去镇上!”缘儿拼命挣扎,样子似要哭了一般。
“缘儿,放心放心,有我在身边,保准你平安无事,相信我好吗?”蔺琼竹自信满满的笑着低头看缘儿。
缘儿眨眨眼睛,眼泪硬生生吞了回去,不在作声,却已经撅着嘴巴满脸不悦的样子。
“哈哈,走,我们去吃好吃的,去听戏,去买彩灯~”
两人来到镇上之后,蔺琼竹一首摇着羽扇轻轻摇摆,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这日正是镇上赶集的日子,人来人往的十分热闹,但是缘儿却一直无心观赏,寸步不离的跟在蔺琼竹身后,躲躲闪闪时刻警惕四周,像是深处什么险境一般,一手紧紧拽着蔺琼竹的衣服下摆,没走几步汗水已经浸湿额头。
因为距等会已经有些时日,卖彩灯的已经不多见,终于见到一家,蔺琼竹便停下脚步,指着卖彩灯的地方问道:“我们去看看可好?”
缘儿的心思却全然没有在这上面,一脑袋撞在蔺琼竹的身上。
“哈哈,缘儿,走路要看路啊,不是喜欢彩灯吗?我们过去看看有没有你中意的?”蔺琼竹笑着问他。
“缘儿不喜欢了,琼竹,咱们回去吧。”缘儿紧张兮兮的说。
蔺琼竹收敛了笑容,却未多言,转身继续向卖彩灯的地方走去。
又是没有料到蔺琼竹突然走动,拽着衣服下摆的缘儿一个抢前,险些跌倒,蔺琼竹刚好回身扶住他,拉着他的手说,“牵着手走吧,这样就不会跟丢了。”
两人拉着手来到卖彩灯处,虽只有这一家还在卖彩灯,但样式却着实不少。
“缘儿你看这个你可喜欢?这个好,图样静美,还是这个好,做工精细,这个如何,颜色绚烂……”蔺琼竹兴致勃勃的将一盏盏彩灯递到缘儿面前让他选择。
缘儿的视线却始终盯着身后人来人往的人群,目光锐利好像其中隐藏着会伤害他的野兽一般。
“缘儿?缘儿!”蔺琼竹见他看也不看,叫了他几声。
“随便啦,随便哪个都好!”缘儿急道,汗水不停的从额上流下。
蔺琼竹沉默片刻,目光又转向各式各样的彩灯,自己端详半天选了一个,付钱给老板,然后递给缘儿。
“就这个好了,我觉得很适合缘儿。”蔺琼竹道。
缘儿接了过来,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拎在手里,道:“彩灯也买了,我们回去吧。”
蔺琼竹对他紧张的样子却毫不在意,依然一副悠哉的样子,扇扇羽扇道:“这怎么行,难得出来一次,当然要吃了好吃的再回去,走,咱们去镇上最大的酒楼。”
说罢便领着缘儿进了鹤归楼,然后吩咐小二上了慢慢一桌子的美味佳肴。
缘儿局促的坐在对面,对美食无半点心思。
蔺琼竹看在眼里,往日这小家伙见了吃得乐得会飞上天,今日看来真的是忧心忡忡。
正在缘儿坐立不安之时,蔺琼竹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得外面传来说话声。
、第四十五章
正在缘儿坐立不安之时,蔺琼竹尚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便听得外面传来说话声。
“呦,爷几位来啦,今儿当值啊,真是辛苦,快里边请,里边请。”
“嗯,老样子。”
随着说话声看去,几名官差走进了酒楼,站在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便找了一个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了下来。
“哎,最近可真是不太平。”一个官差说。
“可不是嘛,还不都是那些武林上的人闹的。”另一个说。
“是啊是啊,他们这些武林人一有点什么事,咱们这些当差的也不容易。”
“前阵子陵岳剑派那案子,伍大人差点没上吊自杀了,到现在也是毫无办法啊。”
“江湖上的事情,官府也不好管,其实你说这全天下的人谁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是知道又如何,能拿凶手怎么办?”
“当然没法怎么办了,听说上头都悄悄传了密令,不再追究。”
“哎,你说这叫什么世道啊。那整一个剑派,上百口的人命,说不追究就不追究,死也白死了。”
“江湖上那些事还不就那样,估计皇城里的人对那个什么南荣世家也是束手无策啊,凭他的势力和财力,可不是说派兵攻打就能打得下来的。”
“哎,你们听说没,前阵子又出了灭门案。”
“又有?这年头到底怎么了?”
“别打岔,怎么回事?”
“听说某个派门也是一夕被灭,一个活口都没留。”
“这又是谁做的!”
“听传闻说是魔灵教,在现场留有用鲜血写下的‘魔灵教灭我’。”
“魔灵教啊,这个教派倒是不常听说。”
“你当然不知道了,据说在他们江湖人之间也是十分神秘的一个组织。”
“这是和魔灵教结了什么冤仇了,这魔灵教手段也够残忍的,据说所有尸体都没有头颅。”
“没有头颅?那魔灵教拿了头颅去做什么?听这名字就好像什么邪门教派,恐怕不是什么好组织。”
“好在都没出在咱们管辖的范围内,要不可有苦头吃了。”
“是啊,咱们溟川镇好在有个玄溟楼在,一切都平稳安定,咱们的日子过得也算轻松。”
“不提那些,咱们吃咱们的,喝咱们的,管他们江湖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
“就是就是,菜来了来了,来,哥几个吃。”
蔺琼竹听这几人的说话,却发觉对面的缘儿越发的不正常。
一张小脸煞白煞白,嘴唇也已经没有了颜色,整个人不停的发抖,汗水大滴大滴的顺着小脸滑落,眼神却有些涣散,像是要晕厥了一般。
“缘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