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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偿还?
郑丕听了韩柳的请求后爽快答应,当夜就书信一封,使人让训练有素的飞鹰携书信送往周都。次日就收到周都拜月的回复,对赵天与韩柳的婚事十分赞同。
郑丕行事本不喜拖泥带水,不日就布置安排,让赵天与韩柳完婚。赵天本要推辞,奈何郑丕道月妃已经应允,只说待他们回去周都时,再办一场。
新婚之夜时,周都的大军得了韩王的允许,鱼贯自防城外南下,足足连绵百里。军势之浩大,让韩国防城上的韩军观之肃然起敬。
韩王虽然畏惧周军有诈,却不敢怠慢。
当拜月领兵行至韩国东关时,郑丕受韩王旨意,率领韩国文武官员于防城外迎候。
也就在当晚,得密令的赵姬乘夜将东关外南下的一条桥摧毁。
得到报告时,拜月勃然大怒,直斥责前方探哨办事不力,让陈国奸细毁了石桥,阻碍大军南下。
防城外的坦荡大路在东关外被条大河隔断,本有座石桥,如今桥毁,短时间内难以建造,周国兵马极多,又没有足够船只。绕路既远、路又狭窄,大军倘若如此南下,耗费的时间势必多上几倍。
而且就在郑丕派人去狭窄小道看护时,去的人快马回报说,峡道一段被陈国奸细堆满乱石,难以清理。
周军受此阻碍被迫在防城外驻军,后面的大军也无法继续前进。
当晚韩国群臣在韩王面前辩驳不休,各执一词。一方的人认为应该让周军入防城,绕过被陈国奸细捣毁的路段;一方认为事情蹊跷,不可不防,宁可出钱出粮招待周军,再派大量奴隶修筑新桥也绝不能让周军进入防城以内。
郑丕在这场辩驳中,站在了放周军入防城的立场。
当夜,防城外周军扎营近百里。
赵姬得了兄长赵天送出来的密信后急忙回禀拜月。
“启禀月妃,韩国为是否让我军入防城一事争执不休,韩王犹豫难决,一时恐怕没有定论。”
站在大营右首、竖剑而立的王大轻嗯了声,以示提醒。
拜月心里便十分不快,却装作微笑道:“赵姬,神魂意志追求者何来高低贵贱之分,怎么又忘了?总是这般跪礼。”
“属下疏忽。”赵姬说罢起身,一旁的王大见状不由摇头。觉得这赵姬根本没有追求神魂意志的坚定信念。
拜月对王大十分不喜,但因为是步惊仙临行前的安排,说让王大当她和拜星的引导人。关系近似师徒,于是让拜月发作不得。
原本拜月对信奉不灭神魂积累了满怀热情,只想从此投身入道,再不让步惊仙忧心烦恼。
结果刚领兵出发时就遭遇不快,她才意识到要信奉不灭神魂根本没有预料的容易。
当时黑狼王大罗毕率领的几十万北地骑兵与神魂军列队待命。
见到拜月时,黑狼王的北地兵马齐齐跪礼相迎,而神魂军却个个如木头般站着,甚至连恭迎的话都没有。
拜月不由怒气横生,拂袖沉眉。以为神魂军上下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于是厉声呵斥质问神魂军为何见她与拜星不跪
神魂军上下却面面相窥,觉得宗主夫人的质问莫名其妙。只有些伪不灭神魂中人则明白这位宗主夫人并不了解神魂意志追求者,或暗自好笑,或暗觉荒唐。
王大见状忙附耳拜月提醒说“宗主夫人,神魂宗人人平等。今日夫人虽然代表宗主指挥大家,但即使宗主也不过是大家推举出来、让人信服的、最有能力的决策者。地位上与神魂军任何一个人没有什么不同,神魂意志追求者跪神魂意志力量,跪神魂大仙,不拜人。”
拜月暗觉荒唐,她堂堂周国公主、北君之妻、神魂宗宗主夫人,这些寻常军士见她竟然不跪旋又平复了怒气,劝慰自己说神魂宗人奇奇怪怪,不跪也就不跪吧
不料王大带头,对她致以神魂宗的问礼,神魂军上下便一起致礼。
拜月稍觉欢喜,暗觉虽然不跪,但如此倒也过得去。
不料她还没欢喜一会,王大又提醒说“宗主夫人,你也该回礼。”
拜月不由窒住。想她生来就高高在上,如今身份比之过去更高贵,便是见周天子也可免礼。如今却要让她对一群普通兵卒行礼拜月并非不知道这种礼节需要双向,但过去在周国,尽管步惊仙如此说,事实上也只有他们夫妻间才会如此。
其它人见到拜月时哪里敢受她的礼?
‘荒唐……荒唐’
“宗主夫人?”王大见拜月愣着没有动作,二度催促提醒。
拜月心中十分不悦,却也只有回礼。
一路上行军途中,拜月更对神魂军上下毫无礼数,对她毫无敬意的散漫不能习惯。
‘倘若为首者日夜操劳,为许多人谋生谋利,却与个普通兵卒一般,谁还愿意当这首领了’
这念头让拜月越发觉得神魂宗的平等之念荒唐可笑,违背实际。若非还有神魂大仙的存在,以及步惊仙拥有的、神仙赐予的力量存在,她必然只想对神魂意志嗤之以鼻。
最让拜月难以忍受的还是神魂军将士但凡有事都随意进出的陋习,尤其最初,那些兵将有事来时,走到帐外招呼一声人就进来了,根本不等她允许。
半夜还有些睡不着觉的兵将从大帐外经过,虽然交谈声音不大,但在她这种功力深厚的人听来,就是种骚扰。根本不似在周都,没有她的许可哪里有人敢在寝宫附近制造些许噪音?最初几天简直扰的她和拜星不能入睡。
诸多事情没有一件让她感到愉快,最后让她忍耐的理由只剩一条。
‘权当为了夫君的统一帝业罢’
是这种念头支撑着拜月说服自己忍受神魂军的诸多不适。
王大更让拜月不喜,但唯一让拜月不得不敬服的,则是王大的武功。
最初听步惊仙说王大有神魂剑圣之称时拜月尚且觉得可笑,以为神魂宗本无什么高人,神魂宗里的剑圣又能厉害到哪里去?不料一路上王大不仅教授她神魂意志追求者的大小事宜,还教她剑法武功。
因此拜月见识了王大的本领,十分敬佩。
王大见拜月虽然对遵循神魂宗的规则不甚情愿,但也愿意照做,渐渐对她也没了偏见,以引导者的身份悉心传授所知,包括武功。渐渐发现拜氏姐妹资质都非常优越,尤其还有天赋异能。
月族的印记在夜晚总不断吸收月亮的精能,转化成一种特殊的力量。那种力量伴随拜氏姐妹武功心法的提升而展现出越惊人的威力,如今竟能让没有内功修为的她们如同施展高明的凭虚御风内家绝技般飞移于虚空。
因此之故,拜月虽然不喜欢王大,但也敬重他的本事,心中对他的诸多管束也就并没有怨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韩都但凡能够攀交的文武官员我们都已经打点妥当,假若如此也不能促使韩王决心借道,也是莫可奈何,只有强攻防城一途。”
王大点头称是,主动承担重任道:“王大走内功一道,倘若必须强攻王大愿意独身入关杀入韩都——配合赵天生擒韩王”
拜月十分欢喜,本也佩服他的胆识。
“有剑圣出手,谅区区韩国无人可敌。”
就在拜月做两手准备,暗中部属强攻事宜时,郑丕笑容满面的带来了让人欣喜的好消息。
“让月妃在防城外久候,实属韩国的失礼韩王特命在下来请月妃移步防城内歇息,明日一早关城大门即开,以便贵国大军的行程不致耽误,以免战事拖延陈国更多准备。”
“韩王如此相助,实在让人感激不已。他日伐陈成功,势必加倍报答。”
拜月当即命人叫来拜星,只让四季剑使随行保护,在郑丕陪同下进了防城。
赵姬、王大等人在城外连夜准备入关事宜,人人知道大战在即,无不抖擞精神。
次日,黑狼王率领的兵马首先入关,当神魂军的兵马全部入关时,大军突然发难
黑狼王率领几十万骑兵沿途冲杀韩军,直往韩都方向冲去
神魂军步卒将措手不及的防城韩军杀败,沿防城城墙两面冲杀,杀的韩军节节败退,根本不能抵挡。
其时郑丕酒醉未醒,迷迷糊糊之间被拜月的贴身侍卫春季剑使拿下,一应在边关内的韩国文武尽数擒杀,无一漏网
身在距离防城边关百里外,受邀在韩都王宫的赵天见到冲天信号时只身独剑闯入韩王书房,杀倒百余护卫,一举将韩王生擒
第十五节烽烟(十一)
赵天横剑韩王颈项,背靠殿墙,神经紧绷,唯恐被韩国高手有机可乘救走人。
“退开、立即退开”
“赵、赵、赵将军你为何如此待本王?本王借道周国,对将军礼数周到……”
“韩王厚待之恩赵天不敢忘,然而周国虽要伐陈,却欲先取贵国赵天身负重任,不得不出此下策。只要韩王配合,周国绝不会伤害韩王。”
“大胆赵天再不放开我王休想活着走出王宫”
周围内宫高手一个个虎视眈眈,出言威吓。
“劝诸位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韩王难保会有什么闪失周国百万大军此刻已经杀入防城,黑狼族数十万铁骑要不多久便会冲入王都。天子英明神武,公主殿下智谋过人,北君更是万世明主,韩国唯有被周国治理,才能摆脱贫穷弱小,异日才可能战胜郑国”
那韩国文臣怒声呵斥,抱拳对韩王作礼道:“胡说八道周国北君残暴不仁,杀人如麻,专权犯上,欺压天子你赵天却甘心成为这种魔鬼的鹰犬,此刻回头,我主宽仁,不仅不会追究你的罪恶,还会与你荣华富贵,岂不胜过在周都百倍?”
便有人试图以言语攻心,韩王也忙不迭带的做出承诺保证。
但赵天哪里肯理会
那人见状突然想起韩氏,忙低声叫人将韩柳公主请过来。
赵天与韩柳完婚时,韩王为表示对周国的敬重,也为了表彰郑丕,收了韩柳为义女,赐封仙柳公主。正是如此赵天这日才会身在王宫。
不片刻韩柳请到,她看见赵天挟持韩王的场面时险些晕倒过去。被两个宫女扶着才得以站稳,泪水顷刻间便全涌出眼眶,泪眼迷蒙的望着自己的丈夫
“夫君,原来周国借道是假,乘机灭韩是真。”
骤然见到韩柳,赵天也不禁咬牙。
为这一天赵天早做足了心理准备,然而看见韩柳伤心欲绝的模样,听她悲戚的语调时,仍然揪心难过。
“王命在身,不敢徇私望夫人见谅。”
韩柳只是流泪,心中的难过无以言表。一旁的韩国文臣见状忙低声劝慰,又教他如何说。韩柳只是摇头,好不容易略整悲伤。就对赵天道:“夫君,如果臣妾劝你放过韩国,你会否愿意?”
赵天望着韩柳,无言的缓缓摇头。
韩柳惨然一笑。
“夫君,臣妾父母双亡,若非郑相收留,如今不知是何等凄苦遭遇。更勿论能够有幸嫁给夫君。臣妾是韩人,绝不能眼睁睁看韩国为夫君而亡,更不能眼看韩国被北地暴君统治如果夫君不肯罢手,臣妾唯有一死而已”
赵天惊恐交加,不由瞪大了眼睛。万没想到韩柳反应如此激烈,又觉得以她性情未必做不出来。
忙道:“国家大事,本不该你理会。何况韩王无能,看韩国这些年是何等境况?我本是韩国人,却被迫背井离乡,外出谋生才得以苟活直至幸遇君上,命运才得以天翻地覆的变化。君上智勇举世无双,韩国如被君上治理,势必胜过如今千百倍你何苦要为这样的君王求情?”
“北君智勇如何臣妾不知,但北君如何残暴天下皆知夫君因受其恩而助纣为虐,岂是大丈夫所为?”
“你误会君上了”
“何来误会魏国降军莫非不是北君所杀?魏国无辜民众莫非不是北君所屠?如此暴君,如何能够让他治理天下不灭神魂中人个个痴狂,祸害天下如今不知从哪里求得个邪神庇佑,其势更疯,夫君何苦跟他们为伍留下污名让万世唾骂?”
韩柳言辞激烈,说的怒容满面。赵天再听不下去,喝阻道:“住嘴休要妄加罪名,无端指责君上魏国事情三言两语不能说清,当时形势所需,君上也是迫于无奈。于人道不符,然为形势所必须。并非旁观者那般能够轻松谈论仁义,战场无情,你死我活,有时本容不得仁慈”
韩柳见状,彻底绝望,知道无论说什么赵天都不会听。
不禁惨然一笑。
“倘若有来世,盼还能侍候夫君。今日韩柳不能劝阻夫君弃暗投明,更无颜面对全韩国人,唯有以死谢罪,一死以警示夫君早日离开那北地暴君不得人心如北地暴君者,天下人势必共唾弃之,休想有一日能够一统天下”
“不可——”赵天情急呼喊,却又害怕防脱了韩王,这么片刻犹豫间再要救人已经来不及。
就见韩柳拔出身旁一个韩国兵士的长剑,当场刎颈自绝
赵天眼看鲜血喷洒一地,韩柳的身躯无力跌倒在个惊恐的宫女怀里,一时间心如死灰……
火辣辣的艳阳照的天地一片火红。
那宫女抱不住韩柳的尸身,连自己也跌倒。
鲜血徐徐自韩柳颈项流出,那身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