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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中漆黑无光,她找寻一群抢掠城乡的山贼而至。
在七月背后十丈方位,李一剑带着斗笠,提剑跟着。
七月察觉李一剑过度的关心之后就变的对他更加疏远,然而李一剑却越发如同着了魔般始终纠缠。如今七月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李一剑的心,让他根本不能割舍放下。尽管七月未曾遇到过真正的危险,李一剑仍然不放心的跟着她。
但李一剑不敢跟的太近,否则七月必然着恼,他打不过七月,而七月在言语警告无效的情况下会真的对他动手,李一剑受了几次伤,不得不学乖了。
这时他顺着七月脚步追赶,突然听见后面来路传来阵阵枝叶急动的声响,他忙闪身躲进路旁树后,屏息凝神。
过得不久,见一大群人个个施展着高明轻功飞奔上山。
黑夜中看不清头脸,李一剑怕被察觉,忙把头脸藏于树后,等到那一大群人全过去了,才闪身出来,在后面小心的跟着。
‘莫非山贼知道七月来此,设下埋伏?只是这些山贼武功竟会如此高明?刚才一行少说也有两三百人,个个都有不俗的武功修为。’李一剑紧了紧手中的毒龙宝剑,暗自冷哼。‘倘若如此,正好拿他们试剑,看我从后面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山上,一片借助地势建立的山寨门外,城楼上立着两个岗哨。
“他祖母的,这鬼天气正好碰到我们值夜。”
一个岗哨心里不痛快的大骂抱怨。
另一个吃吃笑道:“猴急也没用啊,就那么几个姑娘,大王和几个当家玩完了还有别人,到咱们起码要十天之后了。”
“十天?**,上回第六天就被他们那些狗日的玩死了十天我们他**的只能楼尸体。”
“那也没办法啊你总不能指望深更半夜冒出个漂亮女人吧……”
那人这话刚说完,就看见黑夜中一条彩亮、会发光般的身影风般奔过来。
“喂……”
“干嘛?真有女人?”另一个扭头去看,正见到个手执白伞,身穿彩妆的身影停在山寨大门前。“奶奶的,真来了个女人”那人惊喜叫着,又道:“你看她,头发怎么是彩色的?还他祖母的会发光……喂,姑娘找谁?”
“这里是山虎寨吗?”
那两个人怀疑是认识他们债主的武修者,虽然想看那张藏在伞下的头脸,却不敢怠慢。忙答话道:“没错。你找谁?”
“取东西,让你们山寨的几个当家把头提下来。”
“哪里来的疯子老子正愁没有女人,疯子老子也干了”那山贼说着拔刀从一丈高的哨塔上飞身跃落,竟然有些武勇。
只是他身体还没落地,白伞下突然飞闪出一道金光,直接就把那汉子的脑袋斩断,一颗脑袋翻滚着摔跌在泥泞地里,没了头颅的尸体扑跌落地,动弹片刻,便没了动静。
哨塔上的另一个山贼见状,知道厉害,忙拉响警钟。
铃声大作,刺破黑夜里的风雨之声。
原本昏暗的山寨骤然亮起无数灯火,闹嚷嚷的奔下来一大群人。
为首的山寨王是个魁梧粗壮的汉子,瞪着七月打量半天,原本嚣张的气焰突然熄灭。
“莫非是盖世三战神中的七月彩蝶?”
自动七月离开郑国后,渐渐许多人不再称呼她为武尊,或叫她过去的外号哭仙,或因为她如今的彩发、彩装而称呼彩蝶。而低山关之战让凌落、七月和北君声名满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敬畏三战神的武勇。
故而无论称呼七月哪个外号,前面大多会加上盖世战神的尊称。
“我来取头,你们是要让我带走七颗脑袋,还是满寨的人头?”
那山虎寨头目原本希望不动手,听见这番话,知道对方根本不会罢手,左右是一拼,也就不愿再故作客气。“哼别以为山虎寨是魏国那些孬兵那么好打发,就算我们一寨的人头都送了给你,还怕你没有那么多手提”
七月按上剑柄,缓缓拔出七月红雨,剑身上散放红光的雨线在黑夜中尤其妖邪、引人注目。
“堆成山高,我也拿的动。”
山虎寨一众大多都有些惊慌惧怕,说低山关的魏兵全是孬种不过狠话而已,谁都知道当时还有魏国剑岳派高手及游侠,如果不是武功盖世,绝不可能打出盖世战神之名。
眼看要动手时,夜空中突然从四面飞落数百条身影,一言不发的尚未落地就开始对山虎寨群匪施展打击。
七月又惊又疑的举高了白伞,愣愣看着大群身影自空中落下时施展的仙落凡尘式
她一时既欢喜在这里与如此都的同门相见,又担心是郑王派来追杀自己。与同门拼死决战,她实在不愿意。
“你们是那条道上的朋友?有仇还是有怨……”
山虎寨头目一句话还没问完,就被身后一个飞仙宗高手的掌击中天灵盖,毙命气绝。
第六十五节退一步海阔天空,退十步无路可走八
七月心潮起伏,定定看着突然现身的大群同门把山虎寨匪盗杀了个一干二净。
一众人见无一活口时,带头的一个男弟子才呸了口道:“就算你们人再多几倍,我们也提得走你们的狗头”
末了,那男人带头,一众人齐齐面向七月,拜礼道:“拜见武尊”
七月不明所以,一时愣呆。
原本跟在这群飞仙宗弟子后面的李一剑这时一跃现身,那带头的男子见到他忙也客气抱拳作礼道:“想必是一剑封喉,护花使李一剑大侠吧?”
“客气,正是在下。”李一剑忙抱拳回礼。
由于李一剑总跟着七月,不久就传开出去,武修者就在他原本一剑封喉的外号后面加了个护花使。有的是欣赏他的痴情,有的则是好笑他的纠缠不止。
七月这时回以门派之礼,末了,忍不住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一句话,问的那群飞仙宗弟子个个低头。李一剑见状忙抱拳退避走开,以免听了他们门派之秘。
见他走了,那群飞仙宗弟子才齐齐跪地,道:“回禀武尊,郑王欲控制本宗,宗主……宗主无力反抗,我等实在不愿意当朝廷鹰犬,因此随春季长老离开了郑国。知道武尊在燕国,春季长老就带领大家找到这里,为找寻武尊,我们分了五队,不料被我们先找到。”
“师姐一步错,满盘皆输,难以挽回。终于还是到了今天这步……”七月不禁忧虑飞仙宗在郑国的情形,知道这种权力更替会有多少同门变成牺牲品。她难过了半响,又道:“只是你们来寻我又有何用?郑王非杀我不可,我如果回郑国,反而会连累更多同门。”
“我们知道武尊的难处,也知道形势不允许让武尊回郑国。只希望跟随武尊,重振飞仙宗,如果他日能够回去最好,即使不能,也要让天下人知道,飞仙宗的信念和尊严不会因为郑王而丢失,气节也会继续传承,飞仙宗永远不会成为朝廷的鹰犬”
一众飞仙宗弟子纷纷齐呼“请武尊带领我们”
七月迟疑半响,直言不讳的道:“如今我连自己都险些不能安身,我不知道你们跟着我将来前途会如何,会不会连三餐温饱都不能确保……”
“请武尊不要有这些顾忌我们相信,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必然能闯出一片天地武尊担心不能善理账务,但有春季长老相助,这些都一定不会是问题。”
“请武尊带领我们”其它人又一齐出言相请。
七月原本就未曾把自己视作飞仙宗外的人,如今宗派大变,众人于危难时候不远万千里找到她,本来她就没有想过拒绝,只是突然领导别人,她不知道如何做起而已。这时想起当初踏上神武擂前,秋叶对她说过的那句话。
‘你不需要有心理准备,你对本宗、对师尊有多少情意,你就有多少信心。’
想起这句话,七月就充满自信。她不需要有心理准备,如果有,那么早知道郑凛然过于依附太子的结果早晚会如此的她,早就应该有了心理准备。
“既然大家心意一致,那就让我们一起战斗下去只要我们一息尚存,就有机会重振声威”
“我等誓死追随武尊,必将重振本宗声威”
众人一齐宣誓,声音直把风雨都盖过。
就在众人为相聚欢喜,商量了准备去约定的集合点与其它四队找寻的人马汇合时,李一剑过来抱拳道:“诸位如果看得起,我李一剑愿意加入飞仙宗,为重振飞仙宗声威尽一份力”
众人无不喜出望外,都知道李一剑的声名和本事。便都拿眼望着七月,不料后者却道:“师尊已然不在,你若要入本宗,只能做低辈弟子。”
其它人都大惑不解,飞仙宗本来也有荣誉高手,那些人并不算真正的飞仙宗一员,但享有颇为尊贵的地位,全是天下有名的武修高手,多是老一辈的人物,如今许多已经退隐。多年前郑飞仙因为感谢那些人相助飞仙宗的贡献所立的制度。
此刻本来适用,但七月却如此刁难,实在让旁人不能理解。
李一剑不由一窒,知道七月是变相拒绝他的情意。如果辈份高低不等,他为人正派,自然不能再有非分之想,否则侠名必然沾上污点。倘若他们是主从关系那还没有什么,主仆之间的所谓师徒从不被重视,但他们是武修者,就绝不能不在乎。
“既然如此,李一剑虽不能拜入飞仙宗,却愿意为飞仙宗竭尽全力,请诸位日后多多指点。”
众人见他如此诚心,不由都为他对七月的痴情感动,忙纷纷回礼道谢。
七月这时才道:“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请做本宗的贵宾,荣誉堂主如何?”
李一剑不知究竟,旁人却忙加以解释,他听了,十分欢喜,忙道:“如此,多谢武尊抬爱。”转而又冲其它人作礼一圈道:“诸位同门,李一剑对本宗宗规所知甚少,烦请多多提醒。”
众人这才一起到集合点,等到春季长老等四队人回返,见面不免又是一番热闹。
末了,就开始商量将来的打算。
七月知道飞仙宗在郑国的生意囊括范围极广,才有那等财力支撑运作。如今在异国他乡,千余人吃穿住用,无一不需要用钱,如何能够立足生存就成了当务之急的大问题。
然而飞仙宗在郑国的那些产业都得到朝廷及地方势力的支持与认可,在燕国,他们根本没有依靠,谁也不会愿意让别人去分一杯羹。一时之间七月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听春季长老出主意。
“武宗营生,无权无势的只能靠收徒维持开支,稍稍奢侈则必定入不敷出;若有权势,则能得官府一应护卫保镖的差事,又有权贵重金请做护院;积累了钱财,打点了关系人情才能开药铺、酒坊、赌场、青楼……”
“赌场、青楼?这,长老,开酒楼不行么?”这些飞仙宗弟子十之八九都有些出身,只觉得做赌场、青楼生意太过低贱,就是酒坊也多是些市井之徒混迹,多少也损伤颜面。
春季长老听了不禁失笑。
“你们呀——如今是什么时节?首先要学会放下过去那种高高在上的身段。酒楼其实获利不丰,主要是为了方便打听消息,搜集情报,让来往的门人方便落脚,便于联络。初时开不起来的。最赚钱的还是赌场和青楼,其次是药铺和酒坊。”
李一剑颇觉难以接受的道:“如此一来岂非和那些霸地一方的武宗没有区别了?”
春季长老看了眼他,又笑“大侠也要吃饭穿衣,也要修补宝剑,还要养马赶路或追击恶人用。这些都需要钱,钱从何来?李大俠行侠仗义多年,料想一应需用都有受恩的地方武宗或权贵奉送,但他们所奉送的金银还是如此得来。”
李一剑在神武擂一战成名,那之后未曾被钱银所困,不似七月,从不接受别人馈赠,故而他未曾感同身受。这时听了春季长老讲解,才觉得惭愧汗颜。
“请长老说下去吧。”
“有了这些生意作为根基,武宗才能不断积累更多资本,才能打点更多关系人情,涉足兵器、钱庄和珠宝古玩生意。那时候也不必在为生存立足发愁,尽可打开了局面的扩充门人弟子了。”
众人听罢了忙又追问“既然如此,以长老之见,我们应该如何开始?”
春季长老便望着七月道:“大概已经说的清楚了,如何做,还要看武尊决断。”
七月一直在听、在想,没有答过话。
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也明白春季长老把决定权交给她的理由。便决断道:“长老说的十分明白。但本宗不是一个缺乏人力,缺乏战斗力,缺乏声名的小宗派。一些过程不必去经历。以长老的说法,我倒有个主意,能否行得通还需要长老裁定。”
说罢了,七月站起身道:“飞仙宗威震天下,如今我们既然被迫在燕国立足,必须要为生存立足。那么,就去砸燕国地方武宗的招牌,他们的生意我们要,他们的弟子我们也要,地方官府、权贵的信任我们也都要了”
说罢,她知道许多人心里还有疙瘩,便又道:“赌场、青楼的确不是光彩的生意。但总有人做,因为哪里的人都需要。本宗在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