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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紧咬着杏牙,心中把王卡恨透,原本她只想虚与委蛇,待日后利用王卡。此刻却决心要让这个凶残的暴徒立即付出代价
好不容易熬到王卡气喘吁吁、精力殆尽的瘫倒她背上,半响都不能动弹时,水仙翻身一把将他推开,自顾穿上衣裙,冷笑着端坐看着王卡回复神智、穿上裤子。
此刻的王卡心中十分懊悔,这女人无论如何是北君的人,方才喝酒时他已经知道北君为她赎了身。倘若伸张开去,北君如何能够饶他?王卡心念百转,见水仙神情已经知道她恨透自己,说好话也绝难让她罢休,便装作依旧虚弱的慢慢系上裤带。
心中其实已经决定杀人灭口
便突然拔了佩剑,照水仙头颈刺去
不料眼看剑刃要斩上水仙粉颈时,突然被阻
“十方九五之尊神功……你、你是飞仙宗门下?”王卡大惊失色,万料不到面前的这个青楼红牌竟然会是飞仙宗弟子,还是修为如此精深的高手
飞仙宗的生意极多,通常飞仙宗弟子并不卖身。王卡虽然在飞仙宗做过事情,但不可能知道所有的青楼生意,更不可能记住所有的商号名称。更想不到这样一个有名的红牌会是飞仙宗弟子
水仙的双掌夹着王卡的剑身,一声冷笑,发力甩开。
王卡握剑退后了两步,心中吃惊,一时想不到应付之策,继续行凶灭口?还是……
“王大人……”水仙得意冷笑道:“……想杀人灭口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更何况王大人想在飞仙宗的天仙楼杀人,只怕更难——”
“王大人——好生了得的剑法”一把冷漠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王卡扭头看时,只见天香楼的云掌柜不知道何时来了,从漆黑无灯的柜台后面款款步出,望着他的眸子,森冷、又充满嘲讽。
“原来你是飞仙宗安排在北君身边的奸细……”王卡这时万分懊恼,实在不该看走了眼,把水仙当作寻常青楼娼妓欺辱。想到她明明有高明武功,刚才偏偏隐忍不发,又觉得事情没有到绝望的地步,显然她是别有目的。“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有何要求尽管明说”
水仙冷冷然一笑道:“王大人果然识时务。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北君祸国殃民,假作投诚郑国,实则包藏祸心。君上被其外表迷惑,不信其虎狼蛇蝎之心。王大人既然得北君信任,如果及时醒悟,愿意与本宗合作,一起搜集北君为害郑国的证据,将来君上奖赏时,必然不会少了王大人的一份。”
王卡心中激怒。他何尝不知道北君包藏祸心?但他也知道郑王对北君的信任根本不是轻易能够动摇。纵然日后果然能够明白过来,那又有什么关系?抓北君马脚的事情让别人去做吧,他王卡只要在别人掌握确实证据时参一脚,自然能分得许多功劳。在北君没有露出马脚之前,他完全能够利用北君朝上爬
如此才是一举两得的完全之策。
而如今,却在还没有从北君身上捞得好处时,就被飞仙宗的人如此胁迫
怎不由得他不懊悔?早早去找寻北君马脚,一旦事情暴露,不要说从北君处得好处,必然等不到北君事败,就先失去郑王信任,死在北君手上这种事情风险大,付出多,而收获的功劳,还不是他的,郑王赏赐,也是赏赐飞仙宗他王卡能落得个协助有功就算不错了。
“本指挥使如果不答应呢?”王卡说罢,故作镇定的冷哼道:“天仙楼又能有多少高手?本指挥使带来的全是死士营精锐,果真动起手,只怕——哼哼”
云掌柜冷笑看着,也不插话,全权交给水仙去说。
而水仙听了王卡鱼死网破的威胁话,只是不屑失笑。
“王大人好大的口气,只怕王大人的人再多,也拦不住天仙楼对外送出消息。如果本宗宗主、武尊、长老知道了,只怕一百个王大人也只有死路一条何况今夜多少人都知道王大人在天仙楼,真若动起手,纵然王大人把天仙楼的人全杀完了,也别想洗脱干系”
王卡原本就担心威胁不到这女人,这时根本没有话说。杀了飞仙宗弟子,武尊是决然不会放过他的,郑王也不会为此保他。
“所以——”水仙轻步走到王卡面前,抬掌轻轻拍打他的脸庞,轻笑道:“王大人还是识时务的比较好。不说王大人不能动手,纵然王大人去向北君邀功,说我是飞仙宗弟子。北君要杀我,我也不会连王大人方才如何欺辱我的事情也来不及对北君说。那时,王大人以为自己还能从北君身上得到好处?只怕何时会被北君杀了、如何死法、王大人都想像不到”
王卡又惊又怒却毫无办法。
“如何?如此明白的活路,王大人竟然还要犹豫?”
王卡收敛胸中怒气,知道此刻别无选择。
“也罢。但他日大事成功时,绝不能没有我的功劳”
“大人放心,飞仙宗又何须朝廷封赏?本宗为郑国尽心尽力,为君上分忧,只是责任义务。绝不会与大人争夺功名利禄。大人既然做出决定,那是最好不过——”水仙说着,突然神情愤恨的甩手狠狠抽了王卡一耳光“王大人刚才的可恨行径,就此一掌了结若非念在王大人可能为国为民做出贡献,方才就一掌结果了你”
王卡羞怒交加,从没有想过会被人如此掌掴
然而一则他错在先,二则形势不由人不低头,三则他知道飞仙宗弟子个个都不好惹,此刻若不退一步海阔天空,这水仙决然不会对刚才的事情就此罢休,如今不寻他复仇,北君的事情了结后,也必然要想方设法的报复。
第六十七节仙君入郑八
左右这一耳光已经挨了,他索性故作大方的道:“这一耳光来的有道理。难得姑娘大度,能够就此原谅本官方才的恶行,本官感激不尽。若无其他事情,本官就告辞了”
王卡说罢,大步流星的推开大门出去了。
他刚走,水仙就坐倒桌旁屈辱的直落眼泪。
云掌柜见状,疼惜的抱住她头颈。安慰道:“我知道你方才受尽委屈,将来大事成功后,一定求长老、武尊她们为你出这口恶气”
水仙自顾哭泣,半响都止不住泪水。
她虽在青楼做了多年,然而总是红牌,那些垂涎她美色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客气殷勤的?何曾被人如此虐打欺辱过
“云姐,罢了,左右还了他一耳光,不必再为我横生枝节。他毕竟是君上信任的死士营总指挥,何况方才也是故意受他委屈以胁迫他协助大事。今日之事,求云姐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了。我也只想忘了。我们都是命苦的人,若非师祖当年收留,教养本事,如今还不知道是何等更悲凉的遭遇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为师门做些事情,便是受些屈辱又算什么”
云掌柜听着不禁落泪,半响,轻声道:“是啊。我们受些委屈不算什么。只要师门能够如过去般团结稳定,威名赫赫就够了。无国无家,无师门无我们。最可怕的时日我们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比师门不振,我们被朝廷如奴役般玩弄使唤更可怜的?”
云掌柜说罢,双手捧着水仙白皙的脸庞,尤其严肃的叮嘱道:“水仙,这一次你一定要成功如我们这样在青楼做事的,没有多少人能够像你一样得到做这种大事的机会一定要让宗主、武尊和长老她们知道,我们在青楼做事的弟子,绝不是娼妓绝不是不知道师门恩情、不思图报、不知为国为民出力、只知铜臭的低贱之人我们从没有忘记自己是飞仙宗的弟子,是武修者如果你能够成功,日后宗主一定会考虑多多提拔我们这般在青楼做事的同门,会相信我们也是能够做成大事的这一次你不仅是为自己报还师门恩情,还寄托着许多在青楼忍受屈辱的姐妹们的希望”
水仙听着,一时情绪激动,方才因为委屈而流的眼泪立时干涸。只满怀决心的回应道:“云姐放心水仙一定不会让大家失望”
大厅中仅剩的两支蜡烛这时燃尽,再没有了火光,立时陷入黑暗。
如孩子般被云掌柜抱在怀中的水仙的那对眸子,却亮的犹如星辰……
回到客栈的步惊仙绝料不到他处心积虑挑选的王卡,已经变成了水仙的同党。
他知道王卡愿意被他拉拢的用心,并非真的相信他北君能够成为他王卡在郑国长久的靠山。不过是要利用他在郑国得势期间的政治力量谋求权势富贵而已。但正因为如此,王卡才变的可用。
在王卡认为他北君能够给予的价值没有被榨干前,就绝对不会设法出卖他从郑王那里换取功劳。堂而皇之损害郑国国本的事情王卡虽然不会做,但旁敲侧击,能够促成这种目的的事情,王卡必然会做。
这类事情将来不会让王卡没有说辞,又能显示忠心和用处从他步惊仙这里换到功名,这正是王卡盘算的主意。
郑国根基深厚,家业极大,要想动摇郑国国本根基,他就必须谋得更多可用之人依附自己才能成功。神魂国的人他是不能用的,只能够从郑国的文武官员中猎取合适的人选。
步惊仙飞走出城,在城外的树林中找到野生咕噜果林,歇息没多久,就从咕噜果口中取得黑石。
修炼之后,又重新喂入咕噜果嘴里,急急忙又飞回客栈,躺倒歇息。
‘还真是疲惫啊……’
想起入郑之后还有无数防备、无数勾心斗角的事情等待着他,不由让他感到疲惫。不久便沉沉睡去,他必须休息,因为知道王卡一定传讯到郑国。也许明日一早,东离城的文武官员就会在客栈外侯迎。
天亮的时候,步惊仙被客栈外熙攘的议论声吵醒。
他在窗户边望下去,见王卡为首的死士营全都在下头,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东离城官员,街道上也被东离城的驻城兵马封锁。猜到这是王卡的主意,便自顾洗漱了,才推门下楼。
门外,水仙早已在迎候。
“北君醒了,奴婢早已命人备好了酒菜。”
俨然一副自甘为奴的模样。
“走,那就陪左岸一起用餐。”
水仙一副受宠若惊,惊喜交加的模样笑着道:“奴婢谢主上恩宠”
下到客栈一楼的路上,都有死士营的战士看护,闲杂人等根本不许随意走动经过。
客栈外早早等候的官员,见到他下来,纷纷跪拜道:“臣等……拜见北君”
早早准备的乐队吹响专用于恭迎王驾的《凯旋曲》。
街道两旁的房屋,许多居民都探头窗外,看着热闹。听说是北君接受郑王招降时,就有人叫好,更多人却咬牙切齿的怒骂“这般的魔头该千刀万剐”
步惊仙原本叫迎候的众官员一起用餐,然而那些人无论如何不敢僭越。
郑国律法有规定,这些官员绝然不敢与王同坐。
步惊仙便叫人把酒菜带上马车,领着水仙坐上马车后再吃。
恭迎的文武见状,都觉得他十分体恤下属,个个对他暗生好感。
东离城的官员一直送北君的车队出了城,目送北君的车马消失在道路尽头了,才折回城内。
许多官员心中都在暗想‘不知道方才有否给北君留下深刻印象……倘若能被北君记得,飞黄腾达便有指望了……’
而此刻陪步惊仙在马车上的水仙,却头一次体验到这种被人高高捧奉的尊贵滋味。不由倍加殷勤的侍奉着同时,心中暗自觉得可恨。
‘如此这般的魔头,挟持天子却被敕封为君王,满手血腥屠戮天下军民无数如今却被郑国奉为上宾这天下、世道,为何能够如此不公’
第六十八节仙君入郑九
水仙越想越觉得愤慨。
然而她的愤慨只能藏在心里。
一路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所过之处的郑国文武,铺摆的排场越来越奢华,越来越隆重。
每过一座城,必然会被人挽留,无论如何至少一顿饭,一杯酒那是不能少的。否则那些迎接的官员绝然不肯让路,一个个唯恐错失了攀交的机会。
大大小小的城池,多少官员迎候,多少排场酒宴。
原本快则五日,慢则六七日的路程竟然走了十日才走完三分之一
水仙这才知道原来郑国大大小小的官员如此之众。过去在东离城长大,她还觉得东离城城守是极大的官。这一路上才发现,如东离城城守般的官员,在郑国多如牛毛,不要说是无法与北君比较,就是死士营的总指挥使王卡,都不把那些城守放在眼里,甚至不屑于假以颜色。
水仙也才知道,原来多么不起眼的小城镇里,也都有美丽照人的女子的。酒宴上那些官员都不知道从哪里请的尤物,专为取悦北君。显然都知道北君有风流之名,故而投其所好。
一些个女子甚至美艳的让她暗生比较之心。这才发觉原来她所倚仗的容貌,并没有原本以为的绝对优势。尽管一路上那些官员找寻的美丽女子无一能够陪寝北君,然而一路上,水仙自己也未曾与步惊仙同房。
‘天下人都说北君风流好色,莫非是假的?’
这日离开蓉城时,蓉城城守果然又准备了诸多财礼。
随行的死士营众人个个都有一封。
而水仙则得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