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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仙只好匆匆收拾了包袱,恭敬的递了给毒龙剑客。
后者拎着,注视他们一阵,突然拿着李一剑的手,放在水仙伸出的手掌上。
开口说出了第五句话。
“下次我来看小笑笑。”
水仙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不禁脸红。
李一剑却十分平静的点头道:“师父教小笑笑。”
“好。”
毒龙剑客说了第六句话后,迈步走了出去。
水仙与李一剑本要相送,但走到门口时,就看见毒龙剑客头也不回的挥手摆动。
李一剑就拉着水仙驻足目送毒龙剑客去远。
直到这时,水仙才能够真正的、长长的、舒出一口长气。
“师父他、他不是过世了吗?为什么突然死而复生,又为什么变的这么年轻?”
李一剑摇头。
“我也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不问?”水仙简直觉得不可理解。
“师父没说,我就不问。”
李一剑理所当然的表情险些让水仙气炸了肺。
“师父这么奇怪,你怎么也突然变的这么奇怪!”
“师父不奇怪,他只是讨厌废话和啰嗦。我是他徒弟,当然要尊重他。他没有说,我怎么能问?再说,不久前,左岸不是也在极北之地死而复生过吗?有什么值得惊奇。”
水仙气结,头一次觉得李一剑这么可恶。
“好,好,不提这个。师父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是让我们去郑国?”
“师父说神魂国这里很不错,但神魂意志是不可能实现的幻想。他在郑国,将来会以神魂国为敌,问我去不去。我告诉师父,我相信神魂意志,而且只是因为奉守信诺也绝不会离开。就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
水仙突然觉得李一剑也变成了毒龙剑客那样的怪人。
“如果将来跟师父为敌呢?”
“师父都没有担心,我有什么可担心。郑、楚的对手那么多,为什么非要跟师父打?碰面转身找别人打就是了。”
水仙觉得这两师徒在一起时古怪的简直不能理解。
当师父的来了,说了一句话,徒弟敢说不去也就罢了,当师父的竟然再没有第二句话说!
“师父走时,你是请师父将来跟我们一起住?”
“没错。师父也答应了。”
第十二节师徒八
水仙难以置信的道:“师父难道一直都这么不喜欢说话?从来都这么说话?”
水仙不相信,如果是这样,她无法想像过去两个人怎么一起生活那么多年的。
“教我武功的时候话多些,除此之外,就是这样。当初我们在山上住,后来山上搬去一家猎户,那猎户的妻子很热情,发现我和师父这两个邻居后,就送吃的来,但因为她热情的话太多,后来被师父点了哑穴。第二天,那家猎户就搬走了。”
水仙难以接受的道:“太不可思议了……你们师徒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剑,不是我嫌弃师父他老人家。但现在,师父年轻力壮,不需要你奉养。师父这样的脾气,如果在一起生活,我真的没有办法相处,万一……将来我们有了孩子,我也不想孩子有这么一个脾气古怪的……”
“你说什么?”
李一剑脸色大变,骤然冷沉下去。
水仙见状,知道李一剑动怒,便缓了语气道:“算了,当我没说吧。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说不定明天仙界就打了过来,我就战死了呢。”
李一剑平息了愤怒,握着水仙的手道:“不要胡说。”转而又轻声道:“师父的脾气是有些古怪。但其实师父很好相处,你不需要对他刻意恭敬迎合什么的。他不会要求你怎么做或者做什么,甚至不会为此说半个字。有吃有喝就够了,他如果在这里长住,会带着我们的孩子到僻静的地方教练孩子武功和天地自然的道理。师父视我如子,虽然不知道他如何死而复生如何返老还童,但他在世上只有我这一个徒弟、一个亲人。水仙,相信我,师父也许让你觉得古怪。但他非常容易相处。你甚至可以把他当作是个哑巴,甚至石头,他也不会计较。只是一起吃饭用餐的时候不说话就够了。这应该不会很难。”
水仙原本也只是一时之气,听李一剑把话说到这份上,也觉得先前的愤怒有些过火。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尽量尝试。”
见李一剑听了后十分高兴,水仙便打趣道:“师父现在这么年轻,他本事又高。说不定呀,过不了多久会给我们找个师娘呢,到时候,也许请都请不来。”
李一剑却并没有如水仙预期般露出笑容,反而一本正经的道:“绝不可能!师父一生只爱一个女人,那就是郑飞仙。当年败在战者手上后,许诺绝不再对郑飞仙有非份之意,只做她信任的知己朋友。”
水仙才知道有此节,不由恍然道:“难怪你守信,难怪师父听你拒绝后就再没有说其它。他知道你这个徒弟如他般守信,心里一定很高兴。”
李一剑听了,先是笑着点头,旋即又心里十分不自在的陷入沉默。
他突然想起了七月。
于是觉得,他比不上师父毒龙剑客,他远没有师父那般守信,言出必行,永不悔改。
但他不能提此事,水仙不会高兴知道他想起了七月,无论是因为任何理由。
见李一剑突然沉默,水仙不禁打趣道:“一剑,师父都走了,你还当惜字如金的‘奇’人呢?”
李一剑忙展露笑容,不再去想七月。
话说此刻。
步惊仙正独自坐在北灵山后崖边。
他原本要去寻少元,但到了的时候,没有见到李狂,少元也说没有人曾找过他。
步惊仙觉得事情奇怪,细心推敲之后,意识到他师父也许根本放弃了少元这条道。
他觉得,假如是这样,那么师父会见他。
但李狂没有踏入神魂国境内。
步惊仙觉得,也许是在某一个,李狂认为他会想到的地方在等他。
于是他就想到了北灵山。
也去了北灵山。
他在山上转了一大圈。
没有看见人。
‘莫非错了……’步惊仙这么想着时,看着山上熟悉的广场、房屋、树木,当初在这里生活的记忆,不由涌现脑海。于是就走到当年呆最多的地方,后山崖边。
他坐下,望着崖外的山川,看着山川之上的星空,看着崖外飘动的云雾。
他记起当年无数次独自或有凌落陪着坐在这里的情景。
更多的时候,他独自坐在崖边,孤独的看着早烂熟于心的风景。
最初的时候,更是时常为北灵老人对待他的态度而难过。
离开北灵山后,遇到李夫人后,他才知道,师父对待他的那些方式背后潜藏着良苦用心。
那一刻,过往所有的难过、委屈、疑惑等等全都变成了感激、感动。
今天,他又来了北灵山,是为了等李狂,但等待的,是一个作为敌人立场的师父。
月亮的华光,映照在北灵山上。
一如往昔般覆着朦胧的亮光。
步惊仙以为猜错了地方,或者猜错了师父的心思时,身后多了一个人。
是自远空飞掠落下来的。
步惊仙慢慢站了起来,转身面对来人。
看见了一张,陌生的、年轻的的脸。
“师父。”
他不认识这张脸,但他身体内的黑龙武魂认识。
黑龙武魂异常的兴奋和激动,已经告诉了他面前站着的人是谁。
步惊仙发现,面前师父的站姿、自若的神态,嘴角似有似无的淡淡微笑,竟然如同镜子中的他自己。
不是形容的相似,而是气质神态的神似。
李狂一步步走到崖边,眺望着夜空,开口道:“当年,你怪过我,恨过我,怨过我,但最后你表现的很好。最终你学会了释然,学会了正确的面对态度。为此,我欣慰又高兴,更确信对你寄予厚望是最正确的决定。”
李狂说罢,笑道:“想必如今你早已明白我当年为何那般的道理。”
步惊仙沉静的接话道:“师父需要塑造一个能够承受挫折,能够正确全面看待人生的品性。我跟二师兄的情况不同,二师兄出身帝王之家,只需要学习王道御人之术就能够治理好楚国。但我无所依靠,能够倚仗的只有神魂意志追求者的同道。如果我行王道之术,不会有所作为;如果我因为受挫折而不知如何平静仇怨之心学会平静,就会仇恨权贵,做义军首领可以,成就神魂国大业则不足。”
第十三节师徒九
听着步惊仙的回答,李狂渐渐露出微笑。
“我也不似大师兄,他不需要承受挫折,甚至不需要与贫贱阶层打交道。玉成就神魂国大业,玉以神魂意志国一统天下,我不仅需要具备首领应有的能力,还必须有足够的武勇,不为仇恨引入歧途、不为理想带入空洞幻想的豁达胸怀,不为人们议论不为他人劝阻干扰的坚定意志,甚至于,还必须拥有不被情爱吸引在温柔乡的冷静。”
步惊仙自顾说着,边自回忆着。
“在北灵山时,畅行无阻又无人在意的情形让我得以了解人心洞悉世情,大师兄的帮助让我得以了解兵法政治。无数的冷遇和被轻贱目光的注视让我磨练出一颗意志坚定的心,坦然承受那些而不偏激的认知让我具备了豁达的胸怀。在最后,师父犹自惦记情爱难关,故而请李夫人阻止我入郑。”
李狂禁不住长笑道:“好!很好!你真的非常好,我当初的良苦用心你如今早已懂得。不负我当年期望。当年遇到你时,我就认为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否则偌大神魂山的人死伤无数,偏偏你这个少宗主却能够经历波折凶险安然无恙的逃脱,还找到了北灵山下。曾以为传你王道,但念在你父亲的情分,令你他日离山时可成为郑有或楚的栋梁之材也就罢了。不料你偏偏挑中了魂决心法。曾以为你会不堪承受磨练而中途离山,你却也坚持了下去。一次又一次,我都被你的表现所惊讶,每一次的惊讶都让我增添了对你的期许。”
李狂突然一把按在步惊仙肩头,目光烁烁的道:“原本还有许多东西打算教你,但当初飞仙的变故让一切都来不及。如今,我在仙界得到许多,正要准备在仙界开创北灵山所延续的伟业。他日,最得力者必然是你,我心目中最理想的继承者也是你。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迈向新天地中的光辉之路?”
李狂不提仙界,也不提神魂意志。
李狂不强调仙界,也不否认神魂意志。
仿佛这些都无关紧要。
然而,他切切实实是在招安。
但他要的听似是步惊仙帮助于他,而不是效忠于仙界。
他提起了旧事,提起了过去。然后,希望步惊仙帮助他。这本是难以拒绝的事情。他是师父,教养他,对他灌注无数心血的师父。如今,他也没有要求他背叛神魂意志,也没有要求他效忠仙界,只要求他——相助。
“师父不愧是师父。”步惊仙十分镇定的由衷感叹。“当初师父独独没有教会徒儿如何招贤纳才。今日徒儿才算见识了师父的手段。只是,师父如果以为徒儿会答应的话,就未免太轻视师父当年在北灵山的教诲了。徒儿既有一颗意志坚定的心,又岂能为师父所动。天下必须以神魂意志国姿态一统,仙界也必将被神魂意志统一的人间所击败,神魂意志的自由,必将由我——步惊仙所实现,从师父当初用心良苦的培育了徒儿开始,实现这一切的希望就已经从师父手中交付到了徒儿手上。纵然如今师父死而复生,也无法改变这一切。因为师父曾经说过,神魂意志不允许再失败。徒儿不仅要百战不殆,还要战无不胜。倘若今日败给了师父,又何谈战无不胜?”
李狂闻言,不由沉眉。
“难道你真要与我生死相拼,以致师徒相残?”
“哈哈哈……”步惊仙不禁仰天长笑,许久,才自收声道:“师父以为徒儿不愿与大师兄生死相搏,必然有可能不能对师父动手。但师父却不知道,徒儿知道师父的为人。师父负人而不容人负己,当年如果不是因为不能够割舍对郑飞仙的情感,也不会对她手下留情,说到底,师父对她留情,只是对自己仁慈而已。师父本就有杀我之心,全然不似大师兄与七月那般,对我没有杀心。徒儿不做让人杀自己而自己不忍下杀手的事情,所以,徒儿会设法周全与大师兄、与七月的生死相斗,但徒儿却不会对师父怀有任何期望。因为师父既不会因为对徒儿的情义而动摇自己的信念,也不会对徒儿手下留情。”
李狂听着这番话时,嘴角不由自主的挂起一抹微笑,渐渐的,笑意越来越浓。
步惊仙看在眼里,知道李狂已经明白,再对自己施展攻心手段已经无用,故而不打算无谓的掩饰他所言中的事实。
“非常——好!”李狂不吝称赞。“当年我就知道,你的心异常毒。然此毒非常毒。你生儿为神魂意志,生而为族耻,故而兼爱神魂族。为此,你可以冷酷的消灭一切阻碍。今日终可知道,为师也无法阻挡你的意志。但你在北灵山多年,难道还没有学会何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