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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凛然说罢,走到飞落回地上的舞菲面前,微笑道:“师尊是个讲究真实的人,所以才会有这种试探之法。若是约定了地方,规则的比斗,在师尊看来根本不足以见识到真正的本事。为求真实,故而她们都不知道。剑圣不会因此介怀或责怨吧?”
舞菲便作礼道:“郑宗主言重了。飞仙大仙的性情,天下人皆知。舞菲岂敢因此介怀?”
“那就好,本宗也知道,剑圣必然能够理解。”
郑凛然说罢,招呼众人道:“剑圣武功我们已经见识过了,赶紧去赴宴,以免让师尊和师丈久等。”末了,见七月神情不快,又知道舞菲不会跟她们同回,就顺水推舟的道:“武尊与剑圣许久不见,就在后面叙话片刻再来吧。”
说罢,这才挥手领了其它人疾飞而去。
其它人全走之后,七月握着至尊令的手才缓缓垂落。
她看着舞菲,舞菲也望着她。
林中一阵清风吹过。
带起她们脸庞的长发轻轻飘动时,舞菲露出了微笑。
“姐姐来了。”
“你怎么突然变成了李狂的女儿。”
七月想起这番波折,庆幸之余,又觉得后怕。幸亏舞菲没事,幸亏她没有来晚。但如果她来晚了,只觉得结果不堪想象。
“一言难尽……我也不知道跟父亲意外相认了,是不是应该高兴的事情。”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秋叶她们好像都受了伤。你却安然无恙?”
七月的疑问,骤然让舞菲又记起了身体里的恶魔,手里的剑不由松开,落地。
表情也透出压抑不住的惊恐和慌乱。
“姐姐!我身体里面有只魔鬼,它突然就能够操纵我,然后展现出不可思议的力量,刚才把她们全都打伤了!我、我根本不能控制它,它突然就跑出来控制了我的身体,我看着,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七月一把抱住舞菲,连连安慰道:“冷静些、冷静些、冷静些……就这样,放松点,慢慢说,不要害怕。”
舞菲的情绪不由渐渐放松了下来。
七月陪她在树下坐着,又开了腰上的酒壶,递给舞菲喝了一小口压惊。
这才听舞菲缓缓的叙述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七月拾起地上的天灵剑,催动功力,灌注其中,片刻,收功,皱眉道:“好像剑里头古怪的东西真是进了你的身体,现在这把剑没有任何异常。”
“姐姐,帮我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把身体里面的恶魔赶出去。它、它太可怕了!”
七月见舞菲说着又有些惊慌,忙一把按住她肩头,认真的道:“不要这样。你身体里面的恶魔既然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一味想着把它赶走,那太可惜也有些懦弱。你应该设法战胜它,反过来操纵它!这样才能既得到了它的力量,又不会被它操纵而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舞菲听了,颇觉意外。但继而,心里升起的是对七月的钦佩。
因为这番话,她也真正冷静了下来。意识到七月的建议是最正确的,她是武修者,面对这种力量,不可能不心动。掌握、控制这种力量为自己所用,才是作为一个立志于武修之人的、最勇敢的选择。
“嗯,姐姐说的对。只是,现在脑子一团魂乱,不知道该怎么做。”
七月便思索着道:“整理一下吧。这把剑是你父亲给的,并且他特意交待了,让你不能离身。那就是说,剑里头的古怪不会伤害你,而只会保护你。显然是师丈对你的关爱。刚才从你的描述来看,每每你跟人动手的时候,那个恶魔才会操纵你的身体,展现出强大的力量。是不是可以猜测,其实只有跟人动手的时候它才会出现?”
“这……”舞菲觉得很有道理。
“这样吧,我跟你动手,亲身体验一番。而你也冷静的应对,第一,设法了解恶魔为什么能够展现出那么厉害的本事;第二,设法尝试如何反过来控制它。”
“可是……”舞菲不由有些迟疑。
七月知道她是担心。便笑道:“不要太过害怕而丧失冷静的判断呀,我可是有九命神功的呢,那个恶魔也不会一口气不停的进攻。否则刚才秋叶她们也不会全都安然无恙。”
舞菲听了,便自信的点头,站了起来,将剑收入鞘中。
“好,姐姐来吧。”
“我用灵闪绝技,来了!”
七月说着,骤然催动灵闪,妖剑红雨闪电般自鞘中飞出,化作疾光,直扑舞菲心口刺去!
她的剑还没有靠近舞菲的身体时,舞菲鞘中的宝剑后发而至的骤然出鞘,幻出一道寒光,骤然割断了她握剑的手臂,紧接着,舞菲的剑伴随她身体的迅速前进,轻而易举的就割断了七月的咽喉。
在七月咽喉被剑刃割断的同时,舞菲骤然跃起,精确无误的在灵能喷发的时候,人已脱出了彩光的范围。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
灵能喷发中,七月被剑斩断的、还没有来得及坠地的手臂断处骤然愈合。
“姐姐……”
灵能喷发结束的时候,七月已经收起了妖剑。
舞菲自树上落下,十分歉疚。
七月摆摆手笑道:“无妨,只是一点痛罢了。”末了,由衷赞佩道:“太厉害了!妹妹如果控制了身体里魔鬼的力量,这样的本事,天下真不知道有谁能够匹敌。”说罢,又双手按着舞菲肩头道:“一定要坚强勇敢,绝不要被它给吓倒,控制它,操纵它,拥有它的力量!”
“嗯!”
舞菲认真的点头答应。
七月便又问了舞菲刚才观察和尝试的情况如何。
见舞菲摇头,便笑道:“没关系,我们再来一次。”
说着就按上妖剑红雨的剑柄,舞菲忙抓着她手臂道:“不如迟些再试吧?恐怕宴席要开了的,如果去迟,只怕以姐姐师尊的脾气,会责罚你。”
七月不禁笑道:“你倒是一点没变。因为我的名义被骗了来这里中伏,问也没有问我是否知情,这时候还反过来担心我会不会被要杀你的人责罚。”
舞菲不禁失笑道:“自然不需要问的。姐姐一定不知情。”
“喔?为什么?”七月好奇的反问,倒想知道舞菲是怎么想的。
“如果知情,必然设法劝阻尊师,即使不能劝阻,也不会只求自己良心安宁的置身事外。纵然必须遵从师命,也必然会坦荡的站在舞菲面前,明明白白的告诉我,说要遵从师令杀舞菲。绝不会有这种设计。”
七月听了不由欢喜的笑问“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吗?”
“是。”
七月不由笑开了道:“倒也没错。不过今天情形特殊,听说师丈回来,过去寻师父时凑巧听说了事情。当时以为已经来不及了,又听见师丈的话里有玄机,于是就盼师丈会如何让师尊改变主意。师丈果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师尊心甘情愿的改变了主意,还唯恐变的不够快。”
“父亲确实不是非常人……他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两个人之一。”
舞菲说完,七月就笑问道:“另一个是左岸吧?”
舞菲先是笑着点头,继而想起左岸的真实名姓,便再笑不出来了。
她曾经听七月说过步惊仙。
当她知道左岸就是步惊仙的时候,事情就像一块沉重的大石头般,压在她心头上。
‘是否告诉姐姐?’这样的反问,在她心里曾经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她最后苦恼的拿不定主意之际,还求助于其父李狂的主意。
“菲儿不必烦恼,为父以为,此事菲儿应该待征询过步惊仙的意见后,再做决定。菲儿该想到,他们二人由此交情,为何左岸始终不点破,他心中是如何考虑的呢?为父猜测,左岸是认为他与七月以及凌落,始终都是敌对立场,还没有站在一起。如果让七月和凌落知道了他是步惊仙,只会在因为彼此信念、立场而争杀时,增加她们二人心里的痛苦。若是把他杀了,更会被痛苦折磨终生。立场信念之事,左岸不会为任何人改变;凌落也不会,七月受飞仙宗师门恩情,自也不会是为私情背叛师门的人。不知道的人,实在是比知道的人轻松。”
当时李狂的这番话,让舞菲真正拿定了主意。
她觉得七月有权知道真相,但她也觉得步惊仙如果真是这样的考虑,那么他对七月的用心,实在是善良的让人肃然起敬。因此,她也觉得必须征询了步惊仙的意见之后,再考虑是否说。
这世上许多人好心办坏事,这道理舞菲懂。
见舞菲突然没了笑容,七月不知所以,也不好妄自猜测。就道:“想什么呢?好了,我们再试几次。宴席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了,刚才师尊跟师丈还在争论。我们晚些回去,就没有人催促她们赴宴,反而能多些事情把你的问题谈妥。这时急忙回去了,还不知道师尊会有什么反应。”
第三十六节傲视天下(十一)
“嗯。”舞菲稍稍振作精神,深深呼吸了口气,集中了注意力,暗自提醒自己必须要加倍认真,不能辜负了七月一番良苦用心。
“这一回试试你来攻我,咱们离的距离远些,我用灵闪兴许能多撑两招,也让你多些时间观察理解。”
舞菲答应了叫好,待七月退的远些后,便做声提醒道:“姐姐,我来了。”
舞菲说着主动进击,最初还担心主动进攻时身体里的魔鬼不会出现,不料一运功,身体立即就被身体里的魔鬼控制了过去。此刻舞菲已经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不再因此慌乱,便认真仔细的观察被魔鬼操纵下的体内能量的流动运作情况。
话说此刻飞仙宗里。
七月奉命去后。
郑飞仙怒容满面的恨恨盯着李狂,而后者,依旧神情淡定,面挂微笑。
李狂的这种表情,更让郑飞仙激怒,又或者说,此刻的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平静情绪。
她的盘算落了空,还被李狂利用,成就了舞菲的声名。
她越想,拳头握的越紧,怒火越旺盛。
“原来你在来此之前就早做足了准备,根本就没有指望与我商量,是保定了逼迫我承认那孽种、让我被天下人取笑的主意而来。”
“飞仙你也未免太过刚强了。我李狂多了个女儿,天下人根本不会笑你。偏偏你却认定此事为耻辱,不能接受,让人如何商量?”
“明知不可商量就不该在大婚之际带她来!”郑飞仙勃然大怒之下,不禁声如咆哮,直震的屋殿阵阵颤动,仿佛随时会倒。
李狂知道再说什么都是火上浇油,便沉默着不做声。
郑飞仙看着他的神情,激怒之下,也明白他打定主意,不可能说服。
“好!既然你如此无情,我郑飞仙也不是任人欺辱的弱质女流。你要我在大婚之日出丑,我便要你难堪!”
李狂不禁面露苦笑之态道:“飞仙想到哪里去了,能否冷静一些,这时做决定难免意气用事……”
“我郑飞仙此刻冷静的很!”不等李狂说完,郑飞仙已然挥手喝喊着打断。“你以为如此逼迫,我郑飞仙就会委曲求全?既然你为了那个孽种,不惜如此不顾我的感受和声名,那我又何必还以仁义?我郑飞仙素来是有仇必报,以牙还牙!你若不让那孽种离开郑都,自此不做父女之称,只做义女相处,那就不必成婚了!休要以为诸般事情均已准备妥当了我就会委曲求全!到时我郑飞仙随便找个人嫁了,天下人谁能说什么?”
“飞仙……”李狂虽然早料到郑飞仙的反应会异常激烈,甚至料到她有可能放弃婚礼。但也没想到她竟然会如个耍脾气的孩子般,说出这番话来。
“休要如此亲热的叫本尊!你有否这种资格,还看你到底如何做。送走那孽种,一切好说。否则,哼!你也不必再说什么了,本尊也绝不会听。”
郑飞仙说罢,旋身中,浴池旁架子上的衣裳被气劲牵引,立时飞近,当她的身体停止旋动时,已然穿戴整齐了衣袍。
她双手重重一拂。
冷冷然道:“至宴席还有半个时辰,届时你必须做出决定!倘若那时没有决定,就不必来寻我巧言令色,本尊就视你为放弃婚事。那时,本尊必杀你们父女泄愤!”
李狂张了张口,见郑飞仙拂袖而去,头也不回,便又闭上了嘴。
这就是郑飞仙的脾气。他早知道,但每一次以为她已经不会太过孩子气的时候,最后都会发现,她一点都没有改变。
当年生前,坚持不让他相助,要虚张声势吓退咖尔时是如此,今日,还是如此。
时间多少男子也没有如郑飞仙这般的脾性。绝不屈于人下,绝不低头,要的,就必须独霸,不容任何人分享或抢夺。事事不依从与人,非需遵从她的主张不可。
是的,李狂几乎忘了年轻时候的郑飞仙的霸道是如此之甚。
但李狂并没有真的忘记,他早曾考虑过郑飞仙有可能绝对不接受以致中止婚事。
因此,他早曾考虑的很明白。
鱼他要,熊掌他也要。
但今时今日不能竖立父亲形象直入舞菲心里,他将来难以补救。
今时今日随与郑飞仙不能成婚,但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感其实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