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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又回到了刚才的寂静,而留下来的,只剩下了十二月降落在万物身上冰冷的凄凄雨声。
☆、第一章 恐怖之颜 Scare Face
元旦节。太平洋上波澜壮阔的大海反射出了天上的朝阳而发出闪闪发亮的光辉。
在升起新年之日的空中,一架直升机正不断的飞行着。
螺旋桨时时刻刻发出刺耳的噪音,此时,直升机的前方已经变得可以看见一座小小的孤岛了。
那是一座丝毫不见陡峭岩石的小岛。
———重型犯罪特殊刑务所。
这便是这座孤岛的名字。
粗野的岩石表面上是经过人手修建的6栋如同要塞一般的建筑物。被铁蒺藜之壁覆盖的那个地方是如同法务省一样、被人管理运营着的特殊设施。
凛冽的寒风一边狠狠的用自己的尖牙刮着地皮,不久后直升机在刑务所的直升飞机场着陆了。
从直升机里走下来的是一个穿着短外衣的男子。
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老年人。给人一种心情不错的表情,乍一看的话,还能看的出一副老绅士的样子。但是右眼却留着一道笔直不忍目睹的伤痕,以及将没有了眼球的眼睛给掩盖住的眼带,这样一看的话,所有人都能察觉得到,这位老人肯定有过非同寻常的经历。
男子从怀里掏出折叠式的拐杖,然后伸开。
并不是因为行走困难才用的,那个拐杖只是作为男子时髦外表的一部分而已。
用拐杖一面戳着地面,在男子逍遥走着的前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大衣长发及腰的女性正在等着他。
一头黑发,留着马尾辫。正宗的四眼妹。露出一副富有智慧的眼光,真是超cool的beauty(美女)。她不管到哪里都会穿着这件白色大衣,好像并没有把少女爱打扮爱衣着的事放在心上。还围着围巾,一副完全与世隔绝的样子。冷淡的脸上作出少有的微笑,向白发男子伸出一只手打起招呼。
「看样子我的直升机先到站了呢。虽然是第二次了,不过我还是要贺个新春呐,新年快乐,狩月局长。」
穿着白衣的女性称白发男子为狩月。
被打了招呼的狩月也咧出笑容对白衣女子回答。
「呀呀,<博士>。我这边才是应该给你贺个新年啊,快乐新年。」(爱丽丝酱:注意这老头说的是おめでとうあけまして。)
狩月将白衣女子称之为博士。听到对方招呼后的博士好像一脸惊讶的样子。
「……局长的那个招呼,作为日语正确吗。」
「跟去年没啥两样吧,博士还真是喜欢关注细节性东西的人呢。不就是一点用法之类的破事儿吗。语言并非只是交流的道具而已。只要能把信息传达过去不就行了,能做到这点的话,不管怎么做都无所谓吧。」
「嗯。见到跟去年一样敷衍了事的爷爷我安心许多了呢。」
「人不是那么简单就会改变的东西哦。」
狩月浮出往常温和的笑容言道。
刚刚打完招呼后,两人并排开始迈出脚步。往离直升飞机场稍微有些距离的大楼走去。
途中,一边向刑务所内巡逻中的刑务官们问好,一边向前推进,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
那栋大楼是两层格局、没有丝毫装饰如同学校宿舍一般的建筑物。
周围还设有监视台,每个台上都站着武装突击步枪的刑务官。这些超强警备的建筑物里关押着刑务所内最为凶恶的犯罪者,这里是他们的独居房。环顾着每次来都是超强戒备的警戒状况,博士清了清嗓子。
「真是的。明明今天是该享受人间元旦的安宁的。我和局长却要在这种严肃的监狱岛里约会。虽说是工作,但稍微也让我享受下正月的气氛啊。」
「但是,如果我不邀请你的话,你就可能会呆在实验室里看电视吧?又没男朋友,只有脏兮兮的房间和研究陪你做伴吧。」
「……人艰不拆。」
「哈哈。正中靶心了呢~。嘛,多亏了工作,博士才能从直升机上看到新年最初的日出不是吗。我觉得那多少也算是外带的利益了吧。」
「我对局长自己肯定的思考不禁钦佩。」
「为了人类的幸福而不可逃避的,正是勤劳呀。」
「别为了安慰我引用托尔斯泰的话哦。」
狩月和博士从会见者的入口进入了设施内。
就算这么说,为了不让一般的会见者来到孤岛的秘密刑务所,这里所说的来访者是监狱工作人员常用的说法,实际上之前狩月就已经预先与监狱负责人约好过了,经过行礼检查之后,两人终于踏进了大楼内。
向导刑务官将被上锁的几扇门解开然后进了进去。
一边跟着对方屁股后面走,博士向旁边的狩月问道。
「然后呢?你该不会又是来<劝>他了吧。而且新年才刚刚到来,就在元旦之日匆匆忙忙的把我给叫了出来,是不是要跟我说,恐怕这是最后的交涉了呢。」
「博士的嗅觉非常灵敏呐,我很是喜欢哦。」
狩月咧着笑容肯定道。博士则是愣住了。
「明明好几次都拒绝了你的邀请,局长还真是个热心肠的人啊。」
「为了射中女性的心,就必须要孜孜不倦的毅力和热情才行啊。新年已经降临的现在早已与去年不同了,说不定能听到他的回答呢。」
「人不是那么简单就会改变的,这究竟出自于何人之口呢。而且他也不是女人吧。」
「博士还真是超喜欢在意细节呢。这是细节病,得治。」
「那算啥,那种奇怪的病名。」
博士嘟囔了一声,小声的发出不服的宣言。
被向导刑务官领着走,不久后两人终于站到了多次光临的独房前。
入口前的板上写着第13独房。
向导刑务官将房门解开,「见面的时间是10分钟」然后这样说了句。
没鸟他,狩月带着博士踏进了房内。
屋子里面没有一个是能称得上家产的东西,是一个很简朴的房间。
厕所和床。除了这两样,其他的东西完全不存在。
房间大概有9张榻榻米大小的程度。对于只有一个囚犯使用这间房子来说,这个房间还算蛮大的。室内给人一种奇怪的眩晕感,大概是来源于房间里那无机质的墙壁吧。镶嵌在天花板上的荧光灯发出的光也许会让人忘却了昼夜的感觉,灯光照亮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天花板上还设有镶嵌式监视摄像机,24小时全程监控着。
————此时此刻,正有一位少年坐在床上。
被剪过头,留着一头粗野不齐的黑发。一副异样的冰冷眼神。脸上露出的表情完全没有与年龄相对应的活力,简直就像是从战场归来的战士一样,泛露出悲怆感。穿着囚服,双手双脚带着的双重手铐不禁让人觉得真是有些过分了。
少年丝毫没有往进入室内的狩月与博士那里看一眼。
唯有无力的俯视着床,完全没打算发出任何言语、或者看向任何地方。
狩月对着那位活死人般的少年搭起话来。
「好久不见了呢,奏太君。我又来跟你扯淡了。」
那便是这位少年的名字。
被称呼为奏太的少年对狩月的话没有做出一丁点儿反应。
不禁让人怀疑他究竟听没听到话,奏太只是单单的犹如死人一样依旧保持着沉默。
狩月从怀里掏出数张照片,然后放在了床上。奏太没有注视的那张照片上印出的景象是不知何处的办公室以及,凄惨的尸体。
不管奏太究竟有没有反应,狩月单方面的发话道。
「这是3个月前的事儿了。3个月前,著名的大企业天照制药的社长,桐生翔一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被杀害了。」
奏太果然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回答。狩月也不是特别的在意,用与之前没差多少的口调继续呢喃着。
「犯人是同一个公司的职员,桐生的秘书园冈麻美。她在杀掉桐生后,在作为犯罪现场的社长室里用手枪自杀了。」
丝毫不在意禁止接近囚犯的规定,狩月露出亲密的样子坐在了奏太的旁边。
然后从仍在床上的照片中选出了三张照片拿了起来。
「那么,接下来开始说明下犯罪手段吧。秘书进入了社长室,向被害者射出了两枚子弹。社长的大腿部分被打穿了,是用疼痛致使被害者断气的。这些就是那边犯罪现场里比较特别的罪行。」
狩月将手里的照片放在了奏太的侧脸旁让他看了下。
所有的照片上都出现了如同被拷问的景象,被害者的凄惨遗体印在上面。
「秘书将已经断气了的被害者绑在了椅子上,首先用刀切掉了右手大拇指。最后那根大拇指从被害者的胃里发现了,我思索了下,秘书像是强行逼着被害者把自己的手指吃掉一样呢。然后让被害者畏惧,完全夺走了抵抗的力气后,给他来了最后的加工。就是活生生的剥下了脸上的肉致被害者于死地。被害者的死因是外伤性休克死。由于过度的害怕和出血而亡,还真是壮绝的死样啊。」
明明听到了那么多凄惨的话,但是奏太的表情一丝变化的迹象都没有。
见到对这闲谈觉得完全没兴趣的少年,狩月完全能够理解。
简直就像是跟石像作为聊天对象喋喋不休的絮叨个不停,即便如此,狩月还是没有停止刚才的话。
「把社长杀害后,秘书用手枪贯穿了自己的头部,自杀而死了。虽然已经知道了罪犯身亡这件事,但是却留下了两个未能解开的迷,事件还没有到完全解决的地步。那两个迷就是属于我们负责的范围了。」
狩月将手头上的三张照片揣进了怀里。
「第一个谜是<打电话给社长室的男人>。根据从电话公司里得到的通话记录,有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用一次性携带电话给社长室打了通电话。上面有她与被害者会话的证据。而且还是在杀害被害者之前。从这个状况来看,这件事很有可能与那个男人有关。我们现在正在对那个男人究竟是不是这件事的主犯进行搜查。」
狩月又将一张放在床上的照片拿了起来。
那张照片上印出来的景象是在玻璃壁上写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血字。
「第2个迷。那就是<关于秘书的真正身份>。秘书在杀掉被害者后,用手枪自杀之前,还用血字拼写出了遗书。这份遗书不知道为啥净是些德语。我们调查过了秘书的身份,但是出国履历上并没有去过德国的记录,先不管学习形态、他连学会德语的经历都没有。但是经过专家鉴定,这些德语简直就跟地道的德国人写的一样。遗书的内容比较接近犯罪声明。意思很简洁。说是因为桐生社长的那份贪婪而惩罚的他。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罪人,每个人都将会迎来相同惩罚的那一天吧。……总觉得像是个预言的措词呢。」
狩月把照片撤了回去。
「不只是关于那些写出来的德语。枪的使用。拷问技术。不管哪方面都非普通人所会犯下的行为。我们不能只单单的认为秘书简直跟获得了<经历上明明不该有的知识和技术>似的。说不定她还有可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间谍呢。而且电话公司的服务器里留下了通话记录,我们从里面连同秘书的同伙与其他人目视到的那个男人的罪行预告全部都取了出来。全部的全部都是从这时开始的呢。永田町可是非常担心这件事的。说不定会发展成与其他国家的外交问题呢。」
所以才投出这么多警察来进行修补啊,狩月的口吻里似乎包含着这种深意。
「于是————才轮到我们内阁情报调查局<CIRO>出场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的确能窥得到狩月的眼神刚才变得异常的锐利。
「今天前来造访奏太君的理由你应该察觉到了吧。跟往常一样,我来倡议<调查协助>的提案了哦。」
一边说着,狩月的面孔变回了跟普通老人一样温和的脸。
「条件也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你帮助我们调查的话,我们就会对你的无期徒刑死刑判决进行减刑。我们从法务省那儿已经得到了非常好的回复。之后,就任你决断啰。」
无期徒刑。
跟死刑和终身刑不同,无期徒刑会因犯人在狱中表现良好而减刑,而终身监禁却不会,只能一辈子在监狱中度过。
对于跟今后依然被关在这里,可能会被处于极刑的奏太一样的犯人来说,狩月的提案可是个破格的好条件。如果是无期徒刑的话,最长可是15年,对于少年来说,应该会出现更早出来的可能性吧。若是想早点出来,就不应该犹豫不决,果断一点才对。
可是那份提案并没有让奏太做出任何的反应。
依然唯有露出冰冷的目光注视着独房里的床,无视旁边狩月发出富有魅力的话。
明白了沉默的奏太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