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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乐人生-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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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干部越能得到上司的青睐,不久娄书记便调升为城关镇党委书记。我因房子被洪水冲塌找镇长,说镇长回来也不管的就是他。她女儿户口在城关,四年前中考,因超龄丧失录取资格,他找到分管文教的副县长,硬给说情隐瞒事实占韩村乡指标录取到太谷师范;去年毕业后教育局分到韩村小学,他不让上班,又多方活动改派到县城。据说他到处活动还要竞选副县长,可苍天有眼,他得了肝癌,大约副县长梦不得实现了。
郝家庄这边情况如何呢?今天我带着这个问题再次走进张家,却发现门上了锁。原来女主人已不在人世,她半夜跑出去卧了铁轨,丈夫把三个孩子送到岳父家,外出打工去了。
可悲的人世,可悲的弱者!
九月二十八日
国庆节即将来临,今天下午全校师生齐集大操场进行歌咏比赛。主持人要求我唱,同学们使劲鼓掌欢迎。盛情难却,我只得献丑。还是那首《藤缠树》,声调低沉、悲凉,如泣如诉,竟还博得学生热烈的掌声。他们不会知道,我是在诉说自己心中那根藤缠树——一个年迈体弱、只具有初级职称的老教师,远在异乡,忍辱负重,默默耕耘。
当唱到那句“眼里有泪哭不出”时,我的心在滴血,真相放声大哭。把心中的悲愤一股脑儿发泄出来。
但终是哭不出。
十月二日
大哥从太原回家,今晚来看继母杨氏,却避而不入我家门,生怕我提出让继母跟他生活。临走如有虎狼追赶,大步流星离去。我偏要追出去,在大门外喊住他。我说你不要走,有事和你说;他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事,我做不了主,有事直接和你嫂子说。
我这个哥哥太懦弱,大小事全得听老婆,简直不像个男子汉。
事实是夫妻两口早已密谋拒绝接纳杨氏,他们十分清楚杨氏的为人,光看表面对你甜言蜜语,真的相处就会露出狼子野心,让你叫苦不迭。
那年杨氏要从县城搬回来,二叔和五叔主持家庭会,嫂子就没让大哥回来,一切由她做主——坚持不接受继母。我因不耐沉默说了句“还是征求一下继母的意见吧”,上了他们的圈套。继母马上说“我要跟二小子”,就这样她二次住到我院里。当初她裹挟父亲离开东湾投奔他那些干儿干女,不让我们知道,是偷跑的。父亲死后她在城里混不下去了,又要回来和我一起住。不知我哪辈子欠下她的债了!
现在面临的问题是海龙已参加工作,年纪也不小了,该娶媳妇了。杨氏住着两间房海龙结婚就没房住,我想让大哥把继母接走。他那里有闲房,侄儿还小,近几年不存在结婚问题。他们根本不念手足之情,坚持不接纳杨氏。
我不能总是心慈面软,我必须有相应的对策,免得将来杨氏死后,嫂子又说我昧了她的财物,弄得我里外不是人——苦受了,气也受了,还落个不清不白。
明年开春再开个家庭会,叫来五叔二叔,宣布:对继母的赡养义务干脆归并给一人,不论归给谁,权利和义务一体,有利有害都由一人承担。如果他们仍然不接纳,我就担起来,从此继母的生老病死不需他们过问,死后丧葬费不要他们出,留下的财物不论多少他们无权过问。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日后针对杨氏出现的诸多麻烦,或许还能使多年来兄弟、妯娌间的紧张关系得到缓和。

53。第五十三章 人生拾遗 (六)

十月二十日
今年的秋假不知为什么削减了五天,短短的十天假期在紧张的秋忙中转眼过去了。多亏海龙和海飞弟兄俩协同收打,不然庄稼恐怕会丢弃田野。
海龙毕业上了班,海飞也懂事多了,十分令人快慰。这几年我对于农活渐感力不从心,有两个儿子作左膀右臂,能替我干很多重活,。我快得到解脱了,希望在即!
十一月十二日
首次职称评定是社会对我的一次嘲弄,是命运和我开了个大大的玩笑。一个五十年代的中专生,现时的大专生,自始至终肩负数理化三门主课,两鬓斑白的老头,竟和他的学生、中师毕业的娃娃平级,都是初级职称。我惭愧,我赧颜,我不敢和自己的学生交谈。
这次调资仍以职称划线,初级职称工龄要达三十八年才能调,我工龄尚短一年,又不达线!
以往每次调资我都落在别人后边,总是比别人推迟几年,但毕竟还能赶上。首次评职称由于教龄少二年而一落千丈,成为最低层的初级教师,并且是铁板钉钉很难改变。
也许是我个人主义思想太浓,总在待遇上兜圈子?可在这金钱社会里,没有钱就寸步难行哪。孩子们上学需要钱,子女结婚需要钱,作为一个靠工资为生吃公家饭的人,那些挣高工资的双职工都叫喊捉襟见肘、入不敷出,何况我这最低一级的单挑者。
也许上天加给我的劫难还未到头,为什么我总不能走出坎坷?
今晚看电视《胜利女神》,江慧枫从坎坷中走出来了,成就了事业。许多人都能从坎坷中走出来,可是我已年近花甲,我是无望了。只能借歌德的一句名言聊以自**慰:比大海宽阔的是天空,比天空宽阔的是人的胸怀。
十二月三日
离开仰天一年多了。去年八月,张龚二人搞突然袭击使我“失聘”,后经局领导推荐调韩村中学改任数学教师。可说是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一年奋斗改变恶劣处境,重新开辟了一片立足之地,内心再不愿回到那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再不想看那两个心狠手辣的阴谋家的嘴脸。我走后他们曾多次传话要我回去交接实验仪器,听说他们已把实验室门撬开,我没有答理。没想到他们最终以扣押我的聘任书为质物把我等住了。
去年离开时我没有来得及拿走聘任书,今年要续聘必须有旧聘书,昨天不得不违心地踏上通往仰天的土路。
果不出所料,李校长——就是那位扬言不离校就扣发工资的素不相识的新任校长和龚某扣押了我的聘任书,要挟我交接仪器。仪器难免有损坏丢失,还要我折价赔偿。交接完已近黄昏,龚某才把聘任书给我,我饿着肚子往家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走到赵王村口天已大黑,月光下只能看见泛白的公路,周围一片黢黑。猛地听见前面有人说话,走近才看清是两个和我同向而步行的男子;县乡路本不宽,那两个人占了右道,我只能从他们左边超越,这样我就到了路中央。这时突然从前方拐弯处开来一辆三轮车,我由于心情不好,一路胡思乱想,一时昏头昏脑照直朝三轮冲过去。也许是心理学所说的“定向思维”在作怪,刚才我从左边超了那两个人,就觉得现在仍应该从左边躲那辆车。于是车越往左边开(对司机来说是右边),我越往左边蹬,心里直骂司机不给我让路。最后车在路边刹停了,我也照直撞到车上了,自行车摔出老远,我趴在路上,满脸是血,嘴里还犹自嘟囔:“你们走的路不对!”司机下车一边把我扶起一边说:“老汉,我们走的对,是你走得不对——你看,差一步车就被你逼到沟里了。”
真险哪,差点丧命。想起那惊险的一瞬,不禁令人战栗。几分钟之前头脑还格外清醒,判断那两个人的方向和位置准确无误,采取的超车措施也及时明智,怎么会在车灯一闪的瞬间就糊涂了,认定车应朝我的右方避让,自己则一个劲往左偏,结果是飞蛾扑火,照直向车头撞去。所幸未伤筋骨,车主也是好人,拉上我去卫生院包扎好,又拉回他家住了一夜,今天才送我回到家。也难为他了,是我给人家找得麻烦。这真是:鬼使神差出车祸,大难不死有后福。
我真会有后福吗?
一九九三年
元旦
海龙毕业后我就开始为他的婚事操心,曾打算让他也来韩村。乡卫生院新来一个卫校毕业的助产士,人才蛮好,海龙来后托人介绍就可与那女孩谈对象,这是我的设想。我又几次去讲堂看仰天教过的女生春花,她今年卫校毕业后分配到讲堂卫生院,也是我心目中儿子的准对象。
海龙来韩村的事校长已经答应,但开学时他已去了西马;春花一度对海龙很有心思,但不知为什么海龙对她总是冷淡,大约缘分不对吧。
不料今天他突然把女友领回家来,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女孩叫李花,中专毕业还没分配,暂在西马中学代课。他俩虽是初识,却似一见钟情,很对缘分。难怪人常说“前世姻缘一线牵”,难道他们是前世姻缘?
然而高兴之余又不能不发愁,现时娶个媳妇需要一万多元钱,我那点工资全供三个孩子上学用了,一点积蓄没有,拿什么娶?从那来一万多元?
元月五日
时光如梭,刚过新年春节又近,学校已停课复习,迎接期末考试。
趁不需备课又无作业可改的空隙,抓紧写几回自传。
元月十六日(农历腊月二十四日)
今天放寒假,回家过春节。应子女们要求,准备买一台黑白电视机和一架石英钟,再置办点年货,也就所剩无几了。就这样,既无外债,也无积蓄,勉强能维持自给自足的低水平生活。
我调回家乡后,为了自修电大课程,买过一台机关淘汰下来的电子管电视机,不久就坏了,四处求人也没修好。此后好多年都没电视看,先是每晚饭后举家往县城跑;后来村里的农户渐渐都有了电视,就不必跑那么远了,只是往邻家跑的多了难免讨人嫌。今年又长了点工资,补发下来有了点余润,决定买一台;自己家有了,孩子们就不必再往别人家跑。
值得庆幸的是,终于完成了“路”四、五卷,直写到文**革后期,我的苦难快结束了。
年后争取把最后一卷完成,以了多年的夙愿。
二月八日(农历正月十七日)
今天特意进城请来五叔开家庭会,解决继母杨秀莲的赡养问题,二叔也在场。我首先提出海龙已有了对象,结婚时房子不够用,要求哥嫂把继母接到他们那里住。嫂子自然是满心不愿意,大哥则完全听老婆的,夫妻二人绝情无义、一唱一和,一个调子就是不接。理由仍是说我住的老院子在父亲的转赠契约里写明“双亲在世享有居住权”,因此继母就应永远住在我处。我提出“契约并没有说你们的房子父母就不能去住”,他们无言以对。他们的居心很明显,杨氏的赡养义务由我承担,死后的财物遗产则由弟兄二人均分。嫂子说,杨死后安葬事宜可以共同承担,言下之意当然是所留衣物二人均分了。就是说,有害则推之拒之,有利则趋之捧之。我问,杨的日常生活,拉煤挑水,你们有没有义务?大哥说,杨没水吃可去告他,由他给担。我说有去告你的功夫我早担回去了,他无话可说。我就给他们读《继承法》,《继承法》中有如下精神:继承人中多赡养者可多分遗产,不赡养的不分。据此我提出,今后继母的生老病死由一人全权负责,权利与义务统一,利害一致。不论由谁管,另一人无权过问。我先让他们管,他们仍然不接,我就说既然她一直跟着我,她的生养死葬就全包在我身上,一切债权债务,利大害小都与你们无关,从此不必过问。在两个家长面前,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他们无法不答应。
午饭后在叔叔们主持下写了纸,也就是“立约为证”。从此我可以解脱了,再不必为家庭问题与她打交道,去她面前央求、请示,还得看她的脸色。我长久以来的设想终于实现了,也就彻底消除了心里郁结的一宗愁事。
不知为什么,出门时嫂子哭了,说了句“看做成甚啦”。
她后悔了吗,后悔什么?
二月十七日
上次的会议虽然解决了继母的赡养问题,以后再无需为这事和他们扯皮,但好多天心中仍闷闷不乐。哥嫂冷酷无情的态度久久郁结心内难以释怀,他们竟不顾侄子结婚无房,那怕让继母权住几月解我燃眉之急都不答应,实令人恼火,足见古人“惟小人与女子难养”一说之确凿,一个心眼奸诈女人之可畏。一个良善家庭如果娶个坏女人做媳妇,能叫你门风败坏,甚而倾家荡产。继母杨氏一度鼓动父亲不认儿子,这个嫂嫂又使哥哥不讲手足之情,真是家门不幸,是最大的家庭悲剧,可悲可恼!
而我总是一片痴心,总念一母同胞,不愿割舍手足之情;他可以不认我这个弟弟,我不能不认他是哥哥。
再说继母杨秀莲,过去她冷酷无情、横行霸道,挑拨父子、兄弟关系,视我夫妻为眼中钉、肉中刺,大肆宣传我们打骂、虐待她,叫我在全村甚而县城都无法抬头见人。如今我一览大包将她养老送终,她仍然无动于衷。写好协议后我问她有何看法,她淡淡地说:“怎么都行。”好像天经地义该我管她,可见其毫无人性。
我只能忍着内心的伤痛默默奉养她,这绝对是人生最大的悲哀!

54。第五十四章 人生拾遗 (七)

三月三日
读但丁“神曲”摘记:
一创世纪: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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