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聒噪的呱呱声惊醒,黑鸦本就是不详之物,通常多在死气浓重的地方聚集。
所以,被吵醒的下人迷迷糊糊的也没想多想,烦躁不堪的去敲二房的门,还未用劲,门就自己开了,入眼一片血红,院中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陈列着四五具尸体,成群的黑鸦落在上面不停的啄着,那下人当下便被吓破了胆,腿脚发软的摊在地上,双手刚好碰到一只断臂,也不知从哪提起了劲,屁滚尿流的跑回大房,一股脑的跑到管家那里,口齿不清的将这边的情形描述了一番,便晕了过去。
大房的管家一听,也被惊吓的坐了好大一会儿,连着灌了几杯凉水,才压下心里的惊慌,匆匆忙忙的跑到老爷田崇的房间,将事情如实禀报。
田府大房二房虽一直不睦,田崇一向厌恶二弟田焕的作风,但到底打断骨头连着筋,田家是这一代刚刚富裕起来,他只有田焕这个比他小了整整十五岁的弟弟,心伤之余,没有忘记打发人去报官,自己则早饭都没顾上吃,便带人守在二房门口,只等官府人一到,再一同进去查看。
也幸亏他没有吃东西,就这样,当他跟在府台秦石磊身后进来二房的院门后见到里面的场景也是一阵反胃,大片黑鸦被进来的人群惊吓离开了地面的尸体,展翅飞到空中,落在树上,屋顶上,徘徊着,待人离开后,便有成群结队的扑食。
秦石磊头疼的看着徘徊不走的黑鸦,吩咐手下留下几人驱赶黑鸦,保护案发现场。然后在田崇的带零头下一路向田焕的起居地走去,一路上又发现了不少尸体,有着明显的打斗痕迹。
管家推开田焕的卧室,铺面而来的血腥味让几人连退了好几步,待味道散的差不多时,才往里进,血腥味道没有让这些大老爷们他吐,但里面的场景却让他们干呕了好一会儿,一向刻板的秦石磊的脸早被气的乌青,里面的荒唐场面简直不堪入目。
秦石磊对田焕的荒唐早有耳闻,但每次出事后田家总是料理的很干净,让他无从下手,今日一看,果真是不同凡响,他连门槛都没跨进,对着旁边直冒冷汗的田崇不客气的喝道:“好一个田家,当真了得,查!给我彻查!不仅要查凶手,同时也给我好好查查这个田家!”
然后将门让出来,吩咐仵作和捕快入内。
田崇现在当真顾不得自己那个混账弟弟的死活,田家是做粮油起家,哪个商家没有一点肮脏的黑幕,若真的查下去,那田家这次就当真完了。
田崇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的陪在秦石磊身旁,看着一个个从屋内抬出的尸体,当真恨极了自己这个已经死透的二弟,心里甚至诅咒着为什么凶手不放把火将整个二房烧成灰烬。
这边折腾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将尸体一走,共有尸体三十六具,其中三十四具经确认皆是二房下人,田焕尸体一具,这三十五具尸体均死于他杀,只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经仵作确认,是被侵犯折磨致死。
秦石磊听的七窍生烟,迈步进屋,查看了一番现场,便将这一切交给跟在身后的副手,自己回府写折子,三十六条人命的案子,可就不是他一个府台就能独断的。没想到,太上皇寿辰还未到,就有人为自己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
虽然凶手杀人后可能早已经离开了河洛府,但为了以防万一,秦石磊下令封城,整个河洛府只能进不能出,所以,他们今天肯定是出不了城了。不过,秦石磊知道他们的事情,也让来传信的人带了话,快则一日,慢则两三日,便会放行。
怜月听说了这件“惨案”先是臭骂了一番凶手的心狠手辣,三十几条人命,真是有些丧尽天良,但当她听曲氏零零星星的说了几件田焕平日的荒唐事,话锋一转,连道此人该死,死有余辜。
怜月是今早才见的蓝水,本来她还想问问昨天夜里的事,但看蓝水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好,也没敢多问,而岳令钧也是一脸的心事,怎么问也不肯说。
怜月越发肯定昨晚岳令钧跟着蓝水出去后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总觉得两人之间怪怪的。
怜月才凑到正对着苹果锲而不舍的啃着的夭夭耳边,悄声问道:“夭夭,你觉得大哥和蓝姐姐正常吗?”
“呃……”夭夭咔嚓咬了一大口,动着腮帮子含糊不清的道:“没有什么不正常啊?还不是那样,令钧大哥真可怜!”
怜月听夭夭这么说,也觉得自己想的确实有些多了,看大哥昨天的样子就算知道了蓝姐姐以前的事,变现的也只是愤怒,对蓝姐姐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既然这样,就细水长流吧,自己适当的时候再推波助澜一下就好。
如今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出去转转,第一次离家就一路做马上,实在无聊,昨天看这城里还挺热闹的。
“夭夭,走啦,我们出去逛逛!”
“好唉,好唉……”夭夭把啃了一半的苹果往桌上一放,兴致盎然的鼓掌赞成。
两人小手一拉,嘻嘻哈哈的迅速行动。
“冰糖葫芦,又酸又甜的冰糖葫芦,五文钱一串……”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客官里面请嘞……”
街道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茶坊、酒肆、、肉铺、粮铺、绸缎铺、珠宝阁可谓各行各业,应有尽有,还有一些货郎支着小摊,担着货架在人群中来回穿梭,街市行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摩肩接踵,川流不息,看着眼前的一切,怜月真的有些怀疑到底早上的命案是真是假了。
不过,怜月和夭夭都是爱凑热闹的主,若是街上真的冷冷清清,没几个人地话,两人就真的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
三个人都不是安生的主,河洛府大街上就上演了这么一幅画面,三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丝毫没有形象的穿行在各个店铺之间,那种热火朝天的尽头看得街上的大妈大婶都汗颜。
“呼……”怜月帮着紫竹将手里的战利品放好,这坐在凳子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对着站在一旁的小儿挥挥手,“有什么特色好吃的都来一份!要快!”才荷包里掏出一块一辆左右的银子放在桌子上。
那小二的嘴一下就咧到了嘴根,伸手拿起桌上的银子塞到腰间的布腰带里,“客官放心。保管您满意!”
“小二~~”
“来啦~~”一转身便去招待起其它的客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真的不是盖地,怜月这桌上的菜很快便上好了,河洛燕菜、清清蒸鲂鱼、金和烧鸡还有一份放在蒸笼里的饺子。蒸笼盛的不应该是包子才对吗?有点意思。
经小二介绍,怜月三人才弄明白,原来这个叫烫面角,需要配着碟子中的调料来吃才美味,怜月和夭夭试了一下,果真如此,最后又追加了两份,三人才吃的心满意足。
心满意足的结果是,三人都吃撑了,如今只能坐在桌子旁看着窗外的风景发呆,还好小二够机灵,飞快的收拾了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换上了一壶新沏的毛尖。
不得不说,酒楼真是一个人群汇集,消息横飞的地方。
只和怜月一丈远的桌子上,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一边叼着花生米,一边说道:“你听说了田家昨晚的惨案了吗?”
与他同桌的男子剑眉男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道“怎么会没听说,要我说还查什么凶手,那田焕就是活该,死了那是为民除害,还有他那一帮下人,也都是助纣为虐的货色。听说秦府台下令要严查田家的生意。”
紧挨着他们桌子上的一个尖脸猴腮的男子转身做到他们桌旁空着的凳子上,紧接着他们的话说道“那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两人齐齐摇头,“你知道?”
“那当然,我哥哥可是捕头,现在田家的事都是他领头。”尖脸猴腮的男子很是炫耀的说道。
剑眉男子连忙倒了一杯酒,推到他面前,“那你给兄弟们讲讲!”
旁边的几桌客人有些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感兴趣的侧身听着。怜月几人也不例外。
“其实秦府台多是被田焕的死相气得,”尖脸男子得意的抿了将被子中的酒喝干,又将杯子推了推。
看着剑眉男子又将它倒满,才接着道:“你们不知道府台推开房间门往里一看,屋里躺了十二三个衣衫不整的尸体,那田焕真不是个东西,今天刚让翠微楼送了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晚上便迫不及待和自己那群随从玩将起来,你们也知道那田焕是男女同杀,他那班随从也是,嘿嘿”
尖脸的脸上堆着一脸猥琐,将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兀自又到了一杯,“那凶手出现时,估计正折腾的起劲!”
“呕~~”
“呕~~”
显然很多人都被恶心到了,夭夭听到翠微楼小脸都白了,吓的拉着怜月起来就走,只留紫竹一人悲催的拿着她们的战利品。
第五十八章 离开河洛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凶手依旧没有抓到,倒是田家这次是真的完了,生意场上虽然讲究诚信,但当与官府扯上关系时,就从来不缺乏落井下石之辈。
在秦石磊彻查的指令下达后,田家生意上的勾当很快便被人一一揭发出来,而那死去的少女的尸体也被人认领,原是城东李屠夫的女儿,而在见到尸体之前,李屠夫一直以为自己的女儿那天晚上是宿在了城南的姑姑家。
李屠夫在府衙见到了女儿的尸体,当场就被气的神志不清,一路疯跑回家,掂起案板上的杀猪刀就冲到了田家,砍伤了好几个人。最后也被暂时关进大牢,幸好他没有闹出人命,也就是几天的牢狱之灾,比起丧女之痛这些都不算什么。
官府追查之下便查到了翠微楼,这老鸨收了田焕的钱两,定是向田焕供应少男少女,可谓丧心病狂。
经老鸨供认,她们的这些勾当平时多是针对一些贫苦家走投无路长相出众的男女,那天一直没有找到合适了,才起了贼心豹子胆,一直昏了头,才打了劫人的主意。
秦石磊公堂上气的直接将惊堂木扔到了老鸨脸上,硬是将她扎砸晕了过去。翠微楼难逃此劫,楼里与此事牵涉过深的老鸨几人幸运的话这辈子会在大牢里度过一生,楼里的姑娘直接被充为军妓,翠微楼就这样惨淡收场。
怜月听到这个消息时,第一反应便是这事的背后一定有二哥的推波助澜,谁让他们不长眼的招惹夭夭这个姑奶奶,甚至经过事后怜月和夭夭的分析,那天若夭夭真的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估计第二天抬出来的尸体就是她了。
当然,就算没有乔秩,还有个梦初晨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但单纯的夭夭依旧固执的认为那李屠夫的女儿的遭遇与她脱不了关系,求着怜月去亲自去秦府求情将李屠夫从牢里放了出来。
但夭夭还觉得这还不够,若不是怜月拦着,估计当场就跑到李屠夫家要将人家家里的猪肉全都买回来才行。
这时夭夭也终于想起来自己的救命恩人乔秩,这才想起自己还欠着人家的银子。怜月这才发现,自从那次乔秩送夭夭回来后,竟是没有再见过他,难道真的在介意自己说的那句话。
怜月也知道自己那天确实是有些过分,便也准备低头让一步,她们递了帖子过去,却得到了乔秩并不在城里的回答。道谢和道歉便就搁置下来。
在怜月逗留的第三天,秦府终于传来口信,他们终于可以出发了。
河洛府出来这样一桩命案,岳诗如先前说好的与怜月等人同行的事也不了了之,也只能为她们送行。
河洛府的每个城门都在进行着严密的搜查,凡是身上带伤的一律要说明伤了来由,还要被请回衙门验伤。
之所以有这么一个线索,还是因为张邢台(副手)在观察现场时发现其中一位死者手中握的剑尖有大约一寸的血迹,经判断,这样的血迹只有剑身刺入人身体拔出后才会形成这样的血痕,然后还在附近的屋顶上发现了血迹,继而断定,凶手必是受了重伤。
怜月几人自然是不用经过这般盘查的,很顺利的出了城,因为已经在河洛府耽误了些时光,刚一出城,岳令钧便加快了脚程,怜月又开始了马车里暗无天日的日子,还好,这次有夭夭,倒也不寂寞。
其实,何止是不寂寞,马车里的情景简直可以用热火朝天来形容。
怜月和夭夭都将衣袖高高撩起,四只玉藕一般的胳膊撑在马车中间的小桌上,满头大汗对着桌子上的一个罐子吆喝着。
紫竹和蓝水则是手握团扇,给她们打着风。
“咬!快咬!威武将军快上!”怜月眼中喷着火,这是最后一只了,要是再败了,自己就输了。
夭夭得意洋洋的扬着眉,挑衅般的冲着罐子大声喊着:“猛虎咬它,什么将军,在你这里都不够看!”
“咬!”
“上啊!”
“好样的!”夭夭拍拍手,兴奋的冲怜月比了个胜利的姿势,“怎么样,我就说这只厉害你还不信,一挑你四只,服了吧。”
怜月狠狠的瞪了一眼罐子里自己那只不争气的已经动也不动的蟋蟀,和夭夭依旧鼓着身子的那只,气急败坏的抓起罐子就从窗户仍了出去。
夭夭阻拦不急,心疼的看着窗外,不满道:“你干嘛仍啊!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