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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握住谨莹的手,“好谨莹,瞧你,愁眉苦脸的,不是有诗文曾经说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吗?更何况我们两个人还在同一个皇宫之中,还愁以后没有机会见面吗?”
谨莹看着我微微笑笑,“是啊,你看我总是这样,以后我们还有好多的机会在一块儿呢,皇宫中的三年,我们两个还要一起过呢!”
还是由桂公公领着大家,我们七个女孩子缓缓地向一座宫殿走去,昭阳殿,当今皇太后的寝宫。
一路上不断地看到和我们一样的秀女,应该是已经见过皇太后了。她们都是如花一般的女孩子,神情却是各异,有的喜悦之情跃然脸上,有的却是愁眉不展,不知道她们到底是为了什么而高兴又是为了什么而忧愁。
七个人中有人在小声地交谈着,听不太真切,却大体知道她们在谈论谨莹的红斑,两个小女孩儿边小声交谈着,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谨莹,好似谨莹是这世间最可怜的人。我却忍不住想要笑出来,她们如果知道谨莹是故意将自己弄成这幅模样的话,应该会惊讶地张大嘴巴合不上下巴吧,想着她们吃惊的样子,我不禁真的笑出声来。谨莹站在我的身后,虽然没有听到我前面几个人的谈话,但凭着她的聪慧也猜得出大体意思,她轻轻地从身后在我的胳膊上掐了一记,我便乖乖地停住了。
本来认为选秀是由皇太后主持,谁知我们还不能见到皇太后。我们这些人首先要通过宫里内务总管的审筛选,然后交由皇太后选定的女官,最后才能见到皇太后。内务总管主要从秀女的容貌来评定,相貌秀美的宫女才能见到女官。女官主要从礼仪方面来考察,最后才是皇太后。
内务总管大概不惑之年,眼睛中透着精明,一看便是那种在皇宫中浸淫多时之人,如果不是精明的善于察言观色的人,恐怕他也坐不上内务总管这个职位。
“苏牧晨之女苏谨莹。”总管轻轻读出谨莹的名字,却在看到谨莹的脸时皱了皱眉,“你脸上的红斑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小女也不知为何,小女子这病是从小就有的,有时好些,有时又会发病,好多大夫看过了,但都说没得治。”
谨莹脸不红,声不颤地说着子虚乌有的谎话,那总管听了眉头皱得更紧,将谨莹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
“苏瑾莹,这可怨不得我啊,奴才也是在为皇上办事,自当尽责,你只能怪自己没有福分了。”那总管貌似很是惋惜地安慰着谨莹,看着样子,他应该是收了谨莹父亲的不少好处,要不然他怎么会如此多言。
谨莹伏了伏身,退下。站回原地对我眨了眨眼,那眼中却没有总管所谓的难过,有的只是得意和喜悦,我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几个人之后,终于轮到我了。
“方恒谦之女方静初。”总管也轻轻读出我的名字,抬头看着我。
我不知道其他的秀女都是怎么做的,但那总管紧紧盯着我,审视我的时候,我也以同样的眼光看着他,闺房女子的娇羞之态我实在是做不来的。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那总管的脸上却显现出一丝笑意,“方静初,相貌也算是清秀可人。”说着在名单上画了个圈。
我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内务总管的眼睛没有问题吧?刚刚有几个女孩子,她们的容貌比我要好都被划掉了,为什么我会被选上?
不止我一个人惊讶,在场的女孩子都很是惊奇,特别是那几位被划掉的,看着我的眼神好似我是那个将她们名字划掉的仇人一般,眼中还满是蔑视,我想她们定是认为我的父母打通了这层关系。
谨莹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担心,我无奈地苦笑着,朝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谨莹她在为我担心,但我除了有些惊讶之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心,我相信叔父,他答应的事情定会做到。
意料之外地见到了太后选定的女官,问了些平常的问题,如读过些什么书,又问了些简单的问题,我本着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原则,一问三不知,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如我所愿地被女官大笔一挥,划掉了。
心情很是明朗地来到谨莹的身边,对谨莹眨眨眼,谨莹忍不住对我笑了笑。
回与苏居的路上,我们七个人当中,也如看到的其他秀女一样,有的愁眉不展,有的喜悦兴奋。我和谨莹也是喜悦中的的一员,但原因却不和其他人一样,其他人是因为将要飞上枝头,而我们两个人却是因为从枝头落下来而高兴。
第十六章
看着桂魄宫的西康玉兰,我心中充满着喜悦,没有想到在皇宫中竟还会有这么高大的西康玉兰,而且花期比家中的那株还要长。现在已经是夏天了,许是因为它生长在高高的宫殿的背阴里,竟然还开着白色的晶莹的花朵。月光下的西康玉兰的白色的花朵就像是一个个从月亮上遗落凡间的精灵,通身洁白,充满着圣洁的气息,又像是月光中演变出的仙子,穿着洁白的纱衣,停留在玉兰树上,美丽得不似凡间的事物。
在桂魄宫中任职已经近两个月了,据说这桂魄宫是当今圣上的父亲,也就是先皇的一个极受宠爱的妃子的宫殿,听说当时那位妃子艳冠后宫,三千宠爱在一身,却一夜之间暴死,以后也有几位宫妃住在桂魄宫,但都在青春年华就早早逝去了,从此以后这桂魄宫就空了,没有人敢在桂魄宫住下去了。现在桂魄宫就只有几个宫女来照料着,宫中的人都对桂魄宫敬而远之,所以来这里当值就成了一件苦差事,宫女太监都需送银两,才能免除,虽然叔母给我的银两不少,但我却不知这件事情,所以便被分到了桂魄宫。
但这一段时日下来,我却越来越喜欢桂魄宫了。因为不祥的传言,很少有人会到这里来,偌大的桂魄宫中只有我和少数的几位宫女在照料,平日中做些日常的打扫,因为没有妃嫔娘娘要侍候,日子实过得十分的清闲幽静。
最重要的一点儿就是桂魄宫中有一株近三尺的西康玉兰,在几乎与皇宫隔离的桂魄宫中,她就像是一位婷婷静立的佳人,白色的花朵就像是翻飞的蝴蝶围绕着苍翠的树身,幽幽的香气在桂魄宫中弥漫着,一阵清风吹来,带来一股幽香,轻轻的淡淡的,却令人不能忽视。
“静初,哪都找不到你,我猜你肯定在这里。”我正对着西康玉兰出神时,听到一个清泠却温柔的声音响起。
回头一看,谨莹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带着微微的笑意朝我走来。
她脸上的红斑已经消了,那张美丽的面孔又展现出来,在清白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的迷人。
“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看样子碧霞宫很清闲嘛。”我对谨莹打趣道。
“你啊,小笨蛋一个,糊里糊涂就来到这桂魄宫,我怕你在这个根本就没有主子的宫里吃不饱,就给你送桂花糕来了。”
谨莹笑着坐到我身旁,将带来的食盒打开,一阵桂花的香味飘出来,好久都没有吃过了,我对桂花糕还真有些想念呢。
“静初,怎么样,这桂花糕的味道还不错吧。”谨莹温柔地笑着问我。
“嗯,嗯。”美味当前,我无暇回答谨莹。
“这是我自己做的,你愿意吃的话,我以后常常做给你吃。”谨莹见我很喜欢,很是高兴。
“静初,桂魄宫中没有独立的小厨房吗?”
“有,但是我觉得太过麻烦,没有心思做。”在方府中学过几个点心的做法,但我对厨房中的事情总是不太在意,对饭食要求也很是平常,宫女们的统一饭食就不错。
“你啊,懒虫。”谨莹嬉笑着,用手指轻轻地点点我的额头。
“谨莹,在碧霞宫还好吗?”碧霞宫的主人是当今宰相的女儿,舒妃进宫有些年岁了,现在后宫无主,舒妃也算是半个主人。虽然进宫的时间不长,但宫中的消息就像是长着翅膀一样,不用很在意,也可以飞进我的耳朵。
好像当今圣上也立过一位皇后,但蓝皇后死后,皇上甚是思念,再也没有立后,所以皇城之中虽然是一派祥和,后宫之中却是暗潮汹涌,所有的妃嫔都在明枪暗箭地争夺着后宫之主的位置。
“还好,舒妃娘娘对下人很是和气,脾气也温和,我来看你这事,娘娘也是知道的,但娘娘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从不计较。”谨莹淡淡地笑笑,清莹的月光下,她的笑容是那么美,却含着淡淡的忧伤。
我知道谨莹的忧伤从何而来,她跟所有花一般年华的少女一样,在为着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忧心。
“谨莹,你进宫之后,可曾和祈瑞宣通过消息?”祈瑞宣便是谨莹的心上之人,翰林院祁公选的独子,想要见到谨莹的话,办法应该还是有的。
谨莹的眼神一暗,“没有,他不曾找过我。进宫之前,父亲已经和祁家说明了,他现在恐怕也不知我在等他。”
谨莹的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忧郁,她为祈瑞宣付出了那么多,但她的心上人却是对此一无所知,恐怕还在心中怨着。我的心忍不住疼起来,谨莹她太可怜了,上天怎能如此磨难这对有情人?我该怎么帮她?
洛即墨,对,他应该可以帮上忙。
“谨莹,你可想见到他?”
“这是自然,”谨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但我与他相隔高墙严防,相见谈何容易,况且,他还并不知我的心意。”
“谨莹,我能让你见到他,你可信我?”
谨莹的眼睛顿时有了光彩,“真的吗?我自然是信你的,那红斑药粉也是你帮我,但这事想来比那要困难吧。”
“嗯,你说的也对,但我姑且一试,不成再另想他法。”
远远地就听到桂公公的声音,“坠儿啊,你可得机灵着点儿,再犯错,可就得去领罚了。”
“是,坠儿知错了,坠儿谨记。”
“走吧,快去吧。”
“……”
见那坠儿走远,我才走近,向他伏伏身,现在我已经不是秀女了,普通宫女一个。
“桂公公,多日不见了。”
“哎呀,方小姐,你真是折煞奴才了。”桂公公谦逊地笑笑。“方小姐在桂魄宫来好吗?要不要奴才……”
桂公公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来意,“谢谢桂公公还惦记着静初,静初今日来的确有些事求桂公公。”
桂公公朝左右看了看,轻声地说,“方小姐,请随我来。”
跟着桂公公来到一处清净之地。
“方小姐有话请直说。”桂公公自我进宫一直对我照顾有加,纵使这与叔父有莫大的关系,我也对他心存感激。
“桂公公,我想见洛公子一面,不知……”
“原来如此,洛公子早就吩咐过奴才,方小姐要见就立即告诉他,奴才自当把这事办妥。”桂公公神情有些暧昧地看着我说,他以为我和即墨是一对被拆散的鸳鸯吧。
“多谢桂公公了,自进宫静初就蒙受公公的照顾,实在是感激万分,这是静初的一点儿心意,望公公收下。”我取出一张银票递与他。
“这万万使不得,奴才受到洛公子的托付,这是奴才应该做的。”桂公公推辞着。
“请公公莫嫌弃,这是静初的一点儿心意,公公一定笑纳。”我将银票放到他的手中。
“那奴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十七章
“即墨。”轻轻地唤一声。
远远地就看到了即墨站在树下,扬着头看着薄雾中还带着水珠的苍翠欲滴的绿叶,我走近他都没有回头。
“你来了。”
即墨回身,样貌依然是那样的俊美温和,少年才俊如他,儒雅的气质,满腹的才华,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何盈儿会对他念念不忘了。
“即墨,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即墨只是看着我也不说话,我只好点明来意。
“呵呵,我就知道,你没有事又怎会……”即墨笑着说,很是落寞,后面的话声音很小,我听不太真切。
“什么?”
“没有什么。”即墨释然一笑,若不是我真真切切地见到,我甚至以为刚刚的落寞表情不曾有过。
“不知静初有什么事情要拜托我?”即墨笑着打趣。
“和我一起进宫的一个女孩子,她想念在宫外的心上人,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
即墨的眉头轻轻地皱了皱,“她想要见的人是谁?”
“翰林院祁公选的儿子祈瑞宣。”我担心地问,“可以吗?”
“静初,这件事情不太容易,祈瑞宣并没有在宫中当值,皇宫大内,守卫严密,实在是很难。”
即墨的性格我知道,但凡有些希望,他总会试一试的,这么说,定然是不可能了。
“那,可以让你带封信交给他吗?”皇宫大内,相见谈何容易,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可以,让你的那位朋友写好,我定会交与祈瑞宣。”
“谢谢你,即墨。”
即墨只一味地看着我,什么话也没有,不知怎么我感到一阵心慌。
“静初,你来找我,就只为这件事情吗?”即墨轻轻地问道,话语中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我明白即墨的意思,他一直在等我的答复,但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理清自己的思绪,我对洛即墨的好感不可否认,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情人之间的爱慕。
“即墨,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一直在我身边帮我,你就像是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