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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懒花颜(三千阁之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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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辛苦……吗?” 白妄言的手微微收紧。

他低头看着,这在他偶尔的想象中,应该在市井间平凡无奇地生活着的姑娘,却还是落进了青楼妓坊。

“将军觉得惋惜?”

“不,人各有命。”

“予她这枚玉佩的人,想来是希望她平淡安适地过这一生吧?”

所以,身处沙场,随时有可能死去的自己,更不应该和她牵扯关系。“白某不知。”然后这么回答,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轻笑声飘落,“这女孩儿数度逢难却不死,必有后福。如此身有异香、调养得花容月貌的女孩儿……不知要落到谁家去呀?”

白妄言毫不理会,越过那坐在平台上昏沉睡着的少女,头也不回。

临出阁门前,他却还是忍不住,微一停步,“名字……”

“花念涵。”

“确是好名。”

从此白妄言无法自制地对她多有留意,任何消息皆不放过,却始终没有接近她。

直至今日,他接住了这落难的女子。


在一片入夜的黑暗之中,白妄言蓦然睁开的眼睛里有着诡异的微亮。

矮舍内没有点起烛火,而一边尖叫着一边用圆润的指甲硬是抓花了他脸庞、手背乃至脖下的皮肤,整个人呈现警戒状态的花念涵,则被他俐落在反身扫压在石床上。

花念涵娇嫩的脸颊被近抵在入夜后冰凉凉的石床面上,小嘴发出了呜咽的哀鸣声。

身为受害者的白妄言,现在的狠态完全是一副强抢民女的流氓样。

怀里的花念涵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翁大少爷欺负人啊啊啊……阁主,救我救我救我……小夜、小夜快来救我啊……药铺大哥救命啊……人家被坏人绑走了呜呜呜……”

她哭得太惨,那简直像是被人活生生肢解了才会发出的哀号声,令白妄言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弄断了她哪根骨头,才会引出这样的哭声。

他的听力很好,也格外忍受不住花念涵惨烈的哭声,于是他压低了声音,低沉的,实在的,用一种“只是告知一声”的平淡语气对她说:“再哭就把你的舌头割掉。”

深吸口气要再来一次哀号循环的花念涵只吐出了第一个音节,就把整句哭拆都吞回肚子里去。她很识时务的。

花念涵在黑暗里眨巴着沾光闪闪的眼睛,那眼睛之楚楚可怜、闭月羞花、肝肠寸断……总之是极其地动人心弦。

可惜白妄言根本无礼她娇滴滴的委屈姿态,只是抽着鼻子嗅了嗅她,忽然皱起眉头,用一种怀疑困惑的语气说:“味道没有变……很镇定嘛!”

“咦?”花念涵有点茫然,忽然意识到不太对劲。“你说什么?”

白妄言不理会她,闷不吭声地收了手,坐在石床侧边上。手在离开她腕节的时候,略停了一下,像在犹豫要不要暖一下她的体温……

但也只是一下子的停顿而已,而惊慌失措的花念涵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深藏起来的怜惜心情。

被放开的她手脚并用地爬起身,跳下石床往后退呀退的,一路上东撞个桌角、西撞个椅边。

她暗暗吃痛,晓得明早检视的时候就会发现瘀青的痕迹了……呜……可怜她精心保养的细皮嫩肉。

重点是,被小夜发现的话,她一定会被小夜用冰冷的语言暴力狠狠教训的,小夜很严格的呀!

她委屈着一张脸,小心地揉压着身上的肉,心里突然恼火起来。“对十二金钗做出这种事情,阁主不会轻饶的!翁大少爷应该要尽快将我送回三千阁……还有小夜,把小夜还给我!”

一片黑暗里什么也瞧不清,她就对着石床方向这么放话了。

然而一边说着狠话,她心里也一边犹豫起来。

这屋里陈设、刚才躺的地方坚硬得像石头,手边摸着的也像是简略的木桌,只是一抚摸而已,就已经粗糙得磨痛她肌肤的桌面,真的是宝贵的翁家会有的东西?

还是说,这里其实是翁家的秘密这牢房吗?

此时,那悠然坐在石床上的恶人,却在黑暗里哼地一笑。

这一笑,花念涵更恼怒了。“你把我绑来这种地方,想将我监禁起来吗?”

“嗯……这才有些真实。有一点山马茶的味道了。”

那在黑暗中的恶人低声判断着,喃喃自语似的话声让花念涵毛骨悚然。

她下意识地移开目光企图逃避现实,却在一转头之后,注意到地面上有一横缝的光芒,从外头射进来。

从门缝底下渗进的月光太过明亮,对比着屋内的彻底黑暗,显得非常吸引人。

花念涵认准了那点亮光,摸摸蹭蹭地往那儿靠过去,她一边仔细地倾听着石床方向有没有什么异声,一边把自己裙摆收拢挽在手上,尽量不发出些微声音,以免让那恶人发现她要溜走。

靠着离门将近,她越小心地屏住气息。

伸出手的时候,花念涵的指尖摸到的却不是门板,她怔了一下。

“热热的?”怎么门板有热度呢?

她把整只手贴了上去,掌心下自己的脉动与对方的心跳重叠而共振,她吓得睁大眼睛,连忙缩手往后一跳。“你哪里来的?”

“走下来的。”那低沉的男子声音用一种平淡到让人想将他盖上布袋、蒙头狠打一顿的语气,回答了花念涵惊慌失措的怒喝。

无声无息的……你是故意吓人吧!

花念涵恨恨地瞪着门板处,想用目光来将那人千刀万剐,可惜她瞪得眼睛酸了涩了,也没闻到什么血喷出来的味道,更别提那恶人屈服的讨饶声了。

“你掳了我,到底想做什么?”

“搞清楚,是你从上面栽下来,打扰了我在这边的禅修。”

花念涵是对着正前方的门板处逼问,但是男子低沉的回答声却从她后头抵着的木桌边上传来的,花念涵被这意料之外的声音起源处吓得嘴一扁,几乎要哭出来了。

这个恶人,移动的速度好快啊……她、她怎么跑得过人家呢?

火石清脆的擦声响了一下,侥幸没被撞下桌面的烛台上,一点橘红的烛光摇摇晃晃,照亮室内黑暗。

花念涵气势凶猛地回过头来,瞪向了那个恶人。

是一句男子,她知道:但这句男子的脸面看起来好生眼熟,像极了她藏在梳妆镜后面的夹屋里,每年都要重新画过,从边关千里送回来的画轴上的脸面……

她眨巴着眼睛。

画上那个人五官眉清目秀的,在乍看之下是能归类至文人书生的那一边去,但画上那人的眼尾上勾,就添了一点刀剑的凶气了,习惯性抿着的唇略薄,血色稍淡,在浅蜜色的肌肤上这么一搭,那唇就显得冰冷而生硬,即使在画里,都有着呼之欲出的凶性。

而面前这人,除了和画上几乎一模一样的样貌之外,更因为是真实的存在,而让她看清楚了,脸上细细的伤痕一道叠过一道,显示出长期经风沙扑面、烈日曝晒的痕迹。

非常地真实,真实得像是画上的那个人,从纸里面千册万水地走出来,站到她的眼前,让她仔仔细细地看着。

花念涵若无其事地把手里收拢的裙摆放下了,那滑荡开来的衣裙款摆,纵使沾了泥沙污秽,在橘红的烛光下,由着她细嫩嫩的指尖这么一放,也有着仿佛春花初绽般的妩媚。

娇嫩的脸庞轻轻拂开一个柔弱的微笑,黑亮的眼睛里仿佛怀拥晨星,无比地清丽。

真是出乎意料的惊喜,她连指尖都在细细颤抖。

她梦里的英雄,竟然近在眼前,伸手可及。

刚才,她的英雄说了些什么话来着?

她用着温柔羞怯的微笑表情,换得三个瞬间的回忆思考时间。

然后,花念涵那妩媚得酥人心的嗓子漂亮得如同廊下悬着的玉质风铃,音色清脆而玲珑,柔声说道:“三千阁十二金钗花念涵……见过恩人。”

烛光下,那原本被称作“恶人”、现在更名为“恩人”的男子,面无表情的脸庞微微抽搐了一下,背心上,不知道为什么浮起了细细的冷汗。

那种寒毛直竖的感觉……莫名地,和当初第一次见到三千阁主的惊惧印象有着极其相近的重叠。

仿佛本能在告诉他,眼前的女人,不仅仅只是个麻烦,更是个超乎寻常的灾难。


第三章

在白妄言惊疑不定的眼里,花念涵的脸上还是那一抹羞怯怯的微笑。

而十年前的初遇时,她的脸上却是充满恐惧与绝望。

在那样与死亡极为接近的惊险时刻,她的英雄,仿佛从天而降地拯救了她,还给她一枚青玉佩。

收在襟里的玉佩从不离身,与她的肌肤紧紧贴着,那在背面上刻着“妄”字的玉佩,是少年赔偿害她破相的简单东西,但明明是那个少年救了她的性命。

对于杀生见血了毫不动容的少年,却是出乎意外地在意着自己的刀气划皮她额际一道口子。

但那个时候的她,哪里会想得到破相这种问题?既吃不饱也穿不暖,纵使要自己卖进青楼来换得温饱,也要看人家要不要这么一个瘦黄的小孩儿!

只有那个少年怜惜了她。

那几乎是一种雏鸟睁了眼就认准母亲的反应,她把那个少年的眉眼神情细细密密地记在脑子里, 日日夜夜地都要在心里温习一遍。

而那个少年给于她的青玉佩,不仅让娘亲得以下葬,也创造了让她有了安全身之外的契机——

在少年随着军旅离去之后,有旁人窥得她手里那枚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青玉佩,光天化日之下当街便靠过来要抢。

她只能心慌地俯趴在地上,以身体护着那块玉,脑后、背上被不分轻重地狠砸了几下,还吃痛着,就发现踹打她的恶人不见了。

怯生生地抬头一看,一个容貌精致得宛如白瓷人偶,几乎不带生气的美丽女人,就站在她面前,低垂的目光俯视她。

“与其掉着眼泪挨打,怎么不回过头来奋力一搏呢?”

她那时不知道哪里生来的勇气,居然结结巴巴地回道:“但、但是我打不过……”

“那为什么不逃呢?”

“逃跑了……就会一直逃跑下去吧?”

“现在逃了,就可以等准备充足之后再战。”

“战?”

“服输了,当然就不必战。但是,你要让自己一直都处在这局面吗?”

“不要!”她几乎是直觉地回道。

就这么一句斩钉截铁,那美丽得仿佛不似人的女人,将她带进了三千阁。

之后,她就留在阁中成为青楼姐儿或踏出合经营小铺过活之间选择,她对着带她来到此地的三千阁主说:“我要成为十二金钗。”

阁主瞧了她一眼。“为什么呢?”

“我想找一个人。”

“给你玉佩的那个人吗?”

“是。”

“即使成为十二金钗,也不见得能与对方重逢。”

“但是十二金钗声名响亮,与其默默无名,这样子机会也大点。”

“见到了,又能如何?”

“不知道,”她有些茫然,却很坚决。“但我想再见他一面。”

阁主似乎想了很久很久,久到她感觉自己站着的双腿都僵直得发疼。但其实只有短短的数个瞬间而已,她都几乎承受不了那份沉默。

“你本家姓花,是吧?”

“是。”

“日后,就叫‘花念涵’。”阁主赐下了名,她得到了她的木牌子。“你有你独特的天赋,成为十二金钗,也许不必太久。”

她从那日开始,以雏儿做起,累积赏识自己的恩客,接受各式的教习与训练,然后,在怜花宴上,将自己的名字漂亮地打响了出去。

得去她处子的恩客,待她很温柔,但花念涵心里,也许隐约地想要将这样珍贵的初夜,给她心里面一直存在的那个人。

因此尽管恩客对她非常好,几乎没有弄伤了她,花念涵还是在怜花宴过后发起了高烧,数日未退,急坏了阁里一众姐妹。

幸而她终于挺了过去,没有败在自己心里的痛苦之下。

但在几天之后,冬舒恋和月映挣的怜花宴上,她却眼睁睁地看着天堂与地狱,同时向她步行而来。

“大公子,那位是……”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温缓,款款询问一旁的冬府大公子。那声音里的若无其事,以及妆点得恰到好处的一点微扬,让她轻声细语的说话里,像是找到了令自己眼睛一亮的恩客。

“白将军!”冬府大公子朝她瞥了一眼。

“姓白?叫什么呢?”她的声音更轻了。

“妄言。”冬府大公子不轻不重地回了花念涵的话,一半是警告,而另一半是防备。

“是吗……白妄言。”她一字一字地念过他的名字,感到迟来的、撕心裂肺的伤心,以及愉悦。

从此以后,她千方百计地收集他的任何消息。

疼庞她的恩客之中,有位一笔千金的画师,她将那人奉若上宾,换得那位怜惜她的恩客年年都往边关一行,为她带回守关将军的画像。

花念涵把那幅画藏在梳妆镜后,每日妆点着自己的,都仿佛是在画中人的凝视之下。

心里疼痛着,又幸福着。

她同时还在心里想方设法,仔细铺排着,如何见上他一面。

但没有想到,上天却叫是要在她落难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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