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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接着谈论起行军布阵来,凌灏打算从西北戍备东北戍备各抽调五万兵马赶赴落雁城。然后让安西戍边营派遣两万兵马从北瞑山西绕到狄戎大军背后偷袭狄戎族民。
狄戎除了随军而行的小部分族民以外还有许多族民分散在西北广袤的草原上,安西戍边营的将士的目标正是这部分族民。虽然狄戎信奉的是以战养战的策略,但他们受阻于落雁城已半个月,沿途掠夺的粮草几乎消耗殆尽,那些居于后方的族民正是给他们粮草的重要来源。
这一讨论就忘了休息,直到小厮过来通报说是聂宫主已在府外等候,两人才发觉天已大亮,不觉相视一笑。凌灏命人进来伺候莫言悔洗漱,自己则匆匆整理后随小厮去见聂清然,毕竟是自己邀请人家前来,让人家久等可不像样子。
府门之外,聂清然牵着爱马,长身玉立、容光焕发,丝毫不像一夜未睡疾驰而来的样子。凌灏见状不由得暗暗称赞,他拱手道:“聂宫主既然来了,何以不进府坐坐?”
“不必,我此次前来不过是为拜火教那三个余孽,并非作客。若没记错,侯爷今日得出发前往落雁城,何时启程?”聂清然淡淡的看着凌灏。
“午时,不过在此之前本侯要去京畿营看看将士们准备得如何,聂宫主可有兴趣一同前往?”
“好啊。”聂清然欣然答应。京畿营并非御林军一支,虽也护卫皇帝安全,但全都是由各地驻军和四方戍边营抽调精英组成,三年一个轮换,每半年还会举行一次内部淘汰赛,不合格的人会被遣返回原驻地。
一旦朝廷有难,他们会立马开赴前线与敌人交战,自天瞾太祖创立以来历经三百二十四场大小战役,胜三百场,其余二十四场无一不是战至最后一兵一卒,只要有一个人在绝不让敌军前进一步,可以说是天曌朝战斗力最强的一支部队。
而这支军队如今直接听命于,也只听命于凌灏。聂清然自然也想见识一下这传闻中不输黑水国狮军的京畿营是何等模样。
京郊军营中,五万京畿营士兵已整装待发,只待主将一声令下便可开赴落雁城给外敌当头一击。凌灏让聂清然随便逛逛,自己先去校场检阅一下将士。聂清然点点头,便没有跟着凌灏,自己随处溜达。
虽然全是大男人,但军营内非常整洁,被子,生活用品全都摆放整齐,兵器利刃也各有各所,跟聂清然想象中的军营大不相同。将士都集中在校场,是以整个军营几乎看不见一个人影,由着她随便逛。
京畿营依山而建,营后是一座郁郁葱葱的大山,刚入秋不久,山上树叶半黄未黄,聂清然正在漫无目的的欣赏山上景色,一个黑影突然从林间闪过,她心下生疑,尾随而去,此时将士都在校场,谁还会在这里逗留?看那身形应该武功不弱,不似普通军人,难道是细作?
那人对这山头极为熟悉,好几次差点甩开跟踪的聂清然,好在她轻功卓绝,目力精湛,才能勉强跟上。追至密林深处时那人突然停下,转过身面对聂清然,他身着广袖黑袍,长发未束披在脑后,面上罩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在这阳光稀疏的密林中泛着阴森的光。聂清然握紧手中的剑,全身的神经都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动武。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清冷:“聂宫主,跟随本座这么久,有何要事?”
“你是谁?”聂清然单刀直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你既不知本座身份,何以一路尾随至此?”
“是么?”聂清然淡然一笑,“难道不是阁下故意引我至此的么?”
“哈哈。”那人突然仰天大笑,“星月宫主确是生就一颗七窍玲珑心,不错,的确是本座引宫主至此。”
“显而易见,京畿营中除了我全都集中在校场,而阁下又偏偏在我看向山头时走过,不是为引我而来又是为何?说吧,找我何事?”
“本座希望聂宫主不要与定北侯一道去落雁城。”
“为何?”
“为何?难道聂宫主准备与定北侯合作?”那人反问,“这一去,不管成败与否,星月宫与定北侯是必然要联系在一起了。”
“何以见得?我星月宫要做何事,还需顾及别人想法?”聂清然瞟那人一眼,淡淡道,“更何况就算我星月宫与定北侯府合作,又与阁下有何关系,值得阁下故意引我来此谈话?”
“本座是定北侯的敌人。”那人直言不讳,“所以若聂宫主执迷不悟的话,本座不得不除掉聂宫主以绝后患!”患字还未落音,那人就如一片黑云般飘向聂清然。
天下风云出我辈 第20章 暗影楼主
聂清然亦不是被动挨打的人,那人掠来之前她已向右急退,躲过这一杀招。随即变换身形,离开那人三尺有余。来人见一击不中,马上撤手回防,他知晓聂清然的身手极快,虽相隔三尺,但她要攻来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
果然,他双手还未护住身前,一记掌风已朝他心口袭来,急迫之下他不得不向后退却数十步,借助周围树木才化解掉掌力。聂清然趁机旋腿直踢,迫他后仰躲避,那里正竖着半截刚被她掌风劈断的树尖。
来人似是猜到她心思,居然不向后仰,反而一掌劈向右边的树木,借反弹之力向左掠去躲过这一脚。聂清然趁此时机抽出佩剑,星月剑法瞬间展开,将来人团团围住。来人也抖出武器,一条七尺多长的乌金软鞭在他手中灵活的如同有了生命,护住全身,将剑气阻挡在身体之外。
兵器自古便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之说,乌金软鞭体态细长,坚韧难破,是难得一见的神兵利器,聂清然的佩剑只是普通钢剑,长约二尺二寸,要不是她以内力支撑佩剑,怕是过不了几招就要被这软鞭给震成数节。
饶是如此,剑身上也已出现道道裂痕。她知如此下去,一旦失去兵器,更难与眼前男子缠斗,这男子武功路数混杂,一会儿是中原武功,一会儿又变成塞外的招数,若非她所见甚广,怕是很难在男子手下走数百招。
必须逼男子使出本门武功,不然今日怕是难以脱身。
一念至此,聂清然马上加急手中攻势,她知道一般人在最紧急关头自救时会使出最常用的招数,而这个招数必然是他从小练到大的本门派武功。来人似是知她心意,不论她如何紧逼都不使出本门招数。聂清然见此,环视四周后心下一横,突然向后退去,跳出软鞭的攻击范围,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来人哪会让她轻易跑掉,即刻揉身上前,软鞭展开,带起一片气流攻向她。聂清然见状跑得更快,谁料突然被一根断木绊倒,待再站起来时软鞭已在身后,避防不及之间软鞭已如毒蛇般缠绕在她脖颈之上。那人冷哼一声,心道这星月宫主也不过如此,他右手用力,将聂清然拖至身前,正欲杀之。
就在这时,变数陡生,明明已毫无反抗之力,连兵器都掉在地上的聂清然突然发难,一线白光刺向近在咫尺的来人眼眶,来人惊觉她的目的,急速后翻。聂清然纵身后跃,一拉一甩之间,软鞭从她脖颈间掉落,一道鲜红流血的勒痕留在她的脖子上,她却根本不在意伤口,站定后笑着看向那人,开口道:“原来是暗影楼上官楼主,失敬失敬。”
“聂宫主,果然够狠,对自己都能如此置之死地。”上官鹤见被认出身份也不恼,索性收起软鞭,轻笑出声,“若不是你有心试出本座究竟是谁,怕是再缠斗几个时辰,我这软鞭也休想近你身分毫吧。”
“承让承让,不过没想到我的项上人头这么值钱,居然能劳动暗影楼主大驾来取。”聂清然以剑杵地,懒懒开口道,“更没想到的是堂堂暗影楼居然沦为丞相府的走狗。”
“丞相府?他董炎算什么东西,也配指使本座?”上官鹤轻蔑地说,接着看聂清然一眼又道,“聂宫主也不必问,本座可直接告诉你,江左慕容那群蠢货也跟本座没关系,本座之所以要杀你只是因为本座是凌灏的敌人。”
“且不论我是否会和凌灏合作,便是我与他合作,你又有几分把握杀我?”聂清然把玩着一片树叶,也不去看上官鹤。
“五分。”
“五分?你若杀不了我,我必会杀掉你,所以我亦有五分把握杀你。”聂清然漫不经心的抬头,绽开笑容,“不过若你真的要杀我,我不得不说一句,三思而后行。”
“三思?难道聂宫主你不知我暗影楼的一贯作风?本座还需要三思何事?”上官鹤大笑,似乎看到极为好笑的场景。
暗影楼虽是杀手组织,但行事一向高调,杀人之后不仅不躲藏,反而大方公诸于江湖是楼中哪位杀手所杀,当然公布的名字是杀手的代号,并且还公布杀手所在地,三天之内杀手不会离开所在地,有要寻仇的尽可以利用这三天时间来报仇。
这规矩正是七年前上官鹤接任楼主后所订下,开始的一年暗影楼死伤在这一规矩下的的杀手不计其数,可近三年来居然没有一个杀手死亡。就算众人都知道杀手在何地也拦截不到,渐渐的这个本来有利于江湖中人报仇的规矩变成暗影楼羞辱整个江湖的手段,暗影楼也成为有史以来最为高调的杀手组织。
“暗影楼的行事作风我自是知道,我更知道暗影楼中有些杀手的真实身份,若这名单给公布出去,怕是暗影楼就不能像如今这般嚣张吧。”聂清然直视上官鹤双眼,毫不惧怕,反而悠闲自得的笑起来。
“你怎会知道?”上官鹤并不大相信眼前的女子有那么大本事,居然能掌握暗影楼杀手的真实身份,“骗我放你一马么?”
“骗?我需要骗你么?暗影楼断魂乃河西八卦腿贺家三子,暗影楼绝命乃青州一富商,素有仁厚之名,暗影楼夺魄乃梁城一手艺人,暗影楼——”聂清然慢悠悠的说着。
“停,不用说了。”上官鹤打断她的话,听着她如数家珍般说出这些名字,他突然发现星月宫十分恐怖,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温和无害,一旦星月宫发难,那绝对是武林中一场大浩劫,无人能置身事外。
“怎么?楼主信了么?”聂清然微微仰头,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狠厉。
“由得本座不信么?可这样一来,本座更留你不得。”上官鹤目露杀气,一字一顿道。
“若我死了,明日整个江湖就都会知道暗影楼所有杀手的真实身份。”
“你在威胁本座?”
“我在与楼主讨价还价。”聂清然纠正他的说法。
“看来本座不得不答应这个条件咯?”
“你可以试试不答应,那我们俩便看看谁的胜算更大点。”聂清然抽出长剑,直指上官鹤。
“你的帮手来了,本座可不觉得能打赢你们俩联手,今日就此作罢,后会有期。”上官鹤突然疾速后退,不消片刻就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中。
天下风云出我辈 第21章 斗嘴斗气(1)
聂清然转头看凌灏一眼,淡淡道:“你来了。”
“上官鹤?他来干嘛?“凌灏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问道。
“杀我。”聂清然不以为意的说。
“看来是没得逞。”凌灏取下肩上披风,披在她身上,遮住因打斗弄的破破烂烂的衣衫,系带子时又小心翼翼绕过渗血的鞭痕,“若无事就走吧,大军已在营外等候,是时候出发了。”
“怎么,皇帝没有举行什么祭天仪式之类的送你出征?”聂清然疑惑道。
“那小子估计现在刚起床,哪有时间做这些。而且与其信鬼神,还不如信自己。更何况——”凌灏上下打量她一遍,忍住笑意,“你现在这样子难道还想让三军将士都看看?你不嫌丢人,本侯还怕别人嘲笑本侯所请的能人异士居然这般狼狈。”
聂清然斜他一眼,手腕急抖,一片剑光后,凌灏一身上好的御制官袍就多出好几条大口子,那情景不比她衣服好多少。凌灏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淡然处之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会出这么孩子气行为的人,可衣服上的口子实实在在提醒他刚刚所发生的是事实。
衣服是小事,她堂堂星月宫主居然睚眦必报到这份上,也算难能可贵。
就这样,全天瞾朝最精锐的将士亲眼看见自己一向奉若天神的主帅居然衣衫破烂的和一个同样狼狈,据说是星月宫主的女子一起走进马车。两人特殊的身份让这群以严谨铁血著称的男人变成三姑六婆般窃窃私语,不断猜测二者的关系。
有些谈论的声音稍大,被坐在马车里处理公务又耳力惊人的凌灏听得清清楚楚,他不过付之一笑。聂清然却是一句都没听见,她上车就开始睡觉,用她的话说是“你当暗影楼主的乌金软鞭是吃素的,你被他勒次看看”。
由于前线情况危急,所以基本除吃饭以外全体将士都在急速前行中,每天只有两个时辰的休息时间。高强度的行军让许多将士的身体吃不消,不断有人倒下。
反观军中唯一的女子聂清然却仍旧神采奕奕,丝毫不见颓丧之色,有时甚至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