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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傍晚,接到请帖的各大门派才陆陆续续的来齐,几乎每个门派都是掌门亲临,与以往的武林大会都是掌门继任者参与的惯例不尽相同。
聂清然打量了大殿一圈,没看出有何不妥,各大掌门都是淡然的一派宗师之貌,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直觉让她觉得,这些人突然亲自前来肯定有所图谋,不会像表面这般淡定,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想调和各派矛盾。
“诸位。”慕容啸出现在大殿中央,向四周抱拳道,“在下多谢诸位于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参加大会,还望诸位群策群力,以维持我武林的和平安定。”
“慕容家主不用多言,在座诸位都明白这次武林大会召开的意义,我等都是武林中人,学不来那些文绉绉的说辞,直接拳脚见真章吧。谁赢了服谁,谁也才有资格调解我们几家的矛盾。”一个手拿连环大刀的大汉直接跳到中间空地,粗声说道。
聂清然认得他,是金刀门的弟子卫鹰。
“哼,慕容家主还没说话,何时轮得到你这无名小卒发言?”一个青衣男子挺剑出列,怒视着卫鹰。
徐亦游打了个呵欠,以手支颐兴趣缺缺的看着场中这对。青衣男子的剑缀着一个雪花形状的坠饰,很明显是天山派的人。还没说什么呢,这两派的人就对上了,这场戏如果慕容啸不唱好点,她还真的没兴趣看。
“余子安,你这无耻小儿,有何资格指责我?”卫鹰怒极,指着青衣男子道,“你天山派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做少了?还有脸在天下群雄跟前说话?”
两派弟子全都拔出武器,怒目以对。一时间殿中气氛剑拔弩张,只差一个火星就能引出冲天大火。
“两位,切莫争执。在下举行这个武林大会也是为了调解各派恩怨,两位请稍安勿躁,待大会结束,选出武林盟主后定会为各位给出一个合理的交代。”慕容啸身形一晃,已到了两人之间,双手扣住两人的脉门,让两人动弹不得。
两人同时冷哼,收回武器。慕容啸见此情况,才放开两人的手,让两人回到自己座位上,余下弟子也相继收起兵器,用眼神打起了无声的仗。
“清然,你说这场戏怎么唱?”徐亦游偏着头,百无聊赖的看向似乎看的津津有味的聂清然。
“怎么唱?他想怎么唱就怎么唱呗。”聂清然耸耸肩,左右是要动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才是最妙的办法。
“你的意思是?”单若水侧头低声问道。
“我的意思?”聂清然抿嘴而笑,“我的意思就是没有意思。”
徐、单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人究竟玩的什么花样,明明袖舞已经把所有的情报都搜集到了,只待拿出来便可,为何她却要按兵不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213章 武林大会(2)
见两人脸上全是不解,聂清然不由得抿嘴而笑:“你们别猜了,我说的话就是字面意思,没有深意。”
这下两个人更迷糊了,不过既然她如此胸有成竹,那就静观其变吧。
这几人在谈话的过程中,那边已经打上了。由于殿内人群密集,施展不开手脚,所以擂台被摆到了殿外的空地上。四方全是明晃晃的火把将场地照亮的犹如白昼,看来他们是打算整宿都用来比试了。
一见这架势,徐亦游最先不乐意了,她还要休息呢,这几天赶路赶得累死了,到了目的地还不能睡觉真是要了她的命!
奈何聂清然不发话,她也不便独自去休息,只好托着下巴不断的唉声叹气。聂清然也不理她,任由她在那里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停弄出动静。倒是林霁轩不时找出借口跑来这边,不是给她讲笑话就是劝她去睡觉。
可是聂清然不答应,她怎么都不敢独自溜了。
擂台上的比试越来越精彩,经过近半夜的轮番淘汰,比试者已经从不入流的角色渐渐变为江湖上叫得上号的人物。聂清然仍旧稳如泰山,只是看着,并不出手,与其地位相当的几个掌门也未曾出手。
丑时左右,徐亦游再也支撑不住,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沉沉睡去。林霁轩忙不迭的拿过大氅给她披上,那紧张的神情真是羡煞旁人。不少武林同道纷纷侧目而观,他却仿若不知道一样,仍是我行我素。
聂清然也懒得管他,由得他去。
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突然跃上擂台,聂清然倏抬眸,死死盯着那个身影不曾移动,单若水更是惊讶万分,没想到居然会看见她!
那名女子袅袅婷婷的走到擂台中间,朝四方抱拳道:“南海剑派薛灵,想请教星月宫聂宫主高招。”
此言一出,几乎所有昏昏欲睡的人都在瞬间睁开了眼,争前恐后地把目光投去擂台上,生怕看漏任何一个动作,讨论的声音也从尽量压低变为越来越大,直到整个场地上都是争执谈论的话语。
南海剑派薛灵!
这不正是南海剑派的掌门吗?当日南海剑派被星月宫剿灭后,世人都以为南海剑派自此绝于江湖,薛灵更是早已不在人世,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武林大会,而且开口就是要挑战灭门的仇敌星月宫主聂清然!
可是谁都知道,不论是内力或者招式,星月宫都要高出南海剑派一大截。聂清然更是武林中年轻一辈里的佼佼者,许多成名数十年的前辈也不是她的对手。薛灵有何能耐,敢挑战她?若是她真能打得过聂清然,又岂会被灭了满门?
聂清然阖了阖眼,淡笑道:“比试规矩,胜了擂主才有资格说话。下一个挑战者也不是由自己挑选,薛姑娘一来就要挑战在下,怕是不合规矩吧。”她三言两语就推脱掉挑战,还将话题引到现任擂主、望江阁江陵身上。
那江陵一见自己被无视,立马不悦道:“薛姑娘是何意思,难不成当江某不存在?”
以往谁见了薛灵不是要恭恭敬敬称一声“薛掌门”,如今聂清然当众叫她“薛姑娘”不正是在提醒她是手下败将的事么?江陵一时没注意,也随了聂清然的称呼,岂能不让薛灵愤怒?
虽然她现在动不了聂清然,可江陵却是不用放在眼里的。
薛灵笑吟吟看着江陵道:“江阁主,我没有‘难不成当你不存在’,我是压根就没当你存在过。”话音未落,她的长剑已出鞘。
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在场之人还未看清她是如何动手,江陵已重重摔倒在擂台之下,不住呻吟,众人仔细一看,他的手筋脚筋竟然被生生挑断,成了废人!
望江阁的弟子立刻围上来,为阁主疗伤,还有不少弟子愤恨不已,想跳上擂台与薛灵一决生死,却都被一旁慕容世家的人拦住。照着薛灵的刚刚所展露的水平,他们上去也只有送死的份,而且比武过招,死伤自负,岂可事后寻仇,仗着人多去围攻一个女子。
虽然拦着不让望江阁的弟子闹事,但场中还是有不少武林中人暗自侧目,不齿薛灵的所作所为。即使再有怒气,也该对着正主发,为何随意发泄在别人身上?
再者这次大会是为推举武林盟主,除了武功超绝以外,以德服人也是其中一项,她出手狠辣,上来就废了人的手脚,实在没有任何大家风范,难以让众人钦佩。
“薛掌门,你欺人太甚!”一个蓝袍青年怒喝一声,纵身飞上擂台,直视着笑靥如花,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行事不妥的薛灵。
“我道是谁,原来是沧州原家的二公子。怎么,原公子也想与我比划比划么?”薛灵上下打量着这个江湖人称铁扇公子的原明野,嘴角满是嗤笑。
原明野向来性子耿直,路见不平定会拔刀相助,如今见她如此狠辣,更是怒从中来,他握着折扇的手抱拳道:“薛掌门行事狠绝,江阁主不过是一时疏忽,薛掌门就断其手脚筋,原某实在难以苟同,只好上来领教一下薛掌门的高招!”
“既是领教,那我便好好指点你几招。”薛灵口气狂妄,身形随之而动,化作一股旋风,直奔原明野而去。
原明野被称为“铁扇公子”自然是因为他以扇为武器,一柄折扇使得出神入化,已远远超过了沧州原家以为立家的笔法。只见他折扇翻腾,身影飞旋,堪堪化解了薛灵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势。
剑身扇骨相撞处擦起阵阵火花,在黎明前最为黑暗的时间里异常耀眼。
聂清然开始为原明野担忧起来,论兵器,铁扇较短,不适宜远距离搏斗,论内息,原家的心法不及南海剑派的浑厚精纯,论性格,原明野毕竟君子风度,不下杀招,薛灵却是步步紧逼,招招狠辣。
果然不出她所料,百招之后,原明野已露颓势,身上多了几道伤口,被薛灵逼到了角落。
眼看他已无力阻挡剑势,就要被当胸刺穿时,一声娇喝响起,一名女子已跃到擂台上,提脚踢开薛灵的剑。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214章 武林大会(3)
“原来是雪使,幸会幸会!”薛灵稳住身形,冷笑着望向单若水。
“原公子还好吧?”单若水并不理她,径直走向原明野。
“多谢单姑娘出手相救,原某感激不尽。”原明野抖了抖身上的灰尘,拱手道谢。
“此事本就是由我星月宫而起,原公子仗义出手,星月宫上下感激不尽,岂敢担公子之谢。”单若水落落大方道,“公子还请下场休息,剩下的事在下处理便可。”
原明野并非迂腐之人,见她言辞坚定,加之自己的确学艺不精,便不再强求,抱拳道谢后下了擂台。
单若水转身面向冷眼旁观的薛灵,目光变得锋利无比:“薛姑娘你步步紧逼,甚至对于不相干之人都痛下杀手,不过就是为了逼我星月宫出手。如今,我星月宫聂宫主座下雪使单若水便会上你一会,免得天下群雄道我星月宫怕了你这小小女子。”
“雪使倒是说得冠冕堂皇,句句指责我下手太重,难不成是这江陵和原明野都是你单若水的‘密友’,你怨我伤了他们?”薛灵本就是异族女子,不同于中原女子的矜持,生性开放泼辣,言辞也十分露骨,“世人谁不知你星月宫最擅长的便是以美色勾引男人,让其为自身卖命啊?”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本已睡着的徐亦游被薛灵和原明野的打斗惊醒,乍一听见这话,不由得怒火升腾,也不顾周围众多武林同道,拍桌而起。
“我说你星月宫从上到下都是以美色引诱男人为你们卖命!”薛灵也不胆怯,冷笑着再次重复,“我有说错么?聂宫主先是与慕容少主纠缠不清,待慕容少主成亲后马上转向定北侯,跟了定北侯也没安分,还继续勾引黑水国主,这天下谁不知道黑水国主以一座城池为礼送与聂宫主?徐副宫主你则是引诱御剑门主,大庭广众之下披着林门主的大氅,没有丝毫女子应有的矜持。至于雪使,当场向原公子示好。整个星月宫蛇鼠一窝,还真的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徐亦游哑然,拿起自己身上的大氅,怒气冲冲的甩给林霁轩,弄得后者一脸委屈,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靶子。单若水俏脸煞白,恨不得把这女人当场大卸八块。至于莫名其妙的被扯进这一段话的原明野,也是一脸不愉,紧握折扇的手指关节泛白了都不自知。
只听得啪啪两声,浅绿衣衫的聂清然已傲然立在擂台上,薛灵的两颊重重挨了两巴掌。她捂着通红的脸,仇恨的瞪着对面的人。
聂清然柔和的气质尽掩,只剩下令人不敢逼视的凌厉:“我星月宫数千门人,岂容你随意污蔑!”
“敢做不敢承认么?聂、宫、主!”薛灵双目赤红,笑声阴冷,“我说的句句实言,天下群雄都在场,全都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何时污蔑你半分?”
“我星月宫自立派以来,深知门人全是女子,所以更为重视声誉二字,从不做出有失礼节的行为。事实如何,公道自在人心。”聂清然冷笑,“若不是你南海剑派为虎作伥,我岂会赶尽杀绝?既然都是江湖中人,何必学那些长舌妇孺在这里搬弄是非,直接手下见真章!”
“清然,我去!”徐亦游和单若水同时出声,都忧心忡忡的望着她,她大病初愈,身子单薄,怎么抵得住薛灵那狂风骤雨般的攻势?
“不必,你们休息便可。”聂清然笑着点头,示意她们放心。她所想的并非是自己的身体,而是单若水最擅长的是掌法,与薛灵的剑法相斗必会吃亏,而徐亦游一向身子虚弱,根本不会是薛灵的对手,无谓上场。左右她薛灵的目标就是她,还不如直接迎敌。
单若水不得已只好下了擂台,回到座位与徐亦游一道担忧的看着台上两人。
黎明前最黑暗的一段时间已过,东边泛起了鱼肚白,漆黑的天幕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努力挣脱黑夜的束缚。
聂清然仗剑而立,古朴修长的剑身在火把的照耀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没有一般兵器的冷厉肃杀,倒似一个贤惠的妻子。然而谁都不敢忽视这把看似普通的剑,因为这是上古十大名剑之一的莫邪。
当日易忘言将干将莫邪两把宝剑送给她和凌灏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