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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敢。”聂清然表情淡淡,“大丈夫三妻四妾当属平常,更何况侯爷这等人物。然则娶妻或者纳妾都须侯爷做主,侯爷未曾提起,臣妾岂敢越权。”
她说这话并非是想把话题丢给凌灏,只因她相信凌灏绝对不会答应这个提议。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经历过重重考验的信任。
“清然所说正是臣所想。”凌灏接过话头,望着聂清然缓声道,然则话语中的坚定却让人无法忽视,“世人皆羡齐人之福,臣只愿一生一代一双人。”
只愿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生一代一双人。
一双人。
一言既出,满堂皆寂。
聂清然诧异的回望他,她以为他只会拒绝,并未指望他会说这话,毕竟这是在朝廷大宴上,旁边坐着文武百官,还有无数的宫女和内侍。
裂金断玉的声音掷地有声,一句话回绝了皇帝的旨意,又向天下人表明他对聂清然的心意。这等气度,这等情深,流传于世又是一段佳话。在这样强烈的感情表达下,满朝文武都成了陪衬,包括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顾辰凉的故意为之,却恰好成就了他们的美名。
“哈哈,果然不错,不愧为百姓口中的‘人中龙凤’。”顾辰凉笑的诡异,明明是被拂面子却丝毫不恼怒,反而抚掌而赞。
“不过是各人想法不同罢了,‘人中龙凤’这四个字是万莫敢当的。”凌灏淡然一笑,眸中的傲然显露无遗。
“好一个各人想法不同,那朕就祝爱卿和华容夫人举案齐眉,百年好合。”顾辰凉举杯,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
聂清然突然觉得眼前头昏脑胀,手不自觉的打翻了桌上的酒杯。这一微小举动,让顾辰凉眼角滑过一丝笑意。凌灏伸手扶她的瞬间,也把这丝微笑收入眼底。
“你没事吧?”
“没事,不知为何,头有点晕,可能是余毒未清吧,无妨。”聂清然勉强的笑笑。
她只觉得身体有点虚,看东西轻飘飘的,想着刚解完毒,应该是后遗症,便也没有多想。
“不如还是先回府吧,你手心都是冷汗。”凌灏皱眉,握住她手的手碰触到一片冰冷的湿润。
“不用,现在回去只会让他看了笑话去。”聂清然拿出丝帕把手心的汗擦掉,摇摇头道。
“怎么?华容夫人身子不适?是否需要回府休息?”顾辰凉恰到时机的问。
“多谢皇上关系,臣妾身体并无大碍。”
“既然华容夫人身子无大碍,那便趁这个时机商谈一下与黑水国的协约吧。”顾辰凉道,“夫人可是这次胜仗的大功臣,关于协约的相关细节订制自然要夫人参加。”
“能打胜仗是皇上洪福齐天,天佑我天曌,臣妾岂敢居功。至于协约事宜,臣妾一介女流更是不懂,还是全权交由皇上和侯爷定夺吧。”聂清然强忍住不适,抬起头不卑不亢的回答。
“夫人岂可妄自菲薄,兴岭城一役夫人可谓是战功赫赫,夫人的气概和魄力让天下男子汗颜,实乃我朝第一大功臣。这协议之事,岂可少了夫人的参与,不然天下要说我天曌看不起女子了。”
“既是如此,臣妾便却之不恭了。”聂清然拱手道,“不知皇上想如何商定?”
“夫人觉得如何是好呢?”顾辰凉把话题抛回,“黑水国主送来的国书是说不敌,然则他们也并不承认失败,只道若是愿意和平相处便相处,若是不愿他们也就奉陪到底,并不答应赔偿。不知夫人有何想法?”
“一切但凭皇上定夺,臣妾岂敢妄言。”聂清然道,“这一战臣妾所造杀孽甚多,正准备在府中吃斋念佛一个月,不想再过问这些事。若有何意见,还是请皇上与侯爷商议吧,臣妾一妇道人家,实在不该对朝政多做涉足。”
只有她身边的凌灏才知道她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淡然的说出这句话,因为她已是全身冷汗,身子也在微微颤抖。他握住她手腕,试着渡以真气,结果发现所有的真气都如泥牛入海,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是解药出问题了?凌灏心中一惊,想起顾辰凉数次唇边露出的阴寒笑意,顿时发现自己似乎在什么什么环节想漏了,那个毒和解药定然不简单!他救人心切,居然让顾辰凉钻了空子!
“华容夫人还有这等心肠,实乃我朝大幸。”顾辰凉点头赞道,随即转向凌灏,“既是如此,不知爱卿可有何好提议?”
“为人臣子当然是听皇上的。”凌灏拱手,指节已然泛白,顾辰凉,这笔账不会这么算了!
还未等顾辰凉说什么,他身边的聂清然却已软软的倒下。
“清然!”凌灏的惊呼声打破了宴会的粉饰太平。
相亲相见知何日 第174章 又现蛊毒
一只信鸽在夜幕下从京城飞向了黑水国皇宫所在地。
精致便笺上的蝇头小字让端木渠脸色煞白,他顾不得已是午夜时分,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往明珠苑。沿途宫女内侍侍卫纷纷惊跪,不知道为何这位向来很注重休养的君主大半夜的行色匆匆,所有不慎阻拦他的人都被粗暴的丢开。
“薛灵你给我出来!”端木渠连门都懒得敲,直接一脚把雕刻精美的梨花木大门踹成粉碎,七零八落的木料似乎在表述着他的滔天怒火。
“端木哥哥?”薛灵揉着惺忪的睡眼,只着中衣从房内跑出,不明所以的看着满地狼藉。
“你在箭上抹了什么东西?”端木渠极力忍住想杀人的冲动,一字一句的问。
“就是普通的毒药啊。”薛灵莫名其妙的说。
“那她怎么会中蛊!”端木渠把便笺狠狠甩在她脸上,轻薄的纸片居然把她细嫩的肌肤划出一道伤口,鲜艳的血丝自伤口慢慢滑落。
“我不知道啊。”薛灵睁大眼,慌乱的摆着手。
“你会不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顾辰凉的暗自来往,那毒药不是他给你的?”
“是,可是——”薛灵拉住端木渠的衣袖,“你听我解释,我就是想杀聂清然,当然直接用毒药,不会用蛊啊!当时他给我就说是——”
“是什么?是蛊啊!”端木渠甩开衣袖,将她推倒在地,“顾辰凉是什么东西我比你清楚,他以为凌灏死了,当然要对付聂清然。那寒雪苑的东西他还没用上呢,岂会放过这次的机会?就你这么蠢,相信他的话!”
“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薛灵拼命的摇着头,散乱的乌发包裹着毫无血色的小脸,在月光下分外苍白,往日灵动妩媚的眸子已无一丝神采。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寒雪苑里的东西能碰么?你一句不知道会害死人!”端木渠望着她,睚眦欲裂,“你给我听着,要是她有什么意外,你就去给她陪葬!”
墨黑的袍子飞扬而逝,转瞬间已不见踪影,徒留伏在地上的薛灵无神的眼眶中涌出大滴的泪水。她不敢相信自己倾其所有相助的人居然会对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这个人前不久还说会照顾她一辈子,两人相交近十年居然抵不上一个敌人的女人!仇恨的怒火也在这一刻猛然腾起。
聂清然,这辈子我薛灵和你不死不休!
京城的定北侯府,各地名医和游方术士络绎不绝的受邀前来,却又都无奈的摇着头离开,无人对聂清然的病有办法。
秦放等人也闻讯赶来,却也都束手无策,脉搏平稳,气息稳定,查不出任何异常,可就是昏迷不醒,仿若活死人般躺在床上。
此时的凌灏根本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更别提寒雪苑了!
整座定北侯府愁云惨淡,所有人都是一副沉甸甸的模样,谁会想到好不容易侯爷回来了,夫人又病倒了,还是无缘无故的病倒,找不出任何原因。
“清然,我要拿你怎么办才好?”凌灏立在床头,望着昏迷不醒的女子,眉峰紧蹙,“你说过会帮我想起以前的事,可你现在躺在这里怎么帮我?”
他始终想不通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毒药还是解药,出的问题又是哪个方面?他总觉得有件事要从他脑子里破土而出,可就是差那么一点死活想不起来。
“谁?”他敏锐的反应并未随着记忆的丢失而丢失。
“本座。”广袖黑袍的男子闪身进房,莹白温润的面庞在昏暗的星光下更显美丽。
“你是谁?”凌灏警惕的看着来人。
“本座暗影楼主上官鹤。”来人也不掩饰自己的身份,直接告知。
“暗影楼?”
“看来侯爷你真的是失忆了,连本座都不认得。”上官鹤轻声笑道,“侯爷与聂宫主成亲之时本座还亲自前来送贺礼。”
“似乎陷害本侯也有你暗影楼的份。”凌灏冷哼。
“前尘往事而已,侯爷不也平安归来么?”上官鹤不以为然的笑笑,“本座此次前来是受人之托告诉侯爷一声,聂宫主昏迷的原因是中了蛊,是顾辰凉那小子在寒雪苑养出来的蛊。本来早该发作了,估计是当初端木渠送给她的明灯珠还压得住,不过这种蛊很麻烦,不知道能压住多久,你还是早点找人帮她解吧,不然真的命在旦夕了。”
“你为何要帮我?”凌灏不解。
“不是要帮你,是有人要帮她。”上官鹤指指床上的女子,“这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关心她。”
“端木渠?”凌灏挑眉。
“总之这些事你知我知便可,无谓去聂宫主跟前说什么。”上官鹤耸耸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话本座是带到了,侯爷要如何做是侯爷的事,本座先行告辞。”
翩然的黑衣瞬间淹没在黑暗里,如来时般没带起丝毫涟漪。
“寒雪苑?”凌灏低吟着三个字,突然觉得脑海中闪过一丝白光,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冒头。
别卖关子了,那所宫殿好像是寒雪苑,以前皇帝赏雪的地方,可惜后来变成了冷宫,一个冷宫需要那么多人守卫?
想知道只有去问皇帝。
禁军统领不是你心腹么?你会不知道?
夫人,你家夫君不是无所不能的,虽然禁军统领是我心腹,但不代表所有的禁军都是我心腹。
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突然在他脑海里蹦出来。他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不料另一段对话又回想起来。
他是我派去刺探寒雪苑的死士谢玄。
我能明白你的感受。我看着那些为我办事的姐妹死在我眼前时也跟你一样。
似乎还能感觉到女子温软怀抱中的温度。
“清然、清然。”凌灏扶住疼痛欲裂的额头,抓紧聂清然的手跌坐在床上,泉涌般的回忆借由这个缺口全数流回脑中,自两人竹林初见,到落雁城的并肩作战和千里赴苗疆的情谊,直到轰动全城的婚礼,他全部记起来了!
相亲相见知何日 第175章 一对冤家
得知真相后的凌灏立刻叫来了徐亦游,与她商议如何帮助聂清然解除蛊毒。他主张带着聂清然直接去苗疆找彩女,然而这个提议却被徐亦游一口否决。
“不行,我不同意!”徐亦游站起身,直截了当的的否决了凌灏的提议,“不论如何,这个时期你不能离开京城。”
“普天之下除了彩女,还有谁能解这个蛊?”凌灏反问,“难不成你不想清然好了?”
“当然想,可也要看看现状!”徐亦游道,“顾辰凉处心积虑想要除掉你,你这一离开京城不是正好给他机会?你当慕容世家是什么善男信女?还有那个阴晴不定的上官鹤,会这么好心来告诉你这些?他肯定有所图!”
“我不能拿清然冒险。”
“我去,我去苗疆找彩女。于情于理都该我去,你要做的就是在京城好好守着清然,顾辰凉肯定会有下一步动作。还有那个寒雪苑,如果可以最好毁掉!”徐亦游不容置喙的说,“不趁机毁去,将后患无穷。”
“一来一去浪费的时间太长了,不行!”凌灏立马否决她的提议,“我不知道清然还能支撑多久!”
“你根本不知道清然付出了多大代价才能保全你的东西,现在你一个冲动就要去苗疆?你要浪费她的心血我第一个不答应!给我好好听着,我比你更关心清然,这一趟我去请彩女,你留在京城!”徐亦游的蛮横劲上来才不管对着谁说话,她一把拎过凌灏的衣领,怒气冲冲的吼道。
凌灏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寒着声音说:“就依你所言,然则若一个月内你没请来彩女,就别怪我不守信用了!”
“自然!”
得知徐亦游要去苗疆,第一个反对的是林霁轩,苗疆瘴气遍地,稍不留神沾染一点的话即使你武功再好也要吃一番苦头,更何况是徐亦游这种原本就身体很差的人。更何况他还怕因为他的关系,彩女会为难徐亦游。
朝堂和武林的局势就算他再不想管也了解一二了,这次不论谁去,都会成为顾辰凉和慕容世家的目标,他们就是想置聂清然于死地,他怎么可能让徐亦游去冒险!
“为什么不是凌灏去,而是你去,你一个弱女子怎么抵挡那些瘴气?”林霁轩几乎是贴着徐亦游,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一直在她耳边念叨,“你刚解毒,身体还弱者呢,去什么苗疆,不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