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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黑水国主之位,想要借由别人之手夺位吧?”
“你想得太复杂了吧?”凌灏哑然失笑,拍拍她的头,笑道,“我瞧着可是因为我家娘子风华绝代,端木渠那小子为了你才和上官鹤起了矛盾。”
“你能不能别埋汰我?”聂清然翻着白眼,无语望天,“国家大事岂容儿戏?我没觉得自己有那么大能耐,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他们吧。”
“我说得很认真。”凌灏敛了笑意,满是正经,“当日你在兴岭城被暗箭所伤,是他让人送来了救命的人参。虽然当日我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后来恢复记忆后想起来发觉那人应该是师傅所提起过的风影,也就是上官鹤的师傅。但上官鹤并不是可能会做这件事的人,再看看以往发生的事,应该就只有端木渠会如此。”
“是吗?”聂清然难以置信,毕竟当日在兴岭城她与端木渠可谓是生死相搏,他一身戎装的声音一直回响在她耳边。
能取聂清然人头者,孤王与他裂土封侯,共享万世荣华!
那样掷地有声的命令,怎么可能有假?
能说出那种话的人,怎么可能对她有何情谊可言?
“后来你昏迷不醒,是上官鹤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而他也说受人之托,那个人不是端木渠又是何人?”凌灏淡淡说来,“那小子是真的对你上了心。”
“即便如此又如何?”聂清然反问,“这和他们三人的事有何牵连?”
“矛盾就在此。”凌灏以指点桌,眸中黑色亦盛,“现在以我的推断来看上官鹤和端木渠很有可能是师兄弟,以前他们俩合作对付我。可由于对你的态度不同,引起了矛盾,他们一个想维护你,一个想杀你,相持不下之际便想着拉人帮助自己。而顾辰凉,则是两人拉拢的最好对象。”
“你的意思是说上官鹤一是对端木渠示威,二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警告顾辰凉,他掌握他太多的秘密,所以必须协助他除掉端木渠?”聂清然讶然,“可端木渠不也有那些证据么?不同样可以威胁顾辰凉?”
“如果,我只说如果。”凌灏顿了顿,又道,“端木渠为了顾及你而不能把一些东西拿出来,这样就只能受制于顾辰凉,而上官鹤也就更有与顾辰凉谈条件的资本。”
“又是因为我?”聂清然无语看苍天,“我又不算美人,更没有倾城的资本,只想做些自己爱做的事,别再说因为我如何如何,承受不起。”
“我也只是猜测,你别放心上。这件事古怪得很,须得从长计议,刚刚这些不过是我的猜测,料作玩笑,不要当真。”
凌灏发觉她虽然行事作风一向高调,但很抵抗牵扯上这些掺杂了男女情感的权术方面的事,更不愿别人为了她去做什么。看她一脸的不情愿,眸底都是厌恶之色,他便也不在她面前继续提这些事,虽然他第一反应就是如此。
“最好查清楚,别扯我的事,我可不想和红颜祸水这四个字有任何关联。”聂清然掸了掸袖子,一脸厌恶,“尤其是和端木渠有关!”她又重重加了一句,也不知为何,自从凌灏出事后,她对于端木渠就无一丝好感,更不想与他有何联系。
“好,我知道。”凌灏点点头。
两人一直以传音入密的方式交谈,所以旁人看来两人不过是在一起偶尔笑笑,除此之外都是在安安静静的吃东西。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他们说了这么多关于那三个人的事。
端木渠偶尔会抬头淡淡看聂清然一眼,但是没有丝毫情绪流露,仿佛刚刚与上官鹤针锋相对的男子并不是他。黑袍金冠的男子眉目如画,静静地坐在高位上浅酌低饮,淡淡的疏离围绕在他周围,将他与喧嚣的尘世隔离开来。
面对聂清然时的撒娇不见了,指挥千军万马时的果敢不见了,俯视苍生的霸气也不见了。只余下冷淡,漠然的看着这片繁华世间,只因唯一能牵引他灵魂的那个人永远的离他远去了。
他终于,只剩一个人了,而已。
相亲相见知何日 第194章 解蛊之痛
当晚,又是一次噩梦缠身,瀑布般的冷汗打湿了聂清然单薄的寝衣,连带着被惊醒的凌灏身上也是湿漉漉的。她怎么唤都唤不醒,只是在自己的梦魇中苦苦挣扎。
凌灏束手无策之下,只得点了她的睡穴,让她昏迷过去,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她不再受梦境的折磨。
他也问过梦境里有什么让她如此害怕,可提起那些场景她却并不害怕,不知为何在梦中会如此。上次的燕窝检查出来了,有致幻的神仙散在里面,这种迷/幻/药会勾起人心底最害怕的场景。
那天凌灏审问了所有能接触到那碗燕窝的所有人,可在严刑逼供下居然没有一个人承认下了药。他勃然大怒,要杖毙厨房的所有人,还是聂清然开口求情才换成驱逐出府。
不过线索也就此断了。
府中看似风平浪静,下面却是暗流涌动,礁石密布。每个人都知道有人下药的事,每个人也都知道侯爷暴怒的事,可是没有人发现任何可疑端倪,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指向府中的谁,仿佛那药是自己跑进那碗燕窝的。
凌灏和聂清然两人的脸色都越来越难看。不同的是前者是因为愤怒和担忧,后者则是因为解蛊的原因。
彩女拿走蛊虫的五日之后的确给出了方案,然而解蛊的办法却痛苦异常,比蛊毒发作时更甚。不仅要经受烈火的炙烤,还得经历冰块的冷冻,期间还夹杂着各种苦涩浓郁的草药和数不清的银针,每隔三日还需放一次血,以排除在体内不断累积的毒素。
聂清然都记不住每日要喝下多少碗乌黑的药汁,也记不清多少次痛晕过去,又因为剧烈的痛楚而从昏迷中清醒。身体细腻的肌肤上也布满密密麻麻的针眼,几乎没有一块好的皮肤。原本就不甚丰腴的身子更显瘦弱。
每一次从昏迷中清醒她都会看见凌灏眉峰紧皱的脸,她总是会费力的伸出手去揉开他眉心的结,然后提起全身的力气笑着对他说她没事。
她不想让他担心,所以即使再痛她也不会喊一声,端来的药再苦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会牵连着他的情绪心境,不仅是因为她知道她解蛊时他都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她,他已经很累了,不能再给他增加负担了。也因为如今正逢多事之秋,她已经没有能力做什么,若还惹得他分心,那不就等于是坐以待毙么?
又是一次施针完毕,彩女不忍观睹的收了东西匆匆离去。她并非是个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可当天天看着一个明明痛苦的要死,指尖都由于紧握床沿而刺得血肉模糊还会强打着笑意安慰身边人的人后,她再也不能像刚开始那样无动于衷了。
几乎能烫下一层皮的炙火,寒冷彻骨的冰块,还有钻心剜骨的疼,彩女实在不知道那个女子是有多强大的忍耐力才能全数承受,而且还是日复一日的承受,还能在清醒的第一时间向那个一直守着她的男人露出笑容。
她是铁打的吗?
“你看你,又皱眉了。”声若蚊呐的话语从苍白单薄却还带着笑意的嘴角溢出,聂清然颤颤巍巍的抬起消瘦的手指揉着他的眉心,“再皱就不好看了。”
“你,还好么?”凌灏无力的问出这句话,每日都是这句重复的话,所有的一切他都亲眼见证,好或不好他岂会不知?可是除了这句话他还能问什么,是他害得她要承受这些苦,他却不能帮她分担半分!
“我没事啊!”淡淡的笑容好像随时都可能飘散在空气中。
虽然知道她并不好,但每天她的这句话都会给他很大的力量,不然他不知道要怎样去面对下一次的施针。
白日里在朝堂上,面对顾辰凉的试探刺激,他面不改色,面对董炎的步步为营,他洞悉一切,军营里,行军布阵千变万化,他也能一眼看出破绽,武林中,面对虎视眈眈的慕容世家,他从容以对。
世人无不敬仰定北侯是个惊才绝艳的人中之龙。
可每天晚上,他都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没用的男人,因为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
他可以驰骋沙场,令周围诸国闻风丧胆,他可以覆雨翻云,使朝堂上下惟命是从,他也可以谈笑风生,于无形之中决胜千里。
可他没有办法去减少她的,哪怕一丁点的痛。
那些烈焰,那些寒冰,那些尖锐的银针,全数加在她的身上,怎会不痛?他想替她去承受,他不想她如此忍耐。可这些他都做不到!
所以每天她的一句“我没事啊”就成了他自我麻醉的一剂良药。她说她没事,她还能笑着说她没事,那她肯定就没事。那些火苗怎么会伤到她,那些冰渣又岂能侵害她,银针更是蚂蚁咬了一般没有感觉的。
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如果不是,他要怎么日复一日的眼睁睁看着她被这些东西折磨?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凌灏喃喃道,那话语似乎在安慰她,可更多的是在安慰自己。
“呵呵,你看你,手心满是汗。”被温暖的大掌包裹住的小手感受到掌心的一片湿热,聂清然打起精神,用尽全力保持嘴角的微笑,“早叫你不要次次守着了,施针的时候我肯定难看死了,又是火又是冰的,邋遢的要死。”
“没有,你永远是最好看的。”凌灏自然的为她拂去额边的碎发,语带温柔的看着她。
“哪有,你骗我的吧!”聂清然看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撅着嘴不悦地说,“你看我全身都是针孔,难看死了,这下你要嫌弃我了。”
“怎么会,傻丫头你想太多了。”凌灏无奈笑着,骨节分明的食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我是那种人么?府中有很多去疤痕的药膏,等你的蛊毒彻底解了就用点,这些针孔会慢慢愈合的。”
他面上笑着,心中却在滴血。
现在的她全身都是伤,皮肤尤为敏感,只是一个简单的拥抱都会让她疼得冷汗淋漓,所以他连抱都不敢抱她,只能以指尖轻点来表达他的心意。而一向喜欢赖在他怀里的她也因为疼痛而不敢肆意在他怀中撒娇,只能离那个温暖的怀抱远远的。
顾辰凉,这笔账我一定要你千倍百倍的偿还!
相亲相见知何日 第195章 如此为他
“你又在想什么?”见他出神,聂清然不由得拉了拉他的衣袖。
“没什么,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可吃的。”凌灏扯出笑意,轻声道。
“嗯,好。”聂清然点点头,乖乖躺下。刚刚体力透支得厉害,她也不想做些什么,就安安静静地躺着看他为自己忙上忙下,这样的感觉很好很好。
“你好好休息吧。”凌灏为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去。
看着他离开,聂清然长出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施针的痛几乎要把她全身的骨骼生生剥离,如今缓下来仿若四肢百骸都拆了重装一般,沉沉的坠得生疼。
这副身子是越来越没用了。
漆黑的夜里,凌灏举着灯笼独自朝厨房走去,初春的夜余没有丝毫的暖意,反而冰冷刺骨,还夹带着一些细小的冰粒,凉风吹来,打在人脸上生疼。
每晚施过针后他都会去厨房给她弄东西吃,这条长廊是必经之路,几天下来,他渐渐喜欢上走这条路的感觉。
寒凉的夜里,一个人举着灯笼走在空无一人的长廊,凛冽的夜风割在脸上,刺骨的疼痛让他的神智无比清醒。他的伪装,他的隐藏可以完全卸下,不敢在她面前表现的惊惶失措也都能全数释放出来。
是的,他害怕,很害怕。
害怕那些东西加诸在她瘦弱的身躯上,害怕让她感受那种无以复加的痛,害怕她的每一次昏迷,害怕她明明很虚弱却还强撑着跟他说话。
寒冷的夜风让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些害怕。
好几次,他在长廊上都因为害怕而跌跌撞撞,站立不稳。堂堂定北侯居然如此步履蹒跚,何其狼狈!
这段时间以来,莫言悔把他失踪时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他,一件件雷厉风行、果敢狠绝的事让他触目惊心。
难怪她的眼眸不复清澄,难怪原本清秀淡雅的她如今满身戾气,难怪那些部下提起她时都诚心佩服。
原来为了守住他的东西,她不惜让自己洁净的双手沾满鲜血,不惜让自己清澈的瞳仁布满血色,更是为了他而抛弃自己信奉二十多年的不随便伤人性命的理念。刹那之间,仁厚心善的聂宫主变成了暗夜里嗜血的妖魔。
数十个想要背叛他的人全数被杀,几个上书弹劾他的人被灭满门,在朝堂公然出言侮辱他的那个人更是被活活凌迟。
她为他背负了数不清的血债!
除此之外,四次抗旨,孤身上金銮殿请命,立下生死状,死守兴岭城,也全是为了他!
凌灏何其聪明,得知这些事后,马上便明了为何会有兴岭城一战。她居然为了保住他的人马,他的兵权,而逆天而行,以数万百姓和将士的性命为代价,发动一场浩大的战争,逼顾辰凉让她掌管虎符。他不敢想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