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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灏何其聪明,得知这些事后,马上便明了为何会有兴岭城一战。她居然为了保住他的人马,他的兵权,而逆天而行,以数万百姓和将士的性命为代价,发动一场浩大的战争,逼顾辰凉让她掌管虎符。他不敢想象,如果不是他匆匆赶到,她要为了保持对军队和虎符的控制而发动多少场流血漂橹的战争。
祸国殃民,肆意屠戮都是是有违天道的行径,会遭天谴啊!
可叹那个男人居然能为了她而做到如此地步,明明是和平友好的时期,却突然举国之力来攻城,只为帮她争取兵权和拖延时间。如换做他,可愿倾尽天下只为助她一臂之力?
反观他,她的正牌夫君,又为她做过什么事?
第一次中蛊是因为他,自此受尽磨难,也让两人纠缠在一起,难以分离。后来的每一步都在算计之中,说没有感情是假的,但他凌灏又岂会因为所谓的感情而受羁绊?在他有限的放纵自己感情时,利用也在同时相随。这样半真半假的情谊一直支撑到成亲,他发觉自己是真的爱上了。还未等他多对她好点,他却出事了。
随之而来的是她为他的全力付出。好不容易他回来了,却是忘记了所有的事,那段日子,她肯定不好过。他想快点恢复记忆,却没想到居然会因为她中蛊而恢复了那些被忘掉的东西。
再一次中蛊,已不再如第一次那般“简单”。他岂会不知每次她将他支开是为了什么,可既然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他就装不知道。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房中疼得几乎窒息的时候,他在门外也担心得快要停止心跳,手心的伤口都是那些时候被自己的指甲刺穿的。
本以为彩女的到来会让她尽早解除这种痛苦,没想到治疗的过程更为艰难。唯一的好处是他能光明正大的陪在她身边,虽然不能为她分担半分,但总好过被排斥在外。
似乎和他在一起后,她的伤痛就没断过。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
迷蒙的夜色中,一盏灯笼发出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尺寸之地,却照不透前路的黑暗。
一阵凉风吹过,凌灏陡然惊醒,厨房已近在眼前。
他推门而进,发觉厨房里白雾袅袅,似乎有人在做饭。
“有人?”凌灏沉声问道,走过那段长廊,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定北侯。
“侯爷。”怯怯的声音在角落响起,流霜从炉灶后面站起来,手上还拿着一截柴火。
“流霜?你怎么在这里?”凌灏讶然。
流霜放下柴火,拍了拍手中的灰,局促道:“我听说夫人病了,所以想做点东西给她吃,刚打算送去呢。”
“你有心了,我正是来给她弄点吃的呢。”凌灏点点头,看向锅里。那里是一锅翻着小小气泡的青菜粥,在安静的夜里香气四溢,正适合聂清然食用。
“那正好啊,这粥也熬好了,可以端去喝了。”流霜笑的双眼弯弯,“不过我的手艺比不上夫人,可能不大好喝。”她擦了擦手,不好意思的看向他。
“无妨,最近她老是要我亲手给她弄东西,我做的那些自己看着都难以下咽,她却吃得开心。”凌灏微微一笑,“你做的这些,可比我做得好多了。”
流霜心中一震,这个高贵出尘的男子居然肯为了她而下厨房,做这些女人才会做的事,而且还是日复一日的做。
相亲相见知何日 第196章 水火之势
看着凌灏手脚麻利的盛好粥,装进保温的食盒,流霜才相信他果然是做了。以前的他根本不会做这些的,在山中的日子他笨拙的双手不知道打破过多少碗,现在却能很熟练的做这些琐事。
他为她果真是愿意做任何事!
“多谢你的粥,我先回去了。”凌灏感激一笑,提起食盒走出厨房。
“不用。”流霜淡淡笑道。凌灏已经转身,看不见她眼底的那丝苦涩。
回到房中,聂清然已经坐卧在床头,正握着本四方志在翻阅,见他进来,不由得浅浅一笑:“来了?今晚又做了什么?”
“青菜粥,不过不是我做的。”凌灏歉意摇摇头,“我去厨房流霜已经做好了,说是给你做的,我便端来了。”
“流霜?那个救你的女子?”聂清然疑道,“我还没看见过她呢。”
“嗯,就是她。左右她也是孤身一人,我便安顿在府里,让下人好生照顾着。你要想看她,等你身体好了再说吧。”凌灏拿出热气腾腾的瓷盅,舀出小半碗的色泽鲜艳的蔬菜粥,端到床边。
“怎么,想金屋藏娇?”聂清然打趣的斜睨他一眼。
“你这脑袋想的什么?”凌灏无奈轻叹,“什么叫金屋藏娇,我倒想把你藏起来,免得别人觊觎。”
聂清然撇撇嘴,没说话。
“来,试试这个粥吧。”凌灏舀起一小匙粥,轻轻吹了吹,用嘴唇试了下温度,这才递到聂清然嘴边。
小巧的嘴唇张开,轻抿一口粥,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扇形的阴影。
聂清然咽下嘴里的粥,转了转眼珠,掩嘴笑道:“这姑娘的手艺还不错呢,看来你这大半年也挺有口福的。”
“怎么,吃味儿了?”凌灏挑眉一笑,又舀了一勺粥喂给她。
“切,为你啊。”聂清然不屑的白了一眼,随即又笑得狡黠,“我觉得我做的东西比他好吃,你还是跟着爷吧,有口福。”
“我说爷你也得快好起来,不然小的我肚子可就遭殃了。”凌灏作可怜模样摸摸自己的肚子,“小的被爷你养得嘴巴刁了,府里厨子做的东西都吃不下,心心念念着爷亲手做的饭菜呢。”
“好,爷会很快好起来,满足你的心愿。”聂清然痞气十足的抬起他的下巴,轻佻的以食指划过他的嘴唇,眼神魅惑。
“爷,你在玩火么?”凌灏目光深沉,从喉中溢出一声低笑。
“玩什么火,爷要吃东西,继续喂。”聂清然收起那些戏谑的表情,一本正经的看向他手里的粥。
凌灏宠溺的摇摇头,压过心中那股莫名的燥热,继续给她喂药。
时间渐渐流逝,烛火在细小的哔啵声中散发着温暖的光芒,像情人间温柔的眼神。
“饱了,不吃了。”聂清然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喂了。
“嗯,今天不错,吃了不少。”凌灏点点头,收起器具。
“吃完了,来跟我说说你查的事情的进展吧。”聂清然扬起笑容,兴致勃勃的问道。
凌灏皱眉,似有不悦。聂清然看在眼里,心中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试探性的问道:“查到什么了?”
“如果我说全都是因为你,你会怎么想?”凌灏定定看向她。
“什么意思?”聂清然愕然。
“上官鹤已经有所行动了,端木渠也没有坐以待毙。”凌灏坐在床榻边,眉峰紧皱,“他全都是在针对端木渠,黑水国近来可谓是**不断。数十名朝廷大员被杀,八个军用粮仓被烧掉,还出现许多神出鬼没的山贼土匪。上官鹤还高调的处处留下线索,如今端木渠正忙得焦头烂额呢。”
“可有牵扯到天曌?”
“未曾,只是在黑水境内挑事。”
“难道上官鹤和端木渠真的闹翻了,转而与顾辰凉合作?”聂清然挑眉,“他们之间的事怎么与我有关了?”
“暗卫从暗影楼中偷到一份书信,是上官鹤给顾辰凉的亲笔书信,让他相助暗影楼对付黑水国。”凌灏深深看着她,“原因就是她要动你,而端木渠不让,他们起了冲突,所以端木渠派出自己的贴身军队苍鹰卫与暗影楼为难。上官鹤恼怒之际,找上了顾辰凉。”
聂清然呆立当场,凌灏的暗卫所得到的信息她没有怀疑的理由,也就是说端木渠和上官鹤的确是因为她而大打出手,她真的在无意中扮演了一个红颜祸水的角色。
“端木渠?他在想什么?”愣了半天,聂清然才慢慢说了一句。
“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现在很多事需要处理,上官鹤没留一点情面。顾辰凉也有动作,最近不会很太平。”凌灏缓缓道,“似乎董炎和慕容啸倒是安分守己的没有任何动作,但他们毕竟是顾辰凉那边的人,而且之所以没有动作可能是因为顾辰凉没发话,可能他还在观望,到底在帮谁。”
端木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上官鹤只是一介武林人士,选择合作伙伴当然是前者更为可靠。但是上官鹤手里有足以威胁顾辰凉的证据,使得他不得不再三考虑到底选谁。
如今顾辰凉与凌灏的斗争也已势成水火,凌灏步步紧逼,在朝政处理上与他针锋相对,还以天灾**并起为由,让钦天监祭天祈神,请示是否是天子政有失德。顾辰凉大怒,在早朝上与凌灏争执,结果一众大臣全数附和凌灏,请求钦天监开坛祭天,卜问上天。
气得顾辰凉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朝堂局势风云聚会,任何一个细小动作都会在朝中掀起滔天巨浪,表面上的平静被逐渐打破,隐忍很久的矛盾正在慢慢爆发。如同黑暗里的野兽,正在缓缓亮出它的獠牙,想要吞噬它眼前的一切。
虽然聂清然因为治病的事而静心养病,就连星月宫的事都没有过问,但是从每日凌灏回府的神情和偶尔看见的奏折,她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极力隐忍那些痛苦,让他少担心点。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197章 祭天之行(1)
“凌灏。”懒懒的女声响起,在安静的夜里有着别样的媚态。
“何事?不舒服了么?”凌灏在成堆的奏折里抬起头,温言笑道。自从聂清然中蛊以来,他就把书房搬到了卧房中,在塌边置了一张书桌,处理公务都在房里了。
“没有,就是心里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了一样。”聂清然皱眉,拿过手边的翻了两页,又烦躁的丢去一边。
“何以会有这感觉。”看她焦虑不安的样子,凌灏失笑。
“钦天监祭天是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月十五,怎么,你想去?”凌灏几不可见的皱眉,这个丫头就是闲不下来,老想着到处蹦跶。祭天之行肯定会出事,她如今大病未愈,不能让她以身犯险。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能顺着她。
“是啊是啊。”见他如此通晓自己心意,聂清然不由喜上眉梢。
“不行。”凌灏冷着声音否决了她的想法,刚毅的脸庞处处透着不容置喙。
“为什么?”聂清然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气鼓鼓的说。
“把身体调养好再晃悠去。”男子扬眉,带着命令的口气道。这丫头知道会有危险,想陪着他一起去,可他怎么可以让她带着这样一个身子陪他去?
“我很好啊,每晚按时施针就可以了,没事的。”聂清然拉着他的衣袖不依不饶的说。
“我说不行就不行,反驳无效。再啰嗦的话就手下见真章,大家都是江湖中人,谁赢了听谁的。”凌灏知道她拗得很,决定的事再怎么讲道理也是改变不了她的,干脆给她耍赖皮,洋洋得意的笑完全像个市井无赖。
“你,你,你,你无赖!”聂清然被他的话气得不行,拿过手边的书就丢过去。
“我就是无赖,你才知道么?”凌灏侧头偏过那本书,嘿嘿一笑,“你本就打不过我,又有伤在身,更不会是我对手,还是乖乖听我话,安心养病吧。”
“你——”聂清然气结,心中那丝骄横脾气在凌灏的纵容下是越发厉害,她拿起凌灏的枕头,砸过去,“你今晚去客房睡!”
凌灏接过自己可怜的枕头,眼梢微挑:“我去客房睡谁给你暖床?”
“我自己给自己暖!”聂清然咬牙。
这男人是越发过分了,她是想帮他分担一点,祭天那日肯定不会太平,顾辰凉和上官鹤必然有所行动,他居然不领情的当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呢。这男人太过分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当她是一般的弱女子了!
“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凌灏站起身,大义凛然的抱起枕头,头也不回的夹起那摞没看过的奏折向门外走去。
聂清然见他真的走出去,不禁更加生气。可人已经走了,她只能一个人气鼓鼓的躺下,用被子蒙住头,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骂那个臭男人。
怎么就不出言哄她呢,怎么就不顺着她呢,怎么就这么果断的走了呢!
一个人的被子怎么这么冷,翻来覆去都睡不热,还弄得自己浑身痛。
该死的凌灏,真是讨厌!
忍不住的轻笑在背后响起,还带着丝丝戏谑的意味。
“笑什么笑!”聂清然倏地坐起身,杏目圆瞪,怒气冲冲的看着笑的乐不可支的男子。
“没什么。”凌灏憋住笑意,自顾在床边坐下,开始宽衣解带。
“不是叫你去客房睡么,你干嘛。”聂清然瞥一眼被他放在原位的枕头没好气的说。
“哦,我觉得书房冷,还是来跟你挤挤吧。”凌灏愁眉苦脸的钻进被子,“你大人有大量,还是别赶我走了。”
“哼,原谅你了。”聂清然冷哼着转过身,背对着凌灏,心底却在窃喜,这个男人终于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