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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里娇俏的丫鬟们,三三两两地,时而穿梭在如画的美景中,便有巧笑嫣然地声音顺着轻风飘过。
随便吩咐一声,便会有几个英俊帅气的弟子出现在院子欠身侍奉,伶俐的小丫鬟一叠声地应着跑过来,让段段感觉既温馨,又安全。
尤其是听说,大表哥几个出门的弟子已经回到了府中,听丫鬟们谈论着自家少爷时的喜悦,段段也觉欣喜。
可是等到了晚饭后,在院子里又扑了会儿萤火虫,然后去溪边听听月下蛙鸣,再亲手去采摘些新鲜的果子,段段还是觉得烦闷。
嗯,小井,你在做什么呢?段段不由眺望着层层叠叠的院落,想着小井。
“小井少爷被小卿少爷罚跪呢。”丫鬟香风笑盈盈地回禀段段。香溪已经回自己的院子去了,因为她伺候的燕月少爷也回到了府中,所以丫鬟香风被派来侍奉段段。
“罚跪?”段段纳闷:“为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小井少爷给老爷们请安回去后,就被罚了,总是他违了小卿少爷的规矩吧。”香风手脚麻利地将镇好的西瓜切成小块,用象牙食签扎了,递给段段。
“什么?”段段腾地起身:“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如今这都过了几个时辰了,还没许起吗?”
香风对段段的态度不以为意,只是退后一步,垂手而立,恭敬地道:“是。快三个时辰了。”
“什么?”段段更急了,自己从前在宫里闹出事端时,大哥气狠了,也曾被罚跪过,那滋味,段段是怕极了的,不过半个时辰,自己的腿都快断了呢。
“表小姐不用担心。”香风看段段焦急担心的神色,不似装作,安慰道:“小井少爷以前被罚跪过几天几夜的时候都很多呢……表小姐,表小姐……”
香风话还没说完,段段已经急冲冲往外走去。叮当也一脸怒气地跟随。
“表小姐可是想给小井少爷求情去吗?”香风追上段段:“表小姐三思啊。小卿少爷与老爷一样,是不喜人求情的,表小姐若是去了,只怕会让小井少爷受更多的苦呢。”
段段腾地站定:“我刚入府时,听说你家五老爷也被大老爷责罚,听说罚得很重……”段段顿了一下,把“都不能来看我”这句省了,接着问:“是不是也是被大表哥罚跪得狠了?”
香风叹气:“哪里是只罚跪那么好,是被大老爷家法伺候了。”
“还有什么家法?”段段瞪大了眼睛。
“鞭子,板子,棍子啦,”香风奇怪地看着段段:“打在人身上,痛都痛死了。”香风想起来,都有些哆嗦:“大老爷家法很严的。别的人家弟子罚跪地错,到大老爷这里,都会狠打一顿板子的。”
段段惊讶地,又十分内疚。想不到大表哥家家法这么严厉。她是见过自己的侄儿和宫里的下人被罚板子的,别说打在她身上,光是听到声音都吓得哆嗦呢。
想到这里,犹豫了一下,问道:“那小井会挨板子吗?”
香风想了想,点了点头:“十有八九吧。”看了眼段段,心里埋怨,还不是因为你,害了五老爷受了那么重的罚,小卿少爷哪能不迁怒小井少爷呢。
“不行。”段段下了决心,道:“你带我去你们小卿少爷那里,我一定要给小井求情。”
到了院门影壁,果真看到小井笔直地跪在石子路上。
小井看了段段,心跳差点慢了半拍。
“你别怕,我这就给你求情去。”段段知道无论她如何说,小井必定是不敢起身的,也不多耽误,完全无视小井哀求“不要”的目光,怒气冲冲地找小卿去了。
“小井是你的师弟,既然大表哥命你责罚,我便也只找了你说话,小井她这一路护驾有功,而无过,你不该罚他。”
段段理直气壮地看着小卿。
小卿微笑道:“表小姐说的是。”
段段一喜,难道这么容易。
“只是小井他另有别的错处,违了家里的规矩。”小卿淡淡地笑:“我身为大师兄,既然领了师命管教师弟,总不能徇私纵情。”
段段傻了眼,正想继续说,小卿微笑着起身:“不过既然,表小姐一片疼惜护卫之意,小卿也不敢违了表小姐的吩咐。”
“本该每六个时辰再打二十藤棍的,既然表小姐求情,就改罚十下吧。”小卿看着小莫淡淡地吩咐。
“是。”小莫欠身。
燕月看了眼面前这个果真国色天香的美女,不由奇怪:“这么美丽的女人,怎么就不长脑子。”
☆、夜色芬芳(上)
小卿被禁足;是不能出喜悦居院门的,所以只得劳请杨大哥过来一叙。
杨荣晨怒火未息;脸色依旧很沉。见小卿在影壁处恭候;也不理睬,昂着头,径直穿过院子和回廊;进入厅堂去。
小卿带着谦卑的笑容;给杨荣晨奉茶:“杨大哥请喝茶。”
凉茶去火;可惜杨荣晨的火气依旧很大;啪地一拍桌子:“你是打量自己伤好的差不多了是吧。”
小卿微垂了头;双手端着茶;站在杨荣晨身侧;不语。
杨荣晨瞪了瞪眼睛;终于伸手接过小卿手中茶盏,一口干了;喝道:“坐!”又气道:“当你不该打呢;做那委屈的模样给谁看。”
小卿抿嘴笑了一下;“小卿该打的很。”然后才坐在杨荣晨身旁,自己也端了茶喝。
“我已向傅叔请辞,再过两日,就要回龙泉去。”杨荣晨微微蹙了眉:“最近边关,又有些不太平,我将奉旨巡边。”
“杨大哥为国操劳,辛苦了。”小卿端茶相敬。
杨荣晨瞪了他一眼:“你知道大哥辛苦,不思为大哥分忧,竟纵着师弟与我这里添乱。”
“这话可是冤枉。”小卿笑道:“别说他们没那个胆子,小卿就万万不敢了。”
“不敢!”杨荣晨又想拍桌子,看着丫鬟香玉过来添茶,只好放下了手。
“杨爷若是召唤下人,只摇这边的玉铃就是,不必拍桌子这么大响动。”香玉不过十五六岁,眼睛大大地,脸颊尖尖地,白白嫩嫩的脸,红嘟嘟的唇,笑起来眼睛咪咪地,像足了一只小狐狸。
杨荣晨看了眼香玉,又瞪小卿,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啊。这小丫头伶牙俐齿,笑模笑样的,可是牙尖嘴利地很。
杨荣晨喝茶,对香玉的话充耳不闻。
“杨大哥到底因为何事,您似乎在生小弟的气呢?”小卿笑着看杨大哥。
杨荣晨冷哼了一声:“我要带宛然和萧萧一起回龙泉,你去安排。”
“是。”小卿应诺,又犹豫道:“宛然自然该和杨大哥回去,可是萧萧嘛……”有些沉吟。
“萧萧是荣曦的徒弟,我这当师伯的自然要代为回护。”杨荣晨想起燕月,心底叹息一声。
“萧萧姑娘身份未明,而且宇文家虽然碍于师父的情面答应不再为难她,但是只怕暗地里仍是会对她不利。杨大哥军务繁忙,分心照顾一个女孩子更是麻烦,不如……”小卿笑。
“不如让你的师弟代为照顾是吗?”杨荣晨冷冷地道。
小卿看了杨荣晨面色不渝,忙欠身道:“小卿失言。”
杨荣晨手握了茶盏,道:“你可知,今日宛然、萧萧因何会兵戎相向?”
“若是萧萧留在傅家,宛然一定会做同样的要求。”杨荣晨起身:“你记着,有辱门风的事情,这种后果,是你无法承担的。”
小卿心里悚然一惊,忙欠身道:“小卿受教。”
小莫奉了命,拿着棍子出去打小井的板子,屋里就剩下小卿和燕月两人。
小卿看燕月时,心里便有几分歉疚。
燕月看小卿时,心里也有几分忐忑。
两人一时都没有说话。
终于还是燕月沉不住气,道:“师兄,再过几日,小弟怕是仍得回武家牧场去,有一件事情想请师兄帮忙。”
小卿嗯了一声。
燕月之所以没有立刻赶回武家牧场,是因为武家牧场场主武修,托傅龙城给小卿传信,让小卿告诉燕月去陈留沈家办点事情。
傅龙城看到这封措辞谦逊而且语意曲折的信,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卿被揍完的第二天,燕月和其他师弟给师父师叔请安。
傅龙城单留下了他。
燕月怕小卿,只是怕小卿的板子,打在身上的确是痛的。他怕师父,那就是从心底里来的敬畏。
进了师父书房,燕月便习惯地往地当间一跪,微垂下头,心就开始扑通扑通跳。
“你在关外牧场是什么身份?”傅龙城的声音很冷。
“家丁。”燕月听了师父的问话,手心已经开始出汗,身子跪得更直,控制着自己的声音。
傅龙城将手中的信随手一扬,信稳稳地落到燕月身前,燕月伸出双手接住,及时而从容。
匆匆扫过信的内容,燕月心里叹气:“武场主大人啊,你不会是故意要整我吧。”
“你这家丁当得也很有气魄了。场主大人想吩咐你做事,竟还得请你结拜大哥小卿帮忙劝说于你。”
傅龙城说得都有些绕嘴,燕月头也不敢抬,只认错道:“师父息怒,是燕月做错。”
武修并不清楚燕月的真实身份,但是燕月在江南出足了风头,他是小卿结拜义弟的事情,已经传遍江湖。武修得知此事后,是真心实意地为燕月高兴。
武修早认为燕月非池中之物,对燕月一向相当器重,甚至一度想将燕月收归膝下,都被燕月婉拒。平日里燕月循规蹈矩,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并不多话,也不张扬。
原本武修只是因为燕月品貌出众,而甚为留意,随后牧场里出了几件事情,那么恰好地都被燕月解决,武修才对燕月更加留心。同时也对燕月的身份产生过怀疑。
这当中当然也发生了许多故事。最后,武修凭借一个老江湖的经验,断定燕月对武家牧场绝无图谋不轨之心,他简直就是武家牧场的福星。
从那后,对燕月就多了一份敬重和尊重。多次想要给与更重要的职位,但是都被燕月坚决地婉拒。燕月依旧做好一个家丁的本份。可是武修心里可不敢拿他当普通的家丁对待。
燕月请缨去西峰之事,曾让武修大伤脑筋,十分担心,燕月会一去不返,离开武家,后来终于也是想明白,若是燕月想走,武家又有何人能留得住他呢?
待燕月在西峰展露武功,声名鹊起,而且仍自认是武家家丁后,武修可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燕月的武功比他想像中还要高强,而且还和傅家弟子走在一起,对燕月来说,自然是好事,而且他出门在外也还没忘了东家。
忧的是,燕月此举,名声有了,就树大招风,只怕武家牧场浅水养不了巨龙。果真,武修的担心很快成为了现实,最先发难的,自然是陈留沈家。
武修也早想将武家与沈家的恩怨做一了断,而燕月此时自然是最适合的人选。可是武修却不知自己如今还能否指挥得动燕月,为保万无一失,所以致信傅龙城,请他和小卿说,让小卿和燕月说,去陈留再办一件差使。
小卿听龙城的吩咐,而燕月是小卿的拜弟,就是燕月不给武修面子,也想必不能驳了结拜大哥的面子吧。
傅龙城气:“让你去武家牧场为奴,你这谱倒摆得大的可以,武场主命你办事,还需如此一波三折的,你莫非将为师的吩咐都抛之脑后了?”
“燕月不敢。燕月不敢。”燕月除了连连认错,哪还敢再多说半个字。
“不敢?”傅龙城冷哼道:“当你在关外的事情,有小卿替你担了、瞒了,为师就不知道吗?”
“福伯。”傅龙城扬声道:“一百鞭子,重重打,让他记着家里的规矩。”
“大哥。”龙壁欠身。
傅龙城瞪龙壁:不许你求情。
“三日后,出发去陈留。”傅龙城看着燕月乖乖地趴下挨鞭子,不敢动,不敢躲,也不敢吭上半声,气略消了些:“陈留的事情,你仔细做,做完了,依旧给我滚回关外去,好好当你的家丁,若是敢对武场主有半分不敬,就仔细你的皮吧。”
☆、夜色芬芳(中)
燕月在陈留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所以又顺便做了点别的事情。回来向小卿复命,就是一句:“幸不辱命。”小卿也没多问;摆摆手;表示自己没啥心情听燕月啰嗦。
燕月自然更是高兴,虽然一路上早都斟酌好了措辞,不过当着老大说些言不由衷的话;仍是件难受的事情。见老大此番如此相信自己;燕月还真有些惭愧。
惭愧归惭愧;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小弟想请师兄代为照顾萧萧。”
小卿倒想不到燕月说得如此直白;他也看出;燕月对萧萧似乎有些不同;但是却没想到燕月的胆子这么大;丝毫不懂避讳;不理男女之防。
愣了一下,才喝道:“掌嘴!”
燕月本是坐在小卿旁边的一张太师椅上;听了老大突然降责;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自己是否该先跪下,还是先掌嘴。
迟疑了一下,燕月离座屈膝,委屈地道:“小弟何错?”
小卿瞪了他一眼:“枉顾身份,信口开河。”
燕月抬头看小卿道:“师兄。”不服之色,甚为明显。
小卿没理他,自顾自地去处理案上的文牍。
跪了盏茶的时候,燕月正思索要如何再次开口,小莫回来复命。见燕月规矩地跪在地上,忙也跪了回话。
小卿看见小莫,倒想起一件事情来,方才却被段段的到来给打断了。
对燕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