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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小卿进来的时候,玉翎因为忽见师兄被吓到,默错一字,让玉云赢了。
小卿沉默不语。
玉云有些担心地看看小卿:“师兄还生气吗?”
小卿笑了一下:“云儿,师兄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在人前炫耀。”
玉云听了老大的口气,不由害怕,眼圈一红,眼泪又掉了下来:“云儿错了。师兄罚我吧。”
“云儿,你聪慧,师兄自然喜欢。如今在家里,都是自己兄弟,自然也没什么,若是等你长大了,还如此炫才露智,总会惹人嫉恨,凭空地惹来杀身之祸,即便你武功再高,人再聪明,也是防不胜防的。”
小卿十岁,玉云六岁。
“还记得师兄是怎么救下你的?”小卿看着玉云。
玉云的父母虽然出身,却非大富大贵之家,略有薄产度日,偏生出玉云这样粉雕玉琢的孩子。
五岁时,家里的佣工进山砍柴,不小心掉下了悬崖,摔断了腿回来。乡亲们帮着将人送了回来,又请了大夫,可是鲜血淋漓的断骨,让大夫只能摇头叹息。
玉云却在奶娘的怀里钻了出来,用粉嫩的小手在那断骨上轻轻滑过,那断裂的骨头居然奇迹般地愈合了,破损的皮肉也重新合好如初。
玉云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件好事,想不到,受伤的佣工却用见了鬼的眼神看他,随后晕了过去。屋内的众人也似遇了鬼般,四下逃去。
当夜,父亲母亲抱着他躲在马车中连夜逃走,可是却被手持火把的村民抓住,指他为妖孽。将他们一家三口绑到柱子上,准备烧死。
小卿救了玉云出来,他的父亲母亲只求小卿将玉云带走。
玉云的眼泪越掉越多,娘将他推到师兄怀里时,颤抖的手,颤抖的身体,颤抖的呜咽,常让玉云在梦中惊醒。每次惊醒,都会有小卿温暖的手抚过他的头:“睡吧。”
“云儿再不敢了。”玉云用两只手抱住小卿:“师兄不会不要云儿吧。”
小卿笑着,托起玉云的小脑袋:“师兄怎么会不要你。”
“要是云儿做错了事呢?”玉云小心翼翼地问。
“那,就看你做了什么事了。”小卿笑道。
“师兄,无论云儿做错了什么事,师兄就是打死云儿,也不要不管云儿,行吗?”玉云看着小卿,等着小卿的回答。
小卿点了点头。
玉云的笑容就带着泪珠绽放在脸上。
“今年过了生日,云儿就满七岁了。”玉云坐在小卿旁边写字:“师兄要送什么礼物给云儿。”
小卿笑道:“离你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呢,现在就想要礼物了吗?”
“师兄,云儿的生日可不可以提前几月过啊。”玉云伸手去拽小卿的胳膊。
“过了生日就长了一岁,师兄打你的板子可要更重了,你不怕?”小卿笑他。
“师兄,云儿想快点长大。”
“为什么?”
“云儿长大了,就不会总惹师兄生气了。”云儿笑道。
玉云迫不及待地想长大了。
“云儿长大了,也会像师父那般玉树临风,俊逸非凡吧。”玉云坐在桌边,手里的筷子心不在焉地扒拉着米饭,一点胃口也没有。
小卿笑了笑:“你不想吃,就算了。”
“师兄。”玉云放了碗,跪到小卿脚边,伸手扯着小卿衣襟:“师兄许云儿与三叔一道去吧。云儿保证乖乖地,保证听三叔的话,一定不会惹麻烦的。”
小卿轻斥道:“放手。”
玉云松了手,仍不甘心:“师兄,再过几个月就是云儿生日了。云儿也不要礼物了,这次许了云儿去,就当是云儿十六岁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六岁上,玉云便开始惦记十六岁时可以许的那个愿望。
玉云穿着雪白的袍子,披着雪白的披风,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云儿拜别师兄。过几日回来,再给师兄请安。”
可是如今已过十年,玉云却没有回来给自己请安。明日,如果玉云活着,该满16了。
“若是云儿16了,师兄就不会打云儿的屁股了吧。”云儿乌黑的眼珠,那么讨人喜欢地看着自己。
小卿心中痛着,再看玉翎,冷冷地吩咐道:“掌嘴。”
玉翎忍着身上疼痛,抬手啪地一下,打在自己脸上,力道很重。
小卿只是淡然地看着。
玉翎咬了牙,噼里啪啦地打着自己,鼻子和嘴边的血汩汩而下,
“知道为什么罚你?”小卿终于示意玉翎停手。
玉翎双脸早已青肿不堪,可是清澈明亮的眼睛,依旧俊逸非凡:“翎儿该罚。”玉翎的声音有些含混,眼泪已经汹涌而出:“老大打死翎儿吧。”
“你不知轻重,擅自出手,连累玉麒。若是玉麒像云儿一样,不用你说,我也必定会活活打死了你。”小卿声音里的冷厉,让玉翎心里一哆嗦。
玉云。这个名字,已经成了小卿的一个禁忌,十年了,小卿再次说出玉云这个名字,忽然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终于飞了出去,疼痛难忍。
小卿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小莫、玉翔、燕杰一起惊呼一声:“老大。”
房内的玉麒也睁开了眼睛。燕月咬了咬嘴唇,迈步走出了房门。
玉翎看着小卿吐出的鲜血,呆了半响,只觉心如刀割。
“云儿,你和翎儿不要过来。”英俊的少年叮嘱着两个玉琢般漂亮的两个小童。
“这洞里,难道真是传说中的辟火麒麟。”玉翎看着黝黑的山洞,侧耳细听,果真似乎有什么动静传来。
这是一座参天的高峰,冰天雪地,一片苍茫。
巨大的石洞几乎顶天立地,站在石洞跟前的玉翎与玉云仿佛是两个小小的黑点。
“三叔。”玉翎叫了一声。
傅龙晴来这里寻找忘忧雪莲,玉翎和玉云也跟了来。据说这种雪莲花一定要十岁以下的孩童才能采摘。
雪莲花果真找到了,却遇到了神秘的雪人。在打斗中,发生了雪崩,一整片山崖掉下去后,出现了这个神秘的洞口。洞内的咆哮声让傅龙晴怀疑,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神兽——辟火麒麟。
洞内忽然出来了搏斗声。
“云儿,你不要过去。”玉翎吩咐玉云,他可想看看麒麟是什么样子的。
“三叔也不让你去。”玉云抓了玉翎的斗篷。
“三叔是怕麒麟厉害,伤了你。我自然是不怕。”玉翎弹了玉云的手,身形一晃,直奔洞口。
一股热浪袭来。玉翎忙腾起。眼前的景象让他一呆。
一只如山大小的晃动着的金黄色的头颅,与两只巨大锋利的爪子,正在与三叔打斗,喷射而出的火苗打到岩石上,便是一道乌黑。
头颅上有双角,如两柄金色三角戟,熠熠生辉。那龙头后的所在,是一片若有若无的散发着刺眼光芒的虚无,似云彩,又似棉絮,隐约可见这怪兽巨大的身躯似乎想从那片耀眼的光芒中挣脱,却又被吸着无法挣开。
“翎儿小心。”三叔傅龙晴左臂一带,将玉翎抱离飞起。
怪兽的尖爪将玉翎立足的地方带出一条深沟。
“这就是麒麟吗?”玉云惊喜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云儿,你怎么也跑进来?”傅龙晴可是服了这两个小家伙,再一转身,将玉云也带了过来。
辟火麒麟嘶吼一声,射出如房高的冰箭,封住了洞口。
“它想吃了我们。”玉翎哼了一声,手里断水剑一展,切向麒麟的爪子。
“翎儿不可。”傅龙晴的喝声已晚,麒麟的左爪猛地后撤,玉翎的身形已经飞了过去。断水剑堪堪要斩到麒麟爪上的同时,玉翎忽然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自己往麒麟身后那边云雾中吸去。
他猛地推出一掌,傅龙晴也双掌齐发,推向那团云雾,“嘭”地一声,玉翎终于接着反弹之力,跃回到洞口地面。
那团云雾看着似乎软绵绵的,想不到自己与三叔两人的内力,也无法将之冲散一点。
忽然,那团云雾的光芒更盛,似乎正在往前移动。
傅龙晴手中长剑一扫,将洞口的冰柱尽数扫断:“云儿,翎儿,快退。”
翎儿犹豫了一下。麒麟的巨爪忽然拍到身前。翎儿低头挑剑,长剑扑地一声,扎入麒麟爪心。
麒麟昂声嘶叫。爪子带着断水剑和玉翎一起往那团云雾中撤去。
“翎儿松手。”傅龙晴长剑过去,斩向麒麟头上尖角。
麒麟不顾爪上疼痛,往头上拍去。
玉翎怎舍得将断水剑丢弃,他凝神运力,用力回带。玉云当然帮忙,一掌拍向麒麟爪部。原以为借着麒麟后退之力,让玉翎将剑拔出。
可是,那剑就如卡入麒麟掌中,无法拽到分毫。
麒麟又向身后的那团云影中撤了回去。
傅龙晴只好用尽全力打向麒麟的爪部。嘭地一声,断水剑终于拔出,一团绿色的血猛地喷出,玉翎和傅龙晴被那股绿血喷个正着。
绿血竟似有生命般,直渗入到两人的皮肤里去了。
麒麟昂声再起,身后的光团再盛,强大的吸力将玉翎猛地吸了进去。
傅龙晴双腿勾住洞口的一块冰柱,一手一个拽住了玉云和玉翎。
“一起用力打过去。”傅龙晴吩咐。
玉云和玉翎看了一眼,同时运起内力,打向那团光影。
“嘭”地一声反震,玉翎感觉吸力一小,傅龙晴用力一带,眼看就可以脱离那团光影的吸附,那光影内忽然飞出一条跳动的闪光的绳带,缠住了玉翎手中的断水剑,猛地往光影里拖去。
“翎师兄。”玉云喊了一声,忽然跃了过来,抓住那条跳动闪光的绳带,用力一推,将玉翎推向傅龙晴怀中,自己却刷地一下,被吞噬到光影中。
傅龙晴一惊,用力将玉翎甩向洞外,自己去抓那团光影,刷地一闪,光影和麒麟全都消失不见。
洞里四壁寒冷,放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玉云就这样消失了。
山洞摇晃,洞顶的冰柱不断砸下,随着山崩地裂的响动,傅龙晴只好抱起玉翎,飞身而出。
随着震天的巨响,与漫天的冰雪,山洞消失在白色苍茫之中。
傅龙晴和玉翎回到傅家,比原定日期晚了一个月。去时三人,回来一双。
因为是跟着三叔出去,玉云的失踪,玉翎并没有受到什么责罚。
傅龙晴虽然是两人的师叔,其实也不过是十二岁的少年,在那种情况下,也无法顾到两个孩子的安全。即便如此,却被傅龙城严厉重责,打得奄奄一息,多亏太后回到府里求情。
玉翎也愧疚难安,又受了惊吓,病了一个多月,才好。
小卿本是最疼玉云的。却没有多说,甚至连眼泪也没有掉。人已经没了,哭泣又有什么用呢。
十年转瞬过,儿时的伤痛慢慢被时间掩埋。
今日小卿的一口鲜血,让玉翎知道了老大心里的疼痛。
玉云的忌日,玉翎从未忘过,只是他不记得,这几日便是玉云的生日。
玉云最喜欢过生日,每到过生日的前三天,便会开始缠着小卿:“师兄,师兄,再过三日便是云儿的生日了。”
“师兄,师兄,再过两日便是云儿的生日了。”……
“翎儿该死。”玉翎叩下头去。
“老大若还想罚玉翎,就许燕月替罚吧。”燕月跪到玉翎身边。
难怪这几日老大的脾气如此暴戾。玉云若活着,明日就满16了。当年老大抱着玉云回傅家,带在自己身边,那份宠溺,让小和嫉妒得将巴豆放在玉云的饭里。
因为玉云的爹娘当着玉云的面,将他推给了小卿,小卿从那时起,就发誓要保护云儿一辈子的,可是,云儿,偏偏就早早地离开了人世。
“老大罚翎儿吧,如何罚,翎儿都不敢求饶了。”玉翎的泪落得比挨打时还要汹涌:“若是可能,翎儿宁愿当日死去的是翎儿。”玉翎哽咽着,几不可闻。
小卿脸色变了变,喝道:“抬起头来。”
玉翎略仰了头,看向师兄。
啪~~~~
一记沉重的耳光打在玉翎脸上,玉翎早看到老大扬起的手,硬挺着受了这一掌,身子摇晃一下,却没有摔倒。
脸部的胀痛,让玉翎几乎喘不上气来。
“若是云儿跪在这里,我罚他,会和罚你一样重。”
小卿的话很冷,但是玉翎听了,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音:“师兄。”
小卿言词尖刻,并不让人。因为这毛病,没少挨师父的打。但是小卿从不会说谎。
“收声。”小卿冷冷地:“滚回房里跪着去。玉麒什么时候起来,你什么时候起来。”
☆、假亦真时(上)
“求傅公子大发慈悲;救救婆婆吧。”苹果满脸是泪,来求小卿。
石榴婆婆面色惨白;躺在床上;鲜血顺着嘴边不停地滴落。右手里仍旧死死攥着那个纸扎的小人。纸人已经被血污了一半。
苹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当婆婆用沾血的银针刺向纸人胸口的时候,苹果以为院中的小卿会凶多吉少。可是,摔倒在地;口吐鲜血的却是石榴婆婆。
“青霜剑;玄心玉;一定是了。”婆婆昏迷中一直念着。
苹果将婆婆手中的纸人拿了过来;递给小卿;又惭愧;又有些不安。
小卿展开看了看;上面是自己的生辰八字。嘴边就荡出一丝笑意:“我可以救她;但是你要说真话。”
“我是叫苹果,不过;我姓慕容。”苹果的脸色有些白。
慕容苹果和慕容石榴;是慕容家二老爷慕容太悲的人。慕容太悲的大哥;也就是慕容世家的家主,慕容太狂。竟然失踪了。
“慕容太狂失踪了?”小卿略蹙了眉。难怪这老头一直未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