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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嫌打的少?”小卿扬了眉。
“谢老大宽责,谢老大教训。”燕月忍气吞声。
小卿感觉燕月挨了这几次打后,倔强的脾气果真似乎收敛了一些,心里又添几分满意。
把棍子扔给旁边侍立的小莫:“玉翎的你来罚吧。照着燕月的打。”
小莫暗叹了口气。
玉翎的脸色已经发白。
衣衫褪去,玉翎身上青黑的伤痕密布,很多地方依旧渗着血迹。
小卿看了看玉翎,玉翎脸上完美无瑕,他抬手给了玉翎一个耳光,接着反手又是一个耳光。
玉翎不敢躲也不敢动,脑袋嗡嗡地响,脸也麻木得发胀。
“老大息怒。”燕月小心翼翼地开口:“玉翎的乾坤心法已至八重。”
小卿轻哦了一声。回手给了燕月一个耳光:让你多嘴,玉翎自己不知道说吗?
“玉翎未奉老大吩咐,怎敢私自疗伤。”玉翎无限委屈,我哪敢说啊。
傅家弟子都习练乾坤心法,这是一种奇怪的心法。
这种心法与内功心法不同,更像是一种辅助心法,或者说是内功心法的助推器。
傅家内功心法本就独步天下,乾坤心法的修炼,让傅家内功心法如虎添翼。它能成倍数地提升内功心法的成效。
这也是为何傅家弟子年纪虽轻,但是十年内力修习却能抵过他人百年之功的缘故。
这种心法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更有一个绝妙的用处,就是它能加速伤势的好转,促进伤口的愈合,能催生人体潜能,生生不息。
练过五重,人体机能大异于常人,身体有了神奇的自愈能力,常人需一年方愈的伤口,练有乾坤心法的人只需一月。练过七重,这种能力就更强,甚至只需十余天。
当然,这种心法是极其难练的。每到一重关口,都会停滞不前,也可能是永远停滞。
小卿只练到六重。玉麒和含烟也是六重。大多数弟子都是六重。
燕月最先练到七重,然后是玉翎和燕杰也达七重。
不过重数越高,进境也越慢。而且这种心法的进境和你的资质、潜能的关系就越小,再往上,只能靠缘分。
这种心法的好处虽然显而易见,但是燕月也为此多吃了不少苦头。
小卿曾重责燕月和含烟,打得两人都无法起身。三天不到,小卿又发现了两人的另一个错处,再拎过来时,两人从背到臀到腿,已经没有什么完好的地方。
小卿非打不可,还要重责。
打了一会,两人都昏了过去。
冷水泼醒了继续。
小卿发现燕月比含烟耐打。忽然想到了乾坤心法。那时燕月的乾坤心法已练到七重,而含烟还是五重。
他命燕月运功疗伤。三个时辰后,将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地燕月再次按倒,打了个天昏地暗。
可以运功疗伤,不等于鞭子打了会不痛。那时候,燕月恨得,自己为何能将这鬼心法练到七重呢?因为这项成就,他至少比含烟多挨了三百以上的鞭子。
等老大终于打够了,扔他们两个跪在院子中反省。一向冷漠从不开玩笑的含烟忍不住道:“谢谢你,燕月,能者多劳。”顿了一顿:“多亏你练到了七重。”
燕月气得。是啊,就因为自己的乾坤心法比含烟师兄多练了两重,就多承担了老大三分之二的怒气呢。
而到了八重乾坤心法,则无须刻意运功疗伤,它已经能自动感应伤势,自动疗伤。
当然这种自动的疗伤作用是缓慢的,不如刻意运功疗伤来得迅速,但是既便如此,些许表皮的伤痕,几个时辰已经完全能不药而愈。尤其是头脸部的伤痕。
玉翎身上伤势较重,他虽不敢运功疗伤,但是乾坤心法已在缓慢地起了作用,挨了那么重的打,如今看起来,似乎已过了四五天的样子,其实不过才七八个时辰而已。
而被打肿的脸部,早已经消肿平於,几乎看不出明显的痕迹来了。
玉翎去年练到了七重,想不到短短半年时间,已经达到八重了。
傅龙城、傅龙晴和傅龙星都是八重。
八重乾坤心法,已经是人类的极限。
而据记载,这种心法其实可以练到十一重,到了顶峰,能自动活血生肌,人自然就长生不老,永存天地之间。
但是练到十一重的人,没有记载。
小卿听了很是高兴,玉翎的成就果真不可限量。
高兴归高兴。
小卿仍是再给了玉翎两个耳光:武功有所进境,为何不报?
既然玉翎已经练过八重,打他就更不用手软。
吩咐小莫:“照死了打。”
小莫哪敢容情,棍子带起风声,一下一下打在玉翎身上,玉翎痛得几乎不能呼吸:看来燕月师兄说的对,真是能者多挨打啊。
忍,忍,忍,实在忍不住,玉翎终于还是掉泪了。
这世上唯一能让玉翎落泪的想必就是老大的板子了。
燕杰这个哆嗦。听着板子打在燕月师兄和小翎身上,燕杰几乎感同身受。
小卿终于赦了玉翎。
玉翎垂首:“谢师兄教训。”
小卿看了看燕杰,燕杰几乎全身都已绷紧。
“你的板子,我让燕文去罚吧。”小卿竟然饶了燕杰。
燕杰的脸刷地就白了。
大哥才不会管你的乾坤心法练到几重,燕杰怕得,大哥知道了自己因为擅离职守害玉翔被人下咒,一定会当自己已经练足了十一重乾坤心法去罚的。
“老大,你为什么不罚我。”燕杰委屈,却不敢求。想挨罚是吗?好。老大一定会重重地的罚上你一顿,不过是教训你不听老大吩咐,回去,大哥燕文的罚还得继续。
“是。燕杰见到大哥一定会请罚的。”燕杰眼泪汪汪地垂头。
小卿看了看天色:“看在杨大哥要来的份上,就破一回规矩,不用跪着思过了。都去整饬干净,等着奉客吧。”
☆、冷家小袄
人也吃东西;我也吃东西,为什么他们都好好的;我会拉肚子?
唯一比拉肚子更让人烦恼的事情是刚好出门在外拉肚子。
唯一比刚好出门在外拉肚子更让人烦恼的事情是刚好出门在外有极重要的事情。
唯一比综上所述更让人烦恼的事情是刚好这个拉肚子的人还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还很年轻。
还很漂亮。
而这些还不是最最烦恼的事情;令冷小袄几乎郁闷至死的是刚好这边还没有厕所。
所以冷小袄只能春光外泄。
所以冷小袄一边蹲在那里解决那件让她十分十分十分烦恼的事情,一边用眼睛四处逡巡。
绝对冷冽的眼神,杀人的眼神。
一只小青蛙在月色下爬上岸边;在草丛里跳高。虽然成年的老青蛙曾经告诉过他这是件危险的事情;不过它是只年轻的青蛙;它和所有的年轻人一样;并不能听进多少老年人的劝告。直到;它用生命体验到了老青蛙的至理名言。
冷小袄指风轻动;一枚银针穿过了小青蛙的脖子。小青蛙没有任何痛苦的倒地而亡。
银针上的毒药;就是狮子沾上一点;也会倒地毙命的,何况是一只小青蛙。
冷小袄严肃的面容上挂着一丝冷笑:“宁可错杀;不能放过。也许;这是一只男青蛙……”
冷小袄站起来;理了理衣裳,皱了皱眉,手一挥,一片青草倒下,掩盖了冷小袄解决的事情。
天上只有星星和月亮,但是冷小袄还是有些脸红。心里却恨恨地将这笔帐记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宇文萧萧,你给我等着。
冷小袄正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忽然听到一丝声响:有身手极高的人过来。
冷小袄心中一动:什么人,武功这么高。按照江湖经验,她应该隐藏身形,静观其变。
但是来人武功极高,几乎只在冷小袄一转念间,来人已经刷地跃过她的头顶,如飞鸿般掠过。
冷小袄的好奇心刚上来,刷地一声,那个人已经又掠了过来,几乎撞到正准备掠起的冷小袄头上。
惊呼,后退。冷小袄脚下一软,定格,脸色苍白。
一张含笑的俊逸非凡的脸:“姑娘你好,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很不安全啊。”
冷小袄咬牙。居然是一个这么年轻还这么帅的男人。
“我叫燕杰,不知姑娘芳名?”
冷小袄再咬牙。这么帅的男人难道是登徒浪子。
“真奇怪,我怎么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姑娘。”
冷小袄几乎将牙咬碎。这个登徒浪子居然用这么老套的招数。
“姑娘,你脸色不好?”
冷小袄吸气,不能动。
“奇怪,姑娘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气味?”
冷小袄连气也不敢吸了。
“哦,是我多虑了,如今看来,姑娘的脸色红润多了。”
冷小袄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昏过去。
“可惜在下有要事在身,必须先行一步。姑娘,咱们有缘再见吧。”
冷小袄看着那张帅脸消失在夜色中,她终于长舒一口气,道:“……”(省略,曾有人将这经典的三个字称为国骂。)
她冷静了一下,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轻轻地抬脚,将脚离开那一小片土地。离开那堆不久前还属于她的东西。
“燕杰,是吧。”冷小袄咬牙切齿:“我冷小袄这辈子跟你没完。”
后来,在她成亲的时候,温小宝和唐小豆曾一定让她讲讲恋爱史,已经喝得醉熏熏的冷小袄眼角含笑道:
“在那个轻风微拂的月圆之夜,因为他的出现,我这辈子第一次踩到了屎,而且还不是狗屎,是人屎,还是我……”她还没说完,温小宝和唐小豆已经吐得稀里哗啦了。
熏香沐浴焕然一新的冷小袄赶到兰若客栈时,已是四个时辰之后了,阳光明媚,秋高气爽。
好天气不一定有好心情。
冷小袄沉肃的脸,盯着兰若客栈黑漆的大门。
晕啊,晚了四个时辰才到。宇文萧萧不是已经让人给宰了吧?那自己岂非太没面子了。
冷小袄刚要砸门,八个大字映入眼帘:客栈易主,长期歇业!
开玩笑!
举手继续砸门。手刚举出,门已自动开启。
冷小袄条件反射地退后三步。
“好轻灵的身手。”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俊逸的身形。
“燕杰!”冷小袄的呼吸几乎停滞,面上的表情瞬息万变:惊讶、愤怒、喜悦、迷惑,最终定格为冷酷。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位姑娘你好。兰若客栈已经易主,长期歇业。”他身形潇洒地指了指门边上的八个大字:“姑娘若投宿,赶往西峰去吧。”
冷静。冷小袄告诫自己。这人昨夜意图与自己纠结,吐一个。今日却仿若初见,一定有诈。
“公子昨夜,似乎对小女……”冷小袄故作的柔媚,差点让自己吐了。
燕杰慌得,影随身动,一只手已经捂住了冷小袄的唇:“姑娘切莫乱说。”
“唔……”冷小袄又惊又气,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对本小袄动手,可是,一个男人的手,怎么这么玉白修长,柔韧,而且手掌的温度……
一阵马蹄声响。
燕杰脸色再变:“姑娘,你是特意为燕杰而来,燕杰感激,只是此时此地实在不是你我叙旧之机,不若姑娘先去兰若香水行等候,在下晚些时候自当过去会晤。”
这几句话燕杰几乎贴着冷小袄耳边说出,虽然又快又急,确声音清朗,字字赤诚。
冷小袄却是又羞又愤地差点没昏过去。
他说的那是什么话,他把我当成了什么人?我冷小袄可是冷家这一带弟子中最杰出的杀手。(作者:这完全是小袄个人观点,与我无关。)
冷小袄手中银针蓄势待发,将发未发之际,两声马嘶,两人两骑已到门前官道。
燕杰刷地收手后退,身形之快,让冷小袄愕然。
两名男子一长一幼,已经下马站定。
年长男子四十许岁,身材适中,锦袍缎带,长眉入鬓,略蓄黑须,目光清冷,别具威严之色。
他身后的男子只十七八岁左右,一身玄服,身材颀长,俊逸精致的五官,虽然恭谨地站在年长者身后,但是浑身上下似乎都流动着炫目的光彩。
门内又一蓝衫少年疾步迎出,“可是龙泉杨大哥吗?”
冷小袄有些目不暇接。新迎出的男子,玉面朱唇,玉树临风,也是个罕见的俊逸少年。
“杨荣晨。”成年男子声音沉肃:“犬子,杨浩威。”
玉翔和燕杰正要过来见礼,冷小袄已经大喊一声:“原来你就是杨浩威!你把龙小趴藏哪里去了!”
杨荣晨面上一冷,看了杨浩威一眼。
杨浩威竟吓得一颤,忙垂下了头,背上冷汗已经哗地流下。
小卿、燕月、小莫和玉翎刚迎出大门,就听见“啪”地一声脆响。
小莫心里叹息一声。不自觉地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
这声音,本来跟在老大身边已经听得不少,杨大哥来了后,就更得当成生命中必不可少的伴奏了。
冷小袄吓了一跳。
早听龙小趴说过杨浩威的爹爹严厉非常,今算是见识了。杨家果真是庭训森严。
杨浩威肿着半边脸,双膝跪地:“爹爹。”
青天白云,幽幽古树,森森庭院,草长鸢飞。
“小卿恭迎来迟,杨大哥恕罪。”小卿目不斜视,抢上半步恭谨拜礼。
老大都跪了,谁还敢站着。
杨荣晨看看小卿,冷峻的脸上难得有一丝笑意。挥手命起。
小卿又吩咐众师弟给杨荣晨见礼。
燕月等忙报上姓名叩安。这些人中,只有小莫曾见过杨荣晨,其他人都是初见。
杨荣晨目光略过跪在旁边的燕杰和暂时失